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奴隶(二合一)
这句话把姜栾呛住了。
刚开始姜栾以为这变态带他一起上路, 是为了做新鲜的储备粮,后来见这人没有吃自己的意思,又怀疑是为了引齐绍麟出来。
但万万没想到, 这货居然还是个人贩子。
但是……
姜栾眉毛一挑,只要能活着,就还有操作的空间。
绷带人扛着捆成虫的姜栾进门。
这个府邸从外面看装饰不错,但进门后却十分空旷, 且院内杂草丛生,树木高大,整个一野生雨林一般。
绷带人侧耳听了一下,似乎并不怎么满意, 便把姜栾搁到一棵树下, 并亲切的警告他:
“齐少夫人,委屈你在这待一会儿,千万别想着乱跑,这地可是‘活’的, 想遇到像我这么好说话容忍你的人,可不容易了。”
这话听得姜栾想笑,真想再挖苦这变态几句。
但最终他只是懒洋洋的靠在树上说:“你这么绑着我, 我能跑到哪里去?”
绷带人看不到姜栾脸上讥笑的表情,只用手扶了扶脸上的青铜面具,然后起身穿过回廊, 走进一个房子里。
那头绷带怪物刚走, 这边姜栾立刻动手拆绳子。
最近一段时间, 这家伙没有继续给他灌药, 所以姜栾精神好了不少, 体力也回来了, 逮到机会就开始折腾。
但姜栾刚动了没两下,就感觉到手上滑过一个凉凉的东西,顺着袖口进入他的衣服里。
于是姜栾不动了。
“没有听他说,不要想着乱跑么?”
一个娇俏的声音从姜栾头顶茂密的树冠处传来。
姜栾下意识想要抬头,却被那声音喝住,“停。”
接着一个苗条曼丽的身段从树上翻了下来,轻快的跃在地上,以纤细的手指挑起姜栾的下巴,轻声问道:
“你是谁?”
半蹲在姜栾面前问话的是一个肤色较深,五官浓艳的漂亮女人。
看的姜栾简直有点想哭。
苍天可见,自从他穿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凑上来的都是一水儿奇怪的老爷们,哪里见过这么……有女主气质的野性妹子?
但眼下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姜栾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一个牛逼的身份道出:
“我是一个身患绝症快要死了的人。”
女人:“……”
“刚才带我来的那个人,你认识么?”姜栾问道。
妹子闻言缓缓眨眨眼睛,眉目含笑的点了点头。
姜栾面不改色的说,“那个人,他背叛了你们。”
“哦?”妹子讶然道,“可他是我师侄。”
艹!
师侄。
姜栾片刻的无语,心道那怪物虽然没有皮,看不出年纪,但按照潜伏齐家这些年头来算,做姑娘你的亲爹都绰绰有余吧!
但人不可貌相,说不定女孩儿驻颜有术……或者这家子师门关系复杂呢?当然这些也不影响姜栾接下来要说的话。
姜栾对着面前这个有可能是阿姨的妹子,继续面不改色道:
“我是被他从天启带出来的,现在天启上京城中传染病肆虐,一旦感染上便无药可医。你别看我现在好像跟个好人一样,其实是个毒株携带者。”
“很严重么?”妹子好奇的问道。
“嗯。”姜栾煞有其事的说道,“此病潜伏期长,一旦病发,就会皮肤溃烂、流脓,伤口无法愈合,体内器官统统化为血水,全部被呕出来。
你能想象得到么?亲眼看着自己把腹中腐败的肝胆肠胃一口口呕出来的瞬间……”
妹子听着姜栾的忽悠,微微一笑,“小朋友主意倒是不错,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做一味这样的毒。”
姜栾一愣,突然明白过来,这女的的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绷带人回来了。
姜栾嘴角狠狠一压,但不怕。
他方才与女人周旋半天,其实还是在解他那绳套,几乎在绷带人现身的同一时间挣脱来,继而爬起来就跑。
但下一秒,姜栾就被身前看上去纤弱的女人一把揽住,按入怀中。
好家伙……这波涛汹涌!感情妹子穿的还是低胸装!
