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黑皮67
出现在门口的Alpha身上还穿着作战服, 裹挟着风尘仆仆,身上的戾气野性像是在集训中被激发释放完全,此时还未完全收敛凌烈锋利的气场, 连衣服都还来得及换下就来找人了。
“我回来了。”
陈予泊紧紧盯着段砚初。
段砚初感受到门口这道炙热的视线,徒地有种要被吞没的感觉。
他下意识收起视线,神情淡定, ‘嗯’了声:“回来了。”
说完侧身将手套丢进垃圾桶中,而后走到一旁的储物柜,打开,站在柜子前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 整齐叠好,工整放进柜子里。再拿出自己的大衣外套, 张开手臂穿上,低头仔细扣上。
每一个步骤都无不在展示拖延战略,仿佛刚才的‘统一战线’话术就没发生过。
“陈保镖,大少爷他已经连续一周每天工作时间超过17个小时。”许怀川说。
段砚初手还放在大衣扣子上, 幽幽盯向许怀川, 然后看见陈予泊走了过来。
他没想到,身体反应比他的大脑反应还要敏感,在对方步行的距离下, 身体最先接收到对方的信号,属于Alpha的雪松檀香信息素仿佛如游走的电流, 窜入腰脊。
直到宽厚温热的臂膀从身后传来, 已经帮他扣上大衣最后一枚扣子。
呼吸间隐约闻到一阵血腥味, 并不好闻,大概知道了陈予泊是集训结束就赶回来,连衣服都赶不及换。
“为什么不好好休息。”陈予泊握上怀中的肩膀, 隔着衣服都感觉到又瘦了,他脸色敛起,将段砚初转了过来。
实验室的灯光冷冽,光线漫过这张冷白的脸,苍白肌肤透出半融雪般的易碎感,也因为天生冷白,所以身上一点痕迹都能看出所以然,眼皮下的疲惫被看得一清二楚。
“睡不着?”
段砚初抬眸看向陈予泊:“你说呢。”
陈予泊听出他的语气,也知道这祖宗的脾性一贯需要给足台阶,也碍于实验室有人在,他俯首贴近对方耳畔,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气说了句。
段砚初喉结滚动,垂放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
“行吗宝宝。”陈予泊盯着对方耳后那片冷白肌肤已经泛起绯色,低声问。
天知道他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在各种恶劣环境的实战中拼了命都要通过考核,考官首长全都是段砚初的长辈,他已经不知道被临时加了多少次考验,用意是什么他自然知道,这些苦算不得什么。
都没有思念段砚初来得苦。
段砚初‘嗯’的应了声,语气从容:“走吧。”
“剩下几组我来吧,应该这周就可以完成数据,顺利的话下周一开始对第三期临床志愿者进行注射。”许怀川说着,便走到超净台前,接过段砚初方才那组还没观察记录的测试组:“陈保镖带大少爷回去休息吧。”
“辛苦许医生这段时间的照顾了。”陈予泊道。
不一会,脚步声渐离,直到完全听不见动静。
许怀川扶着显微镜的手停了会,才直起身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汗。
“许老师。”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探出头,他怯怯地看向许怀川:“那位大哥走了吗?”
