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21三合一(有不少回忆剧情) 嘿嘿,……

陆修桑看着对方的尸身倒在自己前面, 他的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但这并不能阻止他杀人的行动。

灵剑宛若流萤,在空中纷飞,杀人如削泥。

陆修桑看到眼前的画面, 死吧, 都去死吧!

他们前来围剿云嫦, 如此多的人, 他们又能有几个人是真的抱着除害的正道之心来的?!

但凡靠近陆修桑的修士, 直接被一剑割头,死前没发出一点点声音, 那头颅便犹如雨珠砸在地上。

而在外围的其他人见状,面色大惊,纷纷向后踉跄数步,给陆修桑让出一条道。

疯了, 陆修桑宁愿万劫不复,也要将云嫦带走。

大雨滂沱,他站在雨中,朝着他来时的方向归去。

陆修桑心中被一股诡谲的气息缠绕,体内的化魔决驱使着他想要做出一些更加凶残的举动。

忽然,一缕青丝从他的脸颊滑过, 带着雨水的湿润气息, 带着熟悉的药香。

好像在宽慰他, 想要他冷静下来。

要他冷静成当初那个一心想着正道陆修桑, 不要入魔,往后走他的阳关大道……

那一刻,他以为是云嫦回来了。

她是要遵守两个人的约定,一起去陆家了。

于是他惊喜地侧头,喊云嫦的声音却骤然停下。

云嫦苍白的面容清楚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就连鲜血想要停留都被雨水不停冲刷。

因为陆修桑的侧身,他背上的云嫦身体直接从一旁歪去。

陆修桑连忙伸手揽住她。

他的医仙子除开没有血色,面容很平静,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好像她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不愿意再睁眼,不愿意为了苟活而臣服在伏珧的膝头,想要沉沉地睡一觉。

越是这般,陆修桑的心中那些杂乱的思绪,最后只剩下的都是关于云嫦的。

是什么约定,他已然记不清楚,他已然心死。

他只知道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皆可杀。

一股无形的执念指引着他回陆家。

他……带云嫦去陆家看一趟。

那些畏惧他的修士为他分开了一条道路,看着他们的身影缓缓踱去。

而同此时,高空中缠斗的战局里传来男人愤怒的怒吼。

“陆修桑,你今日若是敢走,我势必要将崖州陆家翻个天翻地覆!”

伏珧被数位魔修缠绕住,不仅仅是血封府府主,还有一道更为强悍的魔气在参战。

此道魔气的主人虽然没有出现,但是实力不输于那位血封府府主!

想必是另外两位府主。

伏珧声嘶力竭,他不知道陆修桑会把云嫦带去那里。

而自己只想把云嫦带去三十三重殿,说不定自己可以再留住她的最后的一缕魂。

他这些年将正州所有的夺舍之法的记录全部毁去!

目的就是不让云嫦发现真相,他比谁都清楚,在陈祁远的记忆中,他的二师妹是一个多么痴情又决绝的人。

一直以来,他都是想和云嫦在一起。

如果让云嫦发现真相,两个人便彻底没了可能。

但陈祁远已经死去,在被他夺舍的时候,她的大师兄便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那个精彩绝艳的剑修消失在了世人的赞誉中。

自己找寻了她那么多年,绝对不是想要这样的结局。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害云嫦。

“陆修桑!”

伏珧眼中闪过冷光,围绕在他的纯正灵气中,冒出一丝纯黑的魔气。

“陆修桑!”

接连三声喊,伏珧调动全身的灵气,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突然爆发,瞬间击退阻拦他想要杀死的数位高阶魔修。

虬须老人睁开了混浊的眸子,诧异地盯着这位人族灵尊的身体。

他向后踉跄数步,心里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这是魔界至宝——魔骨的气息!

传闻魔界一大能神功大成,但最后陨落于天雷之下。

天雷烧了大魔的躯体百年之久,炼化了他的血肉骨骼,从大魔身体里扩散出来的魔气萦绕整个魔界,怨念不止。

其中头颅上的蝶骨百炼不灭,怨念极其浓重。

每次现世,必然会引起滔天大祸。

此物甚好,但怀璧其罪,莫说能不能守住,自己能不能压制住它的魔气不被反噬都而说。

合掉魔骨之人,会慢慢转变心性。

甚至待在身怀魔骨的人身边,也会背起影响,被勾起内心深处的欲望。

故而每次现世,魔界高阶修士都会想尽办法将它镇压,或者趁早合掉魔骨的人。

他们不知道伏珧被同化到什么地步,但他们此刻都打消了缠斗的念头。

唯独其中那股没有出面的魔气却还在强撑着对抗,挡住伏珧前进一步。

“伏珧灵尊么?我倒想再和你对斗一会儿。”人没有出现,声音却浮现在空中。

此道魔气攻势极狠,但开口却是温秀书生音。

此魔修书生显然不想让伏珧去对上陆修桑。

伏珧施展威压,胁迫在场的众多修士:“给本尊将陆修桑碎尸万段!”

