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路宴老师那边依旧是拜托小老板了, 样衣我们也加急打样好了,喏,在这在这。”

说着葛萧把一旁的箱子递给姜早。

里面最显眼的就是金属止咬器, 做工和精巧度都比姜早想的要好太多。

葛萧:“这两边的绳子可以调节松紧,然后挂在耳朵上, 往后在后脑勺处把它扣紧, 就固定住了。”

姜早:“哦哦。”

成佳珉也凑了过来,说:“小老板,我收藏了好几本哨向的文, 要不要推荐给你啊。”

姜早听到这个是真感兴趣:“荤素搭配吗?”

成佳珉竖起大拇指:“包的。”

姜早:“速来。”

大概再商讨一下之后的计划和安排,会议散会。

姜早又收获了一箱小玩意,回到办公室后他把东西收拾好,再次拿起那个止咬器看了看。

哨向也是耽美圈的一种设定,和ABO那种差不多,姜早没怎么看过这个设定的文。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有一部分变异后觉醒特殊能力的人,就是哨兵和向导。向导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同时具备平复哨兵情绪的能力。

周屿迟大概率更加不知道什么是哨向了,等会给他发一些科普看看吧。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

姜早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周屿迟早上留下的纸条。

写这么多, 是要出去好久嘛。

这小子运气可真好, 本来还想好好羞辱一番他,结果他直接不在家了。

手机震了好几下。

姜早拿起手机, 是成佳珉的消息,给他推荐了好几本哨向小说。

【成佳珉:都是我的宝贝】

【成佳珉:我xp是杂食, 我最推荐的是最下面那本,向导攻,贼拉带感】

【成佳珉:[嘶哈嘶哈爱心眼.JPG]】

【早早睡觉:[嘶哈嘶哈爱心眼.JPG]】

【早早睡觉:收到!!】

反正看小黄雯在他们公司里都算工作,姜早直接点开链接, 开开心心开始看文。

秋偶尔会出现万里晴空,在潮热退散之后便也迎来一场雨。

淅淅沥沥的雨染湿了空气,绵绵的,无暇的水层铺开,雨珠交融,散发出湿草的气息。

周屿迟回来的时候没带雨伞,飘渺的水沾在身上,混进淡淡的龙涎香里,倒也是清新。

他开门,换鞋走进家。

实验室那边出了一些情况,他和同事上忙了一天,也没有整出一个比较合适的结果。

家里很安静,落地窗渗入的光剪出毛绒绒的影子。

没有开灯,室内倒也不是显得暗淡,透过自然光能看到放在茶几上喝了一半没喝完的玻璃杯的釉光。

周屿迟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随意解开袖扣和领口,本严丝合缝的气质被撬开一丝缝隙,神色倦怠。

他打开灯,手肘懒懒地撑在墙上,眼皮微掀看向里面,淡漠地开口:“看来你压根没听我的话。”

大灯突然亮起。

正在餐桌上黑灯瞎火吃着泡面夜宵的姜早与周屿迟四目相对。

他明显给眼前忽然出现的人惊了一下,圆圆的杏眼有些茫然,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抓包。

周屿迟看了看手表,又看向姜早,语气没有起伏:“这都几点了。”

姜早心虚,把吃进嘴里的面嚼完咽下后把叉子放下,讪讪地说:“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出去好几天吗。”

周屿迟有种懒得多说话的感觉,眼睛下方青灰色明显,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出去好几天了。”

姜早站起来先远离“犯罪现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姜早本来也没想这么晚睡的,但无奈这小说太好看了,姜早一看就上头了,一口气全部追完,看完后发现已经三点了。

到这个点没睡人就有点饿,姜早就下床想泡一碗跑完解解馋。

鬼知道周屿迟会在凌晨三点回来。

面前的男人额发细碎,长时间的工作没有打理,乱糟糟的,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

眼睫浓密,覆在眼前。

周屿迟垂眸看过来,俊冷的面容显出几分颓感。

“一起合作的投资机构想中断合作,撤掉所提供的资金和设备,但冷冻样品的保存还放在设备里,所以不得不去进一步协商。”

语气很平稳,带这些困倦,没怎么用力,是刚刚好能听清的声音。

姜早皱了皱眉:“那现在怎么样。”

