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早上醒来,和昨天一样,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不过墙上的挂钟才走到9。
不得不说,这两天的睡眠质量真是好的出奇,没有失眠,偶尔做梦,好像真的忘了所有,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为什么在这里。
等她洗漱完去沙发上进行她的日常发呆的时候,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晚上睡觉抱了她一夜的男人。
李尔落有点诧异,这个时间他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在看书,李尔落发现和他在一起的绝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在看书,老男人还真是没有情趣。
不过李尔落也不是真的觉得他老,他很英俊,区别于年轻人的那种阳光帅气,他的好看多了几分成熟稳重,隐隐散发的男人魅力让人无处招架。
“去吃早饭。”言秉初从书中抬起头,看着她在发呆便出声提醒她。
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李尔落点了点头便走进厨房,打开锅,一股诱人的香甜扑面而来,色泽浓郁的粥上面夹杂着煮烂的红枣,看来是熬了很长时间。
尽管在英国待了两年,李尔落还是不太喜欢那里的饮食,她很喜欢中式早餐,甜食尤为热爱。
“你吃过了吗?”李尔落问。
“吃过了。”
李尔落就只盛了自己的一碗放在餐桌上,真的很好喝,甜甜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只有粥,有点不能满足。
并没有吃第二碗,虽然很好喝,但是她的胃不允许。
在厨房洗了碗之后她就重新做到沙发上了,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他看的书密密麻麻的英文,英文原版,李尔落没有兴趣。
“书房有书,你可以去看看。”言秉初说。
“好,谢谢。”
书架上摆了不少书,不得不说他的修养真的很好,毕竟爱看书的人差不到哪去。
她随便挑了一本,中国著名作家的著名代表作。
重新回到沙发上李尔落没有坐到原来的位置,而是枕着言秉初的腿躺下,脚翘到沙发沿上,好不自在!
言秉初低头看了看十分自觉躺在自己腿上的女孩儿,气色比前两天好点,如果再胖点就更好了,“矜持点好吗?”
李尔落仰起头,嘴角微挑的笑有点张扬,“能吃吗?再说了,装什么?”
阳光现在正暖,洒在地板上让每一个角落都显得格外明亮,言秉初看着她有些明媚挑衅的脸,还有一张一合的小嘴,他很想堵上。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随着李尔落微微放大的瞳孔,只看见言秉初俯身,离她越来越近,直到没有距离。两唇相贴,他带着惩罚的意味毫不怜惜的碾压着她的粉唇,汲取津液,似乎还残留着红枣的香甜。
有点突然,待李尔落反应过来,她只能在这狂躁的雨点中承受,有些无力的拽住他的衣服。
在一切即将失控之前,言秉初放开她重新坐直了上身,低头看着仍旧躺在自己腿上的她,气喘吁吁,红唇微肿,眼中有荡漾着一丝水光。
这个样子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言秉初浅笑,温热干燥的手指抚上她微肿的唇,轻轻摩挲。
李尔落的气息还没有平稳,看着他一副就这点能耐的表情,刚刚还在说装什么的某女有些害羞的掐了一下言秉初的腰,然后拿起刚刚的书挡在面前,隔断了他的视线。
随后,两人都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相安无事,看书。
过去三十多年里,言秉初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女孩儿,以这样的方式闯进自己的生活,有一段这样的际遇,而且除了刚开始的排斥竟然还慢慢习惯。
“咝……”
一声低低的吸气声打断了言秉初的回想,只见李尔落书已经放到一边,双眼闭着,手指轻轻的揉着太阳穴,言秉初眉头微蹙。
“怎么了?”
