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城外双立誓 深山之中升体境(一)

三人从城南坍塌的城墙中纵马而出。

“秦锐,你现在作何打算,这墨痕城你可是回不去了。”

“没事,等到天亮,我去雍州汉中郡寻一位故交,可以去那寻些差事做。”

王广宇见秦锐一身虚体弱。

“你这小身板能自己去雍州吗,这一路山贼马匪可不少。”

秦锐一怔,随即说道

“哈哈....没事,在怎么样我也是军将世家出身,打几个马匪...还是比较轻松的...哈哈。”

“那你怎么会被那白鹤楼的店伙计一顿胖揍。”

秦锐一脸尴尬

“我小的时候只爱读兵法兵书,至于军中的练体术和上阵杀敌的本事...还真没学到多少。”

“雍州虽然不远,但你这身手单骑去雍州怕是凶多吉少。这样吧,等到沿路遇到商旅,你不妨在旅队中做些杂役,乘着他们的车,去往雍州。”

王广宇在声旁寻了处较粗的树枝。

用刀修成木牌。

拿起紫檀狼毫在牌上写下一行字。

递给秦锐

“你若是去雍州太安城,想在军中做事,就拿着这木牌去找金将军,你又是统帅秦剑后人,金鑫是不会亏待你的。”

秦锐接过木牌,露出感激之色。

一阵寒风吹过...

三人屹立在风雪中,仿佛高洁傲岸的雪中君。

“要不咱找个山洞避避吧,你们俩不冷吗?”

王广宇再无雪中君子的形象,跺脚缩手,颤颤巍巍地问道

“就等你这句话,快走,冷死了。”

一旁的秦锐也开始颤抖。

二人顿时向山边的一处山洞跑去。

李墨白只是笑笑,随即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好在这山洞中没有冬眠的狗熊,亦或是其他的豺狼虎豹。

三人在山洞中点燃了篝火。

王广宇烤着火搓手,终于是暖和了些。

他又看到李墨白来时踏雪无痕,身旁更有气机绕身,风雪根本就飘不到他身上。

“师父,你不怕冷,那西固城大年三十那晚,你说你深山之中差点冻死,看来是装的。”

李墨白尴尬的笑了笑。

随即眼神转为落寞。

而王广宇和秦锐早已靠在篝火旁睡着。

无人看到他眼里闪过的一丝落寞之意。

“要是你还在的话,我兴许就一剑杀到临安去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满天的风雪在旭日东升之时戛然而止。

寒意却是不见丝毫。

篝火早已熄灭,秦锐紧了紧本不厚实的衣物,望向初升的红日。

眼瞳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狠意。

“是时候该启程了。”

王广宇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秦锐身后缓步而来,一旁的李墨白默不作声。

“就在此处歇着吧,亦不知那去往西北的商队何时能来,如今这等商队已是不多了。”

“害,等着吧,小爷命里就是要去西北的,老天爷让人去吃苦还是很灵验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

“刍。”

二人前言不搭后语的闲聊着。

远处有一行商队,踏着晨曦缓缓向西北而来。

“大爷,您这商队是去哪的,要是去雍州凉州什么的,可否稍小子一程?银子还是有一些的。”

商队的头领是满头花白,面相却是显得老实敦厚。

“西北可是苦寒之地啊,你小子一脸书生样,就你这身子骨能经得住西北的风霜吗,想借着战乱去发些国难财还是算了吧,你这样的小子我见多了,不是死在马匪的刀下就是死在风霜之中了。”

“读书人读书不心系江山社稷,还读个屁书啊,我去的就是西北。”

“小子,你这样可是活不长的。”

“银子管够,稍不稍我。”

“稍。”

秦锐纵身跃起,站在马车上,转身面向王广宇。

“此间别过,江湖再见。”

秦锐一身布衣,站在朝阳下,颇有些书生意气。

未等这唬人的一幕持续多久。

秦锐一个趔趄,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他.....没站稳

王广宇回手作揖。

“此间别过,江湖再见。”

“这次离别别说酒了,水也不见几滴,等到小爷到西北混成边疆大吏了,请你喝御赐圣酒。”

“行啊。”

秦锐再次转身,登上马车,这一次,未曾回头。

商队再度朝着西北走去,宛若一条灵蛇缓缓而行。

“这小子这一路,不可能容易的。”

王广宇有些感慨。

“比起担心他,还是看看你自己的身体吧。”

李墨白在一旁缓缓说道。

“我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问题。”

“先前探查你体内,我口中只是说皮肉之伤,你体内实则气息散乱,混乱的一塌糊涂。”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皮肉之伤。”

“秦锐这小子远非表面那般简单,和他相处也没几天,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陌生的环境中。”

“师傅又说笑,那小子能干些什么啊,再说了我身体凝实的很。”

李墨白再不言语,一指点向王广宇胸腹之间。

王广宇吐出一口黑色的瘀血,再度晕厥过去。

“越境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更何况跨越了两个大境界,好在没毁了天赋的根基。”

李墨白背起昏厥的王广宇,再度向山洞之中走去。

等到王广宇再度苏醒过来。

一轮夕阳早已映垂大地,无边的黑暗渐渐吞噬衰微的太阳。

如人之将尽。

王广宇睡得头昏脑涨,嘟囔着坐起身来,牵引到了胸腹之间。

疼的嘶牙咧嘴。

“妈的,李老头你干啥了,我记得你一指头点我这,我就昏死过去了。”

李墨白扯了扯嘴角

“叫师傅,他娘的和王奕一个德行,不装的时候就他娘的满嘴喷粪。”

“错了错了。”

李墨白一边说着,一边处理着手里的兔子。

想必不知又是从何处抓的。

“此处受战乱影响还不大,若是换到西北,别说是野兔了,恐怕早已易子而食了。”

李墨白将手里的兔子架在篝火上。

猩红的火舌慢慢舔舐着兔子的尸体,将一寸寸肌肤吞噬。

“等你养好了伤,再继续南下吧,人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指不定你这伤养好了后就一步踏入御气后期了。”

“真的?”

“不好说,也许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