许怀川见助理小脸泛白,明显也是被吓到,无奈道:“他走了。”
助理顿时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这大哥感觉比上回还凶,我差点都喘不过气了。”
许怀川了然,他也有这种感觉,但也只能摆了摆手:“干活去吧。”
‘大哥’自然指的就是陈予泊,‘凶’指的是信息素的压迫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参加过实战集训的原因,又或者是抑制手环压不住对方的s3+的基因等级,身上Alpha的信息素充斥着骇人的血性,那种强烈侵略感,威慑力,让他们倍感压力。
都不敢想基因等级s3+的易感期会是何等狂躁。
……
黑色的越野车停在银河实验室外。
‘滴滴’两声,车灯闪烁。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提前完成任务就回来了。”
段砚初的手刚扶上副驾驶门,一只手快一步从身后帮他打开车门,粗粝的手不经意蹭过皮肤,不由得泛起细密的疙瘩。胳膊贴着身后宽厚温热的胸膛,信息素随之落下,有种被人和信息素一并从身后抱住的感觉。
他垂下眸,开车门的手映入眼帘。
那只握着车门把的大手微曲,指节如历经侵蚀的礁石布着厚茧,恰好看见食指第二关节的凸起处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像是被烫出的痕迹。
本来陈予泊的手就糙,最开始时总被自己念叨很糙摸着很不舒服,现在看起来茧更多了,应该是这半个月拿枪多,只是关节上那道疤有些明显。
段砚初伸出手摸上。
刚摸上手的瞬间就被陈予泊从身后完全揽入怀中,环抱着身体的臂膀结实有力,颈侧被对方的脑袋蹭了上来,像只大狗似的不断在蹭。那么大个人蹭着耳朵,脖子,脸颊,伴随着紊乱的呼吸,不知道在蹭寻着什么。
兴许是刚回来,雪松檀香信息素也跟本人似的,热烈带着急切,处处钻,钻得身躯敏感,当Alpha的犬齿擦过腺体时,身体猛地一颤。
“又瘦了。”陈予泊将手伸入大衣,从身后环过纤细的腰身,眸色深沉:“我才走了半个月又瘦了那么多,不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饭,你就是故意惹我惦记的是不是?”
段砚初觉得腰腹被抱得有些紧,他蹙眉侧眸:“你抱得太用力了。”
“我刚回来抱一下不行吗?”陈予泊听出段砚初语气中责备,略有些委屈贴上他的脸颊,像是寻求安慰的大狗,手指探入高领毛衣,带着枪茧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近在咫尺微微发烫的腺体。
“刚才我去老宅找你,也不敢进去,发信息给你没有回复我,想着你应该休息了,也不舍得吵醒你,但又很想见你,我太想抱抱你了。”
“段砚初,我没有谈过恋爱,都不知道原来心里有人分开是这么苦的,真的好苦。”
“半个月太久了。”
耳畔落下陈予泊句句肺腑的话,直白又坦诚热烈,在寒风深夜就像是一团火,跟迫不及待的信息素一样都想要全部落在对方身上,好让对方感受地强烈一些。
段砚初刚觉得这家伙真是肉麻,就被粗粝的指腹摸上腺体,眉间拧了拧,带着安抚性的动作让他有些腿软,却又怪异的激起排斥感,他以为是对Alpha生理性厌恶却又无法抗拒陈予泊的感觉。
还是刚才信息素太浓,现在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不好闻,所以有些恶心。
“你身上有味道。”他没忍住抬手捂住鼻子。
“太着急了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不许嫌弃我。”陈予泊忍不住了,咬上段砚初的高领毛衣,往下扯,唇磨蹭着,将鼻尖埋入他的颈间,浓郁的乌木玫瑰信息素钻入鼻间,一点点填满他在分别时的焦虑,他没忍住咬上柔软的腺体处:“给我抱一下。”
“……不行,换掉。”段砚初一抿唇,冷汗正顺着脊梁滑进尾椎。
陈予泊动作骤停,眉骨在阴影里隆起锋利的弧度,察觉到段砚初身体在发抖,他低头一看,见段砚初脸色不太好看,果然还是他太过随意,这祖宗可不能像他这般粗糙的。
他只能将人放开,然后快速脱掉身上的外套,打开后车门丢进去。
“现在呢,还有味道吗?”
段砚初见陈予泊这么冷的天就穿着件黑色短袖,顿时无言,须臾后,强压下不适:“天那么冷别脱了,先上车吧。”
“没事,我不冷,实战时环境更恶劣。你说有味道就得换掉,现在好点了吗?”陈予泊说完还扯过衣襟闻了闻:“短袖我是刚换的,跟你的衣服放一块的,能混着点味。”
段砚初:“……”
陈予泊见段砚初无言以对的模样,看得他心头一阵爽,又往前环过他的腰身,将他拉入怀中,齿间难耐,低头咬了口他的脸。
“……嘶!”
