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脉的正确姿势
清晨,嵩山上的千年古刹在早课结束后就又重新恢复了宁静,而就在这个时候有客人到访。
正是带着蒙萌一起来见玄苦大师的乔峰。
乔峰在出任丐帮帮主之前是寺里的俗家弟子,因为他资质绝佳,武功好,为人也非常正直可靠,所以寺里的和尚稍稍大一些的都认识他,年纪小一些的,因为乔峰近些年回来探望的次数不多,所以最多也就是从师兄师父那里听到过一些他的故事。
大多都是在说‘你有个俗家的师兄,天资多么多么好,学习XXX的时候领悟得又快又好。’
总而言之,乔峰对于寺里大多数的和尚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当‘别人家的家长’玄苦大师见到乔峰的时候,表情就特别欣慰慈祥。
听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请自己帮忙为小姑娘看看的时候,玄苦大师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乔峰看师父答应了连忙道谢,然后去把等在门口的蒙萌叫了进来。
蒙萌跟着乔峰走进禅房里,因为也是第一次见到和尚住的房间是什么样的,所以有些好奇就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环境。
禅房布置的特别简单朴素,一张床、一张桌,还有一个蒲团。
蒲团上坐着的老和尚看起来很是慈眉善目,注意到蒙萌到处打量的眼神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小姑娘活泼有灵气是好事。
他对着蒙萌招了招手,蒙萌就在乔峰的示意下走上前去,和玄苦大师打招呼。
“大师您好,我叫蒙萌。”
玄苦大师年近古稀,见蒙萌年幼可爱,脸上慈祥的笑容也就越发深了些。
“把手伸出来。”
蒙萌不明所以,看着玄苦大师的手搭在自己脉搏上,这才明白他是要给自己诊脉。
想起今天乔峰特意让自己跟着他,蒙萌就猜到乔峰估计是昨天摸骨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体质有问题,所以特意让玄苦大师来给自己看看的。
乔峰的好意蒙萌心领了,但是她的体质是游戏设定啊,要是看病吃药就能解决,她还用每天为砍柴发愁吗,医术100的她早就自己就治好了呀。
果然,蒙萌就看着玄苦大师在摸上自己的脉搏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蒙萌,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玄苦大师对上蒙萌的眼神,脸上重新露出柔和的笑容,他说他院子外有棵刚刚栽下的小树需要浇水了,让蒙萌帮忙去浇浇水。
在把过自己脉之后特意把自己支开不让听结论,就算你笑着,也能猜出来结果不太好啊。
蒙萌默默吐槽,但还是乖乖地走出了禅房去浇树了。
等蒙萌出了门,乔峰就忍不住先问出了口。“师父,蒙萌她……”
玄苦大师先是对着乔峰摇了摇头,然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人有十二经脉,纵横交错,遍布全身,是全身气血运行的关键,书中有言:冲阳脉绝、死不治;尺泽脉绝、死不治;天府脉绝、死不治;太冲脉绝、死不治;神门脉绝、死不治;太溪脉绝、死不治,此乃六种绝脉,而蒙萌则六脉皆绝。”
这话说得很是明白,就基本等于直接说‘没法治、治不了、等死吧’。
玄苦大师也是不忍心看徒弟伤心,最后提了一句。“我医术拙劣,称不上高明,你既然是丐帮帮主,想必也了解江湖中神医众多,或许就有位神医能治蒙萌六脉皆绝的疑难杂症。”
当然前提是蒙萌能活到那个时候。
六脉皆绝的病症,玄苦大师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就是蒙萌下一秒表演一个当场暴毙,他都不会太惊讶。
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乔峰也无奈了,再次谢过师父,乔峰就出了门去寻蒙萌,只不过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倒是遇到了一个见过蒙萌的小和尚,说蒙萌浇完水就离开了。
就说蒙萌被支出去给小树浇水,她正想着去哪儿找浇水的工具的时候就发现玄苦大师所说的小树下,已经有一个小和尚提着水桶拿着水瓢在浇水了。
你看这理由找得也太不走心了,这活明明已经有人干了。
小和尚注意到了走过来的蒙萌,很是礼貌地对着蒙萌行礼,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有事吗?”
