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沿河而上
”你什么你?!“墨烟脖子一梗。
“你。。。听我解释啊!”黑角龙王说话都结巴了。
“墨烟!”鸿鲲连忙叫道。墨烟这才闭住了小嘴儿。
“于是,我们一路修炼,一路往回游。没想到,按照师父所教,刚回到这里,我们就已经可以幻化成人形了!”黑角龙王说到这里的时候,满眼的感激。鸿鲲不由地大吃一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练到幻化成人形,难怪师父会主动地点化它们了!
“那之后,我们便在这里建立了宫殿,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巡查河道,生活得倒也自在。可是每每想起师父,我们便耿耿于怀,心里不得安生。所以,凡有鲤鱼从龙门返回,我们都会找来打听师父的下落,可是什么消息也没有。“黑角龙王看了一眼鸿鲲。
”他老人家也没说过他住在哪里,所以我们也没办法上门去打听。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盼着他老人家能够脱险,有一天能够来这里找我们,他是知道我们来自于河津的。所以我们每天都会浮上水面,观察来往的船只,希望能在哪艘船上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黑角龙王倒是一腔地诚恳。
”这一日,我们刚刚浮出水面,便看见一片小舟停在河中央,上面一个大肚老翁正在河中垂钓。我们本想无视于他,哪知他的鱼钩上竟然无饵!我们全都好奇万分,忍不住想要靠近看个明白,哪知还没有到跟前,就已经感到不对头。虽然那钩上无饵,可是却令我们产生了强烈地吞食感。无奈之下,为了众位兄弟,我只好抢先咬住了那鱼钩!“黑角龙王说得非常义无反顾。
”噢?!“众人更是大吃一惊。这大肚老翁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本以为要完蛋了,没想到那老翁看到我的五缕长须,竟然笑了起来,并且说道:”缘来缘去,随缘吧!“说着,他便扔了一个香炉在河里,然后对我低声耳语,说是只要每个月圆之夜,抓些人放进那个香炉,待得凑够十八之数,便可以炼成金丹,助我们道行大增,脱离这河水的禁锢了!于是,我们。。。“
”那你们凑够了吗?“鸿鲲急忙问道。那黑角龙王摇摇头,略带懊恼地说道:”要不是碰到你们,今晚就凑够了!“
“哎呀!这还怨我们了?就算是师父点化得你们,你们如此为非作歹伤害无辜,我今天也要替天行道了!”鸿鲲气得举起宝剑。
“师兄不要!伤是伤了,害可没有啊!”那黑角龙王吓得拼命摇头。
“什么意思?”
“那些百姓,他们都还活着呢,并没有死啊!得凑够十八个,才能修炼,所以。。。”那黑角龙王急忙解释道。
“真的?!”看到黑角龙王连连点头,鸿鲲这才脸色稍缓。幸亏如此,不然地话他就真地难做了。尤其是那仨个渔夫,杀了吧,他们的妻儿老小就成了孤儿寡母;不杀吧,他们为虎作伥又实在说不过去,现在可好了,只要稍加惩戒就可以了!
