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情郎是太子

她的嘴唇起皮的厉害, 定是昨日一直念清心咒的缘故。

田恬紧紧抱住他,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强忍着喉咙撕裂的疼痛, 一字一句艰难道:“公子,您醒来就好, 妾身做的一切都值得了。”一段话下来, 疼的她泪水止不住的下流。

李湛赶紧帮她擦了擦眼泪:“玉儿, 别再说话了, 我都知晓。”

黄福全一直盯着里面的状况,见主子醒来,他噗通跪在地上,热泪盈眶:“恭喜主子, 贺喜夫人。”

众人齐齐跟着跪下, 各个神情振奋, 激动不已。

李湛还在被小妇人紧紧抱着, 他一张脸涨的通红, 也幸好他现在胡子拉碴,头发散乱,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否则丢脸丢大发了。

“玉儿, 快放开我,外面那么多人看着!”

他也喜欢玉儿和他亲近, 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有点承受不住那么多人的目光。

田恬放开了他, 手还是紧紧牵着, 她还在运转龙诀, 不敢放开他,怕他一不小心又发病。

“都起来吧。”李湛坐起身子,虽然还是一副狼狈样,但威严尽显。

“谢主子爷。”黄福全起身,其余人接连起身。

“立刻传太医为夫人诊治喉咙。”李湛吩咐。

“是。”黄福全立刻派人去办。

“传膳吧。”田恬艰难开口,李湛这天天没好好用过饭,如今清醒,得赶紧吃点东西。

“是。”黄福全连忙应声。

田恬偏头看向李湛:“公子,您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李湛如实道:“心头还是隐有暴躁,只是我现在稍微能控制自己。你现在不能说话,有什么话,等喉咙好了再说。”

小妇人一字一句出口太过痛苦,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田恬点头。

不一会儿,太医过来,李湛带着田恬走到铁牢门前,让太医为田恬诊治。

太医给田恬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喉咙,红肿充血的厉害:“只是说话太多伤到了,这两日少说话即可,微臣会开两剂汤药给夫人,应该就能大好。

吃食也尽量进流食,喉咙不会太过难受。”

田恬点头。

李湛又让张太医看了小妇人的脖颈,那里青紫的厉害,看上去十分可怖。

不难想象昨天他在无理智的情况下,用了多大力气。

也亏小妇人命大,否则现在已是一具尸体。

一想到小妇人差点出意外,他从心底里散发出阵阵寒意。

若是小妇人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夫人肤白肉嫩,看起来吓人,但并未伤到根本,只需涂抹些药膏,就能好转。”

张太医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夫人这般柔弱的女子,一旦被太子爷掐了,不死也要重伤,但情况根本不是那样,她居然是他这段时日诊治伤势最轻的一个。

自从太子爷中毒之后,别院里伤者无数,伤的最轻的至今还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

夫人的伤着实让他震惊,难道真的是太子爷心上之人,所以哪怕在太子爷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依旧能对她手下留情?

这天底下的情爱,当真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田恬深知自己的轻伤,主要是她会龙诀的缘故,她的身体素质本就比别人好,且昨日伤到之后,她一直在运转龙诀,帮李湛平心之余,她自己的伤口也在滋养。

喉咙之所以厉害,是她不停在念清心咒,不然今日也不会这般严重。

李湛松了口气:“有劳张太医了。”

“不敢。”张太医又给李湛把脉,又开了一些平心静气的汤药。

张太医离开后,田恬和李湛开始用早膳,田恬的手始终不敢松开。

李湛喜欢小妇人这般缠人,但一直拉着还是消受不起的,毕竟他是堂堂太子爷,一举一动受人瞩目,在外人面前必须是威严的,哪怕黏糊也只能在私下里。

“玉儿,吃完饭再牵着可好?”

田恬不愿意,柔柔弱弱道:“妾身真的害怕,一放手就怕失去公子。”

李湛长叹一口气,昨日的事情肯定把她吓着了:“那就牵着吧。”

田恬这才满意。

李湛吃了好几个大包子,田恬只能喝些稀粥和燕窝、

用过早膳,护国寺方丈也被黄福全请过来了。

“大师,您看主子爷如今已恢复清醒,是否能从这铁牢里出来了?”

