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下)
◎ 赵春树不明就里,自告奋勇道:“将军,这事你就交给我!我来查清楚,保证把那个造谣生事怠◎
赵春树不明就里, 自告奋勇道:“将军,这事你就交给我!我来查清楚,保证把那个造谣生事的兔崽子揪出来……”
祁楚枫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且等等,你营里头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寻畔滋事, 打架斗殴, 你才出去几日, 他们就能闹成这样!素日里你是如何管教的?争强好胜,能用在这种地方吗?生事的人你处罚了?我告诉你, 这可不是你护犊子的时候!”
她这一连串的话向赵春树砸下来,他顿时有点发懵,连忙整理了下思绪, 恭敬禀道:“此事我一回来就严查了, 生事的人也重重处罚过了,是几个新兵, 他们老家是相邻的村子,从前就有矛盾,抄锄头打过架, 还打死过人,所以他们来了这里之后也一直磕磕碰碰……”
祁楚枫手一挥,打断他的话:“我不管他们从前有什么恩怨, 这里是烈爝军,不是他们发泄私怨的地方。仗还没打, 自己人反倒先打起自己人来, 我断断容不下这等人!”
“是是是……”赵春树忙道, “我已经重重惩罚过了, 参与肇事者, 每人五十军棍;起哄旁观者, 每人二十军棍;自下而上,自伍长、什长起,直至中军,失察之罪,每人领三十军棍,再扣除当月月俸。”
“才三十军棍。”祁楚枫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太满意。
赵春树偷偷朝裴月臣投去求救的一瞥。
裴月臣遂道:“树儿应该也是念他们初犯,所以想着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赵春树忙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祁楚枫冷冷看他:“你自己呢?”
“我罚了自己半年月俸。”赵春树可怜兮兮道,“接下来半年,就靠云儿养我了。”
知晓他是在装可怜,赵家还是有些家底的,本来也不靠他的月俸过日子。祁楚枫重重瞪了他一眼:“少在我面前卖乖,下次再有这等事,你就只能杀人立威了。”
赵春树背脊挺得笔直:“绝对没有下次。”
祁楚枫不搭理他,摆摆手:“行了,出去吧!”
赵春树依然惦记着那事:“将军,您别恼了,我去把造谣生事那人给您逮来,让你大卸八块解气如何?”
“你别给我多事,我自有打算。”祁楚枫警告他。
“什么打算?”赵春树好奇问道。
祁楚枫被他问得一愣,继而忍无可忍地朝赵暮云打手势,示意他赶紧把赵春树带走。赵暮云忙拖着赵春树往外走。
“将军,我能帮上忙的……”赵春树边走边道,直至出了大帐。
祁楚枫扶额叹气,裴月臣在旁静静看着她。
“你帮我盯着树儿,别让他插手这事。”祁楚枫有点头疼。
裴月臣只是看她,也不作声。
“怎么,连你都不帮我?”她偏了头来瞧他。
拿她无法,裴月臣长叹口气:“还是早些澄清的好,就算你能摁住树儿,军中还有其他兄弟,难免要与人起冲突。”
“快了!我都安排好了,等过两日我进京,这事也就消停了。”祁楚枫安慰他。
显然,她并没有要去澄清的意图,裴月臣皱了皱眉头。
************************************
大帐外,赵春树被赵暮云拉着走出了数十步,才挣脱开来。
“你要拉我去哪儿?”赵春树诧异道。
赵暮云停下脚步,松开他道:“你还看不出来,将军不希望你插手此事。”
“我当然看出来了。”赵春树自信满满道,“将军肯定是觉得这是她的私事,又是不光彩的事儿,所以不愿咱们插手。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得让将军知晓,咱们不仅不会听信谣言,而且还站在她这边。”
“话是这么说,可是……”赵暮云毕竟是昨日知晓此事,经过一夜,已然冷静下来,“哥,你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
“哪里蹊跷?”赵春树奇道。
赵暮云抬头看看四周,将赵春树拉到无人处,才道:“将军府里头根本没有一位姓吕的侍卫。”
赵春树不以为然:“说明这人对将军府里头的事情根本不了解。”
“这就是蹊跷的地方,他既然不了解,说明此人是个外人。”赵暮云提醒他,“哥,你想想,平日里将军与谁走得最近?”
“那当然是军师了!谁都知晓。”赵春树理所当然道。
赵暮云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目光意有所指……
赵春树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对呀,为什么谣言里头是侍卫而不是军师呢?”
“你也觉得蹊跷吧?”赵暮云道。
“还是你心细。”
赵暮云笑道:“其实也不是我想到,是娘。娘说,军师和将军整日形影不离,看着又般配,为何没把他们俩凑一对呢。”
赵春树挠头不解:“也是啊,现成有个军师怎么不用呢?要是换成军师,传出去也好听,对吧?”
