第5章 第五章

“现在招生工作不好做了。”

“我们学校登记了三十多人,估计能成一两个。”

“学生不好找学校,咱们也不好招生。”

……

职业学校能学一门技术,但学历肯定不如统招学生,现在学校竞争大,海川广场咨询的家长多,但确定报名的很少。

“明天几点来?”

“七点吧。”

“我也早点。”

……

晚上七点,各学校老师去附近酒店休息。

江远没有搞特殊,也在附近开了间房间。他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分析今天的成果……今天除了第一对母女,还有二十多人咨询学校,大家大多是问问学校课程,然后一脸古怪的离开。

学校招生也讲缘分,但缘分并不好碰。

三天后,海川广场招生结束,他来到了宁州市。

宁州是江省省会城市,咨询活动时间是8月5号-8月15号。他按之前步骤填好资料,接着在工作人员的诧异中,租用桌子进行学校咨询。

宁州,徐市,罗海……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江远辗转了十个城市,和海川情况一样,招生工作并不理想。

……

“炼丹系是干什么的?给个炉子炼丹炼药?”八月二十五号,京云咨询广场,徐汇丰看着江远的招生简章问。

徐汇丰今年六十七,京云医院退休院长,有一儿一女。现在儿子闺女成家立业,老伴去世早,他没事时会来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京云咨询广场在他家楼下,他这两天跟着其他家长一起转悠,今天刚转了没多久,就看到江云咨询点。

“炼丹系分淬体,御剑,种植,识药,炼丹五大课程。种植和识药是炼丹的基础课,基础课扎实了才能炼丹。”江远大致讲解。

“呦,还挺像那么会事。”徐汇丰诧异了。他就是随便一问,没想到江远回答的有板有眼。

“学炼丹,还得上御剑课?”徐汇丰继续问。

“淬体御剑是修仙大学的基础课程,就像语数英一样,主打基本功的。”

“要是修了仙,会不会长生不老?”

“修仙不一定长生不老,但可以延年益寿。”

“你们这个通过考核免学费,是什么考核?”

“没法提前泄题。”

……

徐汇丰本想随便聊两句,没想到越聊越随缘,仿真的有修仙大学一样。

“你们有没有试用丹药,就是吃了能药到病除?”徐汇丰出起难题。

江远逗乐了:“要是有,你敢吃?”

徐汇丰退休前是医院院长,他想了想,还真不敢。

“这是解痛露,你要是阴天下雨关节疼痛,可以用它泡泡澡。”江远拿出一个透明小瓶,瓶子是女生常用的小款化妆喷雾瓶,里面是30l透明水。

这是他这段时间随手炼制的,除了解通露,他口袋里还有一些红黄蓝绿小丹药,这些东西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

徐汇丰诧异接过,他没想,江云这里还真有的‘丹药’。

“高考二百一,连最差的大专都考不上,拽什么拽啊?”徐汇丰正准备多问,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

两人看了过去。

一个咨询点前,两个青年扭打在一起。

江远和徐汇丰看了一眼,大致了解经过:两青年都是京云七中学生,一人被京云大学正式录取,另一人考了212分。两人上学时就不对盘,今天在咨询广场遇到,直接打了起来。

旁人无法判定对错,但青年说完‘高考二百一’这句,现场有不少家长脸色不自然。

三分钟后,广场保安将两青年拉开。

“唉。”徐汇丰叹了口气。

大家虽说着学历不重要,但家长在社会上摸滚多年明白,有学历才会有更多的选择机会。现在孩子起点差,也注定比其他学生的人生更加艰难。

这么一打岔,小瓶子被他毫无意识的塞进兜里。

两人聊了几句,徐汇丰去其他咨询点转悠。

江远又接到了几个咨询的家长,晚上七点离开。

这是全国最后一场大规模招生咨询,今天咨询结束,也代表今年的高校招生划上了句号。

晚上九点,江远简单收拾后,打开桃花大学官网。

官网是一周前做好的,刚一点击是一个三十秒的开场动画。

开场动画是桃花岛照片,随着动画推进,首页是桃花大学的大字LOGO,LOGO下是主要专业:[炼体][丹药][阵法][符篆][灵植][御兽][炼器]。

官网最下方是学校地址和联系邮箱,由于预算充足,网站做的仙气飘飘。

江远看完,登上邮箱。

今天有十二封未读信件。

信件1:还有官网?真的假的啊。

信件2:正规吗?到了那里会不会传销诈骗限制自由?

