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自己烤好的小饼干过来的。

万能的管家先生人还在楼梯上, 就已经凭借着香喷喷的味道得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神情自若地绕过了还处在虚弱期的蝙蝠侠，把托盘放在普蕾尔面前的桌子上，诚邀超英们一起来享用他的拿手绝技。

“谢谢。”普蕾尔没客气, 伸手就拿起一块。

穿越前, 只要对蝙蝠侠有所了解的人，就无法跳过阿尔弗雷德鼎鼎有名的小甜饼。

这道菜在粉丝心里几乎成了一种标志，又像是一种打卡圣品。

和蝙蝠家族的人交好后不去吃一口老管家的小甜饼，就像是国人睡午觉没被子盖肚子一样——总觉得少点什么东西。

普蕾尔当然也充满了好奇, 她打量了一下手中这个比普通的曲奇饼干略大，从外表上看又有些像国内桃酥的点心, 试探性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金蓝色的异瞳瞬时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她立刻拿起另一个塞给身边的爱丽丝。

虽然叫作小甜饼，但饼干是很明显的咸甜风味, 甜口和咸口的完美融合，成功打破了普蕾尔对西方点心齁得要死的刻板印象。

在口感的新奇程度上, 就像是小孩子第一次尝试香葱饼干, 又像是她本人第一次尝试豆沙蛋黄酥或者肉松小贝。

总而言之, 口味出乎意料, 但是超级无敌好吃！

“超好吃！哇！潘尼沃斯先生您真的…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没有之一的饼干了！”普蕾尔立刻夸夸跟上。

多数上了年纪的人看小孩本身就带着一些宽容，再搭配上守卫小姐说服力拉满的真诚神态。

对老人家特攻的种花崽, 启动！

至少被老管家剥夺了食用小甜饼权利的布鲁斯立刻就注意到, 阿福注视着守卫小姐的视线都柔和了不止一个度。

“如果能够为各位带来美好的体验，那就是我的荣幸了。”阿福非常具有老派英伦绅士的端庄与一点点的活泼，他微微鞠了一躬后转身又上楼去接着烤制第二盘。

正义联盟的成员们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享受老管家的手艺了，一个个动作飞速的伸手拿起小甜饼, 就连被老管家眼神教育的布鲁斯也在阿福离开之后，拼着虚弱buff, 伸手拿过了一块。

复仇者联盟稍微慢了半拍，皮特罗靠着速度作弊，给自己和旺达各拿了一块，托尼也熟悉老管家，动作仅次于皮特罗。

不争不抢的史蒂夫和巴恩斯等人就只能等待下一轮小饼干的到来了。

“可怜兮兮的，走走走，搞点吃的去。”普蕾尔坐不住了，抬腿就又往楼下走。

之前说了，系统商城卖货五花八门，就连染发膏、隐形眼镜乃至定制名片都有卖，自然也有各种食物。

毕竟特种兵也要吃饭，玩家不吃饭会掉蓝条，食物也算是一种战略物资。

普蕾尔之前没有在系统里买过，没别的原因，主要是不划算。

她又不是金币多得花不完，也不是在外边吃不到饭，没必要从系统商城获取食物。

不过现在也算是别无选择了。

黑暗骑士团大概也被普蕾尔临走前的一枪惊到，目前没有继续停留在地球上，看起来在他们被法师带离战场后，也随之离开了。

但盛怒中的巴巴托斯几乎用黑暗笼罩了整个地球，不分时区与国家，地球被黑暗与闪电所笼罩，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黑暗与压抑，同时寒冷和自然灾难也随之逐步成型。

