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一章死得太仓促,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解释说明。

实际上,我是个穿越者。

不过那都是好久前的事情了。

第一世的我既不是战斗民族也不是霓虹人,而是个会偶尔九科全挂、周末没假、每天睡眠不足就算跑操升国旗也要拿个小本子出来背背单词的种花家族的祖国花朵来着。

可惜后来我这只花朵过早地凋零并不幸和量子力学扯上关系,说人话就是意外死掉之后不幸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很神奇也很中二的世界。

获得新生的第二世,身边竟是些自诩为“异能者”的中二家伙,不仅把一些文豪的名字直接拿来用,还在互丢超能力时将文豪曾写书的书名羞耻地大喊出来,就好像这样可以增加气势提升实力一样。

真有那么想变强的话,我倒是觉得他们全部剃个光头比较实在。

毕竟作为一个穿越人士来说:看着一群帅哥顶着文豪名字正儿八经喊着书名野犬一样窜来跳去互相打架,这种迷惑行为无异于x国总统在重要会议上忽然扯下腰带对着自己台下国民大喊“假面骑士变身”……场面都挺令我脚趾扣地面。

话题扯远了。

吐槽归吐槽,却也还是不能改变我也是他们中二病其中的一员的事实。

而且别说,托我异能力的福,我那一辈子还挺强挺厉害的咧。

至于是怎么个厉害法……大体和齐木楠雄/哆啦A梦/超高校级的希望一类角色是差不多的类型。

没错,我是全能的。

实际上——那时我有一个叫做【神无月】的异能,效果是可以将其他异能者的异能以地区甚至国家为单位大.范.围“夺取”过来并供自己永久使用。

就像是【月亮】那般,将太阳的光辉复制过来直接使用,让自己变得明亮美丽。

不过呢,我的异能好像比月亮更加缺德,因为是“夺取”,比起“复制”用“剪贴”这个词来形容更加贴切。

即为——直接抢走别人的异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成为人上人,立于异能者的顶峰。

这是仿佛【神明】消失以后人类才能明目张胆获得的、超乎于世界规则的能力,故取名为【神无月】。

只不过这个二之浓度过高名字不是我取的就是了。

那是我上辈子好心的俄罗斯老哥给取的。

由于他的名字太长打在这里有凑字数的嫌疑,你只要知道他小名是“费佳”敬称是“陀总”就够了。

此外,也不知是不是我第一世饱受应试教育之苦读书读呆了的缘故,反正那个时候就比较傻缺,仅因为费佳长得好看又有一层血缘关系在里面,自己就全心全意信任起他并被他彻底骗了。

具体过程都是泪我也就不展开说了,总之结合我的作弊异能外加在上一章提到的,我哥“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异能者的世界”来看,想必很多人就已能猜出这货对他亲爱的妹妹做了些什么了。

是的没错,我哥——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这颗饭团用他聪明的、每次都像是干掉导演提前读到剧本的脑袋,制定下了一个让全世界异能者消失的完美计划。

具体计划如下:

1.带着亲爱的宝贝妹妹游历四国美其名曰去看白雪以外更美的风景。

2.带着宝贝妹妹去各地夺取异能者的各种异能美其名曰变得更强。

3.将全世界除他以外所有异能者的异能力全部集中到妹妹身上。

4.杀妹。

……

这样一来!

——只有我这个工具人受伤的和平无异能世界就达成了。

真的是好耶!