方丈简单和李湛对话,确认他已是正常人,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商量道:“太子爷,您虽然已经恢复清醒,但体内毒性只是暂时被压制,为了别院众人性命,老衲觉得您还是继续在铁牢里待上一月,若是一月后您能完全控制自己,老衲就放您出去。”

李湛对此没有异议,方丈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他也不想害了旁人性命。

“可以。”

十二年前,他被关进铁牢两年,这次只是一个月而已,不足为道也。

方丈欣赏太子大局为重的善心:“阿弥陀佛,太子爷舍小我成大我,以后定是一国明君,百姓之幸,天下之幸。”

李湛神色谦虚,也跟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方丈走后,李湛又把黄福全叫到跟前:“我苏醒的事情,你传进宫里了吗?”

黄福全点头:“回主子爷的话,已经飞鸽传书传给陛下。”

李湛抬头看天:“既如此,便静候宫里的信吧。”随即又道:“安排热水,我要沐浴。”

他身上都臭的不行了,他自己都嫌弃自己,也只有小妇人不嫌弃。

“是。”黄福全立马去办。

李湛低头看向紧紧依偎在他身边的小妇人:“玉儿,你也出去吧。”

他要在铁牢里待一个月,总不能让小妇人陪着他一个月。

这对小妇人来说,太过残忍。

田恬怎么可能出去:“不要,妾身要在里面陪着公子,公子能出去了,妾身再出去。”

李湛心中感动,揉了揉她的发鬓:“你这又是何苦,铁牢阴暗,你一柔弱女子不能在里面久待。”

“公子能待得,妾身自然也能待得,妾身绝不一人出去。”田恬十分坚持。

李湛叹气:“你啊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田恬笑:“以后太子爷待妾身好些便成。”

张太医和方丈已经在她面前称呼李湛为太子爷,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了他的身份。

李湛笑,捧着她的手放在心口:“这里只有你一人,此生这里也独属你一人。”

田恬笑颜如花:“妾身可记下了,若太子爷这里敢多住人,妾身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妾身会毫不犹豫离开。”

“招惹了我,你走不掉,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田恬恶寒:“好了,不说了,妾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肉麻了!

李湛也不多说,小妇人喉咙还未好,说多了只会让她难受。

不一会儿,黄福全带着墨扬墨染打开铁牢大门,进来帮李湛布置。

若是只有主子爷一人住,不用布置也无妨,但还有夫人在,有些隐私必须注意。

先是打扫了牢房,重新铺了床单被褥,加设了屏风,从铁牢门外往里看,完全看不到床榻里面的景象。

黄福全还贴心准备了一大束鲜花,放在四方桌上,给冰冷的铁牢增添了几分颜色。

布置好一切,浴桶,热水送进来,狭小的铁牢都有些堆不下了。

田恬道:“你们都退下吧,公子这里有我伺候就行。”

黄福全等人行礼退下。

李湛哪里好意思让小妇人伺候,虽然小妇人是他的女人,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让女人看过身子。

难免还是有些局促的。

田恬道:“公子,您双手受伤,不能沾水,就由妾身伺候您吧。”

李湛想让黄福全伺候:“还是让黄福全来,我一直是他伺候的,已经用习惯了。”

先不说他好不好意思,就说他浑身酸臭难闻,他不想让小妇人看到他那么不堪的一幕。

“那您现在要习惯妾身伺候,您的病情只是暂时被压制,不一定就没事了,若是黄总管进来伺候您,刚好您又发作,那他就危险了,妾身不同,妾身会清心咒,怎么也比他更合适。”

田恬说到了关键处,李湛被堵的没话说。

“有劳夫人了。”

田恬嗲了他一眼:“真不习惯公子跟人客气的样子。”

李湛哭笑不得。

田恬先是帮他把胡子刮干净,又把头发梳顺,这才伸手过去帮他解衣扣。

李湛颇为紧张,一张俊脸红似血,就连耳后根都是红通通一片。

田恬只当做没看见,快速解掉他的外衣和亵衣亵裤。

味道太大了,李湛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田恬安慰道:“公子不必觉得丢人,您做的很好了,有些人病重,连屎尿都不能自理拉在身上,您只是身上有些味,和旁人比起来,厉害太多太多。”

李湛骨子里是个爱干净的,哪怕没有理智,他也没有拉在身上,而且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用膳,除了小便外,根本没出过恭。

李湛闻言,果然没那么尴尬。

只是被小妇人脱的光溜溜,他还是别扭极了,赶紧跨进浴桶,一张俊脸红的都快冒烟了。

田恬拿起巾子帮他洗头,搓身子,还帮他按了好一会儿。

李湛的双手不能打湿,田恬要帮他洗全身。

田恬一把逮住他的宝贝清洗时,李湛忍不住惊呼出声,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烟。

“玉儿,你.....”

