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周六,一堆的事儿。
辛瑷一大早起床,和傅西泽吃了早餐,又开车载着傅西泽去商场买鞋买球衣。
辛瑷计划是去三里屯,给他男朋友置办点行头,辛瑷到底被昨天梁文力的那十几条微信给启发到了,谈恋爱怎么能不花钱,他辛瑷的男朋友,理应享受太子殿下的盛宠。
辛瑷不仅要给傅西泽提供情绪价值,还要给傅西泽大把砸钱。
来吧,感受京圈太子爷的纸醉金迷。
傅西泽对三里屯不感兴趣。
那地界,总感觉除了吃的他都消费不起,此外,此行主要还是给他买鞋买球衣,给辛瑷买,去三里屯一口气刷个二三十万他眼也不眨;给自己买的话,随便糊弄吧,能穿就行,这甚至谈不上糊弄,广东、江浙那边的厂子做出来的衣服质量挺好的,还便宜。
傅西泽提议去西单,选择面更广,小商品、轻奢、高奢应有尽有。
傅西泽把自己的打算给辛瑷这么一说,辛瑷便也决定去西单,反正都是大型商圈,吃喝逛都有,北京很多商圈辛瑷也都去过,西单也挺好逛的,就是……人非常多,但他感觉北京哪里人都多,很多馆子弄得稍微好吃点性价比高一点都需要排队。
约莫一小时,辛瑷和傅西泽抵达西单。
把车停好,两人先是去到商场的专卖店挑球鞋球衣。
鞋子需要买好一点的,不然真不舒服,辛瑷领着傅西泽进到自己常穿品牌的专卖店,挑了几款他觉得好看又很适合傅西泽的,再去问傅西泽的意见:“怎样?”
傅西泽是个很糙的人,这些鞋子在他看来差不多,不过确实是他会穿的款式,他都OK,他淡淡的:“不论哪双都可以。”
辛瑷听到这话,自动翻译成“这些款式看起来没差别”,辛瑷摇头失笑,又道:“都试试。”
然后,去找导购要了傅西泽的鞋码让他挨个试,待到傅西泽换好鞋,又很自然地蹲下身给他系鞋带。
傅西泽看着蹲在他面前给他系鞋带的太子殿下,愣了一下,他何德何能?
辛瑷却没多想,很多东西顺手就做了,给男朋友系个鞋带而已,谈不上什么,他绑好鞋带,站起身,催他:“走两步试试。”
傅西泽依旧有些懵怔,但仍是听话地走了几步。
辛瑷接着问傅西泽意见:“合脚吗?穿起来舒服吗?”
傅西泽满脑子都是刚才辛瑷给他系鞋带的画面,根本不知道脚感如何,只感觉有点飘,但总归不差:“还行。”
辛瑷点点头,爽快敲定:“行,买这个。”
旋即,又让傅西泽试其他款。
现在的运动品牌,有科技和研发加持,脚感都不错,两人又难得从学校出来购物,辛瑷最终把傅西泽觉得OK的款式都定了下来,除了足球鞋,还有篮球鞋跑步鞋这些。
他现在可是辛·霸总·瑷,看中就买,刷我的黑卡,不用客气。
辛·霸总·瑷给傅西泽买好了鞋,又去买球衣,球衣这玩意儿倒是随意,踢不上主力平时练一练压根不需要穿球衣,踢上主力校足球队会给队员发统一的球衣,另外,天气渐冷,很多队员也不爱穿球衣,太冷。
但,来都来了,一次性搞定吧,难得出门一趟。
辛瑷一通看,拿了好几套,让傅西泽去试。
傅西泽试的第一套球衣是简单清新的蓝白配色,他衣服以黑色为主,基本不会穿浅色系,辛瑷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看过傅西泽穿这种球衣。
所以,当他换好球衣从试衣间出来,辛瑷眼前一亮。
虽说各种黑色衣服傅西泽穿起来很帅很Bking,但浅色系傅西泽没穿过,更有一种新鲜和新奇,球衣也多少有点白袜体育生的feel。
辛瑷各种夸:“帅帅帅!”
又偷瞄一圈,确定导购没看向这边,凑过头偷偷亲了傅西泽一口。
母校校训,行胜于言。
大帅哥,快让我亲!!
傅西泽,自认自己长得普普通通,但架不住他男朋友情人眼里出西施,老是觉得他特别帅,各种亮晶晶的眼神,各种言语称赞,傅西泽心底甜得像是抹了蜜,他的手垂下,悄悄和辛瑷的手十指相扣,他嗓音压得很低、很沉:“喜欢我穿这样?”