“本尊赏百万灵石,法器、灵丹应有尽有!”

重赏之下,加上陆修桑又是强弩之末。

有人窃窃私语:“你看他没有主动攻击了?是不是刚才是最后一击,现在是强撑着?”

除开动了歪心思的人,也有人心中不忍,反说:“陆道友刚刚封印了空间裂缝,为正法界出去后患,就算医仙子罪孽深重,他此刻也不过是要带走她的尸身……”

“是……”

有人见状,收起灵剑,纵观全局,觉得此事着实不能再插手。这些人是觉得高空的高阶修士狂斗,威压一波接着一波,让他们本就难耐,还不如先走。

陆修桑每走一步,便有修士转身离开。

但也有人目露凶光盯着他。

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几分把握,不至于像方才被断头的修士一剑毙命。

他们一个个运转护体罡气,身上金光闪现,开始为自己做防护。

但陆修桑却不在意。

他越过去一处水坑,再将云嫦放下来,抱在怀中,伸出左手捂住她的眼睛。

陆修桑缓缓抬起左手,单手结印,日月盘再现。

只是此刻的日月盘上,再无璀璨圣光,而是运转颠倒,不断地散发出暗金光。

陆修桑低头,目光无神,纵然身上化魔决不断地将他的灵气转变为魔气,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深情地说:“别看。”

他要杀恶人了。

“别脏了你的眼睛。”

所有还没有离去,心怀鬼胎的修士在无数的金光中,血肉纷飞,哀嚎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如同烈狱煎熬恶鬼,整个天地都染成了红色。

而空中的高阶修士连忙强提精气,才勉强护住这道杀人金光,但也有一些躯体不够强悍的高阶修士吐出数口鲜血。

他们面露忌惮神色,极品灵宝日月盘,救世也能毁世。

陆修桑看着那些恶人临死前的惊恐眼神,缓缓仰头,旋即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可他的笑声中没有任何的畅快。

陆修桑再背起云嫦,在这人间烈狱中朝着远处而去。

他轻声呢喃,疯语道:“嫦嫦,我先带你去陆家,你一定会喜欢的。”

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医仙子回应他的话。

雨幕遮盖了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那些逃过一劫身在远处的修士看到断肢,纵然身经百战也心中作呕。

他们深知,陆修桑……彻底难入正道了。

这个世道,要乱了。

伏珧和高阶魔修缠斗了将近四日,高阶魔修在那道书生音色的魔修命令下,才一并转身遁逃。

伏珧要满身浴血,从大雨到大晴。

他的眼睛被鲜血糊住,不知云嫦何时离开。

他从高空脱力摔下,拿剑撑住自己的身体。

茫茫天地,不见那道倩影。

他狼狈地朝着云嫦自刎的地方而去,大雨将血迹冲刷干净,连一抹气息都没有留下。。

伏珧捂住胸口,眼中藏着满满的杀意,他现在头疼欲裂,只觉得老天爷给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为什么他没有办法夺取陈祁远的所有的记忆。

如果他可以认出来,那么他就可以知道云嫦才是当初救自己的人,他就能一直骗下去……

伏珧想到这里,心神俱裂,飞快地转身朝着三十三重殿的方向而去。

灵尊一回宗门,便有侍妾和手下迎接。

“灵……”尊都还没有说出来。

伏珧飞快越过这些莺莺燕燕,走向云嫦的住处。

一进去便是满屋的书香。

他看到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着自己……

伏珧走上前,恍惚地想,不,不是自己。

画上的人穿着白袍,肩扣银色肩甲,目光坚毅,是……过去的陈祁远!

伏珧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撕掉,扔在地上。

她的大师兄就这么令她念念不忘吗?

伏珧抬手擦掉了嘴角的鲜血,连日来的疲倦让他强撑着最后的精力。

“云嫦,本尊不信你会死的。”

云嫦第一次自刎的时候,他便救下了她。

她是修士,就算是断了经脉的修士,也不同于凡人!

此次不过是自爆了金丹……

他依旧还能救回来的!

伏珧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之前听到那些魔修说什么魔骨,不明所以。

但他自从夺舍了陈祁远的身体后,便隐约知道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诡谲的东西。

当初陈祁远闭关三月,就是试图炼化此物。

就在陈祁远为此消耗精力,他被冥冥之中吸引到此,夺舍了此人的身躯。

伏珧坐在地上盘腿打坐,试图压制这股魔力。

三个时辰后,三十三重殿内一股巨大的威压从云嫦的居所展开,一路伏地而行,所到之处,灵物皆被伤,呈现出萎靡姿态。

就连伏珧的金兵卫,他们明明是傀儡,但肉身也被腐蚀呈现出死尸的黑色。

而在居所里打坐的男人身上的魔气不减反升。

“啊——”

伏珧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恐怖秘境当中。

四周一片黑沉沉,每个人脸上像是蒙上了黑布,天空偶尔闪过一道灵光。

他和周围穿着古怪的人格格不入。

而后□□骤起。

少年何不曾想幻想穿越异世,傲视群雄?