所以第二世就这样被我的哥哥伤透了心并且光速的死掉了,曾经于西伯利亚大雪纷飞中裹着薄毯瑟瑟发抖分食熊腿相依为命的温馨催泪剧情仿佛都是狗屁。

合着就你有理想伟大有大义牛逼,家人什么的不过是过家家酒的对象挡了你的道照样要死呗。

带师,我悟了。

因为他没有心,所以大义灭亲。

还挺押韵。

好在被费佳杀死后我马上又活了,转世有了新的人生。

可惜令人窒息的是,我绝望地发现新的一世我也同样有一个哥哥。

我哥名字这回好记一些,毕竟和我第一世一样同样也是亚洲人名字也长不到哪去,他的名字叫做“夏油杰”。

夏油杰是个很温和的人,最起码我身边的家人朋友那时都是这么评论的。

但由于上一辈子形成了“哥哥ptsd”的缘故,即使这个哥看起来再怎么温柔再怎么似水甚至快到了圣父的地步,我也很少同他亲近。

也从来也没有像是上辈子称呼费佳一样亲昵地叫他“哥哥”或是日剧动漫里的“欧尼酱欧尼酱”什么的,顶多直呼大名或者用“喂”含糊带过。

平日里也是能和避免和他独处交流就避免掉。

另外不知是不是我第二辈子使用异能力过猛的缘故,虽然我第三辈子还是个异能者,但是【神无月】的异能效果大打折扣,被削弱了不止一星半点,变得相当地鸡肋。

比如我不能像是从前一样夺取了,顶多可以复制一下,并且复制别人的能力还有许多苛刻的条件,有的时候甚至只能短暂地使用一下别人的能力。

就很sad。

并且,我还发现第三辈子的世界观和我第二辈子的世界观并不相同。

从没听过“异能者”的名号和有关“异能力”的消息,“咒术师”、“诅咒师”、“诅咒”一类的名词倒是有所耳闻,但是涉猎不深。

嘛,其实仔细想想我的异能那辈子要是再抢救一下还是可以有所成长的,即使看不到怪物,投机取巧投得好的话混个咒术师来当当什么的应该也不成问题……

这样一来或许我哥杀我时还能稍微抵抗一下,啊,后悔。

至于我为什么当初毅然决然选择了平凡道路、一直隐藏自己是异能者的事实呢?

其实我怕就是怕在我那辈子哥和我前任哥一样也是个疯子。

毕竟哥哥这种生物的共性就是超级不靠谱哇。

就怕夏油杰最后和费佳似的,拍着我的脑袋也笑眯眯来一句“我想要创造一个只有普通人的世界”,然后又把我给灭了。

如果他真那么做了,那么我向着西伯利亚再起不能的棕熊发誓,我是绝对会在抢在被他杀死前吐他一脸血的。

一个两个的,总是一个花样整我不嫌腻吗?

……

然后我或许真的有可能是老天的宠儿,因为当我这么diss了以后,亲爱的老天就真的听从了我的愿望,换了种方式来整我。

“我想要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能够让我还有我的伙伴们也能真正放声笑出来的世界。”

——他这么说了。

在灵魂彻底消散之前,我听见捂住流血左眼的夏油杰盯着我再无生息的尸体这么吐露了心声。

他最终还是让我死了个明白。

他说他想走费佳截然相反的路子,不是干掉非普通人,而是干掉普通人。

我:????

哦呼。

哦呼。

我还能说什么呢?

没有想到我一辈子隐瞒能力努力平凡反倒弄巧成拙了。

哈哈哈!

我去年买了个表。

得知真相后的我疯球了——在这个狗屎一般的世界、在我稀巴烂的父母前放声大笑起来。

你可以想象,那时灵魂状态的我在虚空中笑出眼泪将身体笑成浪味仙流着咸湿眼泪的模样有多绝望。

绝了,真滴绝了。

要不我说,夏油杰还有费佳——

你们两个,特么干脆凑一块组个队带着全世界所有人类共同毁灭吧!

最好第四世……如果我还有下一辈子的话,麻利点给我来个世界融合,摩多摩多,比起只有我一个人惨兮兮的世界,还是大家都一起下地狱手拉手跳篝火舞比较有趣。

不是吗?

