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皇宫奇遇
每次齐绍麟哄着他脱衣服, 姜栾总觉得十分危险。
尤其是在王府假山后面经历了一番荒唐事,此刻的姜栾更是警觉。
但这一次齐绍麟真的只是很老实的帮他换了湿衣服,没有其他越轨的举动。
这令姜栾更加怀疑, 坐马车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偷看齐绍麟。
齐绍麟抱着手臂靠在车厢内,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姜栾忍不住道,“你倒是挺克己复礼。”
齐绍麟一脸无辜道, “麟儿一向都很乖。”
姜栾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马车载着齐家人很快驶回了齐府。
姜栾率先回到院内,一开房门就觉得不对。
走的时候房门是锁住的,回来后门居然是虚掩的?
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人已经推门进去。
屋内早早等了一人, 见姜栾进屋后,上前一步,深深的跪下向姜栾叩首:
“多谢公子搭救我的娘亲,日后左朗一定追随您左右, 为牛为马,在所不辞!”
屋里的人正是先一步回来的左朗。
姜栾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正靠进紧随其后入门的齐绍麟怀中。
齐绍麟扶住他后,便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看着。
姜栾一脸好笑的对左朗说,“齐府既不缺马, 也不养牛, 还能说点新鲜的不?”
左朗依旧跪在地上, 低眉顺眼的说, “公子让左朗做什么, 左朗就做什么。”
“你娘呢?”姜栾问。
左朗老实的回答, “暂且安顿在师祖和师傅那里。”
姜栾点点头,原来是被睿宝接走了。
别说,睿宝一同来了上京,倒是也有些助益。先前在王府送礼,惹来百姓围观令北定王不得不妥善处事的“李三”,其实就是他带着人/皮/面/具装扮的。
姜栾总觉得仇先生和睿宝来路神秘,深不可测,但若是左朗和左母能受到这师徒俩的庇护,倒也放心了。
于是姜栾便问道,“钱都给你了,还回来干嘛?”
左朗闻言一愣,喃喃着,“我和娘亲都是公子救回来的,自然是跟着公子。”
“哦,知恩图报啊,”姜栾点点头,“那我问你,你打算跟着我多久?”
左朗回答,“一辈子又有何妨。”
这话一出口,左朗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杀意。
他知道这股杀意来自何处,但依旧坚定的抬头与姜栾对视。
姜栾假装没有察觉到身后齐绍麟的低气压,笑骂道,“我靠,合着你打算吃定我一辈子?你知道自己有多能吃么?”
左朗:“……”
“我给你算算账哈,”姜栾把左朗从地上拉起来,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早晨起了一桶稀饭下肚,中午三大桶白米饭、七八盘菜,晚上还要喝两桶稀饭,就着半盆咸菜……齁不齁啊你,是盐不用花钱还是咸菜不用花钱?”
“……”
左朗沉默了半晌,认真的说,“公子若是嫌我吃的多,日后我自带干粮。”
“就不是吃多少的问题。”姜栾啧了一声。
左朗道:“公子有什么问题,尽可以交给我解决。”
“是吗?”
姜栾笑着摇摇头。
他伸手拍了拍左朗的肩膀,突然发现这小子真的是长高了。初次见面时这小豆丁比自己还矮半个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个头窜的比他还要高半头了,可见这饭也都没有白吃。
“是我不要你了,左朗。”姜栾诚恳的说,“王府门前我说要赶你走是真心话,并非做戏,那些钱你拿好,带你娘亲好好过日子去吧。”
左朗听得一愣,“可是……”
“窦蔻我会想办法处理,”姜栾打断他,“用不着你操心。”
左朗:“……”
姜栾最初确实有利用左朗扳倒夙平郡王的想法,毕竟左朗是郡王从王府中带出来的人,对他的一切十分熟悉。
但所谓的熟悉也是有限的。
姜栾心里明白,左朗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了,就算继续留着也别无益处。
古有衔环结草,以身相许。
但他姜栾又不是古人,实在吃不消主仆恩情那一套,拘着个大活人也没啥意思,干脆就借坡下驴吧。
虽然这小子确实挺好用的。
左朗一直注视着姜栾,没有开口说话。
姜栾纳闷道,“你自由了啊,怎么不笑一个?”