他的一腔热血在魔族修士大肆出现时,瞬间沦为泡沫。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想象中的英雄,更多的是他这样被玩弄的玩偶,折断手脚,划破他的眼睛,扔在城外乱葬岗。

他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身边的血气和腐烂味道让他作呕,但他的胃部没有一点点东西。

连呼吸对他来说都极为不易。

伏珧陷入过去的痛苦中,他觉得自己在一片无垠的深海中不断地往下沉,头顶的光亮越来越微弱。

他伸出手想要去寻求救赎,指尖却是冰冷的海水。

救我……

救我……

忽然一只温润如玉带着暖意的手轻轻地拉住他。

“别怕……”

当初的他多想睁开眸子,亲眼看看这个人,但他做不到。

他只是一个弱小的凡人。

对方模糊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帘中时隐时现,伏珧心中一暖,想要被对方牵走。

当时的他想,如果死在这样的怀抱中也好过冰冷的乱葬岗。

结果对方忽然手掌一颤抖,猛然抽出手掌,想要远离他。

“你不是我的大师兄,我要去找我的大师兄了。”

伏珧看着模糊的她渐行渐远……

心中后怕,运转周身的灵气强制睁眼,双目通红,血色和黑色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瞳孔没有一丝白意。

伏珧伸出手去抓,面前什么都没有。

云嫦的房间里依旧还是原来的装饰,只是没有了原来的人。

伏珧恍恍惚惚地起来,他走到桌边站了很久,痛苦、懊悔、还有不堪。

他猛然下定决心,大喝一声:“来人!”

侍从们战战兢兢地进来,跪倒在地。

“灵尊,有何吩咐?”

伏珧看向云嫦死前留下的那些纪念陈祁远的东西,心中怒气大增:“把这些东西拿走,拿的越远越好,全给本尊烧掉!”

陈祁远会死,陆修桑也会死。

但他的道侣云嫦会活过来,这些属于她心上人的东西全部都要毁去!

自己这些年待她还不够好吗?从不短她任何需求,知晓她性子看似温婉实则坚韧,所以一直都让众人瞒住她,不叫她伤心。

他都做到这个地步。

云嫦还不知足!

明明别的大能修士,大多都是如此,甚至还不如他下的功夫!

侍从们抬头望着灵尊,但见他脸上忿忿,为首的侍从再头点地:“灵尊,医仙子很宝贵这些东西……”

这画上纸上分明都是关于灵尊的点点滴滴,烧了就太可惜了。

灵尊一挥袖,虚空掐住他的脖子提起来:“本尊让你烧!听到没有!”

“是,是!”

侍从们大气都不敢出,若不是还强撑着,恐怕会直接四肢酸软趴倒在灵尊面前。

待伏珧踉踉跄跄离开之后,他们惊恐地对视了一眼。

灵尊好像魔怔了……

伏珧从云嫦的住处,一路走向议事大殿,端坐在上位。

他一挥袖,金兵卫鬼魅般地闪现,齐刷刷跪倒在他的面前。

“传本尊之命,崖州陆家子弟陆修桑封印空间裂缝有功,三十三重殿携十四州所有门派为其贺,请陆仙君势必赴约!“

崖州,不归城,陆家。

小一年前外出历练的陆家弟子陆修桑今日终于归来。

下山时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全凝聚成了落寞。

他背着一名女子拾级而上,那女子像是困了,闭眼安静地靠在他的肩头。

看守陆家山门的小弟子大声欢呼:“陆少主回来了!”

“嘿嘿,少主还背着一个媳妇回来了。”

“我要告诉长老们,少主拐回来一个漂亮的道侣!”

几个胖瘦不均的小修士喋喋不休,像是蹦跳的顽猴大声嚷嚷。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小胖子抓了抓头发,憨厚地问:“那我下山也可以有漂亮媳妇吗?”

