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证据面前 宗主现身

乌尔科见势一怔,跟着感觉寒气逼人急忙闪身。他是武将出身,对这种寻常兵卒的招式了然于心,完全不是吴洪恩那样废物。不仅躲开,竟然还反手抓住那人手腕将刀夺下,舞了个刀花护住自己。

惊恐地看着地上已经变成两段,血流如注的吴洪恩,乌尔科大怒,盯着苗三就吼:“苗三,你这恶贼!难道是要下黑手,做反上之事么?”

车辕上的冷钰萩暗赞一声,却说:“乌尔科,到了这地步你还要继续帮那人演戏么?”

心里一跳,明白“船”果然歪在这里,他却环顾四周嘴里还说:“我可不知你这疯妇说得什么。哼,你和苗三沆瀣一气妄图伤害圣上,果然该死。兵士听命!”

发声喊,剩下的随行兵卒一起答应,乌尔科说:“这些都是叛匪不可手下留情,为了保护圣上,咱们杀出一条血路!”说话间就要动手,局势急转直下就要发生械斗。

正在这时,忽听冷钰萩运用内力大喊:“尔等哪个敢动?这一切都是吴洪恩和乌尔科的诡计,想要趁出游伤害当今圣上。如果再往前走上五里,恐怕一切都悔之晚矣。”

看看四周惊恐的随行百官,冷钰萩打声招呼,就见香儿拿出一个翠玉棋盘。

寻常的围棋盘有大有小,但小者也有一尺三寸见方。可这翠玉棋盘玲珑剔透,大小竟然和双掌差不多,而且侧边还有半透明抽匣,黑白双子就藏在其中,每粒都是上好的玉料手工打磨而成,算得上价值不菲。

看到此物无数官员不解其意,相互对望一片交头接耳。可乌尔科见到却一阵哆嗦,甚至脚步微微退后,有想要逃离的势头。

苗三一直紧盯着他,生怕出了什么纰漏。乌尔科在他眼里就是个酒囊饭袋,如果能让其走出一招半式,那都算自己学艺不精能耐欠火!

冷钰萩看看香儿,香儿会意,将小小棋盘在车辕护栏一磕。本就是上好玉石,又被加工至现在半透明状态,香儿只要稍稍用力就会破碎,根本不用费事。

就听咔吧一声响,无价之宝就这样没了。四周都是饱学之人,真有不少懂行的看着心疼。但无奈,没人敢出声阻止,毕竟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可能为此拖累。

物件就是个物件,再贵重也不如自己和族人性命重要。都是官场老手,还能拿捏不出这些道理?

小小棋盘几乎一劈为二,香儿看了看,终于见到什么脸上一喜,丢掉一半在另一半中取出一张翠色锦缎。

这东西藏得挺巧,颜色和棋盘通体类似,藏在里面竟然不易察觉。而且打开去看,整个不足巴掌大小,上面竟然还有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了不少。

有眼尖的官人看到,开始窃窃私语:“大人,您看这——您猜这上面会是什么内容?难不成与今日之事有关?”

“哎呀,莫问,莫提!你还没明白,今日之事有蹊跷,倘若深陷其中——恐怕大事不妙啊!”

“咦?不对啊,各位大人,这……这巧妙的宝物我好想见过,是不是……对啊,好想之前被害的……那位大人之物。”

“对!杨丞相的高徒之一,说是被江湖匪类玉眼狐害了性命,就为这东西。还说这是他们家传家之宝,大概是……”

“嘿!禁声,你们一个个都不要命了?这种事可是咱们提得的?哎呀,耐着性子看吧,切莫多言。言多必失!”

于是众多官人都是相互用神色交流,再也没人敢说话了。

冷钰萩听到了更看到了,冲香儿使个眼色,小丫头来到车帐前跪倒,双手高举在上朗声说道:“陛下,这是我阿爹玉眼狐胡孝一偶尔盗取之物,原只为把玩逗趣,却没想到宝物主人一家会突然横死。

这些时间阿爹一直追查此事,慢慢牵扯出许多隐情和阴谋。一切一切,都源于此物之中的内容!

现在此物已经当着您得面取出,至于以上内容,还请陛下亲自过目才好。”说着也不动,就这样跪在当场。

苗三明白,马上冲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内官示意,终于有个胆大的用挑龙将香儿手中之物顶起,随即送到苗三手里一同查验。最终判断无碍,相互对望并点头,这才询问车中成宗意见。

“哼,一个个害怕什么?难不成担心这小孩子加害朕不成?拿来!”