辛瑷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被调戏到了一下。
辛瑷很快发现这并非错觉,傅西泽在他右耳边,哑声道:“以后挑你喜欢的风格,我穿给你看。”
辛瑷这一下真的被调戏到了,奔三老流氓竟老脸一红,啧,敢调戏我,就不怕我给你安排西装跪地杀。
说起来,辛瑷不久之前还在《太子爷和他的时尚单品》的那栋楼里发言——
“他有他自己的风格。”
“我跟他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互相尊重和理解。”
“他不需要我改造,他已经足够好了。”
现在看来也不绝对,辛瑷挺想把傅西泽打扮起来的,他占有欲爆棚,恨不得傅西泽从头到脚穿的都是他买的衣服。
如今恰好出来shopping,辛瑷买好了球鞋球衣,便顺带着给傅西泽买了几件运动风的外套长裤,只不过这些衣服多以黑色为主,适当尊重一下他男朋友的穿搭风格。
两人拿了衣服去结账,辛瑷想了想,还找店员要了一打袜子。
店员一大早看到两个大帅哥甜甜蜜蜜来买衣服,本就心情愉快,一副“磕到了”的表情,而且这两人买鞋买衣服也都利索,试了,合适,买,一点也不纠结。
最后更是开了大单,瞬间完成一天的KPI,店员自是乐得合不拢嘴。
傅西泽想着买了挺多,刷的又是辛瑷的卡,还是问了一句:“有折扣吗?”
店员连连道:“有有有,买这么多,必然会给你优惠。”
傅西泽道谢:“谢谢。”
辛瑷坏笑着看他:“给我省钱啊。”
傅西泽诚实地点头:“嗯。”
辛瑷猛猛夸:“好乖。”
傅西泽:“……”
流氓。
店员觉得小两口真的甜啊,要不是规定不准许,她恨不能打包全送,好看的衣服就该给甜甜的小情侣穿。
最终,傅西泽两手满满的购物袋出了这家店。
辛瑷搞定此行主要目的,还是没能忍住,领着傅西泽进到阿玛尼、范思哲这种店,他给傅西泽挑了些秋装冬装,连羽绒服都买了两身。
可以说,直接把傅西泽秋冬的衣服包圆。
傅西泽自认自己还算强壮,却多少产生了拎不动的感觉,逛街购物实在太累了,他劝道:“买得已经够多了,我们先回去把这些购物袋放上车。”
辛瑷手上空空,他捏下巴,凝眉沉思:“总感觉漏了点什么。”
傅西泽也算是见识了一波太子爷的消费能力,他道:“没有漏,都买了,够我穿好几年了。”
辛瑷摇摇头:“不对,肯定漏了。”
傅西泽茫然不解:“什么?”
辛瑷仔细思索两秒,终于有了答案:“对了,内裤。”
傅西泽脸瞬间烧成太阳表面:“……”
合着在这里等我。
辛瑷见他脸红,倒是稀松寻常,买内裤而已,这有什么,上辈子,从来都是傅西泽给他买这些,现在轮到他给傅西泽买,他探手,捏了捏他男朋友泛红的脸颊,十八岁的傅西泽多少有点婴儿肥,捏起来软乎乎的,怪好捏的,他笑得蔫儿坏:“不要害羞,我跟你已经算是老夫老夫了。”
傅西泽哽住:“……”
这是害羞的问题吗?
再就是,我今年也就十八,和你刚恋爱不久,哪里来得老夫老夫。
两人到底还是去内衣专卖店买了男士内裤,没办法,拗不过太子殿下,不论在家还是在外傅西泽都听辛瑷的。
内裤这玩意儿属于消耗品,辛瑷直接买了一打,又凑过头,在傅西泽耳边,刻意叮嘱道:“以后你每天都要穿我给你买的内裤,然后一遍遍提醒自己你是我的,懂了吗?”
傅西泽耳尖都是红的:“……”
骚不过。
至此,血拼结束。
时间还早,时针不过刚划过十点,两人还有接着逛的计划,但东西太多,便先把买好的衣服放到车上。
两人去到地下停车场,后备箱打开,傅西泽把购物袋放了进去,也终于把手给腾出来了,他拽了辛瑷一把。
辛瑷讶异看他。
傅西泽直接把辛瑷抵在后备箱上,发了狠地亲了起来。
辛瑷愣住,瞳孔惊讶得瞪圆。
傅西泽在接吻这事上已经驾轻就熟,男人会换各种方式挑各种场景逮到机会就和他接吻,哪怕在外头,光线薄暗的地下停车场,他也要亲。
辛瑷很快便不在意了,只勾着傅西泽的脖子,热烈回应,让自己沉沦于这场深吻。
吻完,辛瑷靠在后备箱上微微喘息着看傅西泽,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
他发觉傅西泽这人怪有意思的。
尽量骚得过。
骚不过,往死里亲。
闷骚得可爱。
*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接着逛,但刚热吻过,那种甜蜜的暧昧的因子在两人中间飘荡,热恋的情侣之间有一种场,旁人无法插|入,只能旁观。
辛瑷和傅西泽显然可见的热恋。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便看到了卖章鱼小丸子的摊位,辛瑷有点想试试,虽说他是位正儿八经的京爷,但还挺乡下人的,他连章鱼小丸子都没吃过,想吃。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傅西泽。
傅西泽知道他男朋友从小养生路边摊一概不吃,章鱼小丸子于辛家而言属于垃圾食品,但偶尔吃一吃问题不大,傅西泽领着辛瑷去摊位上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
旁边还有小摊在卖鸡柳,傅西泽见辛瑷似乎颇感兴趣,又给他买了份鸡柳。
章鱼小丸子做出来更快一些,一颗颗圆润的丸子躺在纸盒里,铺了酱料,洒了海苔碎,看上去很美味。
辛瑷夹了一颗黄澄澄的丸子尝了尝,还不错,口感鲜嫩,口味独特。
辛瑷随手喂起了傅西泽。
傅西泽吃过这玩意儿,很普通,属于很久没吃会想着吃一吃但吃完又觉得很没必要的类别,但辛瑷喂过来了,他还是配合着吃下。
辛瑷见傅西泽咬了一半丸子,飞快地凑过头,咬掉了另一半,然后一边吃一边坏笑着看傅西泽,神情间还隐隐有些得意。
傅西泽有点懵,回过神来眼底笑意明显,他瞥了眼辛瑷,心底甜丝丝的。
他本能地咀嚼那半颗丸子,任由丸子的味道在口腔散开。
咦,章鱼小丸子原来这么好吃!