若是换做从前的姜栾,此刻被女人“胸袭”了,必然会想入非非。
但如今得力于麟哥的不懈努力,姜栾弯的已然十分彻底,下意识的举动便是攻击女子最脆弱的腹部,找机会脱身。
但哪成想,这看似一点肌肉都没有的女人,双手抓着姜栾就跟两条钳子一样,纹丝不动。
“不要乱动。”女人低沉的笑声在胸腔中形成一种奇异的共鸣,犹如醇厚的大提琴音般传到姜栾耳朵中,“不然我可爱的小宝贝儿,就要忍不住加餐了。”
姜栾身体一僵,感觉到一阵凉意从他的胳膊窜到背脊处,最后从领口钻出来,在空气中“嘶嘶”的吐着绛紫色的信子。
一条毒蛇。
他总算知道方才手腕上的凉意是什么了。
“师叔还是老样子,喜欢跟师侄我开玩笑。”绷带人慢条斯理走了过来。
“捉迷藏这样的游戏,即使玩上几十年都不会腻。”
妹子轻声笑着,温柔款款的将姜栾从怀中拉出来,贴心的替他整理了下衣领。
姜栾脖间盘绕着一条三角脑袋、颜色艳丽的小蛇,看起来就毒的要命,令他不敢继续动作。
女子却浑然不惧的点了点小蛇的脑袋,又拿一双妖媚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姜栾,如同审视猎物一般,“这位小朋友倒是有趣,长得漂亮也有精神,只可惜……埋汰了一点。”
绷带人笑道,“这一路奔波,就算是美人也糟践不少,洗刷洗刷养上几日,便能用了。”
……洗刷洗刷就能用了,这用词为何会如此微妙。
姜栾被蛇缠着,只得僵直身子说,“我打小就身子骨弱,多走几步路就气喘,恐怕不堪大用。”
“诶,谦虚了。”妹子捏了捏姜栾胳膊上那点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肌肉,“应该足够折腾上一段时间。”
姜栾:“……”
“就知道符合师叔您的心意,”绷带人道,“其实这小鬼是……”
“我知道这位小朋友是谁,”妹子抬脚缓缓绕着姜栾转了两圈,表情甚是满意,“齐家少夫人,你的侄媳妇儿,姜公子嘛。只是先前问你要人,便百般的不情愿,如今为何自动送上门来了?”
“先前婉拒师叔,是因为这小子还有些作用,”绷带人回答道,“但如今却不必了,师侄我已在老家伙处找到了那样东西。”
妹子似乎有些吃惊,稍后缓缓点了点头,“如此以来,距离你做南疆王的日子不远,届时还需师侄你的提携。”
“哪里的话,”绷带人客客气气的说,“还得是师叔多多关照才是。”
俩人一来一往打着哑谜,姜栾虽然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机锋,却也知道事情不太好了,听这意思自己对他们来说似乎失去了利用价值。
姜栾虽然面上平静,却心念百转,暗自思索逃跑计划。
这时女子又道,“明日便是狩戮日,听说三老刚搞回了一批战俘,有许多精壮的成年男子,届时这批牲口里我会挑几个好的,不知师侄可有闲暇与我一同挑选?”
绷带人怪笑了两声,“便是为此来的,幸好没耽搁了。”
姜栾闻言一愣,又想起方才在马车中听到的、铁链碰撞到一起的清脆撞击声。
俩人寒暄完后,女子将姜栾带进了房中。
这处建筑外表看是普通住宅,进了里面简直又是另一处植物园。
房内没有铺地砖,皆是稀松土壤,中间挖有一方形水池。
郁郁葱葱的植物向阳而生,探向阳光照进来的窗口,生长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女人一进屋,就把姜栾推进了水池子里。
姜栾被蒙头呛了几口水。
他看着原先环在脖子上的蛇在水中慢慢游走,便试探着以脚触水底。
池子挖的挺深,似乎连通河道。
从这里能不能游到外面去,但想必这女人不会那么傻。
“好好洗一洗,”女子跃上一根横在房内的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水里扑腾的姜栾,“我喜欢你,留下多玩几天,若是把我伺候舒服了……便给你找个‘好去处’。”
姜栾听得一愣。
这话里的意思也太明显了,这女人似乎要留着他做xing奴。
姜栾原以为绷带人满师门变态,是想留自己搞什么人体试验,谁知道这大美女只是想搞几个男宠。
这原主长得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但是……
姜栾诚恳的抬头对女人道,“我是哥儿。”
虽然不知道哥儿对女人能不能硬起来,但显然现在的姜栾是不能了,就算能也不能给麟哥戴绿帽子啊!
女人闻言却笑得花枝招展。
“你应该庆幸自己不是个臭男人,”
姑娘从绳子上跳下来,身姿袅袅的走到池边,挑起姜栾的下巴微笑道,“待明日就带你一同去看看,若是男人到了我的手中会是什么下场,往后便安心侍候我吧。”
姜栾嘴角微微抽搐,发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便礼貌的提醒,“以姑娘你的相貌,什么样的男……哥儿找不到,何必找我一有夫之夫……”
“姑娘?”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娇俏的笑了起来,丰满的胸脯抖个不停,搞得姜栾莫名其妙。
“你觉得我美么?”女人轻声细语的抚摸着姜栾的脸颊,“你生的也很漂亮。”
姜栾:“……”
“早就听闻云江城姜家的哥儿是个极品,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女人柔声道,“我平素最爱有男人的哥儿,我会用我的东西灌满你的身体……”
姜栾:“??”