内官点头,用挑龙再次顶住密函慢慢送到车帐前并伸了进去。感觉端头着力后片刻,这才收起挑龙。

瞬间陷入一片寂静,周围各官员甚至踮脚上观,恨不得眼睛能伸出老远去看,可惜只是一厢情愿没有任何结果。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就见挑帘打开,成宗现身。周围一众人等就算乌尔科也跟着纷纷跪拜,这是基本礼仪。

可冷钰萩没动,就这样看着四周,更不向背后去看,直到成宗说话。

“你们二女可知上面是什么内容?”

冷钰萩还不回头,只是冷声回答:“阴谋!从多年前就开始策划,妄图撼动一切的阴谋!”

成宗轻笑,又问:“冷钰萩,朕知道你是谁,更清楚你家祖上是什么人,还明白暗中有什么事与你们相关。哼,今日这场闹剧为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难不成就凭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妄图让我相信,这大元统治之内,竟有离奇怪事发生在眼下么?荒唐、简直荒唐!”

听这话,所有文武和苗三等一起齐声高呼:“望陛下息怒!”

如此阵势换做旁人恐怕就要吓傻了,却没想冷钰萩根本不为所动,这时转头去看成宗,冷笑:“民女明白陛下所知一切,否则也不会有个假的赵昺出现,在面前招摇过市!”

听这话,成宗眼睛一眯,却没说话。

冷钰萩接着说:“民女不为其他,而是为百姓避免大乱冒死呈现这些罪证。这一切一切的背后,远不止沈自在、毒心老人和护国法师这些武林草莽。

还不止吴洪恩和乌尔科这些败臣,却是胡孝一的如海之冤。

打从开始,就是怕胡孝一泄露其中内容设计的圈套;同时将计就计经营多年是为今日让陛下蒙上残害功臣,替换重官之嫌疑。

所有一切都在幕后推手的精心策划下进行,直到现在为止。还请陛下明察!”

说完这才拜倒在车辕上,低头施礼。

这下众官哗然,甚至远处树上有耳朵尖的百姓听到,马上把这些话传出去,现场算起来恐怕千人,惊呼声、议论声缠绕在一起,几乎盖住了一切。

成宗就这样看着冷钰萩,又看看苗三。见他正冲自己点头,这才又问:“既然如此,你能说说此物何来,文中主人是谁么?”

冷钰萩等得就是这话,闻言起身一指台下乌尔科说:“就是他——”

乌尔科吓得一哆嗦,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冷钰萩又说:“就是他的恩师,也是这棋盘主人的恩师。一切一切,都是书信主人的祸事。”

仰面朝天似乎痛下决心,冷钰萩这才提声高喊:“大人,您该出来了!今日这事,谁也逃不掉的。大人!”

听她在喊大人,台下不少官员相互对望,不知是在说谁。这时候没有同僚和朋友,满眼都是敌人或想要借机陷害自己的“黑手”。

就在现场大乱时,苗三又一声大吼:“好了!既然这位大人不愿出面,那就别怪我苗某人再找证据了!”说话间再一挥手,见手下带上一人,另外还有四人用藤轿抬来一位。

不少眼尖的认识娇上那人,纷纷惊呼:“哎呀!那是……那是陛下以前的贴身护卫,书生吴宁春!”

“不错,就是他!不是说这人密谋暗害陛下已经被就地正法了么,咱么会?”

又是七嘴八舌的讨论,甚至将过往的事说得神乎其神。

苗三不管这些,也冲四周大吼:“诸位,这书生应该不少人认识,但看现在他又如何?”

经过提醒,大家齐齐细看,就见书生歪着脑袋,口水流了一身,好像变得呆傻难认了。

又要交头接耳,苗三马上解释:“这人就是受幕后大人指使,策划了祭典刺杀这种忤逆恶行。现在受到天罚也算罪有应得!可这结果却有事可说,竟然是背后这位大人过河拆桥之举。

再看书生身边这人,就是唯一能说话作证的人。”

哄一声响,大家都看向这胖子,原来他就是商人钱通钱,只不过文武百官根本不认得而已。还好有件事看得出,这胖子浑身是新伤,有条腿已经跛了,却绝不是严刑拷打而来,那恐怕就是……

苗三得意地大叫:“藏在暗处的大人,还需不需要我们进一步解释了?又或者让这些原本忠于您的手下开口,诉说其中的故事?”

冷钰萩心中一阵绞痛,看看四周又说:“丞相,还请您现身!多少年了,您欺骗了所有人,今时今日这一切一切似乎该做个了断才对。丞相,请您出来吧!宗主大人,杨天赐!”

听到这,所有人都齐声惊呼,现场完全像是炸了锅,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