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司马懿坑哥(二更)
貂蝉感觉,吕布的脑子好像被她砸坏了!
她感到一阵心虚,咬了咬手指,对赵云小声说道:“之前拿大锤砸都没见他有什么事,我还以为吕布的头很铁,没想到这次就用了我自己的拳头,他脑子就……”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貂蝉的拳头比吕布的铁拳还硬?
赵云安慰貂蝉道:“也许他只是被砸晕乎了才会有出格的表现,就像是之前田楷那样,你不是说,这种症状叫什么脑震荡?”
真的是脑震荡吗?貂蝉也不知道,她搓了搓手背,又想去洗手了。
不是她嫌弃吕布摸她手,而是他刚吃了猪蹄,啃了满手的猪油,就这么握在她的手背上,眼眸柔情似水,突然来了句:“是你吗蝉儿?”
还蝉儿,我蝉你奶奶个腿儿!
貂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像是面对小强后的炸毛反应,将吕布直接给揍晕了。
当时荀谌都看呆了!
吕布醒来以后就变得很奇怪,还说不会嫌弃貂蝉,虽然她被董卓“玷/污”了,他对貂蝉是真爱,打算带她去天涯海角。
英雄美人,壮烈悲情,个鬼啊!
貂蝉一把握住了吕布的脑袋,像是抓了一颗篮球:“你清醒一点啊!”
完了将他后脑勺往书案上一扣,世界清净了。
荀谌惊地站了起来,喃喃道:“难不成主公将他给砸坏了?”
还真有可能,他主公力气那么大,吕布脑袋就跟大西瓜一样脆弱,这一开瓢,可不得砸坏咯?
貂蝉转头就去洗手,前前后后洗个干净,待吕布醒来以后,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呼唤她蝉儿,吕布说道:“我为了你愿意做任何事。”
“打住!”貂蝉举了个暂停的手势:“吕布我问你。”
“蝉儿一直称呼我为温侯,怎么今日性情大变呢?”吕布悲伤说道:“你真的不愿意与我远走天涯吗?长安将乱,我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日后天高海阔任……”
貂蝉扬手,一手刀劈在吕布眼前的桌案上,巨声响过,桌案应声碎成了两半!
吕布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你可知道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我是吕布啊!蝉儿,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可若是如此,为何董卓会……”
“哪儿的人,今日之前你在做什么?”貂蝉再问吕布。
“九原人,”吕布委屈巴巴说道:“今日之前,今日之前我们说好要一起远走高飞,好像不是?”
吕布低头沉思:“今日之前,你说要做天下霸主,我要与你生死决战?”
他蓦然瞪大眼睛:“怎么可以!蝉儿是我心爱的女人,我怎么舍得向你下手。”
荀谌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吕布要上天了!
貂蝉眯起了眼:“你可还记得你属下有多少人打算救你出去?是谁都为你张罗事情,陈宫吗?”
吕布恍惚了片刻,捂着脑袋喃喃自语:“好像哪里不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蝉儿,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吕布再次问道,这一次带上了急躁的模样:“再不走,李搉郭汜就要攻过来了,长安一旦陷入战火,我难以保全你的安危。”
“李搉与郭汜七年前就死了,”貂蝉面无表情说道,吕布却坚定说道:“不可能,有贾诩在给他们出主意,他们才不会善罢甘休!”
“蝉儿,随我走吧,王允对你只是利用罢了,你委身于董卓,已经偿还了王允的收养之恩,难道你还要为了他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吕布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荀谌小心翼翼在貂蝉耳边说道:“主公,这吕布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貂蝉悄悄回答。
似乎是见荀谌表情有些微妙,貂蝉炸毛起来,杏眸圆睁:“我和吕布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身心都是子龙哥哥的!”
荀谌愣愣点头,他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吕布突然之间表白,怪诡异的,他对貂蝉道:“也许是中邪了,我看他这种情况得叫来左慈道长看看。”
有道理!
貂蝉眼睛一亮,忙派鹅去给左慈传信,请他来兖州一趟。
转头,貂蝉对赵云倾诉,赵云还以为是吕布变得与当初田楷一样恍惚呢,压根没想到吕布还向貂蝉表白了。
却说吕布的旧部之中,以司马朗为首的谋士团队商议拟定了将吕布救出去的计划,为了能够接触到吕布,给他传递消息,司马朗假意投靠貂蝉,谋得一官半职,而后悄悄打听吕布的动向。
因出身司马一族,司马朗在貂蝉的下属之间还挺受欢迎,河内司马一族是世家大族,而司马朗与人为善,宽厚和睦,引人好感。
他向人打听事情的时候,别人也愿意告诉他,哪怕知道他曾经是吕布的部下,司马朗依然有办法让人对他放松警惕。
这不,他逮到了机会,问新的同僚道:“你也知道我曾经是吕布的部下,虽然已经有了新的主公,可我心中对于旧主仍然有些愧疚,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被关在某个牢房里受苦呢?”
