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连寂川倏然转身, 离开了卫生间。
连寂川抬脚离开了卫生间后,边迩才倏然回神,猛地松开了衣摆。
离开洗手间, 边迩没回到人群聚集区, 他寻了个安静的角落, 蹲在地上看眼前的青草,青草在阳光下呈现翠亮的绿色,日头渐西, 摇曳的青草染上了一层橙红。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边迩耷拉眼皮,摸出手机,是江远打来的语音通话, 会和连寂川有关吗?边迩心猛地一快, 接通了电话。
江远道:“边迩,你在哪里, 吃晚饭了。”
“我,我在看夕阳呢。”和连寂川无关, 边迩心弦一松。
“要吃晚饭了,快回餐厅。”江远催促。
边迩挂断了电话, 直起了身体, 然而蹲的太久了, 双腿发麻,边迩差点摔倒在地,他捶了捶酸涩发麻的大腿,踉跄起身。
不远处响起熟悉的语音铃声, 边迩直愣愣的扭头,不远处,绿色小山坡的山脚下, 修长挺拔的男生神色冷漠地摸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嗯,我现在回来。”连寂川答完,挂断电话。
连寂川怎么会在十多米开外的山脚下,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他看到自己了吗?他盯着他看了多久了?
脑袋里思绪纷杂,连寂川长腿一迈,无视掉不远处的边迩,没什么表情的走向餐厅。
边迩抻了抻两条酸麻的腿,垂着头,保持一段和连寂川不算近的距离,缓步前行。
十来分钟后,边迩走进餐厅。
两个班级联谊,没有分班坐,交叉坐在七八张餐桌上,边迩目光在餐桌上转过,没找出哪张他有熟悉同学的餐桌上有空位,江远此时看见了他,嗓音洪亮的叫他名字,“边迩,这里,来坐这里。”
视线往江远所在餐桌看过去的时候,边迩避无可避地看见了连寂川,好巧不巧,江远给他留下的空位就在他和连寂川之间。
边迩不想过去坐,但他来的好像太晚了,没有其他的空位,边迩脸皮不厚,没办法随便找一张餐桌,要求加一个座位,尤其还是在江远孙齐等人热情相邀后。
边迩视死如归地走了过去,江远拉开椅子,边迩坐了上去,接着,他舔了舔唇,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把椅子往江远那边挪。
连寂川倏地看了过来,眼神凌厉。
他是要他滚吗?这么多人?可以给他留点面子吗?算了,他不给他留面子也可以,只要希望他快点消气,从欺骗的糟糕情绪里走出来。
连寂川神色冰冷地看了他两眼,却什么也没说,沉着脸挪开了视线。
其实校草是个好人,第一次他恬不知耻地发那种照片勾引他,他说不要随便给人发那种照片,今天众目睽睽之下,明明怒不可遏,还是保留了他的尊严。
中午是柴火鸡,晚饭是鱼宴加烤串,边迩食不知味,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学长,你就吃这一点吗?”孙齐坐在边迩的对面,见边迩放下了筷子,捧着苦荞茶,小口啜饮,问道。
“我,我下午吃太多橘子了,不饿。”边迩搪塞。
话音落下,边迩察觉到身旁人的目光又凝在了他身上,边迩脊背骤然绷紧,幸好对方的视线只是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便又挪开了。
一个小时后,用完晚饭,众人来到了停车场。
大巴车的近光灯打开,众人陆陆续续上车。
边迩几人到停车场有点晚,前面那辆车已经坐满了人,只能乘坐后面这一辆大巴车。
边迩弯腰上车。
江远先找到空位坐下,叫了一声还没有位置的边迩,说:“边迩,这里。”他指了指他身旁的空位。
边迩刚刚打算走过去,连寂川的声音意料之外的响了起来,“边迩,坐我这里。”语气冷淡而没有情绪。
边迩一愣。
江远也一愣。
边迩抱歉地对江远笑了笑,轻声说:“我去和连寂川坐。”
江远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
连寂川坐在江远身后,边迩轻手轻脚的放下挎包,在他身旁坐下,坐在靠近过道的扶手那侧,尽自己全力离连寂川远一点。
连寂川现在应该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自己和他一起坐?脑子转了一转,很快得出一个缘由。
他今天下午告诉连寂川他起初喜欢的是江远,他现在在连寂川心里形象应该很糟糕,江远身为连寂川的朋友,连寂川应该不想他和对方接触,说不准还会觉得他要勾引江远。
边迩很想告诉连寂川,他对江远已经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现在只是很单纯的把他当做朋友,嘴唇轻动,这不是一个好时候,人太多了,而且连寂川会相信他的话吗?
