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酒 要拿吗……
清晨,光芒自窗外丝丝缕缕的照入房间的地板上,本应在床上熟睡的少女,早早地就坐在了梳妆台前,心不在焉的梳着头发。
她手里拿着的是王妃同款梳子,把长发梳理的柔顺又漂亮,只是动作怎么看都觉得她兴致不高。
余葵昨晚又做梦了。
就像是连续剧似的,昨天的梦延续了前两次的剧情,甚至还让她看到了俞珩消失后自己的生活,她被俞珩的哥哥刁难,甚至被云渡怀疑是她害的俞珩失踪……
不仅如此,她的生活也越来越不好过。
在她身边总是会出现各种面孔看上去很陌生的人,他们都是打着想要关心她,照顾她的旗号,实际不过是想骗她的钱。
最后,余葵甚至看到了自己因为被骗后被狼狈的赶出别墅的模样。
太可怕了!
余葵想着想着,手上的力气也加重了许多。
“好疼……”
她恼怒的把梳子放下,坐在镜子前默默地跟自己较了一会儿劲,这才走向衣帽间,挑了件衬衫外搭V领毛衫,穿着灰色的百褶裙,整个人看上去乖巧,又很青春,尤其是笔直修长的双腿,十分瞩目。
俞宅是三层的超大豪宅。
除了俞珩的哥哥平时住在个人名下公寓不怎么回来外,俞珩和云渡都是在这里的,只是兄弟二人居住的楼层不同,平时也很少能见到。
偌大的宅邸今天过分安静了。
余葵踩着走廊里铺着的柔软地毯下了楼,阿姨在餐厅忙碌着,看到她,热情地招呼着:“小葵,过来吃早餐。”
“阿姨……”余葵张了张嘴。
梦里,阿姨才是整个家最心疼她的人,哪怕是最后被人赶走离开,还是阿姨给了她最后的体面,替她把原本放在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怎么啦,你这孩子,今天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没睡好?”阿姨将早餐端到了桌上,看到余葵的模样,笑出声:“因为余珩少爷?”
被看穿了心事,余葵点头:“我就是觉得,也许有天我和俞珩就分手了。”
“小葵,不要瞎想,俞珩少爷非常喜欢你,而且他——”
阿姨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住。
俞珩早已吩咐过家里的人,他要在下个月向余葵求婚,今天也是特地飞往巴黎买订婚戒指,以及请设计师来家里为二人定制礼服,只是为了给余葵一个惊喜,所以不允许任何人说出去。
余葵就连吃东西都罕见的没了兴致,强打起精神吃完,跟阿姨说了再见。
她平时去学校都是俞珩送她,或者是云渡开车跟她一起走,今天兄弟俩都不在,余葵独自走在别墅间的那条道路上,准备去坐地铁。
“学妹。”
忽然,身旁有人喊了她一声。
余葵被这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也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身,身旁停下的是一辆跑车,车上的男人穿着简单的休闲装,仍显得贵气十足。
实际上,楚颂并不会给人过于温柔的错觉,因为他的那种自信会自然而然的让人把他当成领导者,而并非除此以外的其他身份,在他身边,一股莫名的安心感和信任感油然而生。
余葵眨了眨眼,好像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楚颂会出现在这里。
“我家在这里有房产,这段时间我先住在这里,还有……清大金融系邀请我做客座教授,这里也近一些。”
他温醇的嗓音从容不迫地解释着,打消了余葵全部的疑虑。
当然,楚家的确投资了京市几个最贵的楼盘,偏偏没有这里,楚颂直接安排了助理以高于市场价几乎两倍的价格买到这里的别墅,并且立刻入住。
至于客座教授……他可没有说谎,这的确是母亲的朋友问过的,楚颂不想放过任何接近余葵的机会,他答应了。
楚颂的聪明,不仅只体现在他的智商上,还有很多个方面。
从刚才开车在余葵身后默默观察他,楚颂就发现了她心情十分失落,这种情况可能存在于她和俞珩吵架了,又或者是她有别的心事。
——要尽快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行。
楚颂停好车,从驾驶座走出,“学妹,会开车吗?带我过去吧。”
“欸,可是……?”余葵看着面前这辆限量版的跑车,迟疑着。
万一撞坏了岂不是要赔很多钱?
