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达米安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在戴维斯诊所见到波丽娜时的场景——

趴在班纳博士的怀里一脸委屈巴巴的金发小姑娘就像是讨不到糖吃似的，既可怜又可爱，一下子就戳中了达米安的心，让他忍不住手脚蜷缩。

打那以后，波丽娜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可爱又漂亮的小妹妹形象，可是那时候的达米安哪里会想到，可爱又漂亮的小妹妹会长着长着，就变成可爱又漂亮的小姐姐了？？？

达米安没有忘记自己在看到波丽娜突然长得比自己高的那一瞬间的懵逼和惊吓，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那时候的达米安简直恨不得自己真·一眨眼就长大。

然而一眨眼就长大是不可能一眨眼就长大的，毕竟他又不是波丽娜，所以他只能选择比较靠谱又比较科学的办法，那就是疯狂地增高。

好在小姑娘从别的世界回来之后就恢复了正常的生长速度，也好在小姑娘的爸妈没有什么祖传的高个子基因要遗传给她，更好在他爸是出了名的高富帅（主要是高）。

所以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达米安现在是妥妥的比波丽娜要高，不知情的人要是看到他们的话，绝对不会知道他比波丽娜要小三岁。

只是达米安没想到自己那么努力费劲地升级了自己的硬件，结果托尼一句话就直接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硬件过关了，但是软件却没有过关。

达米安：“……”

他能疯狂增高却不能疯狂长大吧？

要不然……

改一下年龄？

达米安一边在心底里暗搓搓地想到，一边反驳托尼道：“用不了多久我就和娜娜一起上大学了，所以也算不上是什么早恋。”

没错，达米安确实是比波丽娜要小三岁，但是两人确实是一起上大学的。

按道理来说，上了大学谈恋爱确实是算不上是早恋了，但是托尼是按道理来说的人吗？

很显然——

他不是。

再说了……

“哪怕不算是早恋，但是谈恋爱也千万别找十来岁的小男孩。”托尼对波丽娜道，“因为十来岁的臭小子懂什么爱情？荷尔蒙躁动的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并不是平白无故地冤枉达米安的，托尼甚至拿自己来当例子，他道，“这种事情我最清楚了。”

毕竟在年少轻狂的时候，托尼也不是没干过夜夜笙歌的事情。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达米安道，“至少布鲁斯十来岁的时候就不清楚这样的事情。”

虽然托尼和布鲁斯一样都是丧父丧母的，但是布鲁斯明显丧得比较早，所以在十来岁的时候，布鲁斯还真的不太可能像托尼那样泡妞开party夜夜笙歌。

托尼：“……”

隔壁老蝙蝠家的崽就是这么讨人厌！

他现在把他赶出去还来不来得及了？

*** ***

达米安在复仇者大厦一直待到庆功宴结束之后，他才离开准备回哥谭。

“达米安，你今晚不在复仇者大厦睡一晚吗？”波丽娜送达米安下去的时候问了一句。

虽然达米安在复仇者大厦的待遇不像波丽娜在韦恩庄园那样，有阿福特意为她预留的一个主人房，但是客房还是有不少的，偶尔达米安在复仇者大厦待得太晚了也会选择留宿一晚，所以波丽娜才会有此一问。

“不了。”达米安摇头道，“我怕睡到一半被斯塔克先生给赶出来。”

毕竟在庆功宴上，达米安真的是句句都把托尼给狠狠地怼回去了。

听到达米安这么说，波丽娜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她道：“别担心，托尼也只是说说而已。”

达米安：“……”

那很难说了。

谁让他爸跟托尼之间的爱恨情仇多到能绕地球一圈呢？

达米安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对波丽娜说的，见金发少女因为他的话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的样子，达米安试探性地道：“而且指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爱恨情仇，多到斯塔克先生忍不住要从曼哈顿直接杀到哥谭去找布鲁斯决斗。”

“有那么夸张吗？”波丽娜笑着问道。

“有。”达米安点头道，“斯塔克先生本来就不爽布鲁斯了，要是以后布鲁斯的儿子再抢了他的宝贝的话，他岂不是要气疯了吗？”

听到达米安的话，波丽娜看了他一眼，目光一下子就撞进了他那深邃的绿眼睛里：“达米安？”

“这可不是假设。”达米安对上波丽娜的蓝眼睛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似的，让他一下子移开了视线，嘴上却还是继续道，“我迟早会这么干的。”

波丽娜又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达米安的言外之意？

都说人生中的三大错觉之一就是ta喜欢我，但是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其实是有迹可循的，那就是你在ta那里是独一无二的。

波丽娜在心底里问自己，她在达米安那里是独一无二的吗？

如果波丽娜没有入读X学院的话，如果波丽娜没有见过达米安和其他女同学的相处的话，那么她或许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是现在……

是的:)

