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假少爷 24
淋浴系统被白皎打开,空气中涌动着燥热的气浪,淡淡的水汽氤氲上白皎骨节分明的手。
他将蝴蝶结扯开,果真如拆开礼物的包装一般,露出白景灼纤长的脖颈和小片精巧的锁骨。
白景灼推拒的力气本就不大,一股异样感上涌,瞬间软了身子,好在白皎将他及时抱住。
“怎么回事?”
他明亮的双眸染上层薄薄水雾,英气的眉眼柔和不少。
“你被下药了,”白皎挑开他的扣子,语气漫不经心,“那杯酒有问题,本来是要用到我身上,没想到阴差阳错被你拿了去。”
按理说那杯酒会被很快处理掉,但有世界意识的插手,事情朝着白皎计划外的方向飞驰而去。
好在,还有解救的方法。
“下药?”白景灼颤抖的语调染上几分不可置信。
“春,药。”白皎一字一顿间,更多的扣子挑开。
白景灼错愕。
这不是小说里才会发生的狗血事情吗?
为什么会发生在现实里?还这么巧发生在他的身上?
岂不是……要靠那种事情才能解决?
白皎将他带入花洒下,两人身上精心准备的礼服不消片刻湿得彻底,附着在身上,勾勒出的线条优美。
白景灼的目光完全被面前的白皎吸引,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能想什么,连推拒都忘了。
“没关系,我会给你解的。”
白皎的声音温润,有种安抚人心的效果。
“怎么解……”白景灼被热水淋得迷迷糊糊,只不过一个恍惚,便神志不清,“皎皎,我好热。”
他喃喃着,主动抱住白皎,似乎是试图汲取到一丝冰凉。
也许是在放纵自己沉沦。
白皎正在回忆着自己曾在网络上学到的知识,从系统商城兑换了要用到的道具,心里也止不住好奇,是不是真的会有他人所描述的那种感觉。
对待未知事物,当然应该抱有勇于尝试的魄力,更何况是可能会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再忍忍。”
白皎敷衍地回答他的话,快速将自己的礼物包装拆干净。
里面的礼物很漂亮,也不知是被热水洇的,还是白景灼本身如此,礼物许多地方都透着粉,其他地方被白皎养得很白白嫩嫩,每一处都看起来很好捏。
只不过没看一会儿,白景灼就再次钻进他的怀里,还很不老实地想要也将他的扣子解开。
衣服确实很碍事,白皎将白景灼抱起来,放到浴缸的边沿坐着,揽住白景灼的腰,看他笨手笨脚地解。
还挺有意思。
“皎皎……”
白景灼坐得不太稳,抓住他衣服的手用力,“还好,还好,你没有……”
“没有什么?”白皎决定帮他一把,自己全部解掉。
“没有被下药,”白景灼闭上眼,脸贴着白皎结实的肩,“好难受。”
“我不会被下药,没有你那么笨……”
温热的吻落在白皎的脖颈,将他打的措手不及,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寻常。
非常不寻常。
白皎任由白景灼的吻摸索着,体验这种怪异的感觉和身上的变化,直到白景灼吻上他的唇。
这是白皎第一次与人亲吻。
怎么说呢?
感觉像是被一个小型猫科动物舔了嘴巴,白景灼着实没什么章法。
白皎被舔得心痒,张开唇给予了回应。
他学东西很快,在一分钟后便掌握技巧,按住白景灼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大概是药物还残留,白皎将白景灼吻得快要喘不上气时,身体的热度也在攀升,叫嚣着夺取更多。
他微微撤开些,盯着白景灼意乱神迷的满面潮红,轻笑了声,“记得换气啊,哥哥。”
这声哥哥听得白景灼一愣,找回了几分神智。
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白景灼不可置信,可下一秒白皎又吻了上来,更加熟练,更加强势,掌握了一切的主导权,却又像是在逗弄他一般,有来有回地令他追逐。
白皎将接吻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可白景灼太过逆来顺受,白皎不费九牛二虎之力,就将一切都变成自己的主场。
他很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喜欢白景灼对他的纵容,就好像已经将白景灼完完整整掌控。
但还没完。
药效愈发猛烈,像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让白景灼的身体不听使唤。
白皎这才发现,其实自己还有新奇的东西没有去体验,在白景灼身上,还有更多的城池等着他掠夺。
白皎还牢牢记得着那句“欲望与爱的温床”,快速将白景灼洗干净抱了出去。
白景灼的意识浮浮沉沉,躺在床上的时候,想的是不能让事情再朝着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了,可行为完全不由他。
他贪恋白皎身上的气味、温度,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干什么,直到有冰凉的液体激得他一哆嗦。
白景灼迷迷瞪瞪地低头看过去,给他直接吓清醒了。
“等等,皎皎……”
“怎么了?”