被他问住的同僚宽厚老实,哈哈笑道:“怎么会,我们主公与吕布关系可好了,别说是关起来了,吕布在军中混得如鱼得水,将军们都喜欢找他切磋武艺,而主公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想要将他劝降,为主公所用。”
司马朗一听,顿时心下松了口气。
劝降好啊!貂蝉有心劝降吕布,说明她没有杀吕布的打算,这样他们也有更多的机会将主公给捞出来,只要逃离了这个地方,待回到司隶去与援军汇合,重头再来不是问题。
司马朗琢磨再三,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吕布的住处,他悄悄靠近了些许,果真看到吕布虎背熊腰的背影坐在庭院里,正怔怔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俊朗的眉宇之间似有忧伤的痕迹。
司马朗猜测,或许是因为沦为阶下囚,让主公备受挫败吧!
“主公,”司马朗见四下无人,趁此机会向吕布搭话:“主公,今日卯时,有接应人点燃貂蝉的粮仓,外头会有军队偷袭,请您做好准备,我们会将您救出去的。”
吕布回过神来,他拧紧了眉头:“救我出去?”
“是!”司马朗点头:“还请主公不要气馁,待回到司隶,主公就不用怕貂蝉了。”
吕布半晌没有回答,令司马朗内心踹踹不安,他再次问道:“主公可是有难处?”
“我不走,”吕布扭头,回绝了司马朗:“我好不容易就能和貂蝉长厢厮守,为什么要走?貂蝉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她是我的蝉儿,她只能嫁给我!”
司马朗:???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您,您与貂蝉难道是……”
“她是我要娶为正妻的女子,是我想要保护的女人,”吕布深情款款说道,吓呆了司马朗。
“可,可您已有妻妾儿女。”
“瞎说!我与貂蝉郎未娶,妾未嫁,我从未娶妻,哪里来的儿女?”吕布横眉冷目,以冷漠的眼神注视司马朗:“你走吧,我是不会离开的。”
吕布:这人谁啊?莫名其妙!
司马朗倒吸一口凉气,他失望透顶地说道:“我原以为主公是能创下巨大基业的英雄人物,没想到您也有英雄气短的时候!即便您与貂蝉有关系,她做诸侯,与您做诸侯,主导的地位不一样,情况也会不一样,您当真要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经营许久的司隶?”
吕布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绝不会与貂蝉为敌。”
司马朗一口气闷在胸口,气地仰倒,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吕布说不出话来,一怒之下甩袖愤而离去!
有勇无谋的匹夫,为女/色而耽误正事,不足与谋,父亲眼光错矣!
吕布脑子坏掉的第三天,没有见到貂蝉,整个人都坐立难安,时不时要往外头看,想要去院外,看守的侍卫看不住他,吕布冲出了院落,抓了一个人便问:“我的貂蝉在哪里?”
那被抓的人吓得瑟瑟发抖,颤声回答道:“大概与赵将军在前厅?”
赵将军是谁?吕布皱眉,顺着他指的方向走,终于看到了貂蝉的身影,他瞬间眼睛一亮,想要呼唤貂蝉名字,入眼的却是貂蝉与另一男子说说笑笑,勾住他脖子垫脚亲他的画面。
那一瞬间,热气上涌吕布的脑海,被绿被背叛的愤怒令他暴躁,直冲而去,捉/奸当场,质问脱口而出!
赵云反应很快,立刻将貂蝉拉到身后,而吕布的铁拳已是呼啸而来,他出手握住了铁拳,转守为攻,取吕布下盘。
吕布早已被愤怒燃烧了理智,只想将面前的奸/夫当场杀死,貂蝉见状,联合赵云一同镇压了发狂的吕布。
“貂蝉,你我当日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不过一日,你就已经另寻新欢,弃我于不顾了吗?!”吕布怒吼声如猛虎咆哮,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赵云看向貂蝉,疑惑问道:“这就是你做得脑子坏掉了?”
“我错了,我不该盯着他脑袋揍,”貂蝉忏悔:“我也没想到吕布会变成这样,他记忆似乎错乱了。”
赵云说道:“你没错。”
他举起拳头,同样往吕布脑袋砸去:“既然砸坏了,再砸两下或许就好了。”
窥妻之仇,当场便报!
