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恐慌:消失的命魂符
“小谷,你在村中生活,平时能感觉村民们有异常之处吗?”
“没有,我不和他们说话。”
萧泽哈哈一笑,心想谷雨也是个性格奇怪的丫头。
下午时分,他们到了镇上。萧泽带着谷雨在服饰店买了几套衣裳,然后拉着她直接走向镇上唯一的一家青楼“琼香苑”。
萧泽前些日子一直把这当宿舍用的,算是熟客了,加上出手大方,有点钱就全花这儿了,因此这里的姑娘们十分喜欢他。
见他到来,老鸨子大老远的就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道:“哟~萧大爷,都快一周没见了,咱们这姑娘可想死你了,呵呵呵呵……这是,在哪顺的小丫头?到咱这来,哪里用得上自己带丫头嘛,甭管萧大爷喜欢多大的,咱这儿都有~~~”
萧泽抬手扔出一锭银子,让她别啰嗦,赶紧安排酒席。
老鸨也是识趣的立即张罗开来,并招呼了两个姑娘送萧泽上楼。
进到屋里,那姑娘们忙不迭的就往萧泽怀里扑,撒娇道:“萧大爷,这都多久没来了呀,人家还以为你走了呢?”
萧泽喝下另一个姑娘敬的酒水,大感舒心。“呵呵,我能走哪去啊,走来走去不还在这栋楼里吗?”
萧泽怀中的姑娘看了一眼谷雨,见她穿着平淡,年纪又小未全发育,可五官清丽,十足是个美人胚子,顿时女人的嫉妒心起,醋意大发,嗲声问:“大爷,这哪来的毛丫头啊,胸脯还没苹果大呢,有莲儿作陪,还不够嘛~”
“还有秀儿呢~”另一姑娘随声说道,并不住的夹菜往萧泽嘴里送。
谷雨坐在萧泽对面位上,见菜上桌后就自顾不停的吃着,也不搭理这两个醋味正浓的姑娘。
“呵呵,这是我妹妹,家里没人照顾,带在身旁。”
“哟~妹妹呀。”莲姑娘将头靠在萧泽肩头,用手划拉着他的胸口,娇嗔着:“大爷,你来这里只是吃饭歇宿,每次弄得人家心痒痒,却又不给人家,人家……人家多伤心呀。”
“是呀~是呀~”
萧泽一指盘中的鹿肉,秀姑娘便即夹起一块喂他口中,鹿肉是萧泽每次必点菜肴。
待鹿肉嚼碎吞下后,萧泽端起酒杯,给她俩一人饮下半杯,解释说:“没办法啊,我的功法决定我必须要保持纯阳之体,对修炼大有好处。”
“大爷,修炼哪有我们有趣啊,别炼了好不好嘛~”
萧泽已有七分醉意,诉苦道:“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修炼的这功法,除了强体健魄,还有锻阳功效,我也是苦不堪言啊。”
“放过自己不好吗~”莲姑娘拨弄着他的衣领。
“嘿嘿,嘿嘿~”萧泽低下头看向莲儿的纤纤玉指,蓦地,他瞥见了自己的胸口。
那一瞬间萧泽如同遭受雷击,惊慌间猛然站起,以至于将身上的莲儿摔到地上也没注意。
“啊哟,大爷……可摔死我了……”
“你俩出去!”萧泽神色慌张道。
莲、秀两位姑娘也不知萧泽怎么了,但她们在青楼多年,懂得察言观色,见萧泽神色不佳,也不多问,悄悄的开门出去。
“哥哥,怎么了?”谷雨过来抱着他。
“消失了~”萧泽颓然的倒在椅子上。
“哥哥。”见萧泽失魂落魄也不答话,谷雨将手在他眼前晃着。“哥哥?夫君?主人?”
谷雨猛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啊!痛啊小谷,干嘛呢!”
“哥哥,你怎么了?”