虽然拉来了不少超英，但也有很多为了家人不愿意离开的存在。

拥有着历史上最强大力量与最合适资质的至尊法师史蒂芬·斯特兰奇明确拒绝了超英们的帮助，独自离开了普蕾尔家。

普蕾尔看过电影，知道法师的能力，对其充满了敬佩，对他的一切行为都没有意见。

其他的超英有的了解奇异博士，有的不太了解，但他们都很相信自己的同伴，也就按捺住内心的担心或焦急，等待时机的到来。

因此，大家谁都没坚持要出门，自然也就不能上街溜达点外卖，系统商城买点吃的也就买了，反正对现在的普蕾尔来说也不算贵。

普蕾尔一下楼就明目张胆地使唤起141小队：“收拾张桌子出来吧，柯尼格，你帮我去置物架旁边找一下户外炉子。”

“好嘞好嘞~！”麦克塔维什摇头晃脑地起身开始干活。

被点到名的柯尼格唰一下站起来，带着勇往直前——实则内心拼命念叨“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的气势，走向置物架。

炉子架起来，无烟煤也烧上了，普蕾尔拎着自己时刻都鼓囊囊的三级背包，开始伸手顺势一掏，拎出来……一二三四五串烤肉串？！

跟胳膊差不多长的超长串子上串着五六个拳头大的肉块，看起来是已经恰到好处的烤熟了，放在炉子上被火稍微一燎，立刻发出油脂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这是从哪弄出来的？！”人在下楼，眼睛已经快掉地上的托尼立刻趴在楼梯扶手上，要不是史蒂夫伸手拽住，他几乎想要当场跳下来扒着守卫背包看个清楚了。

“商业机密。”普蕾尔扬起下巴，光明正大地敷衍。

俗话说众口难调，但鉴于在座的各位几乎都是阿美莉卡人——以及个别现居阿美莉卡的外星人、亚特兰蒂斯人、天堂岛人、阿斯加德人——普蕾尔又觉得可能没那么难调。

又借用背包掩护，从商城里买下了“野餐六人包”“感恩节晚餐套”“小食大礼包”等等一系列食物，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在众目睽睽之下，守卫小姐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份又一份热气腾腾到好像是刚刚出炉的食物。

“哆、哆啦O梦的背包……？”巴里张大嘴，看起来也很想把脑袋伸到背包内部去看看是个什么构造。

能掏出食物的背包固然让人感觉好奇，但食物本身的吸引力在此刻还是更大一些。

等斯特兰奇辛辛苦苦忙完回来后，一过来就看到了这一桌丰盛至极的美食。

“博士，快来快来！”普蕾尔眼尖地看到斯特兰奇，赶紧伸手招呼他一块来吃。

曾经是个有钱人、但成为法师后就莫名变得一贫如洗、吃个三明治都要和王一块凑钱、靠着斯塔克投钱勉强维持圣殿开支的斯特兰奇猛吸一口气，给身边的王丢了一个“我说什么来着”“别说有好事我没叫上你”的眼神，然后就被斗篷拽着加入了吃饭的队伍。

…

大家一块吃饭就是香，总之这顿饭吃得非常充实。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普蕾尔顺便看了一眼队友的面板，超人和蝙蝠侠还有一个小时就能把虚弱buff消耗完。

至于她自己之前在战斗中被红色死神撞飞造成的装备损毁，也在她曾经抽出来的SR卡牌修复纳米机器人的努力下，慢慢恢复耐久，估计会和超人蝙蝠侠的恢复时间差不多。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做很多事情。

娜塔莎手中捧着一碗热乎乎的冰糖雪梨，闻着甜丝丝的味道，自然地看向普蕾尔：“关于换个装扮，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为了方便活动，吃饭之前就把自己上身的战术背心和手套都脱掉，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贴身打底服的守卫小姐看上去格外清爽。

普蕾尔同样捧着一碗冰糖雪梨，小口吸溜还有些烫嘴的甜水：“呃，好问题，需要伪装成谁吗？”

戴安娜说出自己的建议：“假装是天堂岛战士？”