左朗看了他一眼,闷不吭声的推门离开。
姜栾看桌子上还放着左朗的卖身契,便在他身后吼了一声,“你这卖身契我给你撕了啊,出门别让人撞见,记得翻墙!”
左朗没有回应。
“道别还那么没礼貌。”
姜栾一边抱怨一边把手上的契书给撕了。
齐绍麟眼见着碍事的滚远了,把门关上后,对姜栾幽幽的说,“他不会走的。”
“我知道啊,”姜栾漫不经心的说,“左朗拜了睿宝做师傅,睿宝还在上京中,他能跑到哪去?”
齐绍麟语出惊人,“那小子喜欢你。”
“胡说八道!”姜栾想也不想的说,“那我还说睿宝喜欢你呢!”
齐绍麟幽幽的回道,“睿宝喜欢的也是娘子你。”
“……”
姜栾走到齐绍麟面前,踮脚探出手去试了试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都快气疯了。”
齐绍麟揽住姜栾的腰,微微弓身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娘子,你怎么这么受欢迎啊?麟儿都吃醋了。”
“……”
这个问题问得好。
姜栾微微眯起眼睛。
他也非常好奇自己为什么这么受“欢迎”。
自打穿过来后,他几乎无时无刻不遭到男人的觊觎和xing骚扰,这搁小说里简直就是玛丽苏万人迷。
但问题是自己是个老爷们啊!
“你放心,”姜栾拍了拍齐绍麟的肩膀,“我不可能喜欢别的男人。”
……虽然现在连女人都不太喜欢就是了。
齐绍麟窝在姜栾颈间闷声笑了笑,眼神带着一丝危险,“我知道,娘子只属于麟儿一个人的。”
……
之后的几天,齐府上下进入了紧张的准备阶段。
齐玉恒为孙子孙女敲定了殿前献艺的表演——齐绍燕弹筝,齐绍麟随乐舞剑。
姜栾一听顿觉十分无聊,毫无新意。
如今齐玉恒对姜栾已是相当有意见,哼了一声,“姜小子,你倒是说个不无聊的?”
姜栾呵呵一笑,“还不如倒过来,燕儿妹妹舞剑,麟哥奏乐。”
“瞎胡闹!”齐玉恒吹胡子瞪眼道,“哪有女儿家家舞刀弄剑的道理,还嫁不嫁人了!”
姜栾耸了耸肩,“那就让麟哥御前表演胸口碎大石吧,我相信皇帝肯定更爱看这个。”
“……”
齐玉恒伸出拐杖就要打人,姜栾早有准备,又是一溜烟跑远了。
于是齐家的御前献艺就这么定下来了。
齐绍燕的筝倒是不愁。
她虽然不受夙平郡王的重视,但古代女子该有的技艺是一点也不落,并且筝弹得还相当不错。
只是齐绍麟这剑舞的……就稍微有那么一点难度了。
齐玉恒连夜请来上京最好的剑术先生,帮孙儿速成一下。
如果是普通人利用这几天功夫,勤加练习,练出个花架子倒是不成问题。
但问题是齐绍麟他不是普通人啊!
先生指东,他就打西,先生看南,他就朝北。
一天下来可把剑术先生气了个倒仰,跟齐玉恒请辞直言教不了这学生。
齐玉恒费劲将先生安抚住,干脆亲自搬了条凳子坐在院中,盯着齐绍麟学习。
祖父一来,齐绍麟稍微老实了一点……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见齐绍麟似乎是老实了,剑术先生满意了一些,表示自己先演示一遍,齐家公子再照着做。
于是先生一通剑术施展下来,行云流水,姿态漂亮。
最后先生收剑站定,示意齐绍麟学会了没?