白皎按照教程,给他的礼物由外到里一点点涂上营养液,还给自己也涂了一些,避免等会将礼物破坏掉。
动作细心温柔,做得周到又全面。
“停,停……”
白景灼承认这一幕很让人心动……但白皎给他冲击太大了。
“不要,”白皎想也不想就拒绝,挑眉问:“你不热了?”
热,怎么不热,白景灼觉得自己都快热死了。
但是他不想真死啊!
“皎皎,你听我说,我觉得不对劲,我们是兄弟,兄弟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不可以的,所以你放开我,我觉得我自己用手就能解决。”白景灼紧张起来,语速都变快不少。
“我在帮你解药,是在救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这……不是救,会死人的!”
太!大!了!
虽然白景灼没见过别人的,自己也还算不错,但怎么会有人这么……
“不会的,我早就做好攻略了。”
白皎想到刚才亲吻时,白景灼很安静,便俯身亲了亲白景灼的嘴唇。
果不其然,白景灼又开始晕乎了,毫无抵抗之力。
等等……白皎说什么?
他早就做好攻略了?
*
白皎垂眸看着怀里熟睡的人,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敛下眸底汹涌的情绪。
此时他们已经转移阵地,结束后白皎就将人抱回二楼的房间,重新洗干净。
看着白景灼身上那些被他留下的暧昧痕迹,有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完全占有,打下烙印,将白景灼彻彻底底变成他的所有物。
白皎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昨晚是他的第一次失控,克制不住地索取,在白景灼的妥协和纵容里,成功将人折腾晕过去。
这种失控对白皎来说并不危险,毕竟他相信自己有绝对的实力让白景灼完全属于自己,只是对白景灼的探究欲更强了些。
他捏了捏白景灼的脸,现在又多了一项选择。
低头轻咬住白景灼的嘴唇,磨磨蹭蹭好一会儿,觉得还是醒着的白景灼更有意思。
“唔……”
白景灼吃痛苏醒,对上双漂亮澄澈的眸子,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房间里亮着一盏光线暖黄的小夜灯,显然时间已经悄然进入夜晚。
混沌的思绪逐渐明晰,昨晚的记忆回笼,在白景灼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白皎见他醒了,微微撤开身,饶有兴致地观察白景灼的反应。
“哥哥,怎么一醒来就发呆?”
白景灼听出几分暧昧缱绻,脸颊变得红润起来,嗫嚅着喊白皎,“皎皎……”
他们……他们居然做了那样的事情。
那药力竟如此可怕!
想到昨晚开始时他的抗拒,到痴缠着白皎不放,再到最后的哭泣求饶,白景灼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完了。
他现在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最好谁也找不着。
“嗯?”白皎抱着他轻哼。
“等等……”白景灼察觉到什么,也顾不得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慌乱按住白皎的嘴,“皎皎,真的,真的不行了,我的药已经解了。”
“真的吗?”白皎摇头挣脱开他的手,抓住机会,问:“你确定?”
昨晚白景灼的分明吐了数遍,现如今却在白皎的手上再次精神起来。
白景灼慌乱想要后退,浑身的器官也随之一同苏醒,酸软得动都动不了。
“真的,真的不行。”白景灼只觉得自己腰和腿都废了,放软了语调又带着些许祈求。
“那你需要锻炼身体了。”白皎只是想逗逗他,没打算真的拿他怎么样。
毕竟他们的身体素质不同,有着天差地别。
“我,我困。”
白景灼转头埋入枕头里,企图逃避一切现实,脸烫得不像话。
白皎昨晚确实如他所说,没有让他伤着,甚至是……让他很舒服。
“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起床吃饭。”
白皎才不管他心里的小九九,直接带着毛毯一块将人抱起来。
白景灼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而且□□了一整晚。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却仍旧不好意思。
“皎皎,我,我穿个衣服。”
“已经叫人送过来了,去小客厅吃。”
言外之意是根本不用穿衣服。
白皎觉得穿衣服完全是多此一举。
他完全无法理解白景灼的羞耻心,觉得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该看的都看了,没什么不该看的,做得看得也非常理直气壮。
“可是你都穿好了。”
“嗯。”白皎敷衍回答。
“我也想穿。”白景灼窝在他怀里生怕掉下去,一动也不敢动。
“那你去穿吧,不过要把毯子还给我。”白皎已经将他放在了餐桌前。
“……”
白景灼默默裹住了毯子,“还是先吃饭吧。”
裹着毯子吃饭,总比光着去穿衣服强。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白皎这么坏心眼?