一路无言,一个小时后,校车抵达了校门口,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下车。
江远还是感到疑惑,下车后立刻凑近连寂川道:“连寂川,你刚刚为什么要让边迩和你一起坐?”
边迩走在两人身旁,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在耳膜里股躁,连寂川会把他就是他网恋对象的事告诉他们吗?
连寂川冷淡道:“他安静。”
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江远因为连寂川刚才对边迩特殊要求产生的忐忑心情烟消云散,他眉开眼笑道:“是挺安静的,我刚刚就没听见你们说一句话。”
校门口刚好有空着的校车经过,众人没上,把位置让给女生。
接近二十分钟后,众人走到男生宿舍楼底,边迩和江远等人道别。
转身快步离开,直到进去宿舍底楼大堂,连寂川等人彻底不在后,边迩抬起手,往后抓了一把头发,奄奄一息的往楼上爬。
回到宿舍,看动漫的成叙和用ipad画画的宋永昭转过身,问他今天玩的怎么样?
成叙根本不知道他追人加错人的乌龙,宋永昭知晓,边迩也不想他为他担心,于是尽可能不透露自己乱成一团的心情,笑着说,“挺好的,我去钓了鱼,还去摘了草莓和橘子。”
他把手上的两袋水果递给室友,“草莓和橘子都很好吃,我特意给你们带了一些回来尝尝。”
“啊,谢谢宝。”宋永昭抱了下边迩,拿着草莓去阳台清洗。
边迩则去卫生间洗漱,洗了很久,回到宿舍以后就爬上床,拉紧床帘。
“边边,你睡了?这么早?”宋永昭咬着草莓说。
边迩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打了个呵欠道:“今天玩的太累了,我有点困了。”
成叙说:“那我戴耳机。”
星期六咖啡厅没排边迩的班,星期日边迩得去上班。
早上七点过,他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天晚上并没有失眠,或许是已经被连寂川拆穿了真相,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然坠落,大不了就是哪天校草想起来了这件事再觉得愤怒,要把他拖到了无人烟的巷子里狠揍一顿。
人没有那么脆弱,揍一顿又不会死。
边迩打起精神去上班。
今天上正常白班,黄昏时下班。
与此同时,连寂川收拾好东西,走出实验室。
边迩在小吃街买了一份煎饼做晚饭,一边咬着煎饼一边往宿舍楼走去。
淮大历史悠久,植被茂盛,男生宿舍园区里的梧桐树每年都要修剪好几次枝丫,依旧巍峨繁茂。
初秋时节,泛黄的叶片堆积在班马路上,白球鞋踩上去,发去咯吱咯吱的脆响。
大路和岔路的分叉口,边迩即将转身时,看到路口用红玫瑰铺出来的几个边迩,我喜欢你的鲜红大字,他停了一下,煎饼果子也没法继续咬了。
边迩尴尬的僵住身体,视线僵硬的往前,红玫瑰铺出大字的尽头,还有一个坐在泛黄凳子上的青年,青年抱着一把吉他,视线和边迩对视上,青年低下头,自弹自唱。
唱的是《为你心动》,歌声好不好听边迩不知道,他只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包围住自己,周遭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整个人尴尬的想立刻藏住脸。
度日如年的几分钟终于过去了,边迩手里拎着的煎饼已经变凉,黄德升把吉他递给一旁的朋友,抱着一束小雏菊,迈步朝边迩走了过来。
黄德升比边迩高几厘米,他黝黑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晕红,“边迩,我……”
边迩不习惯成为人群的焦点,他等不了黄德升说完,赶紧说道:“谢谢,不过很抱歉。”
黄德升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而后立体的脸庞扬起一抹释然的笑,他叹口气,“好像也不是很意外,看来我明天可以和北市的公司签约了。”
黄德升看着边迩的眼睛说:“下个月初我就要去北市工作了,本来还想着你答应我,我就找本地的公司。”黄德升比边迩大一届,边迩大一的时候,参加了社工协会,黄德升是协会里的会长。
边迩望着他说:“我祝学长前程似锦。”
黄德升把花往边迩面前推过去,道:“这个收下吧,特意为你买的。”
又补充一句,“而且也不是红玫瑰。”
边迩犹豫一下,伸手接过花。
黄德升又说:“能拥抱一下吗?”