齐绍麟很给面子的给先生热烈鼓掌,“好,再来一个!”
剑术先生:“……”
齐玉恒气的,一拐杖打在齐绍麟背上。
于是齐绍麟不鼓了。
“我再来最后一遍,”先生无奈的说,“齐公子,你可看好了。”
齐绍麟乖巧点头。
先生长吐一口气,重新起势。
他一剑探出,直捣黄龙,随后骤然收剑身体回转,剑刃带风,在空气中猎猎作响。
如此一通舞下来,剑术先生已是满头大汗,收势后将剑递交给齐绍麟,“齐公子,你来试试。”
齐绍麟没有接剑。
他看了看大汗淋漓的剑术先生,又看了看先生手上的剑,表情诚恳的说,“没看懂。”
剑术先生:“……”
齐玉恒:“……”
姜栾站在墙角,边嗑瓜子边看,已经围观了半天。
此刻他笑着说,“祖父,现在安排麟哥表演胸口碎大石,为时不晚。”
齐玉恒二话不说,拿起了手中的拐杖。
姜栾见势不好,溜了溜了。
齐玉恒一把年纪跟个大小伙子似的,拎着拐杖撵了出去。
剑术先生深吸一口气,对齐绍麟勉强笑笑,“没关系齐公子,还有时间,咱们一点点学。”
……
几天的学习过的飞快,转眼间天寿节就到了。
齐绍麟紧赶慢赶,在最后一天时间里赶鸭子上架,勉强学会了那么一套剑术动作。
惊艳就不敢指望了,勉强能顺下来,骗骗外行不至于丢脸,齐玉恒也只得就这么着了。
这几日在上京,夙平郡王和周氏也没闲着。
俩人各自发挥、各凭本事在上京中找关系,遍寻名医替儿子医治。
齐绍康的情况比较困难,还得带着副面甲才能出门见人,省的吓到了圣上。
齐绍阳那张烂脸经过几日治疗,敷了层厚厚的□□倒也勉强……嗯,就是不能细看,但总比用绷带包着脑袋进宫强很多。
众人在正堂上碰面,夙平郡王和周氏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姜栾模样还挺轻松的,一早坐在桌前,招呼大家吃早饭,“郡王,叔母,别干站着呀!不吃饱饭今天怎么‘表演’?”
俩人只得坐下。
今天一早便要进宫去,晚上合宫宴会前,确实有好大一番“表演”。
届时皇后会在御花园中组织一场游园会,入宫贺寿的皇亲贵戚、世家百官常年未见,也能互相熟悉一番,每年更有新上任的文武官员、迁入京城的显贵们加入。
此时便是拉拢关系的好机会了。
可以说饭桌上的这一圈人,除了齐绍麟和姜栾,个个都是心事重重。
齐绍麟一边吃饭一边摆弄自己的衣领。
“干什么呢,吃饭。”姜栾道。
齐绍麟叹了口气,“娘子,这个领子弄得麟儿好难受。”
“会么?”姜栾把齐绍麟理了理领子,“给我看看……”
齐绍麟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姜栾亲自画图设计,交给上京城最好的裁衣铺制成的。
姜栾一直觉得齐绍麟穿蓝色的衣裳最好看,所以用的料子也是深蓝色的四合云纹布料,暗和银线勾勒的麒麟纹路盘踞胸肩,左肩处附有半边黑色麟甲,一套盘扣革带围在腰间勾勒出齐绍麟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往下则是黑色武裤并武靴。
这身衣服的领口被姜栾设计成圆领口,令齐绍麟有些穿不惯,再加上他一头黑发只用一根缎带束成高马尾,发丝频频扫过脖颈,很是痒痒。
姜栾帮齐绍麟稍微理了理领口,拍拍他的肩膀,“稍微忍一下吧麟哥,你今天可太帅了。”
这话说的并不夸张。
齐绍麟原本就生的相貌极好,又被姜栾拾掇的妥妥帖帖,令齐玉恒进了屋后都眼前一亮,吃饭间频频看向自己焕然一新的孙子,露出满意的笑容。
齐绍康看着这两口子的互动心里酸溜溜的,干脆不吃了,提早上马车去。
夙平郡王吃好了饭,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漫不经心的说,“本郡王尚记得前年,尚书家的新媳头一次入宫,小门小户的,举止畏缩,闹了好大一通笑话,沦为上京城贵人们的笑柄,咱家呢……也仔细着点吧。”