田恬不以为意:“公子,别激动,妾身只是帮您清洗而已。”

李湛:“......”

他能不激动吗?

被人逮住了命根子。

田恬只感觉就像是气球似得,疯狂吹气长大。

李湛这些年虽然一直在护国寺后山修身养性,但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宫中的好东西滋补物品全部进了护国寺后山。

他长的可真大。

田恬觉得两只手并在一起,都不一定全部握完。

李湛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都快疯了。

这小妇人好大的胆子。

竟然抓住了不松手!

他一直知道小妇人胆子很大,可也没想到会那么大。

田恬清洗干净,这才继续洗别的地方。

之后又换了一桶净水,接连洗了两遍,李湛才清新起来。

沐浴完的李湛,盘坐在床榻上,盘着佛珠闭眼假寐。

他已经没脸见人。

田恬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只感觉身子也黏腻的很。

她也想洗,但又怕自己沐浴去了,不能给李湛运转龙诀,怕他发病。

罢了,还得等李湛睡着了才行。

“公子,妾身帮您按按,您这些日子没有睡好,按了之后可以助眠。”田恬脱掉鞋袜,坐到床上去。

李湛顺从躺在床榻上,任由小妇人帮他按着。

按了一个时辰左右,李湛终于睡着。

田恬连忙吩咐黄福全端了一盆热水到门口,她端进去简单擦一下身子。

沐浴需要很长时间,她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先擦洗身子,明日等李湛情况继续好转,她再想办法沐浴。

田恬紧赶慢赶,快速擦洗好身子,换了一身干净衣物,躺在李湛旁边睡下。

她疲累的不行了,刚躺下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田恬一直练习龙诀,身上的气味都有稳定人心的作用,李湛搂着她睡的香甜。

再次醒来,已经午时三刻,田恬肚子咕噜噜响个不停,李湛这时也醒了,两人视线对上,相视一笑。

“饿了?”

小妇人肚子响的厉害,他想不听到都难。

田恬点头嗯了一声。

“传膳吧。”李湛对着铁牢门口的黄福全道。

“是。”黄福全连忙应声。

田恬整理好衣裳,带着李湛走到铁牢门口眺望外面景色,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如今李湛不能出去,也只有这样看看外面。

秋穗扑到铁牢门前,看到田恬脖颈上的青紫,眼眶通红:“小姐,您在里面还好吗?”

田恬没想到秋穗都过来了,肯定是见她迟迟不回凌云峰,担心她的安危,这才寻了过来。

“我没事,你放心。”田恬笑道。

秋穗擦了擦眼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不告诉奴婢一声,奴婢要在这里伺候小姐。”

“这里有许多人伺候着,你回凌云峰就好,以免清心庵的人怀疑。”

“伺候的人虽多,但他们不是奴婢,奴婢想要留下伺候小姐,奴婢会每日会回凌云峰的,若是清心庵的人问起,奴婢就说上山采菌子去了。”

田恬无奈叹了口气,只得答应她。

小丫鬟忠心耿耿,她也不忍心拒绝。

接连三日,田恬都是擦身子简单清理自己,直到确定李湛状态好了许多,她赶紧让黄福全准备热水,她要沐浴。

虽然每天都有擦身子,但大夏天炎热难受,擦身子只能把汗气擦掉,根本洗不干净。

只有泡澡才能真正洗干净,浑身舒坦。

李湛见小妇人拿了一身干净的鹅黄色轻薄睡裙,喉咙发干,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看。

小妇人这是要当着他的面沐浴!

李湛不停摆弄着手里的佛珠,光是想到那一幕,心已经火热起来。

田恬倒没有李湛那么紧张,她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没办法,她不能不洗,也不能去外面洗,她只能在铁牢里洗,一旦李湛有个风吹草动,她也能及时帮他。

“公子,妾身要沐浴了。”

李湛颔首,连忙绕开屏风,走到铁牢门口去找黄福全说话。

“主子爷,您有何吩咐?”黄福全巴巴问道。

李湛道:“你去拿一些奏折过来,我现在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可以批阅奏折了。”

黄福全拒绝:“主子爷,之前陛下下令,一个月内让您好生修身养性,无需参与政事,您就趁着这段时日好生歇着。”