这之后,那黑角龙王又讲述了它们如何要挟老渔夫,然后为非作歹的经过,它说的倒是跟那老渔夫交待的差不多,看来那老渔夫并没有说假话。
“鸿师兄,怎么处理它们啊?”碧漪不耐烦地问道。鸿鲲紧皱着眉头没有吭声。
“师兄,我们被那老翁所惑,妄图修行邪门歪道,在这河中确实是为非作歹了,要不是师兄出手阻拦,我们肯定早已铸成大错了。如何处理,我都无怨言!但是,这些兄弟,都是听我号令行事,还望师兄能够看在师父的面子上,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黑角龙王说完便扑倒在地。
“唉!你们这个。。。”鸿鲲还没开口,其它鲤鱼精也全都扑倒在地,急赤白咧地争着想要替别人受惩罚。
“鸿师兄,浪子回头金不换!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吧!”胖妞儿忍不住说道。
“是啊,是啊,我不也改过自新了吗!”媚娘赶紧帮腔道。
鸿鲲看了一眼寒玉,然后转向金归山,温言道:“金兄,你看?“
”灵池,把那拂尘收了吧!“金归山连忙吩咐道。
话音未落,何灵池就收回了拂尘,那些鲤鱼精立刻恢复了自由。他们面面相觑,随即再次扑倒在地:”多谢师兄!“
“我不是你们师兄!”鸿鲲的鼻子都歪了。
“虽然师父没有收我们,可是对我们来说,他老人家永远都是我们的师父!您是他老人家的徒弟,我们顺情顺理都应该称您为师兄啊!”黑角龙王脖子一梗。
“唉。。。这下没鱼吃了!”一饼不由地长叹一声。
“吃吃吃,就知道吃!”没想到寒玉倒先急了。胖妞儿赶紧拉了一饼一把,一饼自知失言,赶紧低头四处去寻找那龟兄。
”这位。。。“黑角龙王指了指一饼。
”我姓鸿名鲲!这胖子是我师弟,就叫他一饼吧!。。。“虽不情愿,鸿鲲还是挨个地给它们介绍了一番,毕竟师父不会无缘无故地点化它们。
等到鸿鲲介绍完了,那黑角龙王也赶紧介绍了一下它们这些鲤鱼精。原来,师父还给它们挨个起了名字,黑角龙王叫龙一,其余的按照鱼龄大小分别叫龙二,龙三,一直叫到了龙十八。难怪那大肚老翁非要让它们凑够十八之数了。
“师兄,能不能先让我们回水里呆会儿?”刚刚介绍完,那龙一就迫不及待地请求道。鸿鲲自然明白它们快要现原形了,于是赶紧点点头。可是,那龙一刚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金归山说道:”金大哥,能不能把那些鱼鳞还给我们啊?“
”什么鱼鳞?“金归山一楞。
”噢,就是那些银镖了!它们是我们道行修炼而成,您那宝塔把它们都吸走了,如果我们收不回来,就会道行大减,希望您能还给我们!“龙一尴尬地说道。
”噢,我说你怎么后来射不出来了!原来是变秃鱼了!嘿嘿!“抱着神龟返回的一饼立刻笑出声来。他身后,墨烟也带着那三个渔夫走了过来,老渔夫手里还拎着那桶河鲜。
金归山摇摇头,说道:”有命之物,也许可还!但这无命之物,还不了了!“
”唉,好吧!这也是我们该受的惩罚啊。“那龙一不再多言,接过老渔夫手中的水桶,便转身带着众鱼精跳进了河里。
“不会跑了吧!”碧漪鼻子一耸。大家全都没有说话。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都没见水面有些动静。就在大家都认为已经没戏的时候,水面却突然开始翻滚起来。随即,那龙一便带着众妖窜了出来,它们每人手里还都拎着一个百姓。
“师兄,这是我们所掳的百姓。这就是那老翁扔下的香炉!”龙一说着便把一只香炉递了过来。
这是一只鎏金的小香炉,三足鼎立,双龙立耳,龙口向上,好似吞烟吐雾一般。鸿鲲仔细打量了一番,便又把它还给了龙一。
“你收好它吧!只要你不用它为非作歹,没准还有其它的用处呢!”
“其它用处?”龙一一楞。
“嘿嘿,那老翁不给你这香炉,你就不会掳人,你不掳人,我们就不会发现你这五须,更是无从知道师父的下落了!缘来缘去!随缘吧!”鸿鲲笑道。
“原来如此!”龙一这才如梦方醒。
释放百姓时,龙一又拿了些金沙分予他们,说是给他们的赔礼。大难不死,又得金沙,众百姓自是眉开眼笑,纷纷上前感谢鸿鲲等人的救命之恩。那老渔夫更是决心不再打渔,准备全家上岸种田,吃素行善以赎罪过。
“你们也好自为之吧!等到找到师父,我会如实禀报的!至于他老人家如何处置你们,那就由不得我了!”等到众人散尽,鸿鲲也带着大家准备离开了。
“我明白!师兄,你们
“我们打算先去龙门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师父的线索!”鸿鲲看了一眼金归山,金归山连忙点头。
“那太好了!带上我们吧!当时我们没有能力,救不了师父,现在就让我们助你们一臂之力吧!”龙一话音未落,其余鲤鱼精也异口同声地请求道。
“我知你们心意,可是你们不能长期上岸,又如何跟随我们啊?“鸿鲲心中一惊,已经是狐狸、兔子加乌龟了,再带上一群鲤鱼?!