餐桌上只摆了碗蔬菜粥,白皎推到白景灼面前,撑着下巴望着他。
“你不吃吗?”白景灼还是没忍住关心道。
“等你吃完我再吃。”
“为什么不一起吃?”白景灼感受到身下被垫了厚厚的软垫,红着耳尖道:“只做了一份吗?”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吃吗?”白皎反问道。
“要。”
“这可是你说的。”
白皎难得体贴一次,觉得白景灼似乎有点不知好歹了。
但白景灼都这么要求了,白皎刚好也饿了,从小厨房里端出了自己的豪华晚餐。
一只超大的帝王蟹,还有各种各样的肉,闻起来比蔬菜粥香一千倍。
“……”白景灼被香得连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为什么你吃这么丰盛?”
而他,只有一碗看上去清汤寡水的海鲜粥?
“昨天给你当解药,我今天当然需要好好补补,”白皎理直气壮,“而且你第一次,只能吃清淡的。”
话题再次绕回昨晚,白景灼捂住脸,不说话了,闻着大餐的香味,吃着只有咸味的蔬菜粥,心里居然有点甜。
他无法否认自己喜欢白皎,才短短几个月,就变得非常非常喜欢。喜欢白皎的人太多了,他之前经常自己吃闷醋,但从来没想过和白皎在一起。
可现在,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皎皎,我们昨晚……”白景灼不知怎么开口。
白皎见他面露犹豫之色,蹙眉道:“昨晚我不帮你的话,会有别人帮你,你更想让别人帮你吗?”
“别人?”白景灼想到如果是别人对他做那样的事情,浑身都开始不舒服起来,“不想。”
“嗯,所以好好吃你的饭。”
白皎用工具撬开蟹腿,当着白景灼的面品尝起来。
白景灼:“……”
等等。
不对劲。
“我怎么记得你昨晚说,是有人给你下药,结果被我误喝了?是谁给你下药?”
昨晚的事情若是发生在白皎和别人身上,他也无法接受。
想来想去……还好中药的人是他,毕竟刚开始的感觉那么难受,还好帮他解药的人是白皎,如果是别人,后果不堪设想。
白皎还以为他仍在纠结,道:“你是因为我才会中药,我帮你解药,我们已经扯平了,至于下药的人是谁,你不认识。”
他有些不高兴。
白景灼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看来很不愿意和他发生这样的接触,否则为什么会纠结个不停。
换位思考,白景灼眼里解药的方法有很多,可以送去医院,也可以打急救电话,但在白皎眼里,受到不可抗力因素的影响,如若不是他来,就一定会是覃煊赫。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但白景灼从来站在正确的角度观看过,反而觉得白皎帮他解药很合理。
白皎并不知道白景灼的所思所想,但被网络上的言论误导,他的思维和白景灼的思维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他的一番话落在白景灼的眼里,成了另一番景象。
白景灼以为白皎要将昨晚当做一场意外,在结束后撇清暧昧的嫌疑,听起来冷漠又无情,让他原本还在砰砰乱跳的心脏倏然抽痛。
他小口喝着碗里的粥,腰腿酸软无比,轻轻动一下就难受,只要低头就可以看见身上的痕迹,白皎却说扯平了。
白景灼一点也不想扯平。
他真的很喜欢白皎。
白景灼的心里就重复这么一句话,愣是将蔬菜粥品出几分酸涩的味道。
“我都如你的意了,你哭什么?”
