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夫夫日常2
花生仔的三月龄发育体检顺利通过,甚至在语言和认知能力的小测试上,远超同龄的宝宝。
赵院长断定这是个聪明孩子,可过分聪明的孩子在小时候,也比一般宝宝要麻烦些,高智商,高敏感,高需求。
就比如花生对郑秋白的过度依赖。
霍峋原本以为只要花生和郑秋白生活,儿子哭哭啼啼的可怜样就会消失,只是他想的太美了。
在熟悉了燕城大平层的新环境后,花生对于白天要外出上班的漂亮爸爸又不满起来,甚至养成了只要一大早上见到漂亮爸爸穿整身正装、听到皮鞋哒哒的声响,就要张嘴嚎啕的习惯。
这反应,准时准点,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无论郑爷是早上去上班,还是下午去上班,总要哭一场。
郑秋白有时候会头疼地想,他儿子真不愧是水命,天天哭,顿顿哭,依旧有眼泪。
这泪珠子像是从观音的玉净瓶里掉出来的一般,源源不断,滔滔不绝,拿去种庄稼能浇灌半亩地。
儿子一哭,郑爷无论如何都不能狠心迈腿出门了,只能又从育婴师手里接过小花生,抱在怀里喂奶哄睡一条龙,再趁儿子睡着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下楼上班。
动作要小,关门声音要轻,上个班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
不过郑爷和霍峋还是有点不一样,霍爸爸为了哭哭啼啼的儿子能抛下工作一溜烟跑回家,郑爷却不会,他是个父亲,也是个老板,对孩子负责,也要对员工负责。
尤其小花生也就是哭两鼻子,食欲不振的情况倒是没有再发生过,郑爷渐渐也就习惯了。
敏感期的小花生也慢慢意识到,如果漂亮爸爸不在家,那他的眼泪作用其实不大,哭再大声,也还是两个阿姨围着他转。
于是郑秋白不在家的时候,花生仔也就不哭鼻子了,他只在爸爸跟前‘上演’苦情剧。
小小花生,多出来的心眼子随了郑秋白。
不过生活在燕城,上门来看小花生的亲戚朋友多了起来,也更利于小花生去接触陌生人,感知他人的情绪和行为,分散注意力,减少对郑秋白带点撒娇与小蛮横的专一偏执。
上门的客人里,同在燕城的赵淑梅成了常客,太奶奶原本是希望郑秋白带着小花生一起住到叶宅去。
现如今叶聿风在港湾上学,叶老爷子已经被送进了半封闭的疗养院,叶宅里只剩下赵淑梅,难免觉得有些寂寞。
只是叶家距离郑爷早上要上班的地点实在是太远,住过去不太方便,最终还是婉拒了,不过他欢迎赵淑梅上门来住,顺便看看小花生。
每周末霍峋从港湾回来,郑秋白偶尔也会开车带上孩子去京市霍家,霍家的大忙人们除了陈禾清闲能经常到燕城走动,别人想看看小花生,只能盼着周末。
霍爸爸同样。
用Bryce的话来讲,每天按时按点出现在公司里的霍峋,都是一张刻薄的晚娘脸,眼神和表情好像二级市场欠了他八个亿。
没有带娃压力也没有爱人腻歪的霍总分在工作和学业上的精力增多,原本他懒懒散散时都能按部就班完成的项目和课业一下子以一种超乎常人接受程度的速度推进,这就是天才的速度。
从前就鸭梨山大的员工这才发现,他们觉得有压力,原来并不是因为顶头上司‘不靠谱’,这霍总太靠谱,他们的压力好像变得更加紧迫了。
霍峋,是个一下午能将某个即将上市的海外矿产公司近二十年的经营报表和资产背调全部看完,并做出决策的神奇男人。
那摞资料叠起来将将垒到Bryce的腰线,从高处落下能要Bryce的命。
坐在老板椅上悠然自得的霍总冷哼,“顶唔住了?呢才邊到邊?”
