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令人绝望的黑暗。

陆羽手中仙剑，甚至已经快要刺入身前黑暗仙帝的胸膛。

但因为恐怖黑暗的出现，身体僵直一时间无法动弹。

剑下的黑暗仙帝瞬间反应过来，一掌击中陆羽。

陆羽借助掌力，这才脱离那恐怖气息的锁定。

不远处各自交战的仙帝，都因为那恐怖气息的出现，而动作慢了半拍。

一时间全部都被交战的对手攻击。

退至远处。

众仙帝以陆羽为首，聚在一起。

心悸地看着身前黑暗。

暗界天道竟公然现身！

“这是打算最后一战了？”

陆羽已经平静不下来了，但却还是充当着领袖的责任，直视黑暗故作淡然。

“最后一战，就凭你们？”

黑暗中，传来一道轻蔑的声音。

同时一位身着黑色长裙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自然是林玄上次看到，和师父长相极为相似的暗界天道。

只不过倒也是有区别的。

比如这一次，她出现时是有穿衣服的。

而在那些强横的黑暗仙帝，此刻全部退至她的身后。

不敢有半分僭越。

没办法，暗界天道的实力，仅在李又晴之下。

对于黑暗中的仙帝而言，便是无上法则。

当然了，即便是堕入暗界，这些黑暗仙帝平日里也见不到黑裙少女的真身。

“果然和师娘有所联系吗，难怪能强到这种程度。”

陆羽身为诸天第二仙帝，所知道的，自然要比寻常仙帝多，况且也是自源界时代活到现在。

哪怕并不知道实情。

也能洞悉一些情报。

“既然如此。”

陆羽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什么艰难的决定，而后厉声喝道：“全部自行撤退，能走多少是多少！”

他甚至第一个朝着后方逃跑。

没办法，正因为是诸天第二仙帝，他更加明白自己和师娘之间的差距。

而这黑裙少女，可以说是和师娘实力相近了。

这怎么打？

能跑掉，都已经算是上天眷顾了。

乌昂也是跑的极快。

毕竟她也知道李又晴的强悍。

这黑裙少女除了风格和他熟悉的帝尊不同之外，长相、气息、实力都是极为相近。

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够对付的存在。

黑暗仙帝也就罢了，哪怕能力诡异一些。

但实际上也就是普通仙帝，乌昂自信打两个肯定没问题。

可面对黑裙少女，即便是身边这些人，都有自己这样的实力。

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第一个逃跑。

陆羽离开时，连带着将青年仙帝和灰袍老者带走。

而其他人都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时。

陆羽等人都已经跑没影了。

心中一边暗骂，一边祈祷黑裙少女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他们也开始兽散而逃。

但黑裙少女只是伸手一点，漫无边际的黑暗袭来。

瞬间将众人笼罩。

即便是速度最快，且是最开始逃跑的陆羽，此刻也是被笼罩在内。

根本逃无可逃。

实力差距瞬间显现出来。

“我当年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深入黑暗之中？”

青年仙帝看到眼前一幕，脸色不禁一僵。

当初横渡黑暗之时，他还感觉自己实力尚可。

即便是那些黑暗，都不敢近身。

现在看来，压根就不是自己有多强，完全就是暗界天道懒的搭理自己罢了。

“念在你们几个有些功劳，给你们一个堕入黑暗的机会。”

黑裙少女看着陆羽四人，平静地说道。

也算是伸出橄榄枝。

“拒绝会怎么样？”

陆羽平静地反问道。

看似谈条件，实则拖时间。

林玄出关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得到了讯息，且知道林玄在快速赶来。

这才会选择带人逃跑。

只要能够拖到林玄到来，不说是胜利吧，最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只可惜，不是他不争气，而是对方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和他们一样，死。”

黑裙少女伸手指了指四人之外的其他仙帝，冰冷地说道。

“诶不对啊，我老早就对暗界有了向往之心，你不能这样区别对待啊。”

“连个机会都不给的，我做错了什么？”

“姑娘哦不对，女王，我可以当一个打手的！”

黑裙少女的话，自然是引起那些被选中之人抗议，连连表示自己的投诚之心。

但她全部无视。

只是想知道陆羽等人的意见。

“我要是说不呢？”

陆羽本来想再周旋一下，但感受到身后疾驰的气息，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黑裙少女虽强，但在他看来，没准就是师娘的心魔。

师父都来了，还治不了你一个心魔？

“那就死。”

黑裙少女似乎感受不到林玄的气息，手指朝陆羽面门刺去。

根本没有任何的废话。

但她正要得手之时，却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大降。

同时身前闪过一道身影，将陆羽带走。

“好久不见。”

当一切恢复过来之后，她身前的少年一脸平静。

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平静地打着招呼。

黑裙少女为之轻颤，神色复杂地看着林玄。

“你突破了？”她问道。

“嗯突破了。”林玄点点头，但却是话锋一转直接问道：“我想知道，对于你需不需要叫一声师父呢？”

黑裙少女听到这话。

脸色更加动容。

但却并不作答。

似乎是完全找不到任何答案。

这个问题无非就是两个答案，是或者不是。

但她该怎么回答呢？

作为当初被主动剥离的黑暗面，她只不过是本体的一个心魔罢了。

一个关于林玄突然离开的心魔。

同时因为李又晴所习功法，心魔被剥离之后，并未死去，而是开始演化一个世界。

而后产生了自己的意识，不再是当初那种单纯对林玄的质疑。

她的实力随着本体的实力增长而越来越强，逐渐到现在的程度。

可如果说自己不配，她又觉得不甘。

她毕竟拥有和李又晴相同的记忆，更有着对林玄最深沉的爱。

又怎么会甘心呢？

“不用也罢。”

黑裙少女沉寂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其实并不算是她，根据立场而言，你我本应该完全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