在牢里还有夫人陪伴,多美妙的事情。

屏风后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李湛手里的佛珠盘的更快。

黄福全瞧着主子脸色不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主子终于懂得风花雪月了。

这次夫人在铁牢里陪他一个月,两人朝夕相处,想来会有惊喜。

田恬穿好衣赏出来,乌发微湿,肌肤红粉,一袭鹅黄色拽地睡裙娇嫩,她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黄色郁金香,整个人散发着惊人的妩媚芬芳。

李湛只看一眼,连忙偏过头去,不敢多看。

田恬之前在沐浴时听到李湛和黄福全的对话,知道他现在闲的难受:“公子,妾身教您一篇龙诀,此诀比清心咒效果还要好,或许对您的暴躁之症有帮助。”

田恬仔细想了,只有让他练习龙诀,他的毒素才能压的下去,时日长了,才能清除干净。

只有他好了,她的任务才算完成。

龙诀虽然贵重,但只要能治好他,以他一人造福万民,这也是一件大好事。

她相信曾经龙诀的主人若是知道她的选择,也会支持她。

他也是个以万千生灵为宗旨的神。

李湛震惊:“玉儿,你说的是真是假?”

田恬点头:“您可以先学着试试,反正您这个月没事,何不尝试?”

“好,那就试试。”

他不知道是否能成功,但只要有一丝希望,绝对不可以放弃。

小妇人之前给的清心咒就很有用,这几日他一直默念清心咒,再加上小妇人身上总有安定心神的气息,他整个人好了许多。

田恬立刻给他誊写了一篇,花了一整天的功夫才誊写完成。

竟然是和清心咒一样的字体!

李湛双眸闪烁精光。

绝对是好东西。

这种字体很难学,一天学一个字,已经算是很快的。

李湛每日废寝忘食,十分刻苦。

这晚,田恬睡的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根钢铁般的棒子怼着她的后腰,让她难受异常。

时间一长,瞌睡都清醒三分。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田恬翻身面对着李湛:“公子,还未睡着?”

李湛有些愧疚,声音沙哑的厉害:“吵醒你了?”

夜夜和小妇人同塌而眠,他是个正常男子,真的忍不住了。

刚开始还好,还能强迫自己理智。

可连着几夜下来,小妇人又千娇百媚,任谁也吃不消!

“妾身也睡不着。”田恬不可能说实话。

李湛心里有数:“我起来坐会儿,你快歇息。”作势就要起身。

田恬一把拉住他。

“公子,别起。”

李湛不解的偏头看她。

田恬什么也没说,小手灵巧的钻进被褥里。

李湛感觉被紧紧拽住,浑身忍不住一个机灵。

“玉儿,你!”

嫩滑的小手柔弱无骨,那种极致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公子,就让妾身伺候您吧。”

吐气如兰的呼吸打在李湛耳边,他浑身酥了个透。

没等李湛说话,田恬借着密不透风的黑夜,吻上他的唇,灵巧的小舌一寸寸描绘着他的唇瓣。

李湛脑袋一片浆糊,只能本能的回应着小妇人的香唇。

几个呼吸的功夫,田恬喊黄福全准备热水。

李湛只感觉没脸见人。

田恬洗漱好回来,坐在铜镜前涂脸护肤,还特地把双手仔仔细细保养一遍。

田恬收拾妥帖上榻,见他还一脸郁结,安慰道:“以后时日长了就好了,这是正常的。”

李湛点头,还是小妇人会安慰人。

之后的日子,田恬心疼他难受,隔三差五帮忙。

李湛看田恬的眼神也逐渐变了。

田恬有时候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神,只感觉他要把她生吞了似得。

这晚,田恬刚沐浴完,弯着腰站在床榻前整理床铺。

李湛坐在书案前练字,视线紧锁着她。

小妇人穿着一身杏色睡裙,很薄很清凉,从背后看去,纤细的身段曲线优美诱人。

李湛只看着,就感觉呼吸急促急躁。

最近尝到了甜头,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愈发不能控制自己。

他再也做不到像之前那般心如止水!

没心情练字,放下狼毫笔,拿起佛珠,开始不停盘动着。

越来越急。

越来越快。

气息越来越粗重。

眼眸都充血了。

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

啪嗒一声,佛珠绳断,一颗颗盘的油光锃亮的佛珠掉落再地,一地的清脆响声。

李湛心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他朝着小妇人疾步过去,再也不想控制自己。

作者有话说:

晚安,么么哒,节日愉快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