不等边迩拒绝,黄德升伸长双臂,抱了一下边迩,没有抱得很紧,双臂环住边迩靠了一下,便很快松开。
“学弟,以后谈恋爱要秀恩爱的时候记得把我屏蔽了。”黄德升带着笑说,只是如果细看,还是能发现他微笑里掩藏的失落。
“算了,还是别了,说不准那个时候我也有两情相悦的人了。”对方又笑着说。
边迩抬眸望着黄德升,祝福道:“学长,你一定会遇见很好的人的。”
黄德升笑了笑。
他又抬头,扫视周围看戏的校友们,“看什么看什么,没看过表白失败的,还不散了,怎么,还要看我哭给你们看吗?”
校友们哈哈一笑,有些散去了,有些见两个主角没离开,还不愿意离去。
黄德升的朋友去收拾放在地上的玫瑰花,打扫卫生,边迩拎着还没来得及吃完的煎饼,抱着小雏菊,准备离开。
忽然间,他轻轻扭头,视线冷不丁和人群中的连寂川漆黑冷淡的眼神对上,边迩喉头一紧,连寂川为什么在人群里,他在这里看了多久了?
这时候,又看见他长腿一迈,没什么表情地径直离开了。
边迩松了口气,抱着小雏菊上了楼。
学长买的这束小雏菊边迩不算喜欢,七八只鲑鱼色小雏菊,四五只绿可可小雏菊,还有草莓熊色和瑞黄色的小雏菊,再配了白色的草,边迩觉得颜色太混乱了。
不过是别人的美好的心意,边迩并不想直接扔在垃圾桶里,宿舍里没有花瓶,边迩用剪刀剪开两个矿泉水瓶,把花插在矿泉水瓶做的简易花瓶里。
做完这些,他洗了手回到宿舍。
摁亮手机,看清楚手机微信上最上面的消息内容后,边迩闭上眼睛,右眼稍微掀开一点缝隙,边迩再次去瞥手机页面。
m:【晚上有空吗?】
边迩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手机,确定是连寂川给他发的消息。
这是边迩的大号,他紧张的捧着手机,如临大敌地回复,【目前没什么安排,m】
m刚打出来又赶紧被边迩删除。
边迩:【目前没有安排,你有什么事吗?】
m:【二十分钟后,后校门口见】
是昨天没有揍他一顿,今天在回宿舍的路上,碰见他被人告白的尴尬场面,想起他欺骗他感情的事,还是打算揍他一顿出气吗?
边迩低眉顺眼地回:【好的】
从男生宿舍到后校门大概七八分钟,边迩没有磨蹭,拿上钥匙和手机就出了门,是他对不起连寂川,总不能让连寂川等他。
边迩先到了后校门,此时蓝黑色彻底覆盖住了黄昏灿烂的晚霞,又过了饭点,在后校门口进出的同学并不多。
边迩站在门口偏右的位置,没挡住同学们进出的路,也好看到从校门口走出来的人。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边迩呼吸一颤,他看见了缓步走出的连寂川。
连寂川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领口,包裹住他劲瘦修长的身躯,他的头发和眉毛都很黑,下颚线锋利,面部折叠度很高,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连寂川走出漆色不匀的铁门,没对边迩说话,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边迩。
边迩会意,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十分钟后,边迩跟着对方走进了一家装修不简陋的酒店里,酒店大堂明晃晃的光铺撒在边迩身上,边迩忐忑的咽了咽口水。
连寂川办理好了开房手续,接过前台递来的房卡,连寂川抬脚往电梯口走去。
走了两步,见边迩没有跟上来,连寂川蹙眉回头道:“过来。”
边迩视死如归的深吸了一口气,学校附近没有什么阴暗幽僻的角落,连寂川想揍自己消气,又怕被人打扰,最好的方式就是开一间房了。
绝对不会遇见好管闲事的路人,他可以尽情发泄他的怒气。
边迩走进了电梯,他目光又忍不住往连寂川手上的帆布包上飞,他还拿了道具吗?道具是是什么?棍子吗?还是皮鞭?