“头疼。”
在纽约高烧昏迷三天三夜醒来之后,她就会时不时的头疼一阵,通常她都是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此刻她发觉有一双大手轻轻的按摩着自己的头皮。
李尔落睁开眼就看到他一副认真的神情,差点就要沉醉在他的深邃里,索性闭上眼继续享受他的服务。
“嗯,轻点~”
不得不说,这个声音让人有点想入非非,言秉初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别出声。”
李尔落不明所以,不过也很听话的没有再出声,因为真的很舒服,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言秉初的父亲就是中医,而且是金字塔顶尖的那种,他母亲因为工作上操劳过度,也经常会头痛,所以他那时候跟他爸爸学了一点手法,在爸爸忙的时候他会给母亲按一按。
而李尔落,显然不可能是工作上操劳过度,不过是心事太多,积郁成疾。
言秉初很轻的帮她按着,手指穿过黑色的发丝,发现她的头发并不像很多女孩儿的细软,而是乌黑并且有些硬硬的,听说拥有这样头发的人都很倔强。
言秉初觉得这句话很对。
“疼,轻点。”言秉初由于神游一时没有控制好力度,李尔落这次的声音就没那么让人想入非非了。
“抱歉。”
“不过好像真的不疼了。”李尔落看着他说,“真的是什么都会呀,好男人。”
言秉初听着自己从好人已经晋级到好男人有些想笑,正想要回答谢谢她的好人卡,门铃却响了。
两人都向门的方向看去,李尔落收回视线,同时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在短暂的呆滞后说:“我先回房间。”
李尔落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那时候跟他回家,只是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连同身体带着心藏起来。
她想过可能会对他的生活造成一些困扰,但是那时候她就像濒死的鱼,她想自私一点。并没有想介入他的生活,也没有想过跟他会有什么交集。
只是现在这种见不得人的不爽又是怎么回事。
“好。”
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转身关上房门,言秉初才起身去开门。
“今天忘带钥匙了。”言秉初妈妈叶澜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进来了。
“这又是买的什么?”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不是买的,你前两天不是说休息不太好,你爸就又弄了点安神茶。”叶澜脸上还化着淡淡的妆容,优雅中带着岁月沉淀的韵味,丝毫看不出来已经到了花甲之年。
“嗯,周末我回去。”言秉初说。
“你今天不上班怎么也不出去转转,整天闷在家里。”其实叶澜女士的潜台词是你整天待在家里怎么能找到女朋友,我怎么能早点抱孙子。
“没什么好转的,今天也不是周末,朋友都还上班。”言秉初起身洗了点水果递给母亲大人。
“没想到你这冰箱里东西还挺齐全,你照顾好自己妈妈就放心了。”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哪能照顾不好自己。”言秉初笑笑,其实小时候母亲上班很忙,很多时候都是父亲照顾自己,言秉初知道母亲心里一直觉得歉疚。
“你也知道三十……”
言秉初听着母亲话说到一半就断了,只得扭头看她,只见母亲惊讶的的目光停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
阳台上挂着一套红色的睡衣和内衣,正在我飘啊飘我摇啊摇~
言秉初心里也是一瞬间紧了紧,感觉秘密被发现了一样:“呃……”
“那个,”叶澜指着阳台上的那一抹红,问道:“应该不是你穿的吧?”
还在想着怎么解释的言秉初笑了:“妈……”
叶澜再次转过来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不怀好意,只低低地说,“家里确实比外面有意思,你说是吧,儿子!”
看着母亲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神情,言秉初有些无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澜一副我不听我不听、好奇宝宝的样子,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生怕错过一丝线索,只见她最后的目光停留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而一墙之隔的李尔落,那丝莫名的不舒服来得快去的也快,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墙的隔音效果很好,而且他们说话也不是很大声,她只知道来人是他妈妈。
“我说你怎么突然就会照顾自己了,原来照顾的不是自己!”叶澜女士还一味地调侃着自己的儿子。
言秉初这时候是说什么也说不清了,索性不再解释,只听叶澜继续说道,“我跟你爸也不反对你找女朋友,你这金屋藏娇是想怎样?”
叶澜女士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主要是觉得自己抱孙子有望了。
“妈,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听着他两次否认,叶澜脸上的笑容逐渐收住,“你不会是在外面乱来吧!”
虽然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是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儿子安稳一点,私生活干净一点。
“你放心,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言秉初也猜到叶澜是想到那了。
“那就好,”笑容又重新爬到叶澜女士的脸上,站起来,“那好,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叶澜把那个‘们’字咬的极为清楚并且小声。
“我送你到楼下。”言秉初说
“不用,还有,周末也不用回去了,我跟你爸还要过二人世界呢~”说着还不忘朝言秉初眨了一下眼睛。
房门关上,客厅又恢复宁静,看着母亲一副喜悦的样子,也只能是辜负她了。
言秉初起身打开卧室的门,只见阳台上内衣的主人躺在床上,同样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一手撑头,嘴角的笑有些邪气——
“刺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