”师兄请放心!虽然我们不能长期上岸,但是可以沿河跟随啊!如果有个万一,我们也能出水帮衬一下啊!“看来龙一它们早就打算好了。
看到它们如此坚持,又对师父一片孝心,鸿鲲实是不好再拒绝,只好答应了下来。
虽然水路更快,但是商量半天,大家还是决定陆路行进。一是敌人很可能是水中妖怪,有个万一水上实在不占优势;二是按照龙一所述,师父已经被妖怪从水中抓走,很有可能是被关到了附近的山洞,陆路前进正好可以探察一番。
于是,龙一它们走水路,鸿鲲他们走陆路,同时前进,浩浩荡荡地直奔龙门。
去龙门的路,龙一它们是最清楚的。在它们的指点下,鸿鲲一行沿着黄河一路走一路找,很快就来到了伊洛水畔。陆行虽然很是辛苦,不如乘龟那么舒服,但是大家说说笑笑,沿途观花赏景,倒也并不觉得怎样。
这一日,眼见得天色已晚,鸿鲲便打算找个地方休息。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他赶紧走到河边,寻问水中的龙一等人,龙一说再行数里便是黑风渡了,那里应该是有客栈的。
果然,向前行进了不久,黑风渡便出现在了眼前。这里虽然比不了孟津,但是客栈还是有个两三间的。镇上最大的就是福来客栈了,于是他们便住了进去,要了两间二楼的房间,并且又多给了些银子,让店家给弄些饭菜来。
就在他们下楼吃饭的时候,店老板却突然跑了出来。这是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留着两撇小黑胡儿,他神秘兮兮地凑到了桌边。
“各位,晚上早点休息,没什么事儿,就不要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噢?怎么回事儿?”鸿鲲急忙问道。哪知那店老板根本不理他,转头看着一饼和胖妞儿,说道:”尤其是你们俩位,千万不要出来啊!“
”店家?!“鸿鲲气得伸手扯住他的胳膊。
”好好,我告诉你们!“那店老板紧张地看了看门窗,说道:”有几个月了吧!我们这里出了个妖怪,隔三差五地,就半夜出来掳人,而且专门抓那些胖的!被抓走的胖子没有一个回来的,恐怕都被它吃掉了吧!所以我才特地的提醒各位!“
”嘻嘻,专抓胖子,我们肯定没事儿喽!“墨烟忍不住笑道。
“应该是!”店老板看了看墨烟的小身材。
”多谢!多谢!“鸿鲲赶紧起身行礼。那店老板没再说话,他同情地看了一眼一饼和胖妞儿,便咽了口吐沫儿,转身离开了。
”什么啊!这妖怪跟胖子有仇啊?!“一饼回头看了看窗户,他本来还打算再吃一碗饭的,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心思。
“管它呢!有师兄的宝塔在,什么妖怪也跑不掉!”胖妞儿倒是毫不在乎,继续往嘴里塞着馒头。金归山不由地一脸苦笑。
”今晚它还不一定来呢!反正明早咱们就离开了!“齐远啸说道。
”鸿师兄?“碧漪扫了一眼齐远啸。
”那妖怪没准什么时候才来,咱们总不能无休止地等下去。如果今晚不来,咱们就先赶往龙门探查师父的去向,等到有了结果,咱们再回来斩妖除魔也不迟!”鸿鲲当然明白碧漪的想法。
“好吧。。。”碧漪虽不情愿,但也知鸿鲲说得有理。
于是,大家便赶紧吃完饭,然后返回了房间。男的那间,以鸿鲲为首,女的那间,以碧漪为首,大家和衣而卧,静候那妖怪地到来。
直到半夜,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想来那妖怪今晚是不会来了。旅途劳顿,大家很快就纷纷睡了过去。只有一饼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大概是少吃一碗的缘故吧,他饿得心里直发慌。犹豫再三,一饼还是决定下去找些吃的。
一饼刚刚蹑手蹑脚地来到外廊,就听到楼下有人在说话,他急忙探头去看,原来是胖妞儿正在跟店小二儿说话。
“你给想想法,随便给弄些吃的!”胖妞儿边说边往那小二手里塞着银子。一饼不由地心中狂喜,赶紧就往楼梯口走去,这下可是省了他的事儿了。
“嘿嘿,我先给自己弄些吃的吧!”那店小二突然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