周屿迟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脖颈拉扯线条伴着喉结滚动,他说:“等。”

姜早搓了搓手,收回视线,小声地说:“……你早上还写那么多纸条,我还以为你好几天不回来呢,累不累啊。”

“不累。”周屿迟放下杯子,开口的嗓音淡得就如这杯子里的水,无波无澜,像在说一件很小的事,“都是我想和你说的话。”

现在男人身上还染着外界雨水的味道,被淋湿的头发衬得本就英俊深刻的五官更为立体。

感觉他确实很擅长说这种话,总能把姜早打个措不及防,而且加上他此刻那种懒散疲惫的松弛感,像是一种无形的引诱。

夜色朦胧,灰蒙蒙的。

雨声渐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玻璃上淌出纹路。

周屿迟看着姜早。

他的轮廓镀着层很柔软的亮,安静的环境便能听见很细微的声音,比如说那窗外的雨,还有屋里的呼吸。

他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早早。”

清冽的龙涎香味和这个声音一起,同样是很轻很轻地笼住姜早。

他们距离其实没有很近,两个人无声地对视。

雨声沉闷依旧。

周屿迟沉默了一会,开口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快去睡觉吧。”

姜早总觉得周屿迟本来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

但不知道是夜太深,太安静,压抑着太久的东西无法在短暂的空隙间表达,他还是语气很淡得换成了这个。

“……”姜早真觉得自己抽风了,下意识追问上去,“你明天也要出去忙吗。”

“要出差,回来收拾行李。”周屿迟,“去找投资机构谈一谈。没什么大事,就是时间比较赶。”

这是又要走了。

姜早说:“嗯……虽然感觉现在说这个很不是时候,但公司这边第二款衣服可能有需要写新文案了,是哨向方向的,你忙完到时候空下来后,我给你讲一讲可以吗?”

周屿迟眉眼冷淡肃寒:“不用,我知道哨向。你和我介绍完ABO后我去把类似的设定都了解了。”

“不愧是路宴大大,您可真敬业。”姜早竖起大拇指。

周屿迟:“这次又是什么衣服,PPT和策划书可以直接发我。”

姜早点点头。

但可能是因为凌晨不睡觉脑子本来就不是很正常,实在是被周屿迟现在颓废的状态迷到不行,姜早忍不住说:“不过这次的衣服是给Alpha设计的,对我来说有点大。你要是想找灵感的话,要不要自己模拟一下。”

周屿迟抬眼看他。

早早脸上明显就写着“我想看你穿快点穿给我看”。

周屿迟必然答应他。

男人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双手交叉拉住衬衫,就要开始脱衣服。

姜早:“!”

姜早:“等会等会等会,你在这脱衣服干嘛呀!”

周屿迟坦荡地说:“试衣服啊。”

姜早:“……………”

姜早赶紧让人把衣服穿回去,然后从房间里拿出那个带回来的止咬器,说:“我就想看你戴这个……”

金属质地的止咬器。

嘴套式的钢线款,有点像黑色细网笼,包住半张脸,里面还有一个金属口枷做二重设计。

做工很好,尤其是五金的采用上,让这款产品有了釉漆般的高级感。

周屿迟接过止咬器。

他解开皮质绑带,两端套在耳上,在后面扣上锁扣。

“要设密码吗。”周屿迟问。

姜早这才发现后面点锁扣是可以设置密码以防随便摘下的。

此时此刻,周屿迟下半张脸被止咬器覆盖,金属口枷严丝合缝卡入口腔,泛着暗哑光泽的细网格表面凝着薄霜。

金属搭扣与指盖相撞发出脆响,男人脸庞线条凌厉,不着痕迹,隐匿在阴影里。

姜早着实是有点移不开眼:“先,先不要吧。”

止咬器自鼻梁延至下颌,压住半张脸,冷硬的光沿着利落的颌线攀爬。

周屿迟的长相本来就有很强的攻击性,不好招惹,戴上止咬器后,那不被驯化的嚣张肆意感更为明显。

他眼睑懒懒耷拉着,不受任何的干扰,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姜早。

姜早被这明目张胆的眼神看得有些热:“你怎么这么稳定。”

