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只属于我08

尤许突然起了跑步的兴致,于是乎隔天起了个大早开始晨跑。

段珉这栋楼只有七层,占地面积很大,周围扩宽了大道,绕着跑一圈和田径场没差,人和车又少,她就绕着这块地跑。

还没跑到一公里,她气喘如狗,停停歇歇磨到了三公里,便提着步子往楼上走。

尤许登上七楼,一眼看到走廊里的人,她喘着气儿挪过去,跟段珉搭话:“早上好呀,是不是感受到了清晨美好的空气和阳光?”

她还说跑完步回来叫他醒来吃早餐。

还说起不来,呵,男人。

段珉两手插在卫衣兜里,懒懒散散地靠着墙,垂眼看她两手撑着膝盖,弯着身子在喘气。

她穿了一身橘黄色的运动服,看起来像小太阳一般暖融融的,扎高的马尾辫因为运动而散落些许碎发,被晨光一照,显得毛绒绒的。

她太有生气了,像朝阳一般鲜活,带着一种强有劲儿的生命力闯入他一潭死水的生活。

他从不喜欢深究和思考什么事,一来是懒,二来是确实没什么事值得他多费一点精力去想。

他以前是记不清人脸的,总觉得那些脸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留不下一点印象。

可尤许不一样,刚开始他看到她的脸也是模糊的,只记得她会笑,还很聒噪,可慢慢地,她的脸逐渐清晰起来,像从纸面上立起来变成立体鲜活的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也不清楚。

——

尤许全身是汗,简单地冲了个澡,换套宽松点的衣服开始做早餐。

早上她不太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就煲了小米粥,弄几片吐司,煎两个蛋,和大佬共进早餐。

段珉吃饱喝足,洗了碗便回自己屋补觉去了。

尤许躺在沙发里,望着窗台外挂着一个小鱼形状的风铃,琢磨着今天也没事干,不如去花鸟市场买两条金鱼回来养养。

恰在此时,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起。

尤许拿起手机一划开,看到一条备注为赵一彦师哥的短信:【下周六是澜澜的生日,到时有个庆宴,你想来吗?】

尤许顿了顿,在脑海里搜寻了下相关信息,原身在上大学时,有个很照顾她的同专业师哥赵一彦,而赵一彦和林澜澜是同班同学,看样子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联想到后期林澜澜对尤家出手,逼死尤棋之事,为防止剧情的走向,尤许得去会会林澜澜这个关键大碗。

尤许敲字回道:【多谢师哥邀请,我当然想去的。】

那边回得很快:【那你今天有空吗?我们也许久没见了,不如叙叙旧?】

尤许想了想,敲下一个字:【好。】

赵一彦马上发来一家餐厅的定位,同尤许敲定中午的时间。

尤许看完后,随意地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眯了下眼,搓了搓手,看来今天有事儿要做,不能挑鱼了。

她画了淡妆,简单收拾一下便出了门。

约定的地方是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尤许到的时候,赵一彦已经在等着了,他身着一套剪裁极好的深蓝色西装,额发往后定型,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成熟稳重。

尤许走过去客套微笑:“师哥,好久不见。”

赵一彦也笑了:“是好久不见,小许又漂亮了。”

两人寒暄客套几句,坐定下来点菜。

菜很快上来,服务员给他们倒上红酒,赵一彦举起酒杯:“来小许,干一杯。”

尤许和他碰杯,抿了两口,继续闲扯:“师哥现在做着自己的事业,真是年轻有为,大学的时候就叫人敬仰了呢。”

“那里,现在就做点小生意而已,”赵一彦说,“小许那时可比我这个师哥出名多了,眼也不眨地把奖都拿了一遍,漂亮又有气质,追求者多到都能从教学楼排到食堂。”

“没有的事,师哥才拿全了姑娘们的芳心。”

......

闲谈进行到后半段,从回忆大学时光到现在的工作生活,两人都放下些许久未见的戒心。

尤许见着气氛正好,捏着酒杯,轻轻晃动里面的液体,状似随意地问:“下个星期师哥同学的生日,我还不知该送些什么呢。”

赵一彦抬眼:“随便送,意思一下就行,本来就是去玩玩的。”

说实话他没想到尤许真会答应,从他认识她起,就发现她冷冷清清的,独来独往,不太喜欢热闹和社交,在他结识的诸多女孩中尤显特别。

大学那时,他追了她挺久,可她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现在她的变化倒是挺大,能说爱笑,确实变得更漂亮了,化着淡妆,一袭浅蓝色碎花裙,长发披肩,发尾微卷。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恬静气质,让人很舒服,又挪不开眼。