面对姜栾一脸错愕,女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拍了拍他的脸颊,“好好休息吧,待会儿喂你点吃的,等几日后伤养好跟了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快乐。”
一听这话,姜栾简直更睡不着了。
……
翌日,姜栾干瞪着眼在床上躺了一宿,一老奴打开上了锁的房门,将他叫起。
女人府上还是有正常房间的,且装饰华贵,墙上挂了许多精致小巧的皮鼓。
但姜栾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愿意细想这些皮鼓是用什么做成的。
姜栾心情糟糕的起床,发现是一老头带他出门,便察觉到有机会。
于是他在走出房门的瞬间,出手袭击老头的后脖颈,想以手刀将其切晕。
谁知这老头看着佝偻身子,一副半身入土的模样,却如同长了后眼一般,胳膊扭曲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接住了姜栾一击。
姜栾:“……”
老头扭头,看向姜栾的眼神透着不善,这不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该有的眼神。
姜栾立马好汉不吃眼前亏,笑着收手,“误会,看您老脖子上有只蚊子,想帮您拍死。”
“老实点,”老头不耐烦道,“别以为入了主子的眼,就没人收拾得了你了。”
老头的眼神十分怨毒,掐着姜栾的手腕将他扔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女人依旧穿着昨日的低胸窄腰裙,十分不古代的展现着自己曼妙的身姿,且在姜栾一入马车,便像是得了有趣的玩具般将他搂进怀里。
被女人以这样的姿势搂着……姜栾有种性别倒置的别扭,但偏偏又脱不了身。
“小朋友,今天就带你去开开眼,天启的上京城可没有南疆这番热闹好看。”女人抚摸着姜栾的脸颊,笑得十分惬意。
姜栾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便自然的与女人搭话,“你还去过上京城?”
女子笑起来,“我从未出过南疆,天下间有何处比得上此处这般自由?”
姜栾惋惜道,“那你还支持你那师侄做南疆的王,一旦有了王,这里便不再自由了。”
女人闻言眯了眯眼睛,“小朋友,你这番挑拨离间的伎俩未免太过拙劣了。”
“不管我的用意如何,事实不是如此么?”姜栾问道。
女人想了想,回道,“你们这些外人,不了解我们师门关系,齐天行那小子可是我一手培养出的最得意的作品,我自然最是了解他的。”
姜栾有些诧异。
一是惊诧这女人到底有多大年纪?绷带怪物已经够强了,这老女人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二是……她为什么叫绷带怪人齐天行,绷带人不是披了齐天行一层皮么?
姜栾一肚子疑问的随女人坐车离开,走出南疆繁华的市井,来到一茂密的雨林处。
车行了一炷香的功夫,走到尽头便没了路。
此处为一环状峭壁,被巨石封住了山。
女人携姜栾下车,周遭的林中已停靠了不少马车,许多衣着华贵的人在小厮的搀扶中走下来,仿佛是参加什么重要宴席一般。
姜栾顺着人流行进的方向看去,发现那环形峭壁上被筑了高低各不相同的石台,搭着软座和棚子。
而环形峭壁下,地面被掏出一个地基似的圆形豁口,足有七八米深。
“有兴趣吗?”
姜栾正疑惑那大坑是做什么用的,突然听到马车顶上有人开口道。
他抬头一看,正是那戴着青铜面具的绷带怪人,简直是神出鬼没,不知何时盘腿坐在马车顶上。
其他来客注意到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皆脸色难看的低下头,神色慌张的绕道而行。
绷带人嘿嘿一笑,“今日闻上去,可有许多新鲜食材吃个饱了。”
姜栾一听便想起这家伙路上扒皮吃人的事,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女人则呵呵笑着搂住他,半嗔似的训斥绷带人,“不要吓坏我的小朋友。”
绷带人但笑不语,脚尖一点,落到女人身后,毕恭毕敬的尾随着。
姜栾被女人强行搂着,跑暂时又跑不掉,只好跟着人群一起走向圆形峭壁。
这些石壁被人工开凿出一道道台阶来,勾连着峭壁上的各个石台。
来宾们便从石阶登上高台,在其布置好的软塌上落座,就像是坐在观众席上一般。
姜栾跟着女人拾阶而上,登上了最高的石台之一,在宽敞的软榻上坐下,绷带人则留在了他们下首处的某个位置上。
软塌被布置的很舒服,还有一小桌摆着点心瓜果以供取用,侧旁儿摆着几张手牌,桌脚处则靠着一副弓箭。
姜栾在软榻上坐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峭壁下被挖出来的深坑,又看了眼周遭错落有致的石台。
入座者观其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正推杯至盏,似乎要看什么表演。
这样的情景令姜栾有些不安,又有点莫名的熟悉……
“我们要看什么?”姜栾直接问道。
女人得了姜栾这新宠,正稀罕着,自然是有问必答。
她随手搔着姜栾打理妥当的黑亮发丝,“不是说过了吗?狩戮日,不过是些普通的野兽相争罢了。”
姜栾闻言心里一沉,再度看向脚底下不详的深台。
这深陷七八米的地基一样的玩意儿,果然就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一般,挖这么深的坑,估计是怕里面的人逃走。
地台周围还错落着四个洞口,被铁栅栏封死,隐有野兽的嚎叫声。
是人与野兽搏斗吗?