——他感觉心跳快要炸了。

周屿迟笑了下,微微低下头。

止咬器微凉的铁网蹭过姜早的前额和鼻尖,拉进两人的距离。

网格在皮肤上投下晦暗的影子,随着略急的呼吸浅浅浮动。

“其实已经很不稳了。”

周屿迟胸廓深缓地起伏了一下,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低低开口,“早早,想接吻。”

该说什么好呢。

姜早眼廓发热,听着那哑音,觉得嗓门有点渴。

“……你戴着这个东西,怎么亲啊。”半晌,姜早说,

“周屿迟,摘掉吧。”

周屿迟听话。

他沉腕,伸手去取那没有密码的止咬器,另一只手指尖触了一下青年柔软细密的睫毛。

姜早全身都很敏感,睫根也是,被指腹轻轻蹭过时不由颤了颤。

周屿迟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在止咬器脱落的那一刹那,他垂首吻住姜早的唇。

姜早算是感受到周屿迟说的不稳定了,吮着他的唇珠的唇很是用力,咬着他贴磨、啃咬、舔吻。

熟悉的气息逼近,呼吸粘缠,垂下的被外界雨水沾湿的发丝扫过姜早的眉廓,惹得有些痒。

他清瘦的后颈被握住,大手扣着将其抬起,指尖插入后脑勺,以一种完全的占有姿态接吻。

姜早被亲得眼睛水润,耳根通红,努力地配合男人的动作吞咽,小舌头被贪婪地纠缠吮吸,肉肉的唇被周屿迟叼衔着轻磨。

“唔……咕啾……咕啾……”

室内全是烫耳的水声。

姜早其实有点不服,为什么同样是第一次亲嘴,周屿迟才亲一会就越来越厉害,明明他的学习能力也很强,怎么老是被他带着节奏。

不过姜早还没想通,就被极致汹涌的深吻亲到大脑空白。

大概亲嘴还要考量体力,也不光光就看学习能力。

姜早体力就不太行,亲一会就开始全身发软,那双干燥宽大的掌摩挲着他的后背微微发麻,他就更加没有力气了。

所以他只能去伸手还住男人的脖子,试图借一点力气。

周屿迟被他这个举动弄得经脉充血,感知更为清晰明了。

他抬眼看去,被亲得意乱情迷的人,脸颊绯红,长睫细软,含着水光的眼闭着,很想证明自己似的在那认真回应周屿迟的吻。

而早早无意间抱他,手指抓着他的背,舌头有意无意地去舔他的上颚,都在刺激着周屿迟。

周屿迟眼眸骤暗。

他倏然托起姜早的腰,将人重重一抬,大手扶牢腿根,把人整个端抱了起来。

姜早:“!!!”

突然的失重感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把周屿迟抱得更紧了。

男人把抱在身上颠了颠,揽过腰侧托住后背,就往客厅沙发那走去。

姜早正想开口问他要干什么,张开的嘴就被周屿迟的吻堵住了。

耳旁全是令人羞耻的咕啾的深吻声,姜早脑子嗡嗡的,脊背发麻,急得握着拳头去垂周屿迟的背,却被人扔到了沙发上。

周屿迟倾身压着他,呼吸很重。

光线不佳,两人距离极近。

周屿迟目光灼灼,直直地盯着他,喘息声很重,视线极为赤裸:“早早,让我舔舔好吗。”

姜早:“?”

周屿迟的眼神难以辨觉,肌肤相贴,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不行!你别发疯!你你你要舔哪啊!”

姜早抬起脚去踢周屿迟,非但没把人踢开,还把人给踹爽了。

染着情欲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低冷感,没一个腔都像是在勾引姜早。

几乎是毫无空隙紧贴的身体,姜早清晰的感受到了男人在他身上强忍着起伏的身躯。

姜早羞到语无伦次。

他刚刚就不应该让周屿迟摘掉止咬器的,这下好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周屿迟掰过姜早胡思乱想的脸,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一口,接着去吻他的眼睛,鼻尖,脸颊。

“早早……”

“……………”

“我们不都是亲嘴搭子了吗。”周屿迟咬着姜早睡衣的衣领,含糊而散漫地说,“什么时候可以更进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