白皎望着他眼角滑下的晶莹泪珠,下意识伸出手抹掉。
白景灼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哭了,懵懵地抬起眼,撞进白皎温柔的神色里。
这样真心实意被他牵动的白皎并不多见。
“什么如我的意了?”他撇了撇嘴,并没有辩驳白皎说他哭了的话。
“你不是不高兴昨晚的事情吗?”白皎还记得白景灼今早拒绝他。
“我,我没有不高兴。”白景灼声如蚊呐。
“那就是高兴?”白皎挑眉,发觉是自己误会了白景灼。
白景灼有些害羞,闷头喝粥,红透的耳朵已表明答案。
白皎耐心等他吃完饭,才走过去将白景灼抱起来折返卧室。
“皎皎,我自己可以走。”
白皎置之不理,将他放到床上,关掉小夜灯。
柔软的床很好地缓解了腰间的痛苦,白景灼还没躺一会儿,就被白皎直接抱进怀里。
这还是第一次,在睡前两个人都清醒的情况下,白皎将他抱着一起睡。
“明天你还要去上学,快睡吧。”
白皎的下巴搁在白景灼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在心里制定弄死覃煊赫的计划,不过怀里的白景灼不太安分,动来动去的。
“皎皎……”
“嗯?”
“你困了吗?”
“不困。”
“我有点困了。”
“都说了让你睡觉。”
“可是我想跟你说话。”
“那你就说。”
白景灼撇了撇嘴,又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半晌才呐呐道:“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大概是为了确认什么,他转过身与白皎对视,“亲吻也是,那种事也是,都是我的第一次。”
白皎不太能理解他的认真,毕竟什么事情都会有第一次。
他懒散地耷着眼睑,敷衍道:“嗯,我知道。”
“那你呢?”白景灼想到昨晚白皎有些生疏但逐渐熟练,还发挥超常的举动,心脏骤然紧锁。
“我什么?”白皎觉得莫名其妙,“我当然也是第一次。”
其他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何谈如此亲密的事情?
白皎的洁癖具有针对性,他喜欢干净的环境、干净的物品,从前将白景灼当收藏品被划分在物品那一类,不喜欢别人触碰,现在有了些许改观。
白皎喜欢鲜活的白景灼,所以将白景灼划分成自己的人,不过仍旧不喜欢别人碰。
白景灼被这个消息砸懵了,脸埋进白皎的怀里装鹌鹑。
其实在意料之内,可听见白皎承认,白景灼心里涌上的窃喜难以用言语形容。
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虽然白景灼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没有想太多,在白皎的怀里甜甜蜜蜜地睡着了。
这天后,白景灼陷入紧张的备战高考模式,白皎则投入按死覃煊赫的工作中,只不过手上多了一条红绳,上面串着枚金子打的金钱,刻着歪歪扭扭的“皎皎平安”四个大字。
这是白景灼偷摸准备好些天的生日礼物,绳子自己编,金子自己打,花的也都是他以前的奖学金,迟了两天才交给白皎。
白皎收到的时候没有表情,面对白景灼窘迫的神情,戴到手腕上,除了洗澡不会摘下来。
有些难看,但看久了就好了。
他还是更喜欢白景灼这个礼物。
*
覃家垮台的时候,白景灼高考最后一门科目正巧结束。
张慧君女士换上寓意旗开得胜的旗袍,白永昌男士穿着寓意马到成功的红马褂,只有白皎最素,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袖子上有个勾的图案,寓意做的全对。
一家人招摇过市,因颜值太高还被记者采访。
白皎不想掺和进去,他不怕晒,在旁边找了处人少的地方等着白景灼。
人潮相当拥挤,校门口都是等待孩子高考结束的家长和兄弟姐妹,不过白皎仗着身高优势,可以确保白景灼一出来就能瞧见他。
“皎皎!”