齐府上下,头一次入宫的只有姜栾一人,夙平郡王这话简直是指名道姓的敲打他。
姜栾也不恼,笑道,“夙平郡王所言甚是,虽然近段时间闹出难听传闻的人并不是我。”
“……”
夙平郡王狠狠瞪了姜栾一眼,不说话了。
他那些传闻和不雅话本虽然还没流传到上京,却至今未曾解决,是他的一块很重的心病。
但今天齐绍阳难得没有替父君说话。他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手里的一块馒头,叹着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玉恒看着这不省心的一家子,安安静静不生事端的竟只有齐绍燕一人……只隐隐担忧,此次入宫之行,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
进入皇宫贺寿的马车都要在朱雀门接受检查后,方可放行。
也只有天寿节这一天,外官才能进入后宫之中,朱雀门排队等候的车队虽然多,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不发一言,由小太监们搜身入内,随身携带的兵器利物暂且上交,待御前献艺时再酌情发放。
进了皇宫之中,简直又是另一番光景。
朱墙阔道,仅朱雀门大街这一条路走完就要半柱香时间。
过了内廷桥,方可看到宫殿。
宫殿大多由琉璃瓦铺顶、汉白玉石做台阶。
飞檐上碧玉凤凰展翅欲飞,中央石柱上则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黑龙,蜿蜒直上,直冲飞龙塔。
再往内便是郁郁葱葱、繁花簇锦的御花园,石桥流水,地铺白玉,池子中间还雕有一颗硕大的白玉莲花,蔚为壮观。
夙平郡王甚是得意,仿佛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般,时不时窥伺着姜栾,想在他脸上找到一抹惊畏的神色。
但姜栾偏偏就十分淡定,表情平静的欣赏皇宫美景。
夙平郡王简直是纳了闷了,姜栾也不过就是个不到二十岁,小门小户出身的哥儿,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半点见识都没有。
想当年周氏母子初次入宫,尚且诚惶诚恐,走路都是哆嗦着的,为何姜栾半点反应都没有?
当然夙平郡王自然不知道,姜栾家离着北京坐高铁不用俩小时,每逢假期就逛一遍故宫,爬一趟长城,早就习以为常了。
姜栾走在皇宫里就跟游客一样,深感亲切,甚至还主动跟齐玉恒提出尿急,想去茅厕。
齐玉恒:“……”
眼见着御花园都到了,达官显贵们也站了一圈,三三两两交谈,姜栾就给他搞这么一出,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但他又不可能按着姜栾不给去厕所。
齐玉恒无奈道,“那便寻一个内侍,带你去吧。”
姜栾刚想答应,一旁的齐绍阳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道,“祖父,不如让阳儿带小嫂子去吧。阳儿对皇宫十分熟悉,圣上也特许过阳儿可以在此随意走动。”
“……”
姜栾眯起眼睛,看了齐绍阳一眼。
齐绍阳则冲他笑了笑,模样十分的温良。
齐玉恒并不做他想,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二人快去快回,别耽误了游园会。”
齐绍麟闻言也想跟着一起,却被齐玉恒拉住了手,强行带进御花园中。
夙平郡王和周氏都看出,齐玉恒破天荒的想提点一下自己这个傻孙子,而往常这个位置都是齐绍康或者齐绍阳的,心里皆有些不是滋味,只得跟了上去。
原地便只剩下姜栾和齐绍阳两人。
齐绍阳笑道,“小嫂子,请?”
