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Chapter 119 他……
八月下旬,在经过逆转时间轴最初的全球混乱之后,忙到精疲力尽的沈酌终于迎来了三件好事:
第一,白晟的生日到了。这意味着根据沈酌的三令五申,那架湾流G600机身上可怕的粉红爱心喷涂总算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不会再于万米高空之上嚣张挑战沈酌的耐性和各国情报监视人员的审美了;
第二,褚雁终于决定复学,以十一岁多的年龄回到中心研究院,成了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新生——虽然中间出了五年的时空bug。
褚雁之前退学是因为与实验动物高度共情,以至于陷入抑郁,不可自拔。逆转时间轴回来后,沈酌曾经询问她是否想要再次进化,小姑娘清醒地拒绝了,并在沈酌的建议下从生物专业改选了理论物理,希望将来能参与到人类对高维宇宙的研究中。
白晟对此非常遗憾,他虽然是个嘴上花花的人,但其实是真心想要把家产传给小闺女打理的,没想到闺女最终还是走上了为人类探索宇宙的道路。女儿决心探索宇宙,老父亲只能先去探索一下这门专业的毕业前景和工资收入;探索完回来后白晟整张脸都要扭曲了,叫来律师把褚雁也加进了自己的家族信托,并不可思议地对沈酌表示:“——世上竟有收入如此之低的专业!靠她将来工资我怀疑她以后给我俩上坟烧纸都得趁双十一打折才囤得起冥钞!”
沈酌:“……”
第三件喜事,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连沈酌闻讯都当场呛出了一口茶:
意志顽强、刻苦学习的杨小刀同学,在小升初考试中大放异彩,得到了平生第一个数学满分,成为了全校公开表扬的光荣小学毕业生。
春风吹,锣鼓敲。全家沐浴斋戒后,褚雁将成绩单庄严高举,白晟虔诚地将之裱在墙上,沈酌亲手祭祀了三支熏香;每个人脸上都一副很想要牢牢记住此刻的欣慰表情。
杨小刀:“……你们够了吧!你们其实是想羞辱我对吧!别拍了!还全程录像是几个意思啊!!”
逆转回五年前的第一个晚上,沈酌就派陈淼去平梁县把杨小刀接了出来。这次因为行动及时,并没有重复上一次杨小刀控制不住异能失手杀人的惨剧,长期毒打他的远房亲戚也被抓了起来,证据确凿判了虐待罪。
与褚雁不同,沈酌立刻就让杨小刀再次进化了。第一是这孩子因为经年累月遭受虐打而造成了内脏破损和脊椎变形,不进化必然会留下终身残疾;第二是因果律需要幸运值加持,杨小刀对这个安排也没什么好说的,小狼永远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头狼身后,铁血、沉默、忠心耿耿,是这个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杨小刀再次进化的事被沈酌死死地隐瞒了起来。所幸他还小,种种细微异常很难被各国情报机关发现,否则必然要严重刺激全球各国政府高度敏感的神经。
白晟倒对儿子再次进化一事颇感喜悦,他是这么对杨小刀说的:“太好了儿子,你好好练练那几种异能,以后咱家开个餐馆,水电煤气空调通风各种成本全省了,何愁不能生意兴隆!一夜暴富指日可待啊!”
杨小刀踌躇满志:“好!”
“到时候你妹妹单位发不出工资就可以一天三顿上你餐馆免费吃了!”
“好!!”
褚雁:“………………你们对理论物理尊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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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军火小天王安东尼奥,英俊潇洒胸大屁股翘,平生最热衷游艇、派对、美酒、美人,兼爱周游南美各国收保护费;是个只要一闲下来就全身痒痒的人。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肯瘫在游艇上晒太阳抠脚没事干的,于是借着他白哥过生日为由头,特地组织了一个海滩派对,选址很妙——是他的家族据点,普罗里岛。
命运般的普罗里岛!