校门打开的一瞬间,白景灼冲在第一个,果不其然第一眼就看见鹤立鸡群的白皎,高兴地挥着手要冲过来。
白皎觉得有点傻,不过还是朝着他挥了挥手。
他其实并不理解应试教育的可怕之处,也不将高考看得多重要,只不过因为白景灼重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并朝着白景灼挥了挥手表示回应。
今天的白景灼穿的也是袖口处绣着勾图案的衣服,不过是白色的,努力挤到白皎旁边,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穿情侣装的小情侣,更加惹眼了。
“皎皎,我跟你说,我忍了好久了,我觉得今年的考试题目好简单,我几乎全部都会做。”
白景灼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防止被别人听到。
他最近真是太累了,高压学习,这一刻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要不是现在人太多,他肯定得冲进白皎怀里。
两个人最近唯一亲近的一次,就是那天下药风波了。
“嗯,爸妈在那边,我们过去。”
白皎才不管人多不多,捏着白景灼的手往正在接受采访的白家父母那边去。
“好,”白景灼开始讲述自己考完的计划,“我明天要睡一整天!把之前缺失的懒觉时间都补回来!我还要学你个游戏……”
“是,我们家孩子都很聪明,大儿子今年参加高考,以前一直都是年级第一,我们这做父母的,自豪啊,希望他这次也把握得很好。”
“不过这高考实在是辛苦,等他出来肯定要好好给他补补。”
“哦,你说刚才那个多大?也是十八岁。”
“他不参加高考,高三的时候就被国外的学校录取,今天是来和我们一起接他哥哥的。”
“你们想知道哪个学校?这没什么不能问的,我的小儿子是靠自己的实力被斯坦福商学院录取,这两个孩子都很优秀,没有让我们操心过。”
……
白景灼听见了。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耳朵。
“爸妈,接到人了,可以走了。”白皎还牵着他的手,直接往车那边走。
“皎皎,你大学到底在哪里上?”白景灼焦急地询问,“爸爸刚才说你要去斯坦福商学院,是真的吗?”
“是。”
白景灼得到肯定得答复,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同学都用揶揄的眼神看着自己,白皎上的确实是顶尖学府,这一点没有骗人,他也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学校在国内。
白景灼表面上看不出异常,只是小动作地反手捏了捏白皎,最后被按住捏来捏去。
一家四口出去庆祝白景灼高考结束,祝福他有一个锦绣前程。
“景灼,想不想染头发?妈妈知道一家染得超级好看的店,可以让理发师□□哦。”
张慧君和白永昌现在对待白景灼的态度要比从前亲昵得多,经过上次生日宴的事情,他们是真的确定了白景灼和白皎关系好。
白景灼摇了摇头,“不用,妈,你怎么会想到让我去染头发?”
“我看网上说你们高考生在高考结束后都想去尝试一下以前没试过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是爸爸妈妈给你的卡,还可以出去旅游哦,密码是你的生日。”张慧君将一张黑卡递给白景灼,笑得和蔼。
白景灼坦然接受了。
他确实有一个想法。
“皎皎,我们一起去毕业旅行吧?我想和你一起去海边玩。”
白景灼侧头看向旁边正在切牛排的白皎,语气放得很软,甚至有些撒娇的意味。
他生在江城,见过漫天飞雪,见过高山险峻,见过滚滚长江,唯独没有见过海。
“随便。”
这就是可以的意思,白景灼再明白不过,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宝贝们是想在国内看海,还是在国外?”张慧君对他们的毕业旅行很感兴趣,决定帮他们出谋划策。
“他定。”白皎指了指白景灼。
就算要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可以陪白景灼去的,反正他不怕。
“去国外!”白皎长这么大连省都没出过几次,可是这次他想去国外,“我想去夏威夷岛。”
夏威夷岛是夏威夷州中最大的岛屿,活火山和美丽的海滩最为出名,在他很小的时候,认知里只有华国和国外两个国家时,便知道这个地方。
不过这都不是他想去那里的最主要原因,夏威夷岛也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白皎轻笑了声,“你是不是还想去加利福尼亚州的帕拉阿图市看看?”