姜栾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他是真的尿急,索性不管了,客气道,“烦请阳弟带路了。”
齐绍阳带着姜栾一路七拐八拐,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拱门,绕了多少处假山,还没走到。
姜栾也不装了,怀疑的说,“齐绍阳,你该不是想害我尿裤子吧,就这么幼稚?”
“怎么会呢,”齐绍阳笑了笑,“小嫂子多虑了,你看,茅厕不就在那假山边上吗?”
齐绍阳所言非虚,在隐蔽的假山后面还真有个茅厕。
而且不愧是皇宫的茅厕,建的都比别处宽敞,还带着琉璃瓦房檐。
姜栾懒得管齐绍阳在打什么谱,看到厕所赶紧冲进去。
三急解决后,脑子也顺畅了许多。
姜栾提上裤子才想明白了,齐绍阳为什么这么积极带他来找茅厕。
他收拾好自己后走出假山,外面果然空无一人。
齐绍阳这小子怕是坐火箭跑的。
……
皇宫很大,齐绍阳一路带着姜栾东绕西绕,于是姜栾在没人引路的情况下不负众望,果然迷路了。
但姜栾并不着急,索性在附近溜达起来,欣赏皇宫的美景,只待遇着个宫人问路。
这齐绍阳果然是个小孩子,就算使手段也只能拿出这么幼稚的法子。
他刻意令姜栾迷路,恐怕是不希望姜栾在游园会中攀附上什么贵人。
殊不知姜栾根本没有攀附的心思,如此一来反而正合他意。
但姜栾一脸闲闲的转悠了半天,也没遇见个人问路。
这时他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似乎是叫花鸡?
……
“兰菊,把盘子给我端过来。”
一个装扮朴素的妇人穿着围裙,在灶台间忙活着。
小厨房并不大,灶台上堆满了食材,屋内却只有妇人一人。
她不知自己落了单,聚精会神的看火,朝身后探出一手。
倒真有一人为她递上了盘子。
妇人一手拿盘子,一手用铁钩从炉内掏出一团结实的泥球,将表层的泥壳敲碎,再剥开里面的荷叶,将鸡放在盘子中。
这鸡味道是很香,但一剥出荷叶就带着道淋漓血水。
妇人叹了口气,低声嘟囔着,“又失败了……”
“您这是食材准备前的工序有误。”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把妇人吓了一跳。
她转头与身后那人对视,发现对方是一个穿着华贵,长相美丽的哥儿,正笑盈盈的注视着她。
“你是……”妇人微微皱眉。
姜栾也打量那妇人,见妇人相貌平常,头发半白,没有半点装饰颜色,想必是新上任的厨娘,便道,“夫人您勿怕,我不是坏人,只是在宫内迷了路,循着香味便过来了。”
妇人闻言点了点头,“少年,你方才说我的工序有误?”
“确切的说是这鸡备的不行,”姜栾一进厨房就技痒,撸起袖子道,“请问还有活鸡么?”
妇人见这少年竟要亲自上手杀鸡的模样,唇角微勾,只觉得十分有趣,便吆喝道,“三哥,别犁你那一亩三分地了,把鸡笼拿进来!”
姜栾一听就有点懵。
皇宫里种地?这些宫人倒挺会玩。
“幺妹儿,好嘞!”一个粗犷且口音浓重的声音响起。
一中年男人身着身短打,赤脚蹬双草鞋,满腿泥泞的走进来。
他一手提鸡笼一手扛锄头,看到姜栾愣了愣,问道,“这娃儿是哪个?”
姜栾:“……”
某一瞬间,姜栾以为自己并非身处皇宫,而是在田间庄稼地头或者是其他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说:
咳咳,来者何人,应该很好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