这里曾经举办过诺贝尔进化和平|奖典礼,一群大监察官纷纷光鲜亮丽前来赴宴,每个人都费尽心机想要挑个偏僻破旧的酒店下榻好躲开同事,结果大家在同一家酒店的走廊上哐哐哐撞了个结实。
这事还导致了后续一系列不可收拾的发展:尼尔森试图绑架沈酌,反被沈酌干掉,随后被荣亓劫狱带走;白晟和沈酌下到圣卡特堡陨石基地,结果却发现陨石有一大半都被调了包,险些没把安东尼奥当场吓出个好歹,那是南美小天王离投缳上吊最近的一次。
还好,在逆转后的时间线上,普罗里岛只是个阳光灿烂的旅游胜地,八月下旬正是最旺季的时候。
“呜——呼——”
蔚蓝海面上划过两道利箭般的白浪,白晟和安东尼奥在玩赛艇,乘风破浪得意忘形,差点把站在渔船上立志要钓蓝鳍金枪鱼的岳飏撞海里去。
酒馆里传出热情洋溢的音乐声,肥嫩烤肉在铁架上滋滋作响。杨小刀和褚雁在玩沙滩足球,沈酌站在遮阳伞下,白色亚麻衬衣短裤,一手悠闲地拿着瓶啤酒,只听沙滩摩托的引擎声从身后由远而近,一身火辣比基尼的阿玛图拉带着玛格特来了。
“哟嚯——!”两人都意气风发,阿玛图拉下车捋了把头发,心花怒放:“久等了宝贝们,干嘛呢?啤酒给我来两打!”
沈酌含笑不语,不远处一群翘臀男模争先恐后围上去献殷勤——那才是阿玛图拉的真宝贝,安东尼奥特地为女士们点的,层层遴选百里挑一,标准比选秀女还挑剔,腹肌没那么结实的都看不上。
“沈酌!”
一道闪光弧线抛了过来,沈酌扬手接住,只见是一把法拉利钥匙,阿玛图拉在一群帅哥众星捧月的簇拥下朗声笑道:“送你的,自己去上车牌吧!”
沈酌不由失笑,向她摆了摆手以示谢意。
阿玛图拉极有先见之明,逆转时间轴之前她担心自己到时候不在风眼里,于是强迫白晟给她背下了整整一本的历年**|彩号码和美股大盘走势。
所幸,白晟也是真的用生命帮她往死里背了,被陨石砸头醒来后还迷迷糊糊能想起大部分数字,紧接着**|彩开奖让阿玛图拉原地成功中了一个亿——美金。
所有人欢呼鼓舞,一致觉得这场决战打得好值。阿玛图拉慷慨大方地实现了诺言,给姐妹团每人订了辆大牛,给沈酌、白晟、岳飏和安东尼奥每人一辆812gts,并对白晟热情表示如果下期再中就多送沈酌一辆劳斯莱斯,粉红色的,车身漆上穿蕾丝裙的HelloKitty。
“呜——呼——”
白晟和安东尼奥又开着快艇兴高采烈回来了,一人手里抢来一条大石斑鱼,钓鱼佬岳飏火冒三丈地开着船在后面追:“你们给我回来!先让我拍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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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沙滩上烧起篝火,开了烧烤派对。除了两个洋葱头一般的杨小刀和褚雁只能喝果汁以外,所有大人都喝了烈酒,连沈酌都有点上脸了,火光映出脸颊泛起微红的笑意。
“你看,跟哥干有什么不好的,多有前途啊。”安东尼奥醉醺醺勾着岳飏的肩,大着舌头苦口婆心地劝:“我早就计划好了,明儿去哥伦比亚把那几个不老实的家族铲了,后天去委内瑞拉把那总统干了,肥肉都是咱们的,哥保证分你一半……”
岳飏:“少来,你当初开会跟我翻脸抢预算的账还没算,尼尔森平生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在我被你掐死之前冲上来拦住了你……把手拿开!你已经没有信誉值了!”
安东尼奥摇摇晃晃:“哎!兄弟!此一时彼一时嘛……”
沈酌想起什么,扭头问阿玛图拉:“尼尔森现在在干嘛?”
阿玛图拉是个典型的女Alpha,进化前就是强硬派政府官员,闻言一边烤羊腿一边耸耸肩:“在联合国跟你哥掐架吧,他背后一直有财团阶级支持。不过说实话,在没有进化的情况下他真不是水煮蛋的对手,被踹下去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虽然沈酌能单枪匹马顶住听证会上各国压力,但那确实只是一时的。操纵权术、长期抗衡还是要看卡梅伦,在这方面几乎没人能赢过他。
“我听说他们打算在保留进化记忆的地区设立监察处?”阿玛图拉问。
沈酌点点头唔了声,“进化五年造成了很多遗留问题,阶级分裂、种族矛盾、社会心理失衡,这些都需要调节。初步方案是把特殊监察区维持五年,一直延续到回溯之前的时间点,之后就彻底恢复正常社会秩序了。”
阿玛图拉捏着下巴沉吟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突发进化这种事真的不会再降临地球了吧?”
