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回来了】
皇宫,太元殿。
“南庆国的骑兵屡次跨过边境,近日又洗掠了几个村庄。”
“北兖也在边境集结了重兵,对我大兴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
“打就打,我还怕那群狼崽子不来!”
“打仗?如今还拿什么打?”
“不如议和,纳点岁贡,可解燃眉之急。”
“我泱泱大兴,竟然要以纳贡,换一夕安寝!”
自从五年前,大兴举兵北伐大败后,便元气大伤。
朝中善战的武官,尽数战死。
北方六州落于敌手。
不得已,只能以交纳岁贡的方式,与北兖谈和。
可今日,兴帝根本无心听他们谈论事务。
他才痛失他的一个儿子,也是他最爱之人的唯一的儿子。
虽然萧烨秉性同样遭到他的嫌弃,但毕竟父子一场,终究是心痛不已。
此刻根本无心管理事物,而这群官员的脸上也看不出一丝悲伤。
似乎废太子意外离世,与他们并无任何关系。
兴帝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当即大拍了一下桌子。
众官员大惊,这才缓缓安静了下来。
正当此时,殿外突然一阵喧闹,不久萧烨便拽着王保冲进了殿内。
萧烨手臂微微发力,便将王保丢到了众人面前。
王保已年近五十,哪里受得了这番折腾。
只觉得浑身骨头散架了一般,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太子!”
众臣惊呼,但又想到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便立马闭上了嘴巴。
文官纷纷惊慌失措,连连退后了几步。
这武官嘛,反而还有点胆识,起码表面上看起来还比较镇定。
这兴帝在外征战时,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的。
此刻面不改色的端坐于皇座之上。
“烨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兴帝试探性的问道。
“父皇,儿臣没死,只不过是晕过去了,这王保就是暗算我的真凶!”
萧烨随便编了个理由,准备糊弄过去。
兴帝为安抚百官,证实萧烨的话,便召来了御医。
经诊断,萧烨的脉象不浮不燥,从容有力,这完全就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
众人这才觉得虚惊一场。
说起这个儿子,如今被剥夺了太子之位,兴帝也有些许愧疚。
此番失而复得,他下定决心,要尽可能的弥补他。
“烨儿,到底怎么回事?”
“父皇,他在我的马鞍上动了手脚,害我跌落悬崖,还好我命大没死,这家伙还想毁尸灭迹!”
萧烨指着王保的鼻子。
“陛下,冤枉啊!咱在宫中侍奉多年,怎么会害他呢?”
王保自知当下能保他性命的只有兴帝,于是便朝着他拼命磕头。
“那日他是替我绑马鞍的人,在场的其余下人都可以作证,咱们一问便知!”
“二殿下,这马鞍确实是老奴所按,但这是分内之事,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王保还想着狡辩。
“父皇,咱把那个马鞍拿上来,查看一下就知道有没有问题。”
萧烨说着还对着兴帝使了一个眼色。
兴帝立马反应了过来。
“来人啊,把二殿下的马鞍呈上来!”
他特地拉高了一下嗓门,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王保,你现在坦白的话,朕念在你是宫中的老人可以从轻发落,否则一会儿查出了问题……”
“啊对,那就直接砍了!”
父子俩一唱一和,把这王保吓得一愣一愣。
可他哪知事发现场根本没找到那个马鞍,这爷俩是的唬他。
王保瞬间脸色煞白,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话。
“老奴知错了,十日前有个人找上咱,让咱在马鞍上动些手脚,还给了咱五十两黄金,咱一时财迷心窍,罪该万死!”
王保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一个劲的磕头谢罪,显然只是个初犯。
“什么人指使?”
萧烨蹲了下来,死死盯着王保的眼睛。
“老奴也不知道啊,那人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样貌!”
王保现在这样子,自然不敢再说一句假话。
所以他确实只是被人利用了。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
兴帝听闻后,十分气愤。
“父皇,饶了他吧,他也是受人胁迫。”
萧烨说出这番话,众人大惊。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废太子么。
此前在他眼里从没怜悯二字。
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
兴帝这才发话。
“既然二殿下发话了,姑且留你狗命,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多谢陛下,多谢二殿下!”
王保又对着萧烨叩了几个响头。
王保被拖出去后,在场官员都有些震惊。
没想到这个废物世子,竟然真把害自己的凶手找到了。
在他们印象中,世子终日花天酒地,不学无术。
除了祸害别人,正事一件也干不成。
纯粹的一个废物。
“朕现在下令彻查此事,挖出背后的主谋,还二殿下一个公道。”
兴帝这句话不像是在安抚萧烨,更像是对在场的百官所说。
此刻,刘公甫和庞秀等大臣面面相觑。
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唯独胡怀恩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似乎在向众人说此事与他无关。
皇都,东宫。
从太元殿回来后的萧烨,经过几日的调修。
功法修为也总算恢复了不少。
如今按这个世界的修为境界划分的话,相当于五品玉衡境小成。
对付大多数普通的修士自然不在话下。
而这几日,因为王保的上吊自杀。
彻查幕后元凶便也只能不了了之。
就在此刻,三皇子萧元闯了进来。
“给三殿下请安。”
见到萧元,东宫的侍从和婢女无不恭敬行礼。
这群下人,平日里也没对我如此恭敬。
真是一群狗奴才。
不过也情有可原。
这三皇子萧元,可不像他这般废物。
其母蓉贵妃,不仅家世显赫,家中更有多人在朝中担任要职,其中就包括宰相胡怀恩。
如今皇后之位空缺,而萧烨太子之位又被废黜,一旦蓉贵妃当上了皇后,这萧元便是新任太子。
“老二,你怎么不行礼。”
萧元冷哼一声,反而更像是这东宫之主。
什么?
论长幼我是你哥,论身份即便我不是太子了,也与你同是皇子。
还要老子给你行礼?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萧烨心中已经骂了无数遍,但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候。
否则会引火上身。
“三弟,我虽然大难不死,但身子骨毕竟受到了损伤,恕我不便行礼。”
这话萧元反而听了一愣。
这窝囊废还没被废掉之时,尚且对他毕恭毕敬。
如今彻底退出了储君的竞争序列,难道放飞自我了?
“好,姑且不和你计较,你打算何时搬走?”
萧元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十分得意。
“搬走?搬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