*

刺眼的阳光。

迫使我睁开双眼。

“杰,回来得正好,这就是你从俄罗斯过来的堂妹。她们家情况比较特殊暂时和我们一起生活,假期就委屈你住客房了。”

“知道了,还有,悟也一起过来……陪我玩,暑期可能要借住在这一阵子。”

“那个乖巧漂亮的白头发孩子吗,可以,但注意不要太闹腾了,也不许欺负妹妹哦。”

“嗯,当然。”

“来,小郁,和你夏油哥哥打个招呼。”

熟悉的声音自我的头顶传来。

好半天意识回笼适应身体。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处呀。”

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推了下,顺着力道有些跌跌撞撞上前一步。

阴影盖下来,遮掉了窗口落进来的一点光。

“你好。”

抬起头,我恰巧与弯下身子微笑着与我平视的制服少年视线撞个正着。

“小郁是吧?初次见面,我是夏油杰。”

“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不用见外。”

未被大片血迹侵染的干净脸庞,一丝不苟扎成的丸子头,标配式眯起来的狐狸眼睛。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试探同我搭话的“哥哥”,没有急着开口。

而是在脑内飞速运转企图消化“我刚从俄罗斯回来”和“我是夏油杰堂妹”这两个信息。

虽然刚刚“苏醒”记忆还像被浸泡在黑泥里般全是乱的。

但我还是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第一,我的上辈子和“俄罗斯”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关系,是个彻头彻尾的霓虹人。

第二,我和夏油杰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生兄妹的关系,根本不是什么堂兄妹。

所以!

难不成……

“她怎么了?脸色很苍白呢。”

“水土不服吧?郁酱你没事吗?”

吵死了。

安静点给我点思考的时间啊。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

难不成……

这或许不是简单的重生,而是还融合了其他东西在里面的另类转生?

“……”

杀千刀的!

如果真的如我想象的一般——

想到一个可能性我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这把我眼前蹲下来担忧查看情况的夏油杰吓了一跳。

“小郁?没事吗?是不是太热了,留了好多汗。”

“也是啊,俄罗斯那边几乎遇不到这样的酷暑天气吧,要不要开空调?”

“……”

无视了两个人对我的嘘寒问暖,一个词浮现在我的脑海。

——世界融合。

对了,就是这个。

搞不好,我的第二辈子和我的第三辈子微妙地融合了起来,共同捏成了我的这一辈子。

这样一来,全部都可以解释了。

俄罗斯,与费佳相关。

我会在这里,显然与夏油杰有关。

一个是我上上辈子的哥哥,一个是我上辈子的哥哥,那么世界融合的这一辈子……

“!!!!!”

我的天,我开始揪头发。

搞什么啦?难不成我弥留时那个自暴自弃的“愿望”当真被神明实现了?

我的两个未来势必给我一刀的疯批哥哥登上了同一舞台?

合着我是要裂开来给他们一人杀一半是吗?

怎么这样!

我就那么好玩吗?为什么谁都喜欢玩我包括上帝你?

“小郁?小郁你怎么了?别不说话吓唬伯母啊?”

“这孩子难不成……”

不行了,我觉得我再不做点什么发泄一下真的是要彻底崩溃了。

哆嗦着苍白唇瓣我抬起眼,这个时候看到面前狐狸眼少年拧着眉很担忧地凑过来仔细查看,满是关切询问我是否有一些中暑的症状。

我感动得要死。

因为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来上辈子有一年夏天中暑,家里一个人也没我晕晕乎乎躺在床上睡觉,都快要喝汤过桥了就是眼前的人放学回来将我从发汤的老婆婆手里抢回的。

我还记得那时对方触上脸颊的纤长手指冰凉舒适,细腻地按压着替我擦去喝得乱七八糟沾上去的药水苦液,嗓音极度温和用发现新大陆一般的语气说“居然有婴儿肥”……

兄弟萌,我是真的被感动到了!

不管是那时还是这时。

不骗你真的!

于是,为了向我那亲爱的哥哥传达此刻心情,我仿佛一个受到命运捉弄委屈到眼泪汪汪极需安慰的无助孩子,举高双手环圈上少年脖颈,小脑袋光速靠近嗷呜一口亲在了对方的左侧脸颊上

……

留下一圈清晰而规整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