众所周知，天堂岛都是女性，而且英勇善战，要是普蕾尔换身衣服说自己是天堂岛战士，也是非常合理。

就是吧……

普蕾尔眨眨眼，婉拒了。

她对超英紧身服不是非常有兴趣，而且她又不像真的天堂岛人，皮肤强度比人类高，小磕小碰没有感觉。

即便是建模也在人类范畴的普蕾尔是真的会受伤掉血的。

“伪装成鹰女？我记得你有可以飞行的道具对吧？”哈尔出主意。

不等普蕾尔说话，这个提议就被巴里反驳了：“这会儿了从哪里找以假乱真的翅膀去啊？”

杰森跷二郎腿：“假装是蝙蝠家的新被收养的小孩！毕竟蝙蝠侠嘛~~！”

绝对是个馊主意，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人觉得还有些实施性。

最后是蝙蝠侠本侠否认了：“对手是平行世界的我，蝙蝠家族的人会成为主要针对对象，容易露馅。”

娜塔莎用牙签扎起一块煮的香香软软的梨块，塞进嘴里：“黑暗骑士团对比的是正义联盟，守卫小姐当我们复联的新成员可能性还更大吧。”

八面玲珑的黑寡妇露出一个笑容。

那可不，正联和复联都不是一个宇宙的。普蕾尔暗自吐槽。

不过她也确实想起来自己之前抽到但没用上的装备：“啊……说起来……”

当人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后，最一开始觉得很了不得的珍稀用品也会变成普通的库存，普蕾尔花了一秒时间来反思自己现在抽卡只看SSR的行为，然后从背包里摸出来一根看上去像是脊柱的合金物品。

这是她之前和【重粒子射线放出装置】一块抽出来的SR卡牌【机械外骨骼套装】，她看详情似乎是可以形成类似钢铁侠战甲一样的外部盔甲。

还不等她试用，红皇后就发出了惊呼，同时发出惊呼的还有正义联盟的钢骨。

“怎么了？！”普蕾尔立刻意识到红皇后的声音是从她的主机处传来的，她当即赶了过去。

自从把红皇后从保护伞公司带出来后，普蕾尔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个外表看起来像是街机的高科技AI主机，主机一直存放在负二层楼梯下方的转角处，不碍事也不起眼。

一凑过去就看到，钢骨身上的机械构造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运转起来，像是液态金属一般，几乎展现出流动的形态。

红皇后的主机也散发出红白色的莹莹光芒，显示屏上的红发小姑娘有些惊慌地看着身边划过的光芒，很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维克托，发生了什么？”戴安娜警惕着抓起了自己的真言套索。

“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了！”钢骨维克托也很惊慌。

因为意外事故差点死亡的维克托被自己的父亲用不知名的外星科技拯救了回来，代价就是他身上几乎覆盖了四分之三身体的机械构造，他变成了一个生化人。

不知名的外星科技给维克托带来了超强的能力，但也带来了未知，他经常会每过一段时间就发现自己还拥有某种新技能。

刚才就站在旁边的克林特说出自己看到的前因后果：“钢骨刚才发现了楼梯下的东西，结果一过去就像是被吸住了一样。”

“我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维克托大喊。

“守卫，这是什么？”布鲁斯指着红皇后的主机看向普蕾尔。

普蕾尔摇头：“这你就真的问住我了……这是红皇后的主机，但是……”

维克托却在这个时候冷静了一些，他转头看着普蕾尔：“你用母盒的力量给自己的人工智能构造主机？！”

“……哈？”普蕾尔更茫然了。

她知道母盒，就是那个电影里三合一就能召唤外星敌人的东西，她也知道钢骨的身体就是母盒的能力造出来的，当然也记得所谓“母盒之间会相互吸引”的设定。

但是系统商城购买的主机蕴含母盒的力量？！

说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普蕾尔想了想红皇后主机的价格，第一反应是自己赚到了。

卡拉上前，使用氪星人的力量用力将维克托向红皇后主机的反方向推去，随着距离的拉开，钢骨身上的反应也逐渐平息。

普蕾尔来到红皇后的主机前：“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红皇后皱着眉眨眨眼，“我的信息库里多了很多奇怪的内容，而且，我好像能做到更多事情了。”