发现自己的意图被识破,白景灼也不恼,大大方方承认,“嗯,我想去你以后上学的地方看看。”
“行啊,我带你转转。”白皎无所谓道。
反正那边的庄园早就打扫好了,一直在等着他过去,就算提前一点也无所谓。
“那我要看看最近的机票。”白景灼就没坐过飞机,只能靠手机搜索。
“就下周吧,爸,你让人安排一下。”
白永昌点了点头,“好,你们先去玩,我和你妈等你开学的时候再过去。”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放假的白景灼果然如他所说,高考完的第二天睡了一个懒觉,还不让白皎起床,偏缠着在床上说悄悄话。
以前说自己不会撒娇的白景灼,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巨变,现如今撒娇撒得炉火纯青。
白皎也放假,就由着他去了。
这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他们不是窝在一起打游戏,就是一起看白景灼喜欢的喜剧电影,或者睡懒觉、看画展、学开车……
尽管白皎觉得这些都很无聊,但见白景灼那么高兴,也没有做扫兴的事情,都一一应下。
他喜欢白景灼如此恣意张扬的鲜活,喜欢看,喜欢捏,偶尔也会在无人处擦过唇角。
那场意外之下的缠绵,反倒成了他们之间避之不谈的禁忌。
白皎是没在意,虽不明白现在他们如今的氛围感觉为何,但享受其中。
白景灼却在等一个时机。
等一个他可以名正言顺,站在白皎身边肆意亲吻的时机。
一周很快过去,白皎和白景灼踏上了飞往夏威夷的私人飞机。
这架飞机和白景灼在网上做攻略时看到别人坐的完全不同,人家都是一排排座位,这里有客厅有房间有浴室有餐厅,甚至还有酒吧。
白景灼转了一圈后就不新奇了,去房间里准备洗澡睡觉。
白皎比他洗漱得更快,因为懒得将睡衣翻出来,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浴袍,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白景灼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匆忙躲进浴室中。
自空闲下来后,他的脑子里就总是回忆起那个夜晚的事情,目光开始无意识描摹白皎的身体,存量着他的线条比例。
无法控制的……快变成一个思想污浊的人了。
白皎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
“为什么我总看不懂白景灼在想什么?”
分明他以前通透人心,可如今白景灼却成了那个例外。
脱离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却让他很有探究的欲望,如果所思所想会刻入骨骼,那么白皎当真会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在想什么,看完了再缝缝补补装回去。
886也不知道,只能说:【宿主,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思考。】
“我要是能思考出来,为什么还要问你?”白皎挑眉。
以前的系统可以给他出谋划策,对付各种紧急情况,可自从转组后,他就感觉886成了一个懒虫,每天除了网上冲浪,就是吃吃吃,一点也没有以前陪着他大杀四方的样子。
【宿主,你好凶哦,以前你从来都不会凶我的,】886没有生气,语气反倒带着惊奇,【你很像恋爱中的人,最近小情绪越来越多了。】
“恋爱中的人明明每天都心情很好。”
【才不是呢,恋爱也会有烦恼的呀,比如看到对方跟别人太亲密会吃醋,这不就是恋爱的烦恼吗?】
“可是我没有在谈恋爱。”
【你们每天同吃同喝同睡,连那种满屏马赛克的事情都做过了,怎么不算谈恋爱,】886苦口婆心地劝道:【宿主,我们做的可是男德组的任务,你可不能搞海王组的那一套!】
白景灼转组当然多少看过一些所谓的男德手册,全是条条框框的限制,他很不喜欢。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兄弟,这些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那你难道想看到崽崽以后和别人谈恋爱,做你们做过的所有事情,包括做满屏马赛克的事情吗?】
当然不行。
白景灼是他的所有物,怎么可以跟别人这么亲密?
白皎光是听着886的描述,就不悦地蹙起眉。
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白皎再次调出光屏,开始搜索恋爱有关的信息。
白景灼出来的时候,看见白皎躺在沙发上看着空气中的某一处,便以为他是在发呆。
浴袍本就是只靠着一根绳子艰难维系,白皎的这个姿势,让某处格外突出。
白景灼分不清自己是被热水烫到脸了,还是因为想入非非,所以脸烫。
“皎皎,该睡觉了。”
他们乘坐的是晚班机,现在刚好是平日里睡觉的时间。
“嗯,我知道了。”
白皎将没看完的光屏收起来,站起身走向床榻。
飞机上的床比家中的小些,是一米八乘以两米的大小,不过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影响。
白皎习惯了抱着白景灼睡觉,两个人贴在一起,就算是一米的床也能睡下。
飞机要飞十几个小时,睡一觉再玩一玩就到了。
发动机的声音有些吵,白景灼睡不着,忍不住问:“皎皎,我以后可以经常飞去你的学校看你吗?”
“可以。”
白皎没打算读太久,提前修完学分毕业就可以了。
“你会在学校和别人谈恋爱吗?”
“不会。”
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恋爱是怎么回事,怎么谈恋爱?
