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打的小可怜被打的小可怜
“来了来了。”徐叔极宠爱自己的小儿子,林玉秀一发话,他马上就回去了。
林玉秀瞪了程青枝一眼,转身回屋。
“爹,你干嘛总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你不知道孩儿的姻缘就是被这个狐狸精搅黄的吗?”林玉秀进了屋,对着徐叔就是一通指责。
在程青枝没有随他改嫁的爹来到程家村之前,林玉秀就是村子里最漂亮的男儿,村子里的女人都围着他转,各种献殷勤。这也养成了林玉秀骄傲任性的性子。
可程青枝一来,就将他最引以为傲的美貌给压了下去。
林玉秀早就嫉妒的不行,尤其在他破坏了自己的姻缘之后,彻底爆发。
“我这不是看程青枝那孩子可怜嘛。”徐叔为难的说道。
徐叔知道自己的孩子好面子,所以也就没好意思告诉他实情。
美貌也不能当饭吃,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即使没有程青枝,秀才也不会娶他玉秀,谁都想娶门当户对的男子。
“他可怜?那还不是他自找的,是他不检点,看见个女人就勾搭,刘素说得对,他就是个狐狸精,是个骚货。”林玉秀气得揪着手帕跺脚。
“你这孩子。”徐叔虽然不赞同林玉秀的说法,但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也不好训斥,只好转移话题。
“行行行,他不可怜。我看青枝的好日子也快来了。”
林玉秀狐疑的看着徐叔:“你什么意思?”
徐叔笑道:“你还不知道,程松儿这几天转性了。”
林玉秀冷笑一声:“她那样凶恶的女人还会转性?”
“当然啦,你没发现这几天都没听到程松儿打骂青枝的声音了吗?他身上的那些旧伤已经渐渐退了呢!”
林玉秀皱着眉,好像确实是这样。
以前程松儿打人的时候,她的咒骂、程青枝的惨叫他都能听到,这几天确实安静的不像话。
“不光如此,程松儿竟然让青枝用热水洗衣服,多浪费柴火的事啊,她竟然都愿意,我看她真的是要良心发现了。”徐叔感叹道:“真好啊,那可怜的孩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林玉秀咬着牙,修建精致的指甲揪着手帕。
让那个贱人苦尽甘来,没这么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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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枝洗完衣服,在晾衣绳子上晾晒完,这时太阳也出来了,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有点红,但却没有一丝刺痛不适,和去年简直两副模样。
脑子里无意间回想起徐叔说程松儿良心发现的话,嘴角勾勒出一丝极浅极浅的弧度。
她何止突然良心发现,就连性格也变了,变得格外温柔可亲,不再让他害怕。
他看着厨房里所剩无几的柴火,准备去后山拾一些。
他虽然始终想不明白程松儿性格转变的原因,但是她愿意浪费柴火用温水给他洗衣,他就极为感激。
他得趁落雪之前多拾点柴火,不然山里的柴湿了,冬天就更加难捱。
他锁上屋内的门,进了后山。
枯叶在山里铺了厚厚的一层,村子里的男人们经常结伴一起进山捡柴,但不敢进入的更深,因为深山里有猛兽出没。
程青枝也只敢在村民经常出没的区域捡柴,可捡柴的人多了,竞争自然也就多了,经常有男人们因为柴火起争执。
只是争执闹得不大,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可若是碰到程青枝就不同了。
在这些男人的眼里,程青枝就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对象,连他这个人都可以随便辱骂殴打,更可况抢他的柴火。
因为程青枝能避他们多远就避多远,但总有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程青枝在山里兜兜转转,捡了一天,才捡了两捆柴火。
正准备回去,正好看见了同样来捡柴的刘素。
刘素为人泼辣,说话刁钻,本就是村里极不好惹的主儿,又偏偏喜欢刁难他。
程青枝低着头,只装作没看见,想躲开他。
却被刘素一把拦住他。
“切——我当时谁,原来你这个骚货,刚刚不是还用热水洗衣服嚣张的很吗?怎么,现在来跟我们这些人一起捡柴?”刘素插着腰,气焰嚣张的看着程青枝。
程青枝不说话,准备绕开他。
“你这贱人,竟然敢无视我!”刘素拽着程青枝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扯。
程青枝吃痛一声,还来不及叫出声就被刘素扇了一巴掌。
“之前有徐叔帮你说话,现在可没有。小贱人,整天在村子里晃来晃去勾引女人,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刘素伸出尖利的指甲就要划破他的脸。
“我没有勾引女人。”程青枝颤抖的说。
“闭嘴,你个下贱坯子。”刘素凶恶的恨道:“你要是没勾引,我妻主怎么可能心心念念全是你。”
他脸色狰狞,早就因为嫉妒而疯狂,好不容易等到没人的时候,他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让你顶着这样狐媚风骚的脸勾引我家妻主,等我毁了你这贱蹄子的容,看你怎么勾引女人!”