刚想问是什么的普蕾尔眉头一跳，低头一看，自己已经浮空飘起来了。

“哇哦。”不知道是谁发出了惊叹。

普蕾尔花了一点时间找到了重心，红皇后就撤下了自己的能力，让她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维克托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不适：“我没事。”

“不说我都忘了，这是你的网络小助手？”托尼双手抱胸，凉飕飕地问道。

“哦对，介绍一下。”普蕾尔一点也不怯场，双手对着红皇后的主机做了个展示的姿势，“我们家超棒的红皇后，万能好队友哦~！”

红皇后使用了主机的投影功能，红发小姑娘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出现在普蕾尔身边，好像过年的时候被家长拎出来打招呼的小孩一样。

“听起来你之前就知道。”布鲁斯转头看向托尼。

托尼确实被AI管家告知了相关的事情，但当时AI管家自己也不确定，他只是在网络世界中感觉自己碰到了和他的存在有些许相似的存在。

不过对方的技术水平很高，AI管家也无法追踪。

被告知这件事情后，托尼结合时间地点以及具体情况，合理推测守卫小姐应该是拥有一个智能AI，但他没想到，这个名为红皇后的程序竟然依附母盒科技。

“守卫小姐，你真是……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托尼熟练地无视布鲁斯，莫名摆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然后才屈尊降贵一般瞥了一眼布鲁斯，“嗯哼，对呀，想不到吧。”

“……”要不是自己的孩子们还在身边，坚持想要塑造一个成熟可靠父亲形象的包袱焊在身上，布鲁斯差点就要冷笑出来了。

莫名被卷进这场意外的维克托反而接受良好：“她的主机中更像是拥有母盒同源的科技，不然我早就该察觉到问题的。”

他对红皇后友好地笑了笑：“挺好的，大敌当前，我方越强大越好。”

红皇后也很配合：“我很高兴能为普蕾尔提供帮助。”

小姑娘相当直白地表示了自己只愿意和普蕾尔合作，她对超英没什么感觉，甚至对其中几位曾经对守卫小姐不那么友好的超英没什么好印象。

好在，被自己父母很好养大的普蕾尔本身也是个很会养崽的人，在潜移默化中，红皇后被她教育得很好，她们两个的关系也格外亲密。

红皇后是真的很高兴自己能帮上普蕾尔，也是真的很想把伤害普蕾尔的黑暗骑士团通通打倒。

她暗地里整理着自己主机中多出来的信息内容，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控制重力，也就是刚才她让普蕾尔飞起来的能力。

而且也可以不入侵网络就控制一台没有意识的机器，甚至包括家里没有插电的面包机和打蛋器。

我现在是一个可以帮普蕾尔打坏人的厉害AI了！红皇后有些得意地想着，表面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史蒂夫一锤定音：“钢骨说得对，细节我们等日后再说，先来解决最棘手的问题。”

他们刚才在吃饭的时候也聊起过这一群自称蝙蝠侠的家伙，作为大概是在场知道内情最多的人，斯特兰奇透露了黑暗骑士团的称号，也透露出对应成员的名字。

在场的超英都不笨，他们很快就从交谈中意识到——在这个黑暗骑士团中，所有自称蝙蝠侠的家伙，其实自身力量对应的是正义联盟比较有名的七位超级英雄。

知道了对方的能力，很多事情就会好处理很多。

比如他们就能更好地分配己方力量，针对性下手，刚才他们就已经大概地分配好了应对组合，比如力量强大的无悯铁腕最好能让熟悉战神阿瑞斯的戴安娜和其他擅长近战的超英一块来解决。

“还有另一个问题。”不是浩克状态时一向乐于低调的班纳博士举起手，看向普蕾尔，“你最后使用的武器是什么？”

普蕾尔很干脆地掏出武器：“重粒子射线放出装置，一种很强力的武器。”