连赵暮云也不得不承认,若换成军师,确实让人舒服多了。
*********************************************
祁楚枫此番进京,距离上次已有四年之久。她很少进京,一则是边境大将无诏不得进京,二则京城官场复杂,周旋起来着实麻烦,行差踏错一步,还会被圣上起疑,所以她也从不主动请旨回去。
她的外祖母家就在京城,外祖母虽已离世,但家中还有两个舅舅,此番须得登门拜见。纵然她与这两位舅舅并不亲近,但该遵循的礼数还是得遵循。既要登门,自然不能空手,还得准备礼品。依着祁楚枫的意思,带点北境的土特产就行了,吴嬷嬷却不肯,执意准备了颇丰厚的礼品。
“姑娘当年嫁到北境,家里人都不看好,你风风光光地回去,才能给姑娘长脸。”明日祁楚枫便要出发进京,吴嬷嬷帮她细细地收拾衣物,忽停下来发了会儿呆,感慨道,“从姑娘嫁过来到现下,这一晃就多少年了。你现下比姑娘当年还大些,也是该嫁人了。”
吴嬷嬷是陪嫁丫鬟,她口中的姑娘便是祁楚枫的母亲。吴嬷嬷跟着自家小姐到北境,终身未嫁,将自家小姐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祁楚枫对她极为敬重。
“送礼就送礼,嬷嬷你别扯远了。”祁楚枫笑道,“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备下的我都送过去。”
吴嬷嬷不放心地嘱咐道:“言谈举止也得留心,你两个舅舅都是太学里的人,最讲究规矩。”
“知道了。”祁楚枫笑应道,“……京城没那么冷,不用带太多衣物。”
吴嬷嬷看着整理好的衣物,叹了口气:“挑来挑去都是半旧的,见圣上也太寒碜了些。”
“这样正好,我就是去哭穷,越旧越好。”祁楚枫满意得很。
外间雪静静地飘着,室内燃着火盆,暖意浓浓,吴嬷嬷身上的气味叫人又安心又踏实,祁楚枫半靠在她身上,双目微合,困意阵阵。忽外头传来脚步声,她一听便露出笑意:“是月臣。”
裴月臣行到门口,刚想举手扣门,门扇便从内被打开,祁楚枫立在门内朝他笑。
“孙校尉派人来报,阿克奇来了,他抓了两名残余马匪,活口,把人送过来了。”裴月臣简要道,“现下就在归鹿城。”
听见抓到马匪,祁楚枫顿时一下子精神了,回身抓了件防雪的斗篷:“走,去看看!”
裴月臣跟在她身上,两人冒雪离开。
吴嬷嬷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荒原人向来手重,他们手底下能有活口,实在难得。祁楚枫与裴月臣赶到归鹿城,发现两名马匪皆已重伤,人虽然还活着,但却处于昏迷之中。
阿克奇笑道:“我的族人在河边发现几次他们的踪迹,试着追踪过没成功。后来我们在河边设了绊子,派人时常巡视,果然抓到人了。”此法若在马匪猖獗时用,必会马匪报复寻仇,如今马匪大本营已被端,残寇已不足为惧,所以阿克奇才敢用此法。
祁楚枫点头赞赏,追问道:“他们可还有其他同伙?”
阿克奇摇摇头:“嘴硬得很,问什么都不开口。”
祁楚枫也料到了,转头看向裴月臣,后者会意。“带回双井塔,我来审。”裴月臣道。
“双井塔还关着好几个,你看看能不能用上。”祁楚枫提醒他。
裴月臣点了点头。
祁楚枫朝阿克奇笑道:“此时天色不早,又有风雪,不如你就在此留宿一宿。此番少族长擒得马匪余孽,不嫌弃的话,到府上用些酒水,算是我略表谢意。”
荒原人自来痛快,阿克奇也不推辞,笑着答应了。
当下,裴月臣将两名马匪送往双井塔,祁楚枫带着阿克奇等人回府,又派快马先行回府知会崔大勇。
******************************************
将军府中,腾腾叼着自己的专属皮球,看着阿勒风一般从眼前奔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得落寞地把球放到自己脚下。
吴嬷嬷被紧张兮兮的阿勒拉进房中,紧接着又看见阿勒把去荒原的那套衣裳取了出来,平平整整地铺在床榻上,旁边还放着那套祁楚枫特地为她买的首饰。
“阿勒,怎么了?”吴嬷嬷莫名其妙,“你又要去荒原了吗?”
阿勒摇摇头,把木梳塞进她手中:“梳头,好看。”
吴嬷嬷拿着梳子,尚在发愣中,阿勒已经很痛快地将自己的头发通通打散,浓密的头发披散下来,一双大眼睛期盼地看着她。
“要梳好看的头发?”吴嬷嬷问道。
阿勒连连点头。
“还要穿那套衣裳?”她又问。
阿勒又点点头。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她不解道。
阿勒脸一红,推推她的手,示意她快些给自己梳头。
“好好好……”吴嬷嬷拿她没法子,只得道,“你坐下,不许动,也不许叫疼。”
阿勒乖乖背身坐下,背脊挺得笔直,一动不动,与平日里比起来,可谓是乖得惊人。往日吴嬷嬷想好好给她梳个头,都得又哄又劝,她才肯安生一会儿。吴嬷嬷边给梳头边猜测道:“怎么,是姑娘要带你出去玩?”