“老细,我哋咁推進會唔會有點太急躁了?”Bryce面露难色,他现在想劝霍总保重龙体,实在不行,回内陆多陪陪老板公与小公子也好。
“我每年俾你一百八十萬薪水,系要你去執行我嘅決策,而唔系故作聰明对我嘅決策產生質疑。”霍峋抬起下巴,示意Bryce把资料拿下去,扛新的上来,一副醉心工作,冷酷无情的霸总风范。
这小子背着他偷偷学普通话还打电话给郑蝴蝶告状的事情,在霍总这里还没完呢。
谁叫郑秋白拦着,没叫霍峋给Bryce扣薪。
既然这么喜欢工作,那大家就一起勤奋起来吧。
霍峋周末还能飞回燕城,老婆孩子热炕头,享受生活,Bryce只能一边儿啃贝果,一边加班加点整理霍总周一下午要见到的资料和文件。
Bryce真的后悔了。
*
随着小花生第一次尝试手脚用力想要翻身,并且成功翻成个乌龟爬的样子后,他的口欲期也到了。
可能是从小含安抚奶嘴,到了口欲期,花生对奶嘴反倒不是那么热衷了,而除了奶嘴之外的所有东西,他都想啃一啃。
摇篮摇铃,毯子被子,毛绒小熊,都没有逃过这流口水小屁孩的嘴巴,花生仿佛在用他的嘴巴,去感受探索这个世界。
有时候郑秋白会把摇篮上所有已经遭殃的物件暂时收起叫人去换洗,保持干净,花生就会抬手咬自己的小肉手,品尝地津津有味。
郑爷都不敢把手往儿子脸颊边放了,这小子嘴里一定要有点什么才安心。
“他愿意啃,就让他啃吧。”霍爸爸查了育儿书,上面说一岁之前的小宝宝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发育,不需要强硬干涉。
再说了,他儿子小嘴巴那点力气,啃什么东西也啃不坏。
郑爷蹙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于是小花生啃万物的习惯在他霍爸爸的纵容下,连育婴师都不再特意加以干涉,这就导致每次郑秋白在家抱花生时,只要他不让儿子咬手,这小子就会头一歪咬他的胸口。
一开始不是咬胸口,是咬郑爷春夏亚麻面料居家服的胸前装饰兜,这个面料和小花生喜欢的小被子咬感相似,深得小花生喜欢。
后来随着小花生抬头偏头的动作幅度变大,加上咬合力量增强,郑爷被轻薄居家服包裹的胸口遭了殃。
第一次挨咬时,郑秋白一个激灵,手上的大胖小子都差点掉地上,小花生似乎也察觉到了口感的不同,自此每次被漂亮爸爸抱在怀里时,都伺机下嘴。
霍峋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某天霍爸爸嫌天气热,洗过澡后赤着上身抱小花生喂奶,活生生的英俊大奶奶爸。
咕嘟嘟喝完奶的小花生左右看看,趁其不备,一口啃到了霍爸爸饱满的左胸上。
胸肌在没有发力的情况下是弹软的,所以对小花生而言,霍爸爸的胸比漂亮爸爸口感好的多。这小崽,咬住就不松嘴了,吧嗒着小嘴,咬个不停。
霍峋被儿子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把孩子放回摇篮,惊疑不定看向郑蝴蝶求救,“花生刚刚那是在干嘛?”
霍峋虽然胸围丰满,但绝对没有奶水给儿子吃。
“他前一阵就开始咬人了,我已经让Asha她们抱他时候注意一点,如果咬人,就立马把他放回摇篮里不抱了。”郑爷要让小花生知道,咬人是存在代价的。
咬人和被抱,只能二选一。
霍爸爸盯着摇篮里咬手的儿子,第一次蹙起眉毛,“他也张嘴咬你了?”
“嗯。”郑秋白都不知道挨咬多少次了,最近他抱儿子的频率都减少了些。
霍峋不高兴了,重新把摇篮里的小花生抱起来,拖着屁股放到床上,准备和他幼小的儿子来一场父子之间的谈话,“花生,随便咬人是坏毛病,这不对,再说了咬别人,别人会痛的。你咬你自己的时候,你难道不疼吗?”
小花生眨巴着大眼睛,把啃咬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了,“啊。”
他不疼,他咬自己时候都收着力气呢,小胖手连红痕都没有。
“他听不懂吧。”围观霍峋教子的郑秋白支起下巴,觉得霍峋这是在做无用功,天真嘞,怪可爱的。
“多说几遍就听懂了,小孩子跟小动物一样。”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第一遍讲,肯定理解不了,也记不到脑子里,但多讲几遍,迟早能懂事。
小花生眨眼,大双眼皮很鲜明,“嗯~”
霍峋惊喜,“看,我说他能听懂的。”
郑秋白却觉得,儿子只是随便哼哼,这哼哼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小花生现在的确对他的小名有了反应,像听得懂了似的。
有时候花生一个幼崽趴在地垫上练爬,来人叫一句“花生”,幼崽就会主动抬起脑袋,寻找声音的方向,亮晶晶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叫他的人,但喊“长策”的话,暂时还没用。
得到儿子回应的霍爸爸如打了鸡血一般,继续和霍长策建立君子协定,“你就快要长牙了,长牙之后都是大孩子了,不能像以前那样胡闹。”
“所以,你不能再随便咬爸爸了,而且,BB你记住,爸爸的胸只有爸爸能咬。”
郑爷:?