“玄苦大师让我来给小树浇水,但我没想到这活你已经在做了。”蒙萌笑着解释着,注意到面前的小和尚长得竟然非常好看。
他大约有十五岁了,身材修长、唇红齿白、眉目俊秀,如果说都是用苹果手机前置摄像头拍照,那这位绝对自带美颜磨皮的滤镜。
“原来是玄苦师叔祖的吩咐,那既然这样,小僧就不能让女施主徒劳往返。”小和尚说着将手里的水瓢递给蒙萌,脸上还带着和煦的微笑。
这个小和尚很可以啊。
不像寺庙里一般的小和尚一样见了女孩儿说话就不利索,反而言行举止如沐春风,给人留下‘我去,这个和尚不一般’的印象。也没有什么说什么‘为施主代劳’的话,看蒙萌的眼神就像是看日常生活中自己身边的一草一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可以初见‘圣僧’端倪了。
如果是一般的小女孩儿,恐怕此刻已经被对方勾起了好奇心。但蒙萌只是耸了耸肩,接过水瓢开始给小树浇水,而且她一边浇水一边检查着树的生长状况。
在《江湖》里,主角除了武功,还有琴棋书画医、诗酒花茶厨等其他的技艺,而蒙萌除了武艺,其他技艺全都点满了。
以她现在在种植方面造诣,被玄苦指挥着过来给树浇水,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浇好水,也没检查出什么大问题,蒙萌觉得那边应该也谈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找乔峰。
只不过还没进院子呢,蒙萌就突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影抓住胳膊提走了,直到被带到了一处山洞才放下。
蒙着脸的男人哑着声音问她。“今天带你来的男人是不是你爸爸?”
蒙萌看着有点儿呆呆的,似乎是没听清楚男人问的什么,但实际上大脑正在疯狂运转。
少林寺、黑衣人、关注着乔峰,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蒙萌当下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知道他就是乔峰或者说萧峰的生父萧远山。
萧远山在妻子被杀后就开始报复社会,如今他现身把自己掳走,如果知道蒙萌只是个和萧峰没有一点儿关系的人,那她估计就要直接歇菜了。
一瞬间捋顺了利弊,在黑衣人复述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后,蒙萌就装出一种‘虽然我现在很害怕,但是我依旧要镇定’的样子回答。
“那是我爸爸,我爸爸可是丐帮帮主乔峰,他武功可高了,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听蒙萌这么说,黑衣人立马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没错,我就知道没看错。”
笑完还盯着蒙萌念叨。“像,真的太像了。”
像?像谁?反正是不可能像乔峰,所以萧远山说的应该是他的妻子。
只不过不管到底是真碰巧长得像还是萧远山主观认为像,萧远山在认定蒙萌是自己孙女的之后就不会动手伤害她,而蒙萌就有了可以喘息,等待救援的机会。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人也就是萧远山好不容易抑制住激动就问起了蒙萌的名字。
蒙萌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蒙萌”,说完了才发现不对,不过幸好她的名字读音像叠字,所以她接着就补了一句。“乔萌萌。”
黑衣人冷哼一声,差点儿把蒙萌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是他发觉不对劲了,正想着怎么补救呢,就听他接着说。“你才不姓乔,你该姓萧才对。”
萧萌萌,确定不是恶意卖萌?好吧,爷爷你厉害,你说什么都对。
虽然心里狗腿,但是为了不穿帮,蒙萌就特别倔强地表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乔萌萌就是死,死外头,从悬崖跳下去也不改名叫萧萌萌。
看蒙萌这么‘坚持’,黑衣人恼了,对着山壁就是一顿锤。“混蛋!那些人杀我妻,夺我子,还篡改我萧家后裔的身世,此仇不报,我萧远山誓不为人!”