啪——
段砚初脸一疼,瞬间冷下脸,抬手一巴掌就打过去,盯着在笑的陈予泊,微恼轻启唇:“你是狗吗。”
陈予泊摸了摸脸颊,也没觉得多疼,见段砚初生气了把他又拉回来怀中,低头亲亲刚才被自己咬了口微红的脸颊,柔软的触感实在让他想继续,但他怕段砚初生气,就不敢了,就贴着疯狂吸吸。
“咬疼了是不是?”
这祖宗浑身都细嫩,捏不得,掐不得,咬不得,啃不得,否则怎么会让他都想来一口,半个月没见他现在恨不得每个地方都来一口。
“你被咬试试?”段砚初被陈予泊抱得紧,又挣脱不开,这家伙力气太大:“上车!”
陈予泊也不想惹这祖宗生气,便暗骂自己几声,让自己脑子清醒点,别跟个精虫上脑一样。他将副驾驶车门打开,护着车顶,让段砚初上车。
段砚初见车门打开,弯腰坐上车,坐下时后腰的酸胀才勉强得到缓解,叹息了声,困意上涌,眼皮发沉。
早就困了,但他实在是睡不着,幸好回来了。
‘咔哒’一声,安全带扣好了。
车内灯光昏暗,落在这张冷白的脸上,闭上眼时睫毛轻轻贴合,像是安全感席卷而来的松懈,才会向Alpha露出毫无防备的一面。
甚至连呼吸都逐渐变得绵长,平稳。
段砚初睡着了。
陈予泊的手还握着车门,保持着这个姿势,注视着在副驾驶上睡了的段砚初,眼神逐渐变得柔和。
他没忍住揉了揉段砚初额前的发丝,动作很轻,没舍得弄醒他,好乖,毫无防备的乖,他的omega在他面前睡觉呢,心脏陷下柔软,仿佛离别半个月伴随着信息素依赖的煎熬得到了缓解。
陈予泊没忍住,低头亲了他口。
然后就这样看了一会,被缓解的煎熬却徒然被覆灭性的欲望冲动所覆盖,是他在极端恶劣的实战中生出的想法。
在这半个月里指导办参加的并不是模拟实战,而是跟着维和部队到其他国家进行救援的实战,避免不了看见伤亡。
尤其是听见有人威胁段砚初,段砚初可能会有危险,他得快点解决,得回到段砚初身边,这种多重的压力焦虑下让他更加迫切想要回去。
想回去就必须要快速解决。
当他开枪时,在瞄准镜看见敌方狙击手被自己的子弹爆头时,血花飞溅,那一刻他无比想念段砚初,这种伴随着初次杀人强烈的自我谴责感与道德感的情绪,让他想见段砚初的念头愈发疯狂,想回来,得平安回来,得快点回来,想抱抱段砚初,想把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越是想念,他下手越狠。
直到这一刻,心其实还是矛盾浮躁的,因为想要段砚初,太想要了,不论是感情也好,还是信息素影响,都让他想跟段砚初做些精疲力竭的事。
但不行。
这祖宗睡着了,不能吵醒他。
*
破晓时分,天微微亮。
指导办的公寓里,厚重的窗帘紧闭着,光线透过缝隙窥探着秘密。床自然比不上是庄园里极软的床,会作响,空气中混着两道浓烈纠缠的信息素气味,还有隐忍的微弱声响。
“……陈予泊,不想死滚开。”
“不行,宝宝我好难受,好伤心,我想抱抱你。”
“你抱就抱你——唔……陈予泊!!!我在睡觉——我要睡觉……出去!!”