她可以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么想着，波丽娜就忍不住又看了达米安一眼，她翘着唇问道：“你抢来做什么？当你的罗宾妹吗？”

如果说小时候的波丽娜不知道达米安有多想她当他的罗宾妹的话，那么长大之后的波丽娜就知道了，而且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没有在波丽娜的这句话里听出半分拒绝和抗拒意味的达米安眼睛一亮，扭头看着笑眯眯地看着他的金发少女，他也藏不住唇角的笑：“我缺一个罗宾妹，也缺一个举世无双的宝贝。”

达米安的话让波丽娜的眉眼都忍不住染上了愉悦的笑意，她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电梯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音乐——

“Superstar，Where you from？How's it going？

（万人迷，你从哪里来？现在怎么样？）

I know you

（我认出你）

Gotta clue What you're doing

（你被我逮到你在搞什么）

You　py brao all the other chicks out here

（你可以泡那边的姑娘们耍耍新招）

But I know what you are

（但我已经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what you are baby

（我知道你是什么，小混蛋）

……”

突然响起的音乐让电梯里的波丽娜和达米安都愣了一下，金发少女喊了一声管家先生的名字，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音乐还在继续——

“But I know what you are

（但我已经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what you are baby

（我知道你是什么，小混蛋）

Womanizer woman womanizer

（花花公子）

You're a womanizer

（你是个花花公子）

Oh womanizer oh

（噢花花公子噢）

you're a womanizer baby

（你是个花花公子）

You，you，you are

（你，就是你）

You，you，you are

（你，确实是你）

Womanizer womanizer womanizer

（花花花花花花公子）

……”

打这儿开始，电梯里面一直循环重复播放着《Womanizer》的副歌部分，于是等波丽娜和达米安两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满脑子的都是“Womanizer womanizer womanizer……（花花花花花花公子……）”。

不用想也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了，因为托尼突然来这么一手，什么暧昧的气氛瞬间就被破坏掉了，所以表白什么的是不可能表白的。

不过对达米安来说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他已经知道了波丽娜对他也不是没有任何意思的，两人之间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看似只差临门一脚的事情，但是最后这层窗户纸却是在三年之后才被捅破了。

那时候达米安十八岁，波丽娜二十一岁。

在达米安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从父亲布鲁斯的手上接过了蝙蝠制服，第一次穿上了他梦寐以求的蝙蝠制服，以及……

喜提他梦寐以求的罗宾妹。

“娜娜？”

看着穿着他升级过的罗宾制服从黑暗处朝他走来的波丽娜，达米安的眼睛下意识地睁大。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波丽娜朝着达米安展示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罗宾制服，在他的面前转了一圈之后对他笑道，“Happy birthday， Damian。（生日快乐，达米安。）”

“我确实是很快乐。”达米安发誓，他现在一定是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但是……

啧。

管他呢。

“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达米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兴奋喜悦的情绪，他觉得不把哥谭的罪犯们都拉出来打一圈都没有办法让他冷静下来。

于是在今天晚上，哥谭的罪犯们就惨了，所有上街来干坏事的坏蛋们都遭遇到了一次惨绝人寰的暴力执法。

当整个哥谭渐渐地沉睡之后，已经冷静下来的蝙蝠侠带着他的！他的！他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罗宾妹结束了今天晚上的夜巡。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达米安扭头看了一眼手上提着东西的波丽娜，后者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拎起来朝他晃了晃道，“刚刚便利店的老板给的谢礼。”

那是一瓶啤酒。

不过……

“这是我的，没有你的份。”

“为什么？”达米安问。

“因为你才十八岁。”波丽娜笑眯眯地道。

是的，美国规定青少年到了十八岁就已经成年了，但是操蛋的是法定的饮酒年龄却是二十一岁。

“不过你想尝尝也可以。”波丽娜的眼珠子一转，然后笑着道，“但是得换一种方式。”

“换一种方式？”

达米安看向波丽娜，就见他的罗宾妹打开啤酒之后仰头喝了一口，然后……

突然凑近了他！

贴上了他的唇！！！

达米安：“……！！！”

他收回之前的话——

喜提罗宾妹只是他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之一而已！！！

一触即分的波丽娜咕咚一声咽下了那一口啤酒，看到达米安的唇上沾到的湿润，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颇有几分斯塔克的轻佻神韵：“滋味怎么样？”

达米安舔了舔唇，气氛瞬间就变得se气满满起来，他的目光如野兽紧盯猎物一般盯住波丽娜那粉嫩的唇，哑着嗓子道：“我尝清楚了再回答你。”

话音刚落，达米安就直接吻上了波丽娜，在路灯下，两人的身影变得密不可分。

在很久之后，尝清楚了的达米安回答了波丽娜——

“很软。”

“很甜。”

“我问的是啤酒。”

“我说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