阿勒本想摇头,立时意识到脑袋不能动,遂道:“不是。”
“那是有什么好事吗?”吴嬷嬷手上不停,愈发不解,“马上就入夜了,又不出门,特地梳个头还穿漂亮衣裳做什么?”
阿勒脸上飞起两片红云:“不能告诉你。”
吴嬷嬷又好气又好笑,拿梳子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瓜:“你这个小没良心,不告诉我,看我还帮不帮你。”
“你自然会帮我。”阿勒理所当然道。
被这些孩子拿捏得稳稳的,吴嬷嬷没法子,认命地继续帮她梳头:“你呀,都是姑娘惯的。”
◎最新评论:
【连赵慕云都不得不承认,若换成军师 这事就让人舒服多了。。。。这里的赵慕云是不是应该赵春树才对?】
【阿克奇才是幕后大BOSS?】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我得承认,自己已然深深沉迷于楚枫和月臣的揪心而坎坷的爱情征程中。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截至目前,除了借荒原婚礼剿了一次青木哉,还是分开行动的之外,两人没有一起做过一件大事。甚至在某一章,居然没有同框!what?但是我磕到糖了。(唉,苦难的爱情长跑中找糖吃,别问我为啥,问就是□□练出来了。)
月臣去端青木哉老巢,心系楚枫,在战马累趴的情况下,两个时辰的马程,月臣生生提足跑回来的!情之深切,可见一斑。而且,累得倒头就睡,梦里居然都是楚枫!可惜,爱而不自知,我只能揣测,他,不能僭越。这一点,从楚枫给阿勒买首饰,自己也选了一套,月臣代付了差额的十两银钱之后,楚枫那句不甚恰当的成语,竟然让月臣觉得,不能这么用?!(其实,我内心的OS是,怎么不能用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可惜,月臣是个谦谦君子,儒雅且有度!我着急,我生气,却恨不起来。
其实呀,编织在网络文学里的男主,只要具备几个撩人特质,就能把妹子撩的死去活来,比如,强大、温柔、重情、专一。月臣都有呀,他强大,武功兵法北境第一人;他温柔,给一个仅仅有过婚约的黎月妹妹批小字注解,都认真且温柔;他重情,十年了,义兄之死,祭奠如斯;他专一,只可惜现在不是对楚枫!所以我更加心疼楚枫。
两个名场面。
一群人在避雪的长廊猜测着楚枫的心上人。与兄长祁长松私聊未果,楚枫推门而出。那一句“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绝不将就,绝不!”像是直接拍在面门上,惊得浑身一阵颤栗。那单薄的身板,丝毫不惧风雪,她走得决绝,我看得心酸。
世人,我们,芸芸众生,谁不曾妥协过,将就过。谁能理直气壮地行在红尘中,践行这句话?!哪怕喊出这句话?!
虽然这里描写中加入了很多戏谑的成分,甚至祁长松拍断了木椽,众人纷纷跳开,也不能让我减轻丝毫对楚枫的心疼。
我心疼她。
散布谣传,自毁名誉,为的就是拒婚。
那句“他深知我为人,……他心里没有我,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太虐心,太催泪了。
那个人,就在眼前,她说的话,知他听不懂,才能说给他听。也许有那么一瞬,希望他可以听懂,又怕他听懂吧……好苦的单恋。不为相恋依偎,只为可以守护一个人,陪伴一个人,哪怕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要多么深情才可以初见就倾心,初见就想要守护……
楚枫还没有进京,等待她的未来是什么?我不敢猜测。只隐隐觉得,会很苦难。
皇命终难违?程垚会是怎样的存在?月臣能怎么帮楚枫?
或许楚枫和月臣,还要面对很多未知的考验,就像腾腾冲出屋外,冲着漫天飞雪的暗夜狂吠,虽然不知隐在漆黑里的究竟是什么,但终归有些什么,不过都是已知的未知而已。
不能催更,不敢催更,让我守着楚枫和月臣,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等待来年的春暖花开,那个时候,在一起,可好?
】
【我也觉得阿克奇可能有故事? 就算无异心,也是个外族的未来族长,不适合简单的阿勒。沈先生看着精明能说会道,在感情上还是一张白纸,关键时刻能护阿勒性命,大方向上深明大义,又是读书人。 这让人想到小白,那个被锁的冬至青丘说,小白和小风呆久了,小风的脑袋瓜非但没长进,反而拉低了小白的智商23333333 好萌】
【楚枫进京了,是不是传说中的裴月臣的情敌即将出现了?我很期待本人出现,千万别像易家老三一样 活在传说中 哈哈?】
【还是更喜欢沈唯重 看来阿勒要让沈伤心了】
【总觉得阿克奇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啊】
【我也觉得沈先生不错】
【挺好奇的,阿克奇和啊嘞的故事,虽然知道他俩有缘无分。】
【阿勒好可爱啊】
【阿勒喜欢的人真的是阿克奇,可是阿克奇是怎么想的呢?明日就能见分晓。我猜阿克奇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
【唉,沈先生极好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