“我刚回国,国内的方向和伦敦不一样,暂时还不太适应。”
楚颂短暂的解释打消了余葵的疑虑。
她坐在驾驶座上,当车子起步的那瞬间,引擎的轰鸣声和那种平稳冲出去的感觉实在很令人着迷,余葵本来也是个喜欢挑战的女孩,此刻开着车,已经露出了笑容。
察觉到她心情的转变,楚颂悄悄松了口气。
现在的她,和自己有将近四年没有接触过了,他必须要以学长的身份靠近她,让她对自己不是那么的防备,再慢慢建立属于二人之间的关系。
余葵还在认真的开车。
不得不说,顶级跑车带来的体验感令人十分愉悦,以至于余葵几乎都把梦中那些不愉快抛到脑后了。
“小葵。”
半晌,余葵耳边低沉优雅的嗓音缓缓传来。
“你今天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好。”
余葵惊奇地瞪大了眼,她朝楚颂看了过去,笑容滞住。
“没、没有啊。”
“小葵,你觉得我不值得你说出这些事情吗。”楚颂表情温柔的看着她,薄唇抿起一点弧度。
他的手指轻放在她头顶摸了下,“我是你的学长,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呢?”
“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替你解决的。”
在她印象里,冷静自持,从来不会被任何人影响到的完美男神,居然会用这种撩人的声线对她说话。
一般的小姑娘,别说是自己的心事,就算是银行卡密码,都能告诉楚颂了吧?
余葵:我死了!QAQ
她先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场,将钥匙还给了他。
“学长,其实我真的没事。”
“是吗?”楚颂说:“那我们去打一场,输了你就告诉我答案。”
“你怎么这样,你明知道我每次都赢不了你。”余葵有点心虚,但楚颂已经把后座的球拍拿出来,并且递给了她。
其实,余葵平时早上去学校都是会锻炼的,可她并不知道为什么楚颂居然会知道自己的习惯。
而且,他的话题切入未免太过自然,就好像二人之间四年的陌生不复存在似的。
楚颂跟着她进入了球场,从发球的动作来看,他这几年并没有生疏,反而还刻意研究了专门针对余葵打发的发球方式,二人都不是专业的球员,但也是业余玩家里的佼佼者了,比赛看起来有来有回。
第一局楚颂赢下后,弯腰捡起球,递给余葵:“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愿赌服输。
余葵摩挲着球拍,眼眸垂下,长睫遮去了全部的情绪。
她把梦境又又又重复了一遍,有人说,谎言说三次后就会下意识觉得是真的,现在余葵也有这样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个梦境,会发生在不久以后。
“你希望它变成真的吗?”
余葵一懵:“嗯……?”
楚颂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你想让梦境成真,我可以帮你。”
他指的的当然是,用点办法让俞珩暂时消失,不过余葵显然被吓住,还以为他说的是骗光她的财产,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
接下来的比赛,余葵也是冲着这个劲,先发制人,连续拿下了三局,干脆利落地赢了楚颂。
楚颂哑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小葵,不要过分在意梦境里的事情,好吗?”
“……”余葵蹭了蹭脖颈上的汗,没说话。
“傻小孩。”楚颂好看的眉舒展,笑了。
余葵也没忍住,跟着一起笑出声,她抬腕看了看表:“学长,我要回宿舍洗个澡,等会儿去上课啦。”
“我送你去。”楚颂也自然地回应。
走到楼下时,余葵恰好碰到了刚跑完步回来的江冬樱,江冬樱怎么都没想到,昨天在校庆晚会赚足了眼球的太子爷,居然会跟余葵一块出现。
“太子,啊不是,楚颂学长。”江冬樱走到二人面前,打了个招呼。
楚颂颔首:“你好。”
“学长,还记得我吗?”
