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砸了石像
季长月盘腿坐在床上,尝试按照昨日的方法引气。
静心凝气,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绿色的荧光。
荧光围绕她的身体飞舞,季长月集中精力,一点一点的绿色的荧光引入身体,灵气在经脉中流动,一股舒爽划过,全身的疲累消失殆尽。
正要高兴,季长月却发现灵气只是在经脉中游走,并不进入丹田。
若是灵气不进入丹田,无法转化为灵力,就算能吸收灵力也只是个废物,而且体内的灵气聚集太多无法转化,经脉也会被撑破,导致爆体而亡。
眼见差一点就能修炼了,季长月不甘心。
她闭眼,利用精神力努力将经脉中的灵气引入丹田。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精神力耗尽,季长月只觉得头疼的快要炸裂,豆大的汗珠从她鬓角滑落。
季长月紧紧咬牙,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时,一抹冰凉落入她的手心。
季长月睁眼,玉佩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海棠花幽幽的亮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渗入她的身体,帮她疏通经脉。
金色光芒游走到丹田,拒不接收灵气的丹田颤颤巍巍的开了个口,汹涌的灵气有了去处,争先恐后地往丹田里钻。
她抓紧时间,努力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第二日,季长月睁开眼睛,伸出手掌,指尖浮现一颗翠绿的小芽,在空气中摇摇晃晃地伸展枝丫。
季长月弯起唇角,她已经触到练气二层的壁垒,想必没多久就能再进一步。
收拾洗漱一番,季长月离开院子。
今日玉佩有用处,她没有将玉佩留给季长安。
季长月今日直接去了崔家,城主早已带人将崔家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季长月去时,府兵正在驱赶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城主下令:“搜!”
有明确的目标,府兵们动作迅速,很快就找到入口。
狭窄的入口一次仅能通行一人,季长月举着火把走在前面,众人屏住呼吸,脚步声在空旷的暗室中尤为明显。
“在那里!”有人小心惊呼。
季长月看过去,果然见一尊成年男子高的石像矗立在暗室中央,石像面前一地散乱的白骨。
“这是?”城主问。
随行的府兵上前,拿起骨头查看,“禀城主,是人骨。”
季长月撇开眼不去看地上的骨头,从另一个府兵手中拿过铁锤。
“小心点。”城主道。
季长月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将灵力贯注手中,看向身后的众人,“你们躲开。”
他们这么多人来到暗室也不见怨魔现身,说明怨魔伤的确实很重,甚至没有信心能够对付他们这些凡人。
但为了以防万一,季长月还是觉得慎重点好。
众人在城主的示意下纷纷退出到暗室口,季长月见众人都退下,举起手中的铁锤,狠狠砸向石像。
石像出现裂纹,同时阴恻恻的声音在暗室内响起。
“臭丫头你给我住手!”
季长月充耳不闻,继续往下砸。
怨魔重塑一半的身体被李青锋带走回师门复命,留下来的一缕残魂只能依靠崔家人供奉活人才能继续维持。
此时纵然他气的发抖,也只能在季长月耳边叫嚣。
随着‘咔嚓’一声,石像终于彻底裂开,季长月对上石像猩红的眼睛,擦了擦汗,微微一笑,一脚踹上去,石像轰然倒塌。
“拜拜啦!”季长月挥手。
一抹黑气从石像眼睛钻出,冲向季长月眉心,“都说让你住手了,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现在彻底失去寄居的地方,既然如此,他便夺舍了这丫头。这丫头有修炼的痕迹,等他利用她的身体修炼大成,便灭了望仙城为自己赔罪!、
季长月后退,躲过黑气的袭击。
“怨魔,你残害百姓,以人精血为食,有违天道,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不除不掉你,来日也会有更多人除掉你,你以为你能逃的过吗?”
“住嘴!老夫只是想要力量,老夫有什么错!错的是这天道,世间本就强肉弱食,凡人孱弱,能为老夫所用是他们的荣幸!”
怨魔追着季长月在暗室内乱窜,然而他重伤不愈,季长月从小在山野长大,又有了灵力加持,他费尽力气也追不上。
怨魔的速度越来越慢,季长月此时也满头大汗,丹田内灵气枯竭。
不等了。季长月趁怨魔疲累,放松警惕,趁机放出袖筒中的簪子划破掌心握住玉佩,放缓速度。
见她速度慢下来,怨魔阴笑,“没力气了?臭丫头,以为能修炼便能胜过老夫,果然天真。”他加快速度,蓄力一冲。
“啊——”
伴随着‘啪叽’声,怨魔的惨叫在暗室内此起彼伏,回声悠扬。
季长月用手心紧紧攥着手中蠕动的黑气,迫使它与沾血的玉佩紧密接触。
黑气带有腐蚀性,鲜血伴着恶臭顺着手腕流下,季长月疼得脸皱在一起,牙齿发抖也没放开。
直至手中的惨叫消失,跌倒在地,她也不敢打开手掌。
躲在暗处的众人见她倒地,慌忙走进暗室。
城主支使人扶起季长月,急切道:“快叫大夫来!”
“不用。”季长月摇头,“送我回家就行,普通的大夫治不好的。”
怨魔是吸收怨气的魔,他身上夹杂着怨气与魔气,凡人界的大夫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治愈。
“这怎么能行……”城主说着也想到这个问题,忧心道,“那我先派一队人随你回去,若是有什么需要,让他们直接以城主府的名义去办。”
季长月接受了城主的好意,她知道若是不接受,城主是不会放心的。
坚持回到家,季长月便关上门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我姐姐怎么了?!”
人好好的出去,下午却重伤回来,季长安声音都在发抖。
送季长月回来的府兵闭口不语,怨魔之事城主是不允许透露给百姓的,防止他们担惊受怕,闹出什么乱子。
季长安问不出来,又不敢敲门误了姐姐的事,只能趴在门边心急如焚的等着。
躺在床上,季长月缓缓摊开手掌。
手心是溃烂的伤口,血肉模糊的掌中隐约可见骨头。然而掌心的玉佩却依旧晶莹剔透,海棠花瓣像是吸饱了血液变成鲜红色,血腥、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