姜栾闭了闭眼。
“小朋友心地善良,这是不忍心看了?”女人笑着将姜栾的脸掰过来,暧昧的朝他脸上吐气,“不过是区区前菜,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姜栾有些不耐烦了。
但他的同情和怜悯此刻毫无作用,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是案板上的一块鱼肉。
麟哥……到底在哪?
突如其来的绝望,令姜栾有些发疯般思念起齐绍麟来,甚至连肚子都跟着痛了起来。
这时一声清脆的鞭响。
峭壁之上,鼓点和锣声四起。
这乐声并不优美,也不振奋人心,反而嘈杂的令人心烦,仿佛在震慑凶猛的野兽般。
而鼓点和锣声落下,深陷的地台内的确传来了野兽的咆哮。
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撞击着山壁,连带着地台跟着抖动起来,落下一点碎石。
原本还等着看热闹的人们瞬间变了个脸色,死死扒在石台的软榻上。
“怎么回事,还不放出来?”
有人开始咒骂起来。
随着这人的发声,其他南疆权贵们也跟着质疑起来。
“敲个鬼的鼓,往日这个时间都已经开始了,现在在等什么?”
“不错,莫不是戏耍我们。”
“人呢?我的奴隶们呢?!”
话音未落,地台内的一侧铁栅栏猝然打开。
众人顿时静了。
此刻被囚禁的野兽似乎也被安抚了下来。
寂静下来的峡谷中,只听见地台深处哽咽的哭声,带着不详的幽怨。
那似乎是老人和小孩儿的哭声,但半晌不见有人从那里面走出来。
“出来啊!”
此刻终于有人安耐不住,抓起果盘扔向地台。
于是一众人也爆发了,狂热的嘶吼着:
“出来!懦弱的家伙们!”
“是大兴的囊种,还是天启的窝囊废?”
“滚出来!”
姜栾原本听说是战俘,便以为只有男人在,此刻听到地台内夹杂的哭声,便知道还有普通百姓。
他想起了昨日进入南疆时,看到的那些被破衣烂衫包裹的瘦弱背影,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些人就是今日被带到兽场中,被迫与野兽搏命的两国百姓。
意识到接下来即将要上演什么,姜栾的手握成了拳。
“想救他们吗?”女人看了姜栾一眼,讥笑道,“可惜你太弱了。”
姜栾垂下了眼,声音带着隐忍的问道,“你们觉得这样很有趣?”
“你是想说我们南疆人过于残忍?”
女人拽住姜栾的头发,将他的脸拉至眼前,与他对视,“小朋友,你没有上过战场吧?那场面才是……啧啧,天启和大兴的战争持续百年,所屠南疆人不计其数,你为何不说他们残忍呢?”
姜栾眉头紧蹙,刚要回答女人,却于万声中听到一阵清脆的锁链撞击声。
哗啦、哗啦。
锁链随着人行走的动作摆动。
很奇怪,纵然周边一片嘈杂,姜栾依旧能清楚的听到这个响声,就像昨日那般。
“怎么只有一个人?”
看台上的起哄声渐渐静了下来。
南疆贵族们一脸不满的看向地台中孤零零走出的人影。
男性/奴隶的手上脚上……甚至是身上,缠满了镣铐,赤/裸的脚踝处还坠着一个几十斤重的铁球。
他不急不缓的走着,手上的镣铐彼此摩擦,仿佛带着死神的声音骤降其中。
女人松开姜栾的头发,饶有兴趣的望向斗台。
姜栾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他缓缓的低头看下去。
空旷而深陷的地台中央,孤身而立站着的那一个男人,一直抬头注视着他。
两人视线交汇时,仿佛浩然天地骤然沉寂下来。
斗场中的那个人,是齐绍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