“她好相处吗?”尤许担忧道,“我嘴笨,不太会说话。”

说到这里,赵一彦心中了然,难怪尤许答应他今日的吃饭邀约,不过是想让他牵线搭桥,不过他不介意,用人情钓人,最后再收线,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赵一彦一手支着下巴,往前倾了些,扬眉笑道:“有我在,不用怕。”

聪明人说话,不必点透,相互间心知肚明即可。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尤许又聊了一会儿,便开口告辞回家,并且坚持AA制,赵一彦没说什么同意了。

她拿包站起来之时,有意向餐厅周围扫了扫,一直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还不只是一道视线,但她现在一眼扫过去,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尤许打车回来先去了附近的超市,购置些食材瓜果,最后又大袋小袋地拎回来。

上到七楼,尤许一眼看到段珉面无表情地斜靠在她的家门口。

尤许走过去,解释了一句:“今天有事出了趟门,所以现在回来得迟了些。”

虽说迟一点段珉又不会饿死,但他习惯性地在门口等着,而她已经在外面吃过,这么一算,她莫名地有点愧疚。

段珉垂眼看她,声音很淡:“去干什么?”

尤许随手将手上的袋子递给他,然后翻包掏钥匙:“去见一个大学朋友。”

段珉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语气不太好,却很肯定:“男的。”

“对,是位师哥。”尤许开了门,转身伸手想接回东西,段珉没让,沉默地拎着东西走进去,放在桌上。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也不知他在门外等了多久,她本来想早点回来的,但赵一彦有意留人,加上她逛了圈超市补充食材,不知不觉就耽搁了时间。

怕段珉饿得久,尤许快速地炒了两个菜。

但段珉今天似乎不太有胃口,吃了两口就撂下筷子,尤许吃过饭,也吃不了多少。

好在菜不多,也不算太浪费。

——

接下来的几天,赵一彦常常邀请尤许出去吃饭,尤许知道他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人物,他大学时期换女朋友的速度如同翻书,还追过原身,但原身对什么兴趣都很淡,赵一彦追久了没到手,便也不了了之了。

赵一彦现在表现出来的热情,她用脚趾想都能知道他的心思。

但林澜澜那样的人有自己的圈子,尤许想要融入就得搭桥,不为别的,只为预防后边的剧情发展,要是林澜澜想要整尤家,她也逃不掉。

尤许不时会答应赵一彦的邀请,好在他没有出格的举动,也算是正常社交,就吃吃饭聊聊天。

终于到了林澜澜生日的这一天,她是大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过个生日排面自然不会少,尤许为了不失礼,化了精致的妆容,穿裙子踩高跟,对着镜子细细打量一番。

确定一切得当后,尤许将今晚七点要给段珉的一盘菜提前放到了走廊的凳子上才离开。

赵一彦停车在楼下的不远处,靠在车门外等待她,看到她不断走近,情不自禁地牵起她的左手,落了一吻:“你今晚真美。”

尤许微扯了下唇角,抽回了手,“多谢夸奖。”

两人入车内坐定,赵一彦发动引擎,车子行起汇入车道。

而不远处的楼房,七楼的窗户大开,站着一个人,他死死地盯着这辆车子驶入远方。

——

地点是一栋私人别墅,赵一彦带她一路走进去,熟稔地与人打招呼。

“赵总,新女伴啊?”一头波浪卷的女人调侃地说。

“别乱说,”赵一彦温笑道,“这是我的师妹尤许。”

尤许跟着他一路进去,保持微笑,礼节恰当的回应。

“没想到赵总还有位这么漂亮的师妹。”一位男士说。

“谢谢夸赞,您也很帅气。”尤许说。

别墅里外都是以白色为主的欧式装修风格,里面的墙上挂着不少名画,摆放不少昂贵的古董,中央是舞池,钢琴和大提琴的声音缓缓流出。

上流社会的聚餐,还有不少人借此拉拢关系谈生意。

赵一彦侧头对尤许一笑:“别害怕,有我在的。”

尤许没说什么,只是礼貌回笑,说实话一个长得还挺帅的人深情款款地说着有我在这种暧昧的话,小姑娘很容易心动。

可能是尤许看段珉久了,审美水平被猛然拔高,不好这口花心大萝卜。

赵一彦带尤许从旋梯往楼上走,走到顶层的露天台,背景是漫天绚烂的烟花,有十多个人,一对男女挽手站在中央,男帅女美很是显眼。

赵一彦端起一杯红酒,同那对男女打招呼:“绍司,澜澜。”

林澜澜身着一袭暗红色鱼尾裙,露出后背大片肌肤,身材有致,媚眼如丝,“哟,带了新朋友?”