“万一你遇到喜欢的人了呢?”
“没有这个可能。”
他做过那么多次任务了,全都是杀人,第一次做救赎任务,不需要杀人,反而要对一个人好,所以只有白景灼是特殊的,其他人在他眼里就是千篇一律的样品,毫无吸引力。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自己不会遇到喜欢的人?”
“因为其他人对我来说都一样,”白皎耐着性子回答完白景灼的问题便捂住他的嘴,“好了,快睡觉。”
他的生物钟已经让他开始犯困了,还是怪这个世界的让他太松懈。
白皎闭上眼,捏了捏白景灼的嘴唇,轻声道:“乖一点。”
*
他们的第一站在Waikiki Beach,著名的威基基海滩。
白景灼第一看见大海,感觉到底和照片上的不同,清澈见底的湛蓝有种神秘的吸引力。
扑面而来的海风驱散阳光的毒辣,咸腥又清爽,沙滩柔软如藻类的植被,一切都梦幻而美好,像是走进照片,又幻化出现实的每一个角落。
毕竟这里有夏日、阳光、沙滩,还有……不远处的白皎。
真是一个适合敞开心扉投怀送抱的地方。
“皎皎,你在看什么?”
白景灼高兴得走路都带上了点蹦蹦跳跳,其实是沙滩有些烫,又不想踩着一脚沙子脏了鞋。
“等会去冲浪。”白皎可不想一直在沙滩上傻待着晒太阳。
他坐在硕大的遮阳伞下,戴着遮阳墨镜,看上去冷酷无比,却在白景灼的央求下穿了件清雅出尘的绣着白鹤沙滩套装,不像是出来到海边玩,更像是要去大山里修仙的清冷道士,和这个海滩有一种诡异的融合感。
白景灼穿的和他一模一样,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纯少爷感,也算是改头换面得河彻底。
“你还会冲浪,教我,我也想冲浪。”
“你会游泳吗?”
“不会。”
白皎冷漠道:“不教。”
万一掉水里了,还得他跳下去救,太麻烦了。
“你教我嘛,我学会了告诉你一个秘密。”白景灼凑过去,仗着是在国外,直接抱住了他。
“你背着我有秘密?”白皎捏了捏他的腰,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什么秘密?”
“你先教我冲浪!”
“不要,你先说。”
白皎可不惯这种谜语人的毛病。
“皎皎,先教我冲浪,教会立马告诉你,”白景灼的唇贴上白皎的脖颈,软着声音,“真的,不骗你,好嘛?”
“……说事就说事,不要撒娇。”白皎推开了他的脸。
白景灼瞧见他白皙的脖颈不知何时染上淡淡粉红,弯了弯唇,“那你答应我,好不好?”
“知道了,现在就去,不过要先学游泳,”白皎瞥见他的嘴角,“你的秘密最好能让我满意。”
半小时后。
白景灼为自己之前认为很快就能学会的自信感到无比羞愧。
他喝了好几口咸得要命的海水,紧紧抱住白皎精壮的身体,死活都不愿意松手。
“不学了,咕噜噜……不,不学,了,回岸上!”
白皎抱着他的腰,完全没有被白景灼的缠人影响到活动,轻松地浮在岸上,轻佻地笑了,“哥哥怎么能半途而废?我还等着哥哥告诉我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他语气中恶趣味的调侃再明显不过,白景灼头一次有些见不得白皎如此嚣张了。
“我说,我说!”白景灼圈住白皎的脖颈,双腿缠住白皎的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说吧,说完你就能学会游泳了。”
白皎从旁边捞来一个大泳圈,将白景灼放了上去,撑着边沿饶有兴致地等待白景灼灼他的秘密。
白景灼缓过劲,被太阳晒得有些眼花,无力地晃着小腿,好半晌才低下头,捧住白皎那张看上去清纯无辜的脸。
太坏了,白皎就是故意的。
可是……
白景灼想将自己刻进白皎温润的眸底,于是眉眼倏然柔和,放软了声音。
“皎皎,我的秘密是……”
他发梢的水珠滚落到白皎的脸颊上,顺应往下。
白景灼下意识地去追逐在白皎唇边洇出的浅淡咸味,心跳声盖过浪的喧嚣。
“我喜欢你。”
讲述秘密的声音含糊不清。
不过,白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