信件3:张峰,17岁,湘南余家镇人,报考学科:炼器……【身份证】【高考成绩单】(报名)

……

江远看完信件,给信件3回复:张峰同学,恭喜您被我校纳入招生考核名单,请携带身份证原件复印件,于9月1号早七点在墨尔巴洛港口集合。(友情提示:本校为独立海岛,您可办理旅游护照,若通过学校考核,本校将协助办理留学护照。)

……

半小时后,江远将今天的信件回完。

修仙大学听着不靠谱,但办学资质正规,他地推了半个月,倒也有不少家长猎奇的搜索网站。

江远查看后台记录,这段时间,学校官网浏览量12600,入学申请223人。

223人听着不少,但有一半都是凑热闹的。

第二天一早,江远回往竹山。

现在离9月1号还有6天,他这段时间除了线下招生,也会在网上发布一些招生宣传,至于到时候有没有人……他也拿不准。

晚上十点,江远回到超市。

“我联系好工作了,江省电子厂,底薪七千六。”

“打算下月过去,还没跟家里说……”

……

超市里,赵州正跟朋友语音聊天。他见到江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江老板。”

“不上学了?”江远诧异问。

“不想上了。”这是他第二次高考,他第一次成绩467分,这次452。他们是高考大省,452连好一点的大专都上不了。

“江老板,这是辞职信。”赵州递出一个皱巴巴的信纸。

他月初的时候就想辞职,不过江远在外地,他担心超市没人看管,才拖到现在。

江远看了下内容,想了想问:“真不打算上学了?”

“不上了。”赵州苦笑。

他家里穷,从小就用功读书,但有人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不管他多么努力认真,很多题不会就是不会。经过这几年折腾,他终于认清,自己就不是学习的料。

“已经找好工作了,要是效益好,每月能一万多。”赵州尽可能的暗示自己会好,但说到最后,还是有一点不甘心。他想学,他非常的想学,他不想一辈子干工厂……

江远看着赵州的神态,问:“有没有考虑留学?”

“留学?”

“正规的海外大学,就是学校有点特殊。”江远把招生简章给他。

赵州看到‘修仙大学’时一愣,不过还是耐心看完。

“不收学费?”赵州问。

“通过考核的不收。”

在创学前,他曾考虑过学费问题。修仙大学是一个全新体系,一些灵草灵药放外界价值不菲,和学费相比,他更在意的学校经营。

“正不正规?”

“正规。”江远肯定道。

他刚说完,赵州直接抬头:“我去!”

“不考虑一下?”这次轮到江远一愣。

“不用。”

修仙大学一听就不靠谱,但他相信江远人品。更重要的,他不甘心,他想上学。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赵州问了一些集合细节,有些激动又迷茫的离开。

……

“又下雨,天天下个没完了。”

就在赵州离开的同时,京云一处高档小区里,徐汇丰嘟嘟囔囔的关窗户。他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一到阴天下雨就腿疼,腿疼的比天气预报还准。

他关完窗户,有些发呆的坐在沙发上。

他家是三百平大平层,儿子闺女各自成家,家里每天都有钟点工打扫,但不在家过夜。以至于他看着客厅,竟感觉空荡荡的。

半小时后,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他感觉两条腿就像汽车碾过一样,又酸又疼。他酸疼的想给儿子闺女打电话,但这个点儿肯定不合适……

徐汇丰打开电视转移注意力,酸疼中,他注意到衣帽架的外套。

【这是解痛露,你要是阴天下雨关节疼痛,可以用它泡泡澡。】

他想起今天上午,招生办青年说的话。

作为一个退休院长,他肯定不信修仙炼丹,但腿太疼了,那一小瓶药水是泡的不是吃的。泡一泡……应该没事吧?

徐汇丰杂七杂八的想着,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浴缸接满水。

“算了,就当香薰了。”他不跟自己较近,直接把小瓶水倒浴缸里。

浴缸水无色无味,他看不到区别。

半小时后,徐汇丰从浴缸出来,窗外小雨变成了大雨。他担心阳台养的向日葵,披着外套一件件的搬进屋里。

等全部忙完时,时间划到了凌晨两点。

外面雨水依旧,他准备回房睡觉,只是刚走两步,发现自己腿不疼了?

他原地转了两圈,好像从泡完澡开始,腿就不疼了。

徐汇丰:!!!

徐汇丰研究了一晚上,以至于第二天一早,江远刚完成一个小周天吐纳,就接到徐汇丰电话。

“真有修仙大学?”徐汇丰开门见山问。

江远听出徐汇丰声音,笑了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