沈酌笑起来。
远处夕阳西沉,音乐飘出老远,一群本地人载歌载舞,啤酒在人群中哗然喷出弧线。
“人类从未停下进化的脚步,但那是绵长的,一代代薪火传递的过程。”沈酌挑了挑眉,说:“突发进化还是算了,不符合地球本土价值观,再敢来就逆转时间轴伺候,让你多中两次**|彩头奖。”
阿玛图拉大笑起来。
“……我知道,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安东尼奥跟岳飏勾肩搭背地穿过人群,两人都喝得有点多,已经快进到了彼此互诉衷肠的阶段:“没关系,都年轻,哥能理解你。放手往前看吧,实在不行哥再帮你找个好的,这世上比沈监察好看的人那还不是车载斗量?——哎,你看那个!那边那边!”
两人同时向前看去。
不远处冷餐台角落,一道修长侧影站在树下,拿刀撬开一个生蚝,姿态非常悠闲,却仿佛自带一种难以形容的气韵,隐约露出一段白皙到惊心动魄的下颔。
安东尼奥疯狂推搡岳飏:“上,上,上去问人要号码,去啊!我兄弟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想要哪个配不上?!”
“吃什么呢宝贝?”这时不远处,白晟肆无忌惮袒露着精壮漂亮的上身肌肉,大摇大摆走向树下那道侧影,低头毫不客气地从他手中吸走了那个生蚝,紧接着两人接了个吻。
侧影露出俊秀真容,果真令人怦然心动,是沈酌。
岳飏:“………………”
安东尼奥:“………………”
“这个,这个不算!哥再去给你找一个!”安东尼奥手忙脚乱地拉着岳飏跑了。
“你刚才吃了多少生蚝?不准再吃了,”傍晚的风吹过沙滩,沈酌啼笑皆非去推白晟,一个手肘强行抵住他的胸膛不准他凑过来,“再吃今晚你去隔壁睡,放手……放手!”
白晟明显喝上头了,双手一把举起沈酌,悬空抵在棕榈树边,不管不顾接了个深吻,俊朗眉目在篝火映照下闪闪发光。
“咱俩偷偷溜回屋好不好,”白晟把脸埋在沈酌颈侧,翻来覆去嗅他衣领中的气息,又捏着他下颔不让他扭头,强行含住爱人的耳垂,从牙关里含糊不清道:“这帮人好吵,我带你去休息,放心他们不会敢来敲门的,完事咱俩应该还来得及看明早的日出……”
沈酌:“你只喝了那几口而已,不要借酒装疯!”
白晟蛮不讲理,沈酌冷酷无情,两人躲在隐蔽处腻腻歪歪挣扎半天,刺啦一声锐响,沈酌亚麻衬衣被撕开一长条,某白姓罪魁祸首的魔爪立马僵在了某不可说之处。
沈监察耳根发烫,毫不留情给了白晟一肘击,打得地球最强异能者抱着肚子嗷嗷,然后面红耳赤地上楼换衣服去了。
不远处烧烤架边,褚雁费劲巴拉用牙撕扯阿玛图拉烤的那个羊腿,撕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杨小刀实在看不下去了,搬了个小板凳站在烤架前亲自动手,不一会就传出了令人垂涎的肉香,阿玛图拉一脸心虚地守在边上等吃,咕咚咽了下口水。
“……你看那姑娘怎么样,那边玩沙滩排球的几个不也挺好看,哦那小男模真是一个青春洋溢我见犹怜……”安东尼奥勾着岳飏的肩,俩人晃晃悠悠地又转回来了,“什么?你不喜欢金发碧眼的?你咋这么挑剔呢?你看人家玛格特多随和多平易近人啊。”
岳飏:“……”
玛格特躺在沙滩椅上喝椰子汁,一个男模给她揉肩,一个男模给她捏脚,还有一个男模拿着画本绘声绘色给她朗读《小王子》。
“兄弟,你这样是不行地。”安东尼奥一脸过来人的沧桑表情,“听哥的话,忘了那个姓沈的吧,想当年我曾经拥有对申海的一票否决权……哎算了往事就不提了。总而言之,只要你多看看这快乐自由的人生,这多姿多彩的世界,你就会自然而然地——嚯,你看那个!那边那边!”
两人再次同时看去。
不远处海滩上,一道身影逆光而立,乌黑发梢下露出一段白皙脖颈,穿一件宽大不合身的T恤,宽松短裤下露出线条修长流畅的小腿。
岳飏还是有点垂头丧气,安东尼奥玩命一个劲推他,指天画地拍着胸脯鼓励:“没事!上吧!搭个讪怎么啦?你这条件搭讪谁还不是手到擒来?放心整座岛都是我们家的,我今晚让所有人都配合你!去吧!”
远处海面哗啦一声,白晟从水里探出头,站起身湿漉漉走上岸,猛地甩了甩满头支棱黑发,与那逆光而立的背影迎面接了个吻。
“老婆我酒醒了!”白晟一脸光明坦荡地宣布,“走,我们去散步吧!”
