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屋子里，顷刻间，鬼哭狼嚎声响成一片。

“啊…大小姐，饶命啊…今天的事情，不关奴婢的事啊。”

“是啊是啊，大小姐。都是王嬷嬷、是王嬷嬷吩咐我们来的。”

王婆子听到几个丫鬟，顷刻间就把责任，一股脑儿的推到自己身上。

顿时脸色一变：“你们几个小蹄子，通通给我闭嘴。”

看着眼前，突然间性情大变的凤倾歌，王婆子一双刻薄的三角眼里，一时间闪烁变幻不定。

凤倾歌神色淡漠的看着地上的众人。

冷冷的挑眉：“不关你们的事？”

这些丫鬟，平时可没少仗着有王婆子撑腰，暗地里欺负自己和绿儿。

绿儿明显也是被欺负的狠了。

一改平时温吞的性子，拿着手里从床上拆下来的破木板子，咬着牙重重的打在几个丫鬟身上。

响亮的哀嚎声中，凤倾歌紧紧拧着一双秀气的眉毛，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绿儿咬着嘴唇，狠狠的挥舞着手里的木板。

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啪”。

绿儿手里那块木板，竟然一折为二。

凤倾歌似笑非笑的抬起头：“断了？”

绿儿眼眶一红：“小姐……”

声音里竟然带了浓浓的哭音。

凤倾歌看着绿儿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模样，清冷的目光莫名一软。

这十几年来，凤倾歌和绿儿，一直都过着受人欺凌的日子。

明明是凤家嫡出的大小姐，却偏偏连最低等的仆妇和丫鬟，都能肆意的欺负她们。

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暗中指使……她可半点都不相信。

凤倾歌抬起头，冷冷的看向地上的丫鬟和王婆子。

几人对上凤倾歌森冷的目光，下意识的一阵哆嗦。

凤倾歌伸手敲着旁边的桌子，似笑非笑的张口：“说吧，是谁告诉你们，本小姐死了的？”

她明明还没断气，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把白布都准备好了。

啧啧，还真是打心眼儿里盼着她死啊。

凤倾歌目光一凉，一双清亮的眼睛，扫过地上那两只做工粗劣的白蜡烛。

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把目光，投向王婆子脸上。

王婆子迎上众人的目光，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

凤倾歌目光一冷：“你说。”

王婆子听到凤倾歌森寒的语气，身子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吞吞吐吐道：“没、没有人吩咐我…哦不不、老奴。“

凤倾歌挑眉：“没有人？”

王婆子对上眼前，凤倾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猛地一突。

却仍旧咬着牙点头：“对、没有人。”

凤倾歌看着地上，王婆子一双眼睛，暗地里乱转的模样，脸色顿时一寒。

咬着牙冷笑出声：“呵，好个忠心的奴才。”

凤倾歌狠狠的咬了“忠心”两个字：“可惜，忠心的对象却不是本小姐。”

“绿儿。”凤倾歌的语气募然一转。

绿儿机灵的上前一步：“小姐。”

凤倾歌冷笑：“给我继续打。”

绿儿为难的看了手里的木板一眼：“小姐，可是、可是木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