陆修桑背着云嫦,沉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直到这时,不谙世事的小修士们才看到少主背上的女子尽管被擦拭的干干净净,换上了漂亮的藕粉暗纹的纱裙,但脖子上缠着的布料却是被鲜血染成了深色。

她,死了。

陆修桑走到自己的住处。

一方小院,外头桃林,院中挖空了做了莲池,长廊从大门贯穿至主宅的廊下。

他将云嫦放在床上,而后抬手施咒冰封着躯体。

做完这一切后,陆修桑手执灵剑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窗外日月更迭。

云嫦像是贪睡的人一般,未曾醒来。

陆修桑沉默了许久,忽然低头凝视着云嫦,难忍地咧嘴笑了一下,眼泪径直砸落。

门外的陆家长老看着少主的样子,觉得他像是变了,又像是没变。

但身上似乎多了历经世事的沧桑。

大长老上前一步,一抬手拱手道:“恭贺少主历练归来,心境再升一成,少主可曾在此次历练中找到族中推算出来机缘?”

陆修桑抬眸,扫了门口的方向,抬手祭出金光灿灿的日月盘,说:“我如今已然能随意操控日月盘了。”

诸位长老大惊,少主年纪轻轻,竟然能有如此高的领悟力。

日月盘是陆家灵宝,借助此物能以一人之力强开小空间。

此物虽然有驱使口诀,但灵物认主,心性不够坚定之人或者丧失道心的人,极难自由操控此物。

历代家主一脉相承,纵然身有先祖血脉,也得方熟练操控此物后,才会彻底接任陆家。

诸位长老想祝贺,但他们开不了口。

少主的道心磨练的太过于艰苦,是血和泪交织的成果。

或许对于陆修桑来说,他宁愿不当这个陆家家主,但求那位女子活过来。

可事已经至此,难以挽回。

大长老硬着头皮再说:“十四州以伏珧灵尊为首的正道联盟,对陆家发出邀约,请少主赴约庆祝。”

陆修桑让他们进来。

一进屋内,诸位长老才感受到此地的极寒。

少主刻画了灵阵,冻住医仙子的躯体。

陆修桑依旧垂眸看着云嫦,口中道:“我年幼时遇见过师尊师娘,和云嫦以师兄妹相称。”

“傲风派的弟子皆是心性纯良,故而那时候我纵然知道沧海难平,人心易变,却还是想要执剑立正法。”

“像远古那位大能,以一人之力扭转此界风气,正心正法,方是修士之道。”

“后来浮生境中,我和师妹见过生灵涂炭百姓疾苦,也曾遇到无数志同道合之士,灵剑斩恶不斩善。”

“被迫合魔骨,好在师妹是纯晶之体,有她在身边能压制我身体的恶念。”

“但我低估了魔骨的影响。”

那日闲庭午后,他收到远方故人的书信,云嫦用“我日后和谁成亲,大师兄可帮我选个如意郎君?嗯……”来打趣他,一字一句激起他内心的欲望。

他想做她的如意郎君。

原来所谓的同门情谊,早在朝夕相处中酝酿发酵。

师尊师娘总以为他正直刻板,不喜情爱,但云嫦及笄那日,少年为她梳发。

他蓦地想起凡人婚嫁时的话。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的二师妹长大了……

所以当所有的情绪高涨时,那日,他将云嫦轻压在榻上,先是轻含着她的耳垂,一路向下,和她白日同欢。

蒙在轻薄的被子中,那日的云嫦浑身都红粉透了,眼中含泪羞涩抱他,

当时的他甚至想,师尊师娘生出这般惹人怜爱的二师妹,那他和云嫦的孩子又该是怎样的模样。

陆修桑抬手轻轻滑过云嫦的脸颊:“魔骨是我所镇压,但我也知道或许总有意外。”

“历来拥有魔骨之人,记载上皆不得好死,所求不得,悲惨陨落。”

“所以我想炼化魔骨……”

陆修桑抿了抿唇,厉色:“原来并非善意都结善果,那道异世而来的魂魄趁机夺舍。”

陆修桑说到这里,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好我的余生,想好和云嫦的未来,也为自己想好了后招。”

“我曾是十四州百死不僵的陈祁远……”他眼中的愤怒越发强盛,“……也是百折不屈的陆修桑!”

一道异世魂魄休想让自己彻底魂飞魄散!

他以魔界秘法辅以魔骨威能,强行分开了自己的七魄,却在原本的躯体中残留了记忆的一缕魂。

但他不想让伏珧彻底读取他的记忆,从而诓骗云嫦,毕竟他的二师妹素来信他。

所以他在弥留之际,封印了属于自己的大部分记忆,只余下一些近期画面。

他的七魄在十四州游荡,不被天道接纳,最后撞入这陆家隐世小天地,转世为陆修桑。

“我为磨练道心度命劫而下山,数月奔走,所求不过正道与正法,可我……”

陆修桑掩目悲戚,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双肩颤抖。

自己得到了什么呢?

他这两生,蹉跎至此,失父母、失师长、同门分散、为云嫦心动了两世,却没能救下她的命。

陆修桑想到这里,缓缓地站起来,手中提剑:“三十三重殿的邀约,我一人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