岳飏:“………………”
安东尼奥:“………………”
那背影一回头,又是沈酌。
安东尼奥恼羞成怒跳脚:“他妈的见鬼了,这个也不算!重来!我申请重来!!”
岳飏面无表情把安东尼奥暴揍一顿,扔进海里,拍拍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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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海平线上,天际余晖如血,渲染出大片金黄、苍青、深蓝,一层层由浅入深直至墨色,向着广袤的苍穹铺陈而去。
海鸟声声,潮落潮起,白晟拉着沈酌的手,身后沙滩上一条长长蜿蜒的脚印。
“在想什么?”沈酌随口问。
白晟笑起来,出乎意料地回答:“想我爸妈。”
那年暑假黄昏时,晚饭后一家三口出门散步,六岁的小白晟在后头牵着小狗吃冰棍,前面是一对儿手挽着手的亲爹妈。夕阳余晖染红天际,远方暮色四合,天幕中遥遥缀着启明星;他不记得妈妈说了句什么,笑得前仰后合,爸爸含笑注视着妈妈,突然没来由地蹦出来一句:
“媳妇儿,你这眼睛真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他不记得妈妈当时回了什么,只记得笑骂着捶了他爸几下,他爸作势往前跑,他妈指挥着小狗去追,林荫路上洒满了笑声,四十来岁夫妻仿佛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年情侣一般,彼此手上对戒在夕阳下反射出温暖的光。
“……沈酌。”
“嗯?”
尚带余温的海水没过两人脚背,白晟笑看着沈酌,眼中神情充满眷恋,半晌鬼使神差地轻声说:“……你的眼睛真像星星一样。”
沈酌似乎想要掩饰,但唇角还是控制不住地弯了弯,继而转过视线,望着白晟,眉目沉静深邃,如同倒映着漫天星辰的大海。
“嗯,谢谢你把这句话送给我。”他柔和地回答,“我很喜欢。”
白晟鼻腔微微发酸,嘴角却忍不住浮现出越来越明亮的笑容,伸手用力抱住沈酌,两人都能听见彼此胸膛紧贴的地方传来对方的心跳。
海潮渐渐远去,化作朦胧微渺的背景。
仿佛做梦一样,白晟看见时光深处那个年幼、孤独、满面泪痕的自己也微笑起来,经年块垒涣然冰释,所有渴望都如愿以偿。
一生最难以释怀的空虚就此被填平,多年后他终于在大火熄灭的废墟上重建并捍卫了自己的家。
“还记得咱俩上一次来这座岛的时候,在酒店房间里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吗?”白晟把脸埋在沈酌颈窝里,笑道:“我说你可能很难把我当成爱人,但你一直是我的爱人,永远都是。”
那是他俩之间第一次翻脸,白晟是真的豁出去了,把爱这个定时炸弹一般可怕的字眼强行摊开摆到沈酌面前,两人都狼狈不堪。
“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想象有一天咱俩真会在一起……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白晟喃喃道:“我真的以为我一生都只能这样了。”
堆雪般的海浪从四面八方涌来,咸腥海风呼啸而过。
沈酌不由失笑,良久笑意才渐渐退去,轻不可闻地呼了口气,终于叹息般承认:
“……我也是。”
夜幕初降,像巨大的天鹅绒幕布笼罩在广阔大海上,飞鸟发出声声鸣叫,拍打着翅膀从他们身侧掠过。
沈酌推开白晟,然后从自己衣领中拉出一条细链,岁月洗礼过的朴素戒指微微摇晃,与白晟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恰配为一对。
“你也一直是我的爱人,自始至终。”他微微笑着,轻声说:“永远都是。”
远方灯塔亮起,勾勒出亲吻那瞬间密不可分的侧影,缠绵气息随风掠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喂——!”
远处音乐响彻海滩,阿玛图拉兴高采烈摇晃着酒瓶,已经把岳飏和安东尼奥双双人事不省灌倒在了桌子下,一手拢在嘴边作喇叭状:“你俩还回不回来——!烤全羊要好了——!”
杨小刀满头大汗地卷着袖子往烤全羊上撒胡椒,头也不回控诉:“别回来了,还回来干嘛,成年人用不着啃羊排,逮着对方一个劲啃就好了……”
白晟噗一声大笑起来,沈酌笑着扶额。
两人自然而然就十指交扣,踏着漫天浩瀚星光,并肩走向人群,夜风带着欢声笑语向海面盘旋而去。
他们身后是繁华广阔的人间长夜,潮水温柔拍打着沙滩,银河犹如一篇绚烂长诗,于亿万光年之外缓缓旋转,横贯跨越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