赵一彦介绍道:“这是咱们大学的师妹尤许。”他转过头对尤许说,“这位是林澜澜,今天的大寿星。”

尤许礼貌问候了声,林澜澜微微颔首。

徐绍司视线落定在尤许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一彦是个善于熟络关系的人,很快带动话题,尤许也适当的参与进去,期间徐绍司端着酒杯和她碰杯,眼神有些探究,却温笑地说:“你看起来很像一个人。”

听起来像一句搭讪的话,尤许却明白徐绍司不是在开玩笑,他正在和尤棋地下恋,大概是说她和尤棋有些像。

尤许面不改色,笑容可掬:“您这搭话的方式可有些落伍了。”

徐绍司笑了笑,没再说话。

时间流走,一场宴会很快到了尾声,临走之时赵一彦也没忘自己的使命,对林澜澜说:“不如澜澜留个联系方式给小许,往后交个朋友一块聚聚?”

林澜澜今晚心情很好,尤许能说会道行止得当,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因此欣然与尤许交换了联系方式。

自始至终,徐绍司的目光总会若有似无地落在尤许身上,尤许只当不知道。

赵一彦坚持送尤许回去,她推脱不过只好答应。

夜幕低垂,不见星月,道路上的灯光和树影明暗交错地刷过车窗,让车内空间变得半明半昧。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赵一彦和尤许一同坐在后面。

尤许应付完这种交际,有一点儿厌倦和疲惫,但赵一彦就明显兴奋高涨很多,他今晚喝了很多酒,此刻靠近着她,絮絮叨叨说着话。

“小许,你大学都没交男朋友,现在也没有吧?”

“这些年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怎么也不给师哥打打电话,是不是忘了我这个师哥了?”

“好几次联系不到你,还以为你拉黑我了呢。”

他的手臂和腿蹭到她的,已经不像今晚及之前那般恪守有礼,感觉到身侧的热源以及酒气,尤许不着痕迹地往另一边挪。

就在尤许已经贴着车门无处可退之时,车子终于停到了家楼下,她立马打开车门下了车,语速飞快地说道:“今天谢谢师哥照顾,师哥也早点回去休息。”

赵一彦不容分说地跟了下来,拽住她的手腕,因为酒精作用,他脸色通红,眼睛很亮,身体踉跄了两下,上前一步抱住尤许,脑袋搁在她的颈窝,轻吐酒气:“你想怎么谢我啊。”

“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他的手隔着布料摸到尤许的腰部,“不如请我上楼喝杯茶?”

今天尤许穿的是齐肩连衣短裙,他一个热脸贴在肩上,尤许一阵恶寒,她闭了闭眼,咬紧牙缝,正准备抬脚给他致命一踹,肩上重量忽然一轻,赵一彦像个沙袋一般被人甩了出去。

尤许愣了半秒,下意识看向自己抬到一半的腿,等等,她好像还没碰到他。

“砰”地一声闷响,赵一彦被甩到墙上,而后从墙面上滑落下来摔倒在地,整个人颤痛得缩成一团。

尤许转眼看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寸头大哥,他将赵一彦甩出去后,又沉着步子走过去掐住赵一彦的脖子,将他提起来压在墙上。

赵一彦整张脸因为窒息而憋得涨红,嘴巴一张一合,说不清一个字,只能发出细碎含糊的声音。

尤许想起来了,这位一言不合就把人抡墙里的寸头大哥,就是她那天在楼梯间遇到的人,他现在眼底无光,是被段珉操控的傀儡。

她有所察觉地往另一边望去,楼下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人,那边没有路灯,视野很黑,那人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不细看一时间难以注意到那里还有个人。

尤许轻声唤道:“段珉?”

黑影动了动,一步步向她走来,走进她这边路灯投射的光圈里,他的脸一半被照亮,一半是阴影,表情显得晦暗不明。

段珉走到距她两米处的地方停下,声音很冷:“这几天为什么和他亲近?”

他的眼眸漆黑暗沉,加上光线昏暗,尤许一时难以分辨出他眼里的情绪,只觉得他的语气过于寒凉。

尤许下意识出口两个字:“什么?”