蒙萌装着一脸‘爸爸我好害怕的样子’,实际上在心里默默吐槽萧远山竟然这么轻易就自动爆马了。
萧远山发泄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还是不解气,转身就对蒙萌说。“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先去杀了那玄苦小人,等回来再和你解释你的身世。”
喂!要不要把杀人说得和买橘子一样简单啊。
蒙萌表面惊恐,实则在心里疯狂吐槽。
为了防止蒙萌在自己走了之后逃跑,萧远山就点了蒙萌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蒙萌心想这下完了,跑不了了,只能被动等着,希望萧远山跑这一趟千万别发现她是在说谎,其实根本不是他孙女,要不然她铁定要完蛋。
正祈祷着呢,洞口就传来一阵声响,蒙萌心想这才过去几分钟就回来了?
“萌萌!”
听出来是乔峰声音的蒙萌激动地都想直接哭出来了。
看来她一路上偷偷撒的灵芝粉没有白费。
乔峰先是给蒙萌解了穴,就听蒙萌说有人要杀玄苦大师,当下也急了。“坏了,如今寺里都在寻你,师父那边没有戒备,恐怕真有可能让那人得手。”
救人如救火,但也不能放着蒙萌不管,所以乔峰就拜托跟在他身后一同过来的小和尚。“我先回去,蒙萌就先麻烦你照顾。”
“小僧必定不负师叔所托。”小和尚对着乔峰点了点头,然后乔峰就以最快的速度先往回赶了。
而小和尚带着蒙萌,速度比乔峰慢了不少,等赶到的时候乔峰正和萧远山正在玄苦大师的禅房里打得激烈。
或许是儿子的再三阻拦激起了萧远山的火气,他瞅准空档,硬生生受了乔峰一掌,也将玄苦打成了重伤。
乔峰之前本不想下死手,但看见自己师父受了重伤,当下也红了眼,招招不再留有余地。
萧远山为了杀玄苦本就受了一掌,再加上蒙萌之前偷偷下得药也终于起了作用,萧远山就开始招架不住,眼看着就要被亲儿子一掌毙命,这个时候蒙萌赶到大喊了一句“不要!”。
乔峰听见蒙萌的声音,连忙收手,虽然依旧把萧远山打吐了血,但幸好不会死。
蒙萌来不及和乔峰解释,先是去检查倒在一边已经奄奄一息的玄苦。乔峰这时候也回过神来,连忙将玄苦扶起。
口吐鲜血的玄苦看着乔峰叹息。
“我的心脉已被震断,不必白费力气救我。”玄苦看了看正在一边给自己把脉的蒙萌,苦笑着摇了摇头。
愿本还在为这孩子的时日无多感到可惜,没想到却是自己先走一步了。
乔峰悲憾地喊了一声师父。
玄苦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俨然一副要驾鹤西归的样子,站在一边的小和尚也拿起佛珠,一副准备要念经的架势。
只不过悲怆的氛围还没来得及弥漫开来,就被蒙萌的声音给打破了。
“干什么呢,死不了!”
蒙萌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穿越自带的银针,示意乔峰解开玄苦的僧衣。
就看她两手并用,快速在内关、神门、大陵、心俞等穴位下针,施针完毕后,蒙萌掏出自己的小药囊,庆幸地发现灵芝粉还剩不少,她用蜂王浆把剩下的灵芝粉和了,一股脑都喂进了玄苦嘴里。
以为自己死定了的玄苦闭了半天的眼也没死,只好重新睁开眼看看是啥情况。
然后就看着正在把脉的蒙萌对他笑着说。“玄苦师父你放心,有我在,这点儿伤你死不了的。”
同样会把脉,但玄苦大师觉得蒙萌把脉的姿势有点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