卡拉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这个武器和上一次带给我的感觉不同。”

“因为它没弹药了。”普蕾尔回答得也很干脆。

普蕾尔并不清楚这个放出装置需要什么子弹，只是在对着巴巴托斯扣下扳机后，拿着枪的她莫名就意识到，这把武器中的弹药已经被耗尽了。

奇怪的是，系统商城中也没有对应的武器或者补充弹药。

“快告诉我你还有补充弹药。”克林特深吸一口气，做出一个西子捧心的动作。

“嗯，确实有。”普蕾尔点头。

所有人都下意识松了口气，托尼伸手拍拍守卫小姐的肩膀：“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

并没有这个意思的普蕾尔：“好哦。”

重粒子射线放出装置的配备子弹没有，但她想起来，在系统还没有开启限定活动的时候，她抽出来过当时觉得很鸡肋的SR卡牌【万能子弹*30】。

在对超英们点头之前，普蕾尔其实已经试过，当重粒子射线放出装置拿在手上的时候，万能子弹显示的是可以使用状态。

这么想着，她有些疑惑地掏出了SSR的万能发射器。

她以前一直以为这个枪和子弹是一套的，结果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万能发射器（限时SSR卡）：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专利研究，理论上一切均可作为弹药，请注意谨慎使用】

嗯……一切都能成为弹药？普蕾尔试探性地拿起旁边喝完了冰糖雪梨的碗，贴近万能发射器的装弹位置。

【检测到可使用弹药，是否装填？是/否】

普蕾尔选择了“是”，然后手中的碗消失了，看上去像是一支水枪的万能发射器手感略重了一些，普蕾尔左看右看，舍不得打自己家，遂转头看向斯特兰奇。

吃得很爽的法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门，门的另一边是一座似乎刚刚喷发完毫无生机的火山。

普蕾尔没多想，举起枪就扣下了扳机。

“嗖”的一声，万能发射器发出了奇怪的发射音，然后是巨大的爆炸声，普蕾尔瞪大了眼睛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在干嘛？试新武器？”麦克塔维什凑过来看着普蕾尔手里的“水枪”，问道。

“啊……”普蕾尔看着被炸开了一个豁口的火山，又看了看手里的万能发射器。

“这啥？我能看看吗？”麦克塔维什好奇地伸手戳了一下这个看上去像是玩具一样五彩斑斓的武器。

“行……？！”普蕾尔伸手把武器递给麦克塔维什，再一次瞪大了眼。

在麦克塔维什的手放在枪上的瞬间，普蕾尔看到了熟悉的提示。

【检测到可使用弹药，是否装填？是/否】

不不不这就不必了！普蕾尔赶紧谨慎又惊慌地选择了否。

随即她重新看了一眼武器解释，有点反应不过来。

哇，还真是“一切”都能当弹药使用啊……而且很不科学的竟然威力很大。普蕾尔内心感慨，看着麦克塔维什研究不明白的模样，意识到，这把SSR和之前抽到的血线保护器一样，大概都是仅限玩家使用的道具。

诶，等下……一切都能当弹药用……普蕾尔眨眨眼，眼睛一亮。

麦克塔维什看到她的表情：“你又想出来什么坏招了？”

“对自己的金主妈妈客气一点，什么叫坏招？我这是灵感懂不懂？”普蕾尔伸手拍了麦克塔维什后脑勺一下，摊开手，“不借你玩了！还我！”

距离稍远的幽灵正在打量手里的重粒子射线放出装置，当然也将这俩人的互动看了个彻底，不由得哼笑了一声。

基根等着幽灵看完枪给他看，见此不由顺嘴问了句：“笑什么呢？”

“我说什么来着。”幽灵把枪递出去，扬了扬下巴示意基根看那边，“他们还在读幼儿园。”