霍峋这绕口令,小花生是肯定听不懂的,但是能听懂的郑爷就想揍他两下了。
“当着孩子的面,你怎么什么都敢说?”郑秋白伸手拽一拽霍峋的耳朵,希望他收敛些。
霍爸爸一手搂着四脚朝天的小花生,身子一歪,顺势倒在郑蝴蝶的怀里,“就要说,这是给他立规矩。”
小花生咬人劲不小,霍峋被咬一口都觉得疼,郑蝴蝶那娇嫩的皮肤说不定都要被咬红了,霍峋自己都还没舍得过用这么大劲啃郑蝴蝶的胸口呢,怎么能让小子暴殄天物。
这小子应该学习的是保护爸爸,而不是伤害爸爸。
霍峋的话实在是越来越油腔滑调,郑爷意识到从前那个“纯情又封建”的霍少爷怕是一去不复返了,于是手动闭麦,堵住了爱人的嘴,轻声道:“好了,先把小花生送到婴儿房,有什么话,你回来再讲。”
霍峋得令,往外送儿子的动作相当利索。
像郑秋白同霍峋这样两地忙碌的周末夫夫,假日见面时候的夜晚活动总是格外单调,不是养孩子,就是造孩子。
造孩子这件事出于对郑秋白身体的考虑,霍峋已经在港湾的医院结扎了,毕竟他俩有时候晚上还挺猴急的,不是每次都会记得做避孕措施。
结扎反倒一劳永逸,也不用郑蝴蝶在事后找补去吃伤害身体的药物。
其实郑爷自从激素水平正常后,对这档子事也不像先前那么热衷了,他原本就对这种事没多少念头,上辈子就是如此,说有点性冷感也不为过。
架不住霍峋像头火力壮的牛,硬是要耕地,就是爱种田,哪怕有时候从港湾飞回来坐的不是公务机又或者直升机,而是t+1客机,也依旧精力充沛,夜里像个缠人的壮妖精。
这大概就是年轻,一身钢筋铁骨,不怕苦不怕累。
包容的郑爷只好任予任求,不过他也很享受和霍峋一起意乱情迷的快感。
休战的间隙,霍峋咬着郑秋白的脖颈,将蜷缩的郑蝴蝶整个笼罩在自己身下,相比霍峋大骨架又满身精干肌肉,弓起身的郑秋白则像蚕蛹里的蚕宝宝似的,纤细又小小一只。
抱住爱人清瘦身子的霍峋突然想起正事,用鼻尖蹭蹭郑蝴蝶的耳廓,“下周和下下周我可能都回不来了。”
导师陈源手上一个项目收尾,要带几个学生去海外跟进两周,他点名要率先提出对冲基金方案的霍峋跟着一起,这次不管霍峋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是陈源的原话:“你爱人也生啦,孩子也该半岁啦,公司现在也蛮稳定,放点心在你的学业和导师身上吧,你这小子,不要以为你是老周的推荐生,我就不敢延毕你啦!”
霍峋上学的俩学期,陈源见到他的次数那简直屈指可数,就没见过比他这导师派头还大的研究生,这还想不想继续在他手下读博了?
博士霍峋肯定不想继续再念,但硕士还是要顺利毕业才行。
郑爷捂着脸点点头,声音喑哑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那边的项目结束后,会有一个庆功晚宴。”霍峋继续他上上下下的小动作,“到时候,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任何光明正大的场合,霍峋都想把郑秋白带在身边一起出席,再者,这趟出差要半个月见不到郑蝴蝶,霍峋得在异国他乡抓心挠肝。
“那花生呢?”
“让Asha带到京市去,我大哥前天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们这周末回不回去,他说我大嫂想花生了。”
在京市,睡摇篮的小花生要和两个爸爸睡一个屋子,这实在影响霍教练带着郑学员做夜晚有氧运动,所以霍峋不爱回京市。
“花生要是哭怎么办?”
“你不在家,他哭一会就不哭了,还哭的话,就让我大哥哄。”
霍峋这个歪屁股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霍老大虽然气哼哼,但到时间,还是和陈禾一起欢欢喜喜接走了哭哭啼啼的小侄子。
“麻烦了,大哥大嫂。”郑秋白道谢。
陈禾让他不用惦记家里孩子,“你俩都多久没有放下花生过二人世界了,这次就好好玩吧。”
孩子生的太早,也是问题。
她弟弟和弟妹都还年轻呢,可不能被孩子困住,整日沉浸在奶瓶尿布里,丧失了激情与动力。
毕竟爱情绝对不是凑合搭伙作伴,也不可能演化成亲情温情。
爱情,只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