电梯停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连寂川刷卡,房门打开,他先一步走进了房间里。
边迩轻吸了一口气,跟着他走了进去。
边迩的母亲虽然不满边迩的平庸笨拙,但她极少对边迩施加暴力,边迩上次挨打还是很小的时候,初中时,因为分数太低了,害怕承担他妈妈的怒火,他偷偷篡改了成绩单上的分数。
东窗事发,他妈打坏了一根衣架。
连寂川比他妈妈高大太多,他能够承受他多大的怒火?不过是他对不起连寂川,只要不给躯体造成无法治愈的后遗症,边迩都可以接受。
边迩关上门,走进了房间。
连寂川已经坐在了酒店房间正中央的那张大床前,他目光冰冷的凝视着边迩。
边迩缓步走近,白皙的脸颊无法自控的浮现出薄汗,连寂川是在想从哪里开始揍他吗?边迩乱七八糟的想,他宁可是屁股,屁股肉多,不容易伤到骨头。
边迩立定。
连寂川说:“站到这里来。”
他两条长腿微微岔开,腿中间空出一块区域。
边迩后背冒汗,规规矩矩站了过去。
随着边迩站在自己身前,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在鼻端,连寂川手指抽动,抬头,冷声命令道:“去洗澡。”
边迩:“啊?”
“去洗澡。”连寂川重申。
“那,那我去了。”边迩想,连寂川可能有洁癖,揍人的时候也希望对方干净一些,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边迩来到卫生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今天在咖啡厅呆了一天,身上有不算很淡的咖啡香气。
边迩快速地洗了战斗澡,擦干身体,边迩穿好衣服,回到房间。
连寂川还坐在他离开时的位置,双腿岔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边迩深吸口气,走近他,站在他岔开的双腿之间。
连寂川侧头,拉开纯黑色帆布包的拉链。
是要拿道具了吗?边迩祈祷,如果是棍子,最起码不要长刺,如果皮鞭,希望可以小一点点。
“眼睛蒙上。”连寂川从帆布包里取出眼罩,眼罩也是纯黑色的,没有任何花纹,命令边迩。
边迩一诧,很快他就明白了,接过眼罩,抬手,颤颤巍巍地戴上。
“戴好了吗?”连寂川嗓音淡漠。
边迩语气忐忑,“戴,戴好了。”
连寂川没有发出嗯一类的音节,眼睛被蒙住了,其他的感官就会显得极其明显,边迩听到细微的轻响,是连寂川在包里翻找什么吗?
随后,边迩又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连寂川用来揍他的工具到底是什么,刚想到这里,连寂川又命令道:“衣服撩起来。”
是要揍他腰吗?也是,连寂川最开始就是被他的腰照蛊惑,边迩忐忑地撩起衣服下摆。
紧接着,冰凉的细条器物贴在了边迩的皮肤上,边迩整个人不受控制发颤,双腿发软,但他不敢跌倒,于是强迫自己冷静,又双手攥紧衣摆,抖着嗓子道:“连寂川,这是什么?”
连寂川没有回答,边迩只好自己体会,好像是……一条细细冷冷链子系在了他的腰上,边迩脑子里瞬间浮现了腰链两个字,连寂川到底想干什么?