单薄的身躯被高大体格从身后完全拥着,结实臂膀紧紧环着纤细腰身,逃离一寸就被快速揽了回来,紧贴着胸膛不让逃离半寸,两人中间连空气都无法挤入。
明明是寒冷的天,愣是出了身汗。
更别说怀中汗津津的omega,滑溜溜像条小鱼,一不小心松开就会溜走。
“宝宝,我跟你说,我杀人了,跟着你弟弟的维和部队执行维和任务,帮助F国狙杀成功62个人头,拿了一等功。”
段砚初被迫仰着头,无语腹诽,令他头皮发麻的侵略席卷神志,呼吸寸止。
他的脖颈被拉出道优美的弧度,额角的汗顺着泪一并滑落,腰腹轻轻颤抖着,腿根抽搐得厉害,气得嘴唇发抖,手又被抓在身前,骂又骂不过,更别说打了。
把自己从睡梦中晃醒不说,莫名其妙地就跟自己说杀人了。
“……陈予泊,我才想杀人!!!”
“呜呜呜我其实很害怕,吓死我了。”陈予泊低头吻上怀中汗津津的omega,往前几寸,吻去他脸上的泪和汗,都不介意,段砚初身上的他什么都吃:“那天晚上我根本睡不着,我只能抱着你的衣服盖在脸上。”
他见段砚初在呼吸下唇瓣启合,甚至跟随着他的呼吸胸膛起伏,像是被浸泡在水中的珍珠,恨不得将人灌入自己的身体里,埋入血液中在里面流淌。
从抱着段砚初睡觉开始,他的各种焦虑躁郁倾泻而出,明明人就在自己怀里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直到段砚初在无意识中蹭上自己的耳朵,就‘嗯’了一声。
就一声,他紧绷了半个月的意志力彻底瓦解,在对方还在睡梦中擅自索取。
“你骂我吧,我坏,我错了宝宝,呜呜呜我错了。”陈予泊咬上皮薄细腻的后颈,犬齿厮磨半个月前刚落下的临时标记,与此同时,其他位置还在持续不停。
仅剩下的意志力就是还知道段砚初是谁,是他的宝宝,他会叫人。
“……陈予泊你哭什么,弄醒我还有理了,我真服了。”
“我错了宝宝。”
“那你出去。”
“我易感了,失控。”
“…………………”
雪松檀香的信息素温柔覆盖在乌木玫瑰之上,像是引导型爱人,循循善诱,直到对方会害怕,就慢慢释放,一旦接收到对方接受良好的信号就会加大Alpha剂量。
反复,反复,不断反复。
段砚初从没想到会被Alpha信息素进行如此不讲理的边缘寸止,明知道他害怕Alpha信息素,也会哄他没错,但却在哄好他的边缘再次让他陷入高浓度Alpha信息素的害怕情绪,然后再哄他。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
过高的契合度容易让人溺毙在这样一场无休无止的堕落中,逐渐就失去了意志力,自由沉沦。
……
天亮了。
段砚初忍无可忍了,他铆足劲将陈予泊用力推开,往床边爬去,谁知被身后的人猛地握住胳膊,扯回怀中的瞬间,一阵极其可怕的灭顶感侵入大脑颅内。
后颈腺体处像是被野兽叼住那般,犬齿咬破腺体,灌入Alpha信息素,再次加深了临时标记。
大脑,腺体,身体,没有一处逃离陈予泊的标记。
蛮横无理冲散了意志。
他整个人僵住,全身发麻,耳畔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阵阵黑。
陈予泊缓缓收起犬齿,心满意足,却忽地像是从躁郁失控中回过神。
……糟了。
糟了啊。
自己真是癫了不成。
竟然硬生生将段砚初从睡梦中——
他愣了会,意识到怀中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太安静了,徐徐抽离,发现怀中的段砚初很安静,蜷缩着背对着自己,身躯单薄得可怜,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凉意瞬间上涌。
“……宝宝?”
“宝宝?”
“段砚初?”