说完她又想明白了,这段时间段珉派有人监视她。

段珉不欲多说,眸光森然地看向赵一彦,他低声念了句话,而后打了个响指。

寸头大哥松开赵一彦,赵一彦双目无神地站着,没有一点表情一个动作,成为被.操控的傀儡。

段珉虚虚一指他,问道:“你接近她的目的。”

赵一彦开口回答:“我想上她。”

尤许:“......”她还是想给他补上那一脚。

段珉眉目一敛,勾出一抹笑弧,露出白齿,语气阴冷道:“答错了,你是想死。”

赵一彦重复道:“我是想死。”

接着,他侧过身体,面朝着墙,然后仰头用力砸下,一下又一下,死命地用脑门砸墙。

尤许一惊,看向车里的司机,司机没有反应,应该也是被控制住了,她又扫视着周围确定有无摄像头。

待她确定安全后,赵一彦已经砸得头破血流。

漆沉的夜晚,凉风萧瑟,光线惨暗,已是满脸鲜血的男人还在疯狂的用头砸墙,响起一道道闷声,地上开出一朵朵血花。

场面血腥又暴力,很是渗人。

尤许见段珉表情未变,没有一丁点要停的意思,眼底的暗色猩红是真真正正的杀意,毫不掩盖。

尤许难以接受一个人活生生砸死在眼前的场景,也怕段珉摊上麻烦,于是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摆:“好了,停下吧。”

段珉看了她一眼,唇线往下抿着,脸色很沉,看上去不痛快极了,但他还是打了个响指。

赵一彦接到指令,立刻停下动作,失去力气地跌坐在墙角昏厥过去。

尤许想去看看他的死活,刚迈出一步,被段珉大力扣住手腕,一路被拉着往楼里带。

他眉心紧拧,眼冒暗火,又蒙了层黑雾散不开,激烈的情绪让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扣着她手腕的指尖都在微微泛白。

尤许被捏得生疼,强忍着没吭声,脑子飞快的思索对策。

段珉没给她反应,一路带她回到七楼,也没让尤许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拉着她进了他的屋子。

门一打开,尤许立马愣住,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每一处都是黑色的,黑色的墙壁、沙发、地板和家具,几乎找不出任何一点别的色彩。

压抑又厚重的感觉铺天盖地,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段珉脚步不停,直接将尤许带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终于有了点别的颜色,不过大多是冰冷冷的白色和银色,偌大的试验台和实验床,然后是一堆她叫不出名字的仪器。

尤许突然想起世界线里自己的结局,被段珉禁锢在实验床上,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被解肢,最后痛苦地死去。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许无法冷静了,“原来我这么努力,只是为了走回原剧情?”

系统忧伤地出来说:“谁让反派现在的信任值只有35,恐怕你撒娇求饶都没用了。”

什么玩意儿?前段时间不是缓慢上升到50的吗,现在只有35?!这东西还能降?

段珉松开了她的手腕,自顾自地走到试验台那边,扫视着桌上的仪器,挑挑拣拣拿起一把手术刀,似笑非笑地朝尤许走来。

尤许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浑身僵硬,背后冒出冷汗,疯狂大喊系统:“我他妈快死了,你快救我!”

“我现在是低配版,很多权限没有开启,实在救不了你,虽说新手任务做失败的记录只会有你一个,”系统鼓励道,“那你下个世界再努力咯。”

听着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尤许咬牙:“那给我开个痛觉屏蔽系统。”

“权限不够,”系统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行的呢亲。”

......我日,这他妈是什么不靠谱系统。

尤许连骂两句脏话,已经快要崩溃了,她实在不知道剧情为什么会是这么个走向,来不及细想,她不怕死,但真真切切怕痛,特别是被一刀刀剖得要死不死,痛不欲生的感觉,光是一想,头皮都会发紧。

这破门连个门把都没有,关上后尤许无从下手,再一看,这密闭的空间连窗都没有,她都不知道要往哪里逃。

尤许撞了两下门,段珉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一手圈住了她,淡道:“门只有我能打开。”

淡漠的语气令尤许头皮一麻,寒毛倒竖,尤许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起来,但力量的悬殊让她那点挣扎显得尤其弱小。

段珉一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压在门板上,尤许下意识反应抬腿往他身下踢,他腿微曲别开压住了她的动作。

尤许整个人严严实实被他压在门上动弹不得,两个人紧紧相贴,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亲密无间的距离让她有点脸热。

她腼着脸笑:“咱们有话好好说嘛,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

一顿饭不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两顿。

“你背叛我。”他说。

闷闷地声音在头顶响起,尤许怔了怔,一下没反应过来。

没给她回应的时间,段珉俯下身子,对上她的视线,“不想再给你背叛我的机会。”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术刀,眼眸里亮起一片雪白的寒光。

“所以——”段珉拉长尾音,敛睫一笑,像个十恶不赦的地狱厉鬼。

“想不想知道,做傀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