程青枝吓得脸色发白,忙一偏头,躲过了刘素的指甲。趁他不背,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刘素一个不防备,甩了一个大跤。
程青枝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逃跑,柴火也不要了。
好不容易跑回家,慌忙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程青枝吓得不轻,他从没见过刘素这样疯狂的样子,简直像要杀了他,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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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儿照例来到刘大地主家里做帮工,中午吃饭时,看见地主家里挂起了红绸子,她就随口问了一句。
这才得知,是地主家的小姐要娶夫郎了。
“还有这种好事啊。”程松儿吃着馒头说道。
一般碰到喜事,地主家里都会对仆人格外恩赐,说不定还会多发几文钱打赏呢。
“嗐——还好事呢,祸事差不多。”旁边的帮工说道。
程松儿起了兴趣:“怎么说,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你是不知道,娶亲原本是好事,但刘大地主的女儿却是个病秧子,说是娶亲,实则是冲喜。但大家都知道小姐已经快不行了,谁嫁进来都是守鳏的命。”
“可不是嘛,就连算命的也不看好。”
“就是,还这个时节结婚,怪不得连聘雁也请不到。”
几个帮工议论纷纷,但程松儿只听进了一句。
聘雁——
大户人家结婚都图个喜庆,聘雁万万不能少,但这个时候大雁南飞,已经很难找了。
程松儿眼珠子一转,她这几日来刘家村的路上不是经常能看见大雁吗?要是她能捕到一对大雁卖给正着急的地主家里,那挣得也比帮工多多了。
机不可失,程松儿想起了家里的捕兽网,今晚就行动。
她又干了一个下午,累的腰酸背痛,只有在拿到工钱的时候才是开心的,她又跟管家换了十文钱的面,剩下五文钱留作家用,披星戴月的往家赶。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行走于各个村落的卖货娘。
村子不比县城,买东西的本就少,平时想买些必要的东西,不是赶十几里山路去县城赶集,就是等着卖货娘。
卖货娘推着一个小推车,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还有一杆糖葫芦,不过只剩下一串了,鲜红饱满的山楂包裹着透明的糖衣,在星月夜下格外馋人。
程松儿穿来世界这么久,成天除了粗面馍馍就是粗面馍馍,连一点盐巴都是蹭木头的,现在连盐肤木上的白霜都快被她蹭完了。
她好怀念火锅,奶茶,麻辣香锅,大盘鸡,烤肉啊。
她攥着手心里的五文钱,日子都这么苦了,她买一根冰糖葫芦犒劳一下自己,不算过分吧?
“大姐,这根冰糖葫芦怎么卖?”程松儿追上去问道。
“五文钱一根。”卖货娘看了眼程松儿,一身朴素平常的甚至有些寒酸的村女打扮,但长相却格外俊俏,加之她身材挺拔,更显得气度不凡,便停下来跟她说话。
五文钱?够她三分之一的工钱了。
程松儿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还是温饱要紧。
她看向卖货娘满满当当的小推车,问道:“大姐,你这卖盐吗?”
卖货娘点点头:“卖,五文一包。”
程松儿把全部钱给了她:“那给我来包盐吧。”
沉甸甸的盐到了手里,程松儿叹了一声,继续赶路。
回了家,程松儿看到屋门紧闭,推门走了进去。看见程青枝正慌慌张张的往偏屋里面躲,长发盖住了他的左脸。
程松儿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程青枝低着头瑟瑟的说,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滑落,露出了脖颈上两道鲜明刺目的红痕。
程松儿眯起眼睛,手不自觉的摸了上去,程青枝像受了惊的小动物,全身颤抖的往门后缩。
男女授受不亲,程松儿松开手,保持了一段距离,问道:“你的脖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