“嘿,你这丫头,等我慢慢回神啊,你怎么能这么暴力唤醒呢,真是一点也不惯着我啊!”萧泽揉了揉鼻子。
“快说啊!”谷雨喊着。
“哎,师父亲自在我心口画的命魂符消失了。”萧泽叹气道。“师父说,不管我在江湖上多么浪,只要有这命魂符在,就能护我不死,这也是我最大的依仗。只是怎么就……”
萧泽自忖下山以来并没遇到什么危险事,就算对战魑魔一挑三,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更不至于到重伤垂死的地步。
“难道那天夜里,他们三人所见的,不是幻觉?”萧泽想起周琰所说,自己曾被一只血色长蛇咬开脑门吃进体内,然后不久身体重又复原。
要说可能,那只有这一次才算是性命之危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萧泽对此一点印象没有。
“啊啊啊!烦死了!”命魂符消失,意味着萧泽下次死亡,就真的会从这世上消失了。意味着他接下来做的任何事,都得小心翼翼。
“哥哥,让你的师父再给你画一个吧?不然你教我怎么画,我帮你画呀。”谷雨乖巧的说道。
命魂符这种东西,光听这无敌的效果就知道它不是谁都能随便画的出的,否则萧泽也不用这样烦恼了。
关键是,萧泽的师父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萧泽若有所思,摆手道:“先吃饭吧,吃饱后洗洗睡,等这件事解决了,我要回山一趟。”
夜里,谷雨非要粘着和萧泽睡一间房,还不愿分两头睡。考虑谷雨年纪还小,又刚丧母,怕她惧夜,也就不赶她出去了。
尽管萧泽来琼香苑只是为了过过干瘾,但这里的花费是非常高的。要不是“笑纳”了玉琳他们三人身上的银钱,就连这一晚都睡不成。
从琼香苑出来后,萧泽带着谷雨住进了镇长鲁方家里,至少这里不用花钱。
萧泽将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听的鲁方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也不知是哭那几个死去的侠士,还是哭他生死未卜的女儿。
鲁方拉着萧泽,哀求道:“法师啊,你能杀死数只魑魔,就能杀死更多,请你务必救救我女儿。即便……即便……”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现在我需要准备一些必需品,然后,我想到离这儿最近的天剑门去一趟,看看他们能不能派几个人做帮手。”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法师尽管开口啊。”
萧泽一指谷雨,道:“就请鲁镇长帮忙照顾好她,一定好吃好喝招待着。”
这镇长不知怎么发家的,光看住宅面积,也知他不是个穷人,萧泽就不用和他客气了。
“这是小事,法师请放心。”鲁方察觉萧泽语气有些沉闷,性情不比先前欢脱,以为是他痛失伙伴所致,对于他提的这点小小要求,当然一口答应了。
房间里,谷雨嚷着要和萧泽一起去,吵闹不依。
萧泽想要速去速回,一个人行动当然要迅捷的多。他将包裹拿到桌上打开,取出几张空白符纸。
“小谷,你看这个。”萧泽取出一支笔,凝神行法,在符纸上一气呵成,绘出一幅图案来,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这叫炎火符。小谷,我这个门派呢,其实就两个人,师父和我。师父自然是无所不会,法可通玄。但是传到我这儿,就只学会了门派的基本心法和符咒之道。”
萧泽将笔递给谷雨,“你就在这好好练习画符,等你学会了,也能给我提供很多帮助。我快马加鞭去找些帮手,很快就回来了。”
“哦,好。”谷雨接过笔,照着萧泽方才的行笔轨迹在符纸上画过,符文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焰火图画。
谷雨初次绘符,竟也一气呵成,九分相似。
“嘶~”萧泽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天赋这么高吗?
“哥哥,你看。”谷雨眨着眼睛,似是有些兴奋。
萧泽忙问道:“小谷,你会画画吗?识字吗?”
“不会画画,字只认识一点。”
“嘿,奇了,怪不得说连条狗的天赋都比我高。”萧泽当初可是费心练习了大半月才掌握到绘符精髓的。
谷雨少见的嘿嘿一笑,指着萧泽说道:“我听出来了,哥哥你在骂我~”
萧泽摆手,解释说:“这可真不是骂你,等以后带你见到那条狗你就知道了。抽空还是得多教你识些字,现在我说几句口诀,你用心记好了。”
“小丫头,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以后记得多笑一笑,多说说话,别披散着头发不言不语像个女鬼似的~”
谷雨咧开嘴,冲他龇了龇牙。
要说萧泽最初让谷雨去画符,只是为了让她打发点时间,不再缠着自己。现在的话,萧泽是真的想尝试一下,看看谷雨是否有这方面的天赋。
萧泽绘制的炎火符咒,经过法诀催动便可燃烧、或爆裂,但谷雨绘制的那张就不行。
萧泽耐心的跟她讲解其中的门道。
他们这一派,也就是师父传下来的符咒,必须以门内心法绘制才能生效,否则空有其形,并无半点作用。当然了,每次绘符都是一次消耗,会让身体更虚弱几分,需要时间来恢复。
越高级的符咒,所需心法的修为更高,损耗也越大。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好多符咒萧泽现在都无法绘制的原因。
至于符纸、符笔、墨材,这才是整个符咒最神奇的一环,神奇之处就在于,无论用什么材料,符咒都能生效,且威能不变。萧泽甚至见识过师父轻描淡写的以河水在地上绘符,照样引来连环天雷。所以说,本派符咒最关键点在于心法、符文。
那符纸、符笔、墨料这些东西的作用,在于储存。好的材料可以将符咒威能储存更久,越是高阶符咒,当然用越好的材料绘制储存,否则自身那巨大的损耗,可不就浪费了。
萧泽简单和谷雨介绍了符咒之道,又将基础心法教给她,让她安心在镇长家练习绘符,再参研参研心法。
若她真有天赋能参透本派心法,那对萧泽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处理好谷雨这边,萧泽不再耽搁,在镇长家借上一匹好马,朝镇子西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