“而读幼儿园的人救了你一命（save you ass），这又算什么？”基根好笑地反问。

“算她……厉害。”话说到一半，感觉自己脊背发凉的幽灵换了个词，一抬头，果然麦克塔维什身边的普蕾尔不见了，一转身，虎视眈眈的守卫小姐正眯着眼看他。

身经百战的中尉先生若无其事地低头：“怎么了？”

“哼。”普蕾尔哼了一声，用眼神威吓过幽灵后转身离开。

基根把手里的武器递给柯尼格看，瞥了一眼幽灵，吐槽他：“很明显，你和他们两个是同班的。”

普莱斯面无表情地路过：“好了，小孩们，集合上课了。”

柯尼格举起手里的枪：“来了！”

头都不回的普莱斯长长的，长长地叹了口气。

完蛋了，这个世界完蛋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群队员，而且这么一群人竟然要去拯救世界了。

普蕾尔从柯尼格手里拿过枪，三两下换上新的万能子弹收回仓库后抬手拍了拍普莱斯的胳膊，小跑两步拉远距离：“辛苦了，普莱斯爸爸。”

“嘿！”普莱斯啧了一声，看起来很想揍孩子。

远处的托尼戳了戳史蒂夫：“看到了吗，人家和谐的队友同事关系。”

巴恩斯揶揄：“别伤心，安东尼，你也可以这么叫我们。”

如果不是猫头鹰议会下手，说不定巴恩斯或者史蒂夫真的会被老头子要求成为他教父，托尼无法反驳，只能翻了一个硕大的白眼作为回复。

略微放松的环境让超英们能够勾起嘴角的微笑，不过似有若无的急迫感还是难以避免的萦绕在心头。

布鲁斯看向克拉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普蕾尔听到他这么问，看了一眼面板：“十三分钟。”

“普蕾尔。”红皇后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她看着面前的超英们，投影出了自己入侵外部监控看到的内容，“我们或许没有十三分钟了。”

大概是监控的镜头碎了，画面很是模糊，但也不妨碍让他们看到远处的天空中巨大的黑色裂缝。

“这**的是什么？！”杰森瞪大了眼。

很明显，被猫头鹰议会封存在世界各地的利爪被集合起来，此刻正铺天盖地地从缝隙中涌出，扑向下方的城市。

黑暗骑士团暂时没有出现，似乎试图用数万利爪来打头阵，分散超英的有生力量。

“你们在这里彻底恢复后再过去。”史蒂夫面色严肃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还没有恢复的蝙蝠侠和超人这么说道。

“他们大概以为你们已经死了。”迪克站在布鲁斯身边，“就像你们之前说的，守卫小姐可以出其不意，你们也是我们出其不意的后手。”

普蕾尔重新拿起之前没来得及好好研究的机械外骨骼套装，反手按在了自己后背的脊椎位置。

像是钢铁侠的纳米战甲，银色的外骨骼立刻蔓延开来覆盖了普蕾尔的身体，形成了机械质感的外表。

只是纯银灰的涂装让她看上去更像是邪恶又性转版本的钢铁侠。

像是动画《数码宝贝》里天使兽一样的面具挡了上半张脸，只有嘴巴露在外边，莫名更像一个反派了。

托尼响亮地吹了个口哨：“看看！看看！这谁看了不说是我们复联的成员？！”

“好了，尊贵的钢铁侠先生，今日份婉拒已送达，我们出发吧？”普蕾尔熟门熟路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她的身边，爱丽丝动作流畅地给手枪上膛，整装待发。

托尼的战甲覆盖了全身，转身看向身边的史蒂夫：“队长？”

史蒂夫先是看向不得不留在原地等待最后时限过去的布鲁斯和克拉克：“别担心，交给我们。”

“说不定等你们好了，我们已经解决了呢。”托尼哼笑。

斯特兰奇打开了空间门，战场的味道扑面而来。

阿尔弗雷德站在布鲁斯身边，微微欠身。

“请诸位，旗开得胜。”