一向不怎么瞧得起男人的江冬樱,也有几分羞涩,但这份好感仅仅只是出于对高中男神的崇拜,以及再次见面后的那份悸动。
“高一四班的……江冬樱。”楚颂轻抿唇角。
江冬樱意外的迟疑许久:““对,是我,想不到学长还记得我。”
“你很漂亮,在学校也很出名。”
楚颂直白的夸奖让江冬樱脸红了红,她开口:“既然学长回来了,不如晚上我请你和小葵去喝个酒?我们也可以聊聊天嘛。”
说完,江冬樱生怕楚颂不同意似的,连忙捏了捏余葵的胳膊。
余葵也邀请着:“嗯?嗯!对,学长,喝一杯吧。”
“好,你们上完课,把地址发给我。”
楚颂礼貌的朝二人说完,便转身离开,清瘦挺拔的背影吸引了许多公寓门前的女孩。
江冬樱问余葵:“太子一定是为了你回来的!”
“我觉得不是啊,”余葵抬眸看着她,“我也不是什么特别存在啊,而且楚颂学长对我的态度也很一般。”
“是吗……”江冬樱失笑,说:“对啊,你都有男朋友了,他不至于横刀夺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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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
酒吧里,过暗的光线让整场的气氛都有点暧昧靡丽,到处可见颜值极高的男男女女穿梭在走廊和舞池中,这里是京市消费最高的地方,能在这里出现的,除了平日可见的那些喜欢炫富的网红,还有圈子里的富二代们。
只是今晚,显然和平时不太一样。
众人在一楼热热闹闹,但大部分人都好奇的看向二楼,今晚有个少爷包了全场不说,就连酒水也是他请客,瞬间几十万砸出去,令人十分好奇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二楼的男人,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酒吧的灯光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影轮廓。
手腕上那块抵得上几套房产的黑色腕表,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
“楚颂,太子爷!我靠……”
“赶快拍个图发微博。”
“省省吧你,你不怕被太子家的律师团起诉吗?”
“楚颂对面坐了俩女的,什么身份啊,居然攀上太子了,啧啧啧。”
“救命代入感极强,我也好想睡这种极品啊……”
此刻,江东樱又开了一瓶,分别给楚颂和余葵满上,余葵倒是还好,只是楚颂显然状态不怎么好,才几杯下肚,他已经用手按了按额角。
“不会吧,学长喝不了?”江冬樱凑过来低语。
余葵小小声:“说的是啊,所以不要灌了吧……”
“没事。”楚颂打断了余葵的话,他撑起下巴,“继续吧。”
十点刚过没多久,余葵和江冬樱看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的楚颂发呆,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江冬樱只好放弃继续玩的打算,和余葵一起,艰难的把楚颂扶上车。
“现在去哪里?”余葵问。
“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江冬樱想了想,道:“送他回家吧。”
“嗯。”
车子很快地开回到景山别墅,江冬樱穿着高跟鞋,又特地挑了身和自身渣女海王气质无比搭配的黑色包臀裙,完全迈不开步子,余葵只好嘱咐她的司机早点送她回去。
她独自扛着楚颂,光是把他扶到沙发上就已经累的喘气——
楚颂眼尾发红,嗓音也发哑,甚至无意识地解开了自己的衬衫的头几颗扣子,下颌到颈部的线条凌厉漂亮,更别提他隐约可见的锁骨,肤白如玉,全部淌在空气中。
“余葵。”
余葵听到楚颂的声音,放下了手里的包,担心的走过来。
“学长——”
她的尾音被拉扯出了惊讶。
楚颂竟然直接揽过她的手,余葵目瞪口呆看着他。
这还不够。
他的手指轻抚过她耳朵上的珍珠耳饰,眸里好像有光闪过,手指稍微只用了点力,耳环脱落,竟顺着大开的领口落入了衬衫里面。
“要拿吗……”他低沉着嗓音问她,“把手伸进/去,就拿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