吕布倒下了,半天没个动静,衙门里头的人窃窃私语,众人无不为刚听到的劲爆消息而兴奋难当。
“没想到啊,吕布与貂蝉还真有一段过去?”
“瞎说,我们主公对赵将军一心一意,才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貂蝉听了一耳朵众人谈论,脸黑了,当即命人将吕布送到了华佗手里,务必请华佗为他“开瓢治疗”脑病!
别看赵云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领地意识与貂蝉如出一辙。
吕布嚷嚷,赵云怒了,抡起拳头毫不含糊,原则性问题绝不退让!
又过了三天,华佗将脑子清明一些的吕布送还给了貂蝉,语重心长教育貂蝉道:“揍人揍脸可以,别揍人脑袋,你若不想要致他于死地,何必将他砸成傻子呢?”
赵云一听吕布来了,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往貂蝉身边一站,犹如一道守护的门神。
想到三天前自己干了些什么,吕布脸都绿了,他与貂蝉视线对上,整个人都不好了,避如洪水猛兽倒退三步,一阵反胃:“呕,我竟然说出了这么恶心肉麻的话,还是对貂蝉说的!”
吕布极度嫌弃,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毒,这兖州真的有毒,他一定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吕布饱含期盼地联络了司马朗,而司马朗伤透了心,对他失望透顶。
最聪敏的谋士搁单子不干了,这下完球了。
正在此时,护送司马懿的马车到达了兖州,在白鹅们的保护下,司马懿顺利到达了兖州州牧府,刚一落地,他便蹭蹭跳下马车,左右看看发现没有熟人,于是拍了拍一个文人的背,随口问道:“请问幽州牧貂蝉在哪里?”
那文人转过头来,露出了与他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更加成熟,司马懿惊道:“大哥?!”
司马朗也惊了:“仲达?!你怎么在这儿?”
仲达不是随胡昭到处游历学习去了吗?兖州这地方战乱不休的,胡昭怎么可能带仲达来这里?
司马懿收起了以往顽皮而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诺诺说道:“我来找我师傅。”
“你师傅,可是名士胡昭?我没有在州牧府见过他,”司马朗答道:“你之前问幽州牧貂蝉做什么?”
“没有,胡师傅在徐州好好待着没出来呢!”司马懿说着,转念一想不对:“大哥会在这里,是因为大军已经成功攻灭了吕布的关系?所以你现在在兖州做官了?!”
司马懿随便猜测两句,却已经**不离十,小小年纪对于天下局势掌握之深,倒是令司马朗欣慰不已。
因父亲司马防陪伴帝侧,早些年要求他带领兄弟们离开长安安顿家族,这位二弟几乎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帮助他处理家事,小小年纪就已经沉稳大气,长袖善舞了,因为是同胞兄弟,司马朗对司马懿比其他兄弟更为照顾。
司马朗还未说话,司马懿已经笑开了:“太好了!吕布败给了师傅,以后司隶注定也是师傅打下来的地方了,大哥又能与我们团聚了。”
这一刻,司马朗想揍一顿这个笑容满面的二弟!
什么叫吕布败给了他师傅?仲达的师傅是谁?
兄弟多年未见,司马懿可激动了,跟随胡昭之前,他学习了什么叫做内敛,什么叫做藏拙,在跟貂蝉学习以后,他又懂得了,有些时候更加直白的表达更能促进感情的升华。
司马懿一把抱住了懵圈的司马朗,高兴说道:“大哥我好想你!”
司马朗脸色更加复杂了,他僵硬着身体,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二弟的热情令他招架不住。
司马一族的家训便是进退得度,有礼而有距离,哪怕是亲人之间,也很少有这样感情流露的时候。也不知道仲达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我好想你,他不仅抱住了司马朗,还撒娇似的问他:“我想念大哥,大哥想不想我啊?”
司马朗无奈,终是将悬空的手落在了司马懿的头顶,他沉声回答道:“一别六年,仲达都长大了,如何不想?”
“咳咳,既然兄弟团聚,不如去屋里说,晚上秉烛夜谈也是可以的,”貂蝉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司马朗神色一凛,如临大敌,而司马懿瞬间松开了抱着亲哥的手,顿时,司马朗怀中一空,温热的体温不在,只觉得凉飕飕的,更凉的是心底升起的不妙预感。
却见他曾经疼爱的二弟凑到貂蝉面前,拜以一礼,亲昵说叫道:“师傅!先生说把我打包寄给你,我这就到啦!先生说叫我过来有重要的事情让我去做,也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