-

黑暗宇宙的夹层，这里是一片废墟，天空是永恒的黑红色，没有阳光也没有生命。黑暗骑士团分散在不同地方，相隔十万八千里，彼此之间眼不见心不烦。

蹂躏者并不合群。

或者说，他们这七个人与其称之为一个团队，不如说就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草台班子，只是所有的成员都很强大，才显得他们这个团队无往不胜。

他们都曾是人类，也曾是蝙蝠侠，但现在，这两者都不再是他们的身份了。

给自己注射了毁灭日病毒的蹂躏者在不用战斗的时候，就会收起自己的怪物外表，呈现出曾经的模样，然后安静地待在一个地方，发呆，或者闭目养神。

反正他们彼此之间不可能心平气和的有什么交流，他只要等着那个狂笑之蝠说需要出动，然后再行动起来就好了。

不过今天，他虽然在发呆，但脑子里却开始回想起上一次战斗的情况。

穿着人类特种兵装扮的女人，不论从哪里看过去都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既没有外星血统，也不像是有超能力的样子。

但她竟然拿出了一把可以伤害巴巴托斯的武器？！

话说回来，这也是蹂躏者第一次意识到，哪怕是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者，也是会受伤的。

毁灭日病毒加强了蹂躏者的力量，给予了他不灭的生命，但同时也摧毁了他的一部分大脑，影响了他的智慧。

所以他的思考总是有些后知后觉，甚至对比其他蝙蝠侠总显得慢吞吞的。

不过这不代表蹂躏者就好欺负，曾经身为蝙蝠侠的战斗本能加上难以匹敌的肉-体-强度，即便战斗智慧稍微弱一些，也足够他在众多位面横行。

只是，蹂躏者在这个瞬间，久违地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或者也没有那么久违，在偶尔的片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入了梦还是纯粹的幻觉。

总之，在极其偶尔的时刻，蹂躏者会回到他的世界，回到那个还未曾颠覆，他的家人还活着的世界。

古老的庄园、温暖燃烧的壁炉、嬉笑的孩子与和蔼的老人。

但每一次，还不等壁炉的火光温暖他的指尖，那个红蓝色的梦魇就重新降临，将一切变成废墟。

如果是他曾经的世界拥有这样的力量，那么，他的世界、他的家人、他的生活，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

但很快，他就不再想了。

因为，哪怕是蹂躏者那有些慢吞吞的大脑也很清楚。

他再也回不去了。

“蹂躏者。”狂笑之蝠叫他们集合了，看起来是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战斗方案。

蹂躏者睁开眼，就这样用自己“布鲁斯·韦恩”的外形，面无表情地走向狂笑之蝠。

手中牵着罗宾犬的狂笑之蝠抖了抖缠绕在掌心的铁链，嬉笑着的罗宾犬随即此起彼伏地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嘶吼，其中还时不时夹杂着诡异的笑。

孩子的笑声混杂着低哑的哝哝声，这样格外让人不适的搭配，即便是戴上了战神阿瑞斯的头盔后被侵蚀了情感的无悯铁腕也对狂笑之蝠露出了十足嫌弃的神情。

一点也不在意的狂笑之蝠看起来并没有被上次的意外影响到，他快乐地哼着属于猫头鹰法庭的童谣，坐在石头上摇头晃脑。

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小丑的模样。

“让宴会开始。”见到人齐了，狂笑之蝠蹦起身，高举双手欢呼，“让欢愉降临！”

跟随巴巴托斯后被赋予了黑暗能量的狂笑之蝠打开了次元的大门，撕裂的口子透露着对面世界的混乱，被猫头鹰议会豢养的利爪被他汇聚，然后唤醒。

“让世界毁灭。”他低声喃喃，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们已经毁灭了许许多多的位面宇宙，每一次都会经历或大或小的抵抗，当然也曾遇到过格外棘手的情况，但结局却从未改变。

一个世界能够爆发出一次伤害到巴巴托斯的力量就已经是极限了，难道还会有第二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