陈予泊连忙翻身坐起,将浑身发软汗津津的omega抱到腿上,握住段砚初的下巴扬起他的头,发现他是睁着眼的,瞳孔紧缩,在憋气。
他用手指撬开段砚初的唇,又是拍背又是哄:“吐气,吐气,吐气……”
大约五秒左右,怀中人忽然喘了口气,像是延迟反应那般,坐在怀中身体开始微微痉挛,曲着放在手旁的腿肚都在打抖,更别说腰腹,也是阵阵发颤。
陈予泊见段砚初脸色苍白抖得厉害,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把他拥入怀中哄着,轻拍着他的后背,满眼愧意:“对不起,我……我失控了,吓到你了是不是?”
粗粝大手轻揉着发颤微隆的腰腹,像是安抚。
大约过了五分钟。
段砚初才从破碎的神志中稍微清醒过来,但身体像是自动进入了自我防御机制,没力气说话,也不想说话,他轻轻合着眼,枕在肩膀上一动不动。
“宝宝?”
“宝?”
陈予泊低下头,凑近段砚初的唇前,小心翼翼地听着他的呼吸。
“怎么,干死我你就开心了?”段砚初闭着眼,冷漠启唇,若是认真听还能听见尾音在抖。
陈予泊虎躯一震:“……”
他瞄了眼枕在肩头的段砚初,见人合着眼,纤长浓密的长睫低垂,颤得厉害,还沾着些许东西,头发被汗浸湿贴在脸颊上,整个人就像是被从水中捞起来的那般,狼狈一塌糊涂。
……竟然把段砚初弄成这样。
他可真是……
勇气可嘉。
然后,陈予泊做所有事情都变得小心翼翼。
伺候这位闭眼不说话的祖宗,小心翼翼帮忙洗澡,小心翼翼帮忙擦身,小心翼翼帮忙吹头,指导办没有合身的衣服也是小心翼翼给穿上自己的T恤,就连看着对方露出雪白长腿也是小心翼翼的。
因为床需要收拾,陈予泊只能把段砚初抱到一旁的沙发上,让他先在这里休息。
好在放到沙发上时段砚初一句话也没说,看起来像是睡了。
陈予泊把毯子给人盖上,低头偷亲两口,才转身去收拾乱七八糟的床,换掉四件套,收拾一下丢满地的衣服跟用过的十几个套,最后开窗通风。
窗帘拉开了一半,日光微微投入室内,落在沙发上熟睡的omega身上。
他侧躺蜷缩着,手压在微红的脸颊下,呼吸很轻,额前微卷的发丝贴着眼皮,勾勒着细腻白皙的脸部轮廓,若是仔细看还能看见脸颊有被咬过的痕迹,有淡淡的红。
由于睡得很安静,很乖,画面看起来恬静又令人心安,有种心脏被柔软填满的既视感。
不熟悉的人只会觉得这简直是个天使般美丽的Omega。
“……”
陈予泊站在窗边,注视了会,沉默了会,又深思熟虑了会,再挣扎了会,才鼓起勇气,脚步轻轻地走到沙发边,悄无声息蹲下,双手小心翼翼扒在沙发边,打算开始自己的忏悔。
他深呼吸,准备开口。
“你知道吗陈予泊。”
陈予泊眼神一亮:“(-_^)”
“你现在呼吸都是错的。”
清冷如玉透着沙哑的嗓音响起。
陈予泊:“(._.)”
他那么高大个人就这样坐在沙发前,扒拉着沙发,宽肩低垂,耷拉着眼皮,下巴搭在手背上,盯着侧躺小憩的段砚初,还真是不敢呼吸了。
过了会。
陈予泊见小憩的段砚初缓缓睁开眼,在看见对方眼尾微红的模样时,应该是几个小时前哭的,他心脏咯噔一跳,然后就看见段砚初轻启唇瓣,那唇有些红,是被他亲的。
这祖宗皮肤太娇气了,又哪哪都好吃,都怪他失控上了头。
娇弱,太娇弱了。
“陈予泊,扣一百分。”
陈予泊一愣:“?”
“考核失败。”
陈予泊表情僵住,下一秒,他回过神来,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拉住段砚初的胳膊:“不!!!求宝贝再给一次机会!!”
娇弱,特么他才是最娇弱的!!!
怎么就分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