“好了,现在躺在床上。”连寂川又沉声吩咐。
边迩呆愣愣的拎着衣摆,整个人都僵住了,险些要咬到舌头,“你,你说什么?”
“我让你躺到床上去。”连寂川克制着不耐烦,重复了一遍。
躺在床上更方便揍人吗?边迩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他松开衣摆,视线被漆黑的眼罩遮挡,他摸索着挪到床边,膝盖不不经意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边迩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手摸到床边,边迩坐了上去,还是觉得躺在床上这个要求太过于荒唐,“你,你是要揍我屁股吗?”
边迩小声询问。
连寂川说:“你马上就知道了。”
边迩摸索着躺在床上,感觉很奇怪,不过脑袋里全都是让连寂川消气的念头,边迩没有多想。
环在腰间的应该是腰链,细细窄窄的一条,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恐怖物品,上面悬挂铃铛,伴随着边迩挪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幸好后腰没有铃铛,而且豪华套房里的床也比边迩当初开的单人间要舒服好多,腰陷进床褥里,没有硌疼或者不舒服的感受。
肚皮忽然有些凉,边迩浑身过电般的一颤,微寒的指腹碰触到腹部的皮肤,边迩的腰不自觉的收缩绷紧。
连寂川眸色幽深,修长的手指按弄垂坠在边迩腰腹上的纯金铃铛,黄金铃铛碰触到男孩滑腻的皮肤,他雪白的腰腹忍不住的瑟缩,摆动,腹部金色的腰链也随之晃动,两种耀目的颜色交错,连寂川眼睛刺的发疼。
“不准动。”连寂川哑声道。
“我,我不动。”边迩咬着唇说,太难做到,腰链拨高又猛地重新坠落在他的皮肤上,不仅有细微的疼,更多的是痒和冷,一个人很难控制正常的生理反应。
边迩忍不住想晃动身体,为了控制很难忍住的欲望,他紧紧攥住床单,指节泛起了明显的粉。
忽然,有什么冰凉粘腻的液体被倒在了自己的腰腹部,边迩攥紧床单,脑袋不受控的仰了起来,入目所及,却是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的黑。
边迩嗓音沙哑:“连,连寂川,你倒了什么?”
连寂川没有回答,澄黄色的蜂蜜在男孩窄窄的腰腹间晕染开,刚刚被铃铛玩弄过的地方泛着诱人的烂红,润泽的金黄色,动人的驼粉色,暧昧的皙白色斑驳混乱的映入连寂川黑深的瞳仁里,他又拨弄铃铛。
指腹剐蹭过男孩的皮肤,连寂川说:“张嘴。”
“为什……”边迩呼吸凌乱,嘴唇微启,嘴巴忽然塞进了棍状的物体,边迩下意识的舔了舔,很甜,像是蜂蜜的味道。
意识到裹着蜂蜜的是什么东西后,边迩脑袋轰隆一声,如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原子弹,“嘭”一声炸开了,他保持着含住连寂川手指的姿势,嘴唇微张,四肢发直,像是一只应激的小动物,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摆出怎样的姿势应对当下的情况。
连寂川呼吸重了两分,他没有再让边迩主动,修长手指刮过边迩整齐的切牙,收了回来。
“眼罩摘下来。”似乎有人说了这样一句。
边迩大脑无法正常接受讯息,他是一个同性恋,连寂川到底知不知道这一点?他怎么可以让他随便去含他的手指?去舔他的手指?他不怕他被他性骚扰吗?
似乎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反应,有手指贴近了他的耳垂,“我自己摘。”边迩急声道。
他抬起僵硬的手腕,摘下眼罩,低头先看小腹,蜂蜜腰链铃铛混杂在一起,糜乱又粘稠,边迩滚了滚喉结,仓促的收回目光。
这时候,连寂川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知道,每次小螃蟹对我发骚的时候,我会想什么吗?”
边迩呼吸都要停止了,今天晚上接受到的刺激太强烈了,他无法处理,也不会处理,而当这句话响起的时候,边迩脑袋里更是信号错乱,彻底宕机。
连寂川看着他,用一种冷漠的语气说:“我在想见面的时候,我要怎么玩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