Yummy!Yummy!
回购到永永远远!!
辛瑷把章鱼小丸子扔给傅西泽,去另一家小摊拿鸡柳,试吃,炸制的鸡柳外皮酥脆,鸡肉软嫩且不柴,再加上外表浅浅的调味料,好吃,辛瑷猛猛吃,又适当投喂傅西泽:“这个超好吃。”
傅西泽吃了口鸡柳,又瞥了一眼手里剩了一大半的章鱼小丸子,也能察觉到太子殿下的喜好,辛瑷是那种碰到好吃的能一口气吃三份的男人,比如说煎饼馃子,章鱼小丸子辛瑷也没说不好吃,但是……吃不动。
辛瑷吃了点小吃垫了垫肚子,又把相机拿了出来对着美食一通拍,最后还是忍不住拍傅西泽,惯例地倒着走拍他男朋友:“帅哥,看这边。”
傅西泽以前面瘫着一张脸不理人,生性不爱拍照。
现在,我又没戒过毒,怎么可能忍住不笑,单看到辛瑷,他嘴角就能翘到月亮之上。
秋日的光线宛若碎金,两人一路吃吃逛逛拍拍,好不愉快。
西单这边有很多小店面,女装居多,毕竟女性才是服装这一块的消费大头,偶尔也有卖男装的,辛瑷会进去瞄两眼,看到质地好版型不错的衣服就去试,试着OK就买下来。
他这种美术生,眼光好,审美高级,是真的能淘到宝贝。
他颜值也高,气场矜贵,普普通通的衣服上身,他就是又帅又时髦。
傅西泽不止一次见识到辛瑷的气场,太子殿下就是能把普通的衣服穿得很贵,街边店随便淘来的衣服,他穿上去像是高奢,太子殿下从来是人穿衣服,而不是靠服装包装自己。
这种小店衣服普遍便宜,三位数吧,还能还价。
辛瑷原本想自己付钱,但傅西泽想着辛瑷在给他买衣服的时候已经出了大头,这种小钱还是他来吧,辛瑷买的服装饰品,都是傅西泽结的账。
辛瑷自己掏钱,会想着辛家家大业大,沈总赚钱也给力,他家又处在巅峰期,稍微纸醉金迷一点没什么,拉动内需,促进消费。
傅西泽掏钱,他就是会想,他男朋友现在不过是学生党,存点钱不容易,等以后真正发迹了再不问价随意买买买也不迟,现在还是省点吧,结账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对老板说:“老板,便宜点。”
老板见两人还是学生,衣服买起来也爽快,会稍微便宜一点儿,抹个零,又或者少个五块十块的,不算多,但多少会让辛瑷感受到还价的成就感。
辛瑷感觉这些小店划算又实惠,还能还价占点便宜,买得更多了orz。
反正这一路,辛瑷拉着傅西泽逛遍了西单的小店,买下了一堆衣服、小饰品、小摆件。
原本想给男朋友省钱来着,最后一看也没省啊,花了挺多。
两人逛完街还在西单这边解决了午饭,这才打道回府。
满载而归。
辛瑷下午还得练球,回宿舍之后他把全部衣服扔进洗衣机过水,计划是回头慢慢把他男朋友给他买的衣服融进日常穿搭,等待衣服洗完的间隙,他又把那些小饰品小摆件摆了出来,再换衣服上床午休。
傅西泽拎着一堆购物袋回寝,人生头一回感觉爬楼梯很辛苦,买得太多,购物袋死沉,他艰难地挪回了宿舍。
周六,中午,室友都在,三位室友看到傅西泽那一堆的东西俱都惊了一下,这也太能买了,而且购物袋不少还是奢牌。
葛京道:“这买了多少啊?”
傅西泽放下购物袋,甩了甩手,工科生对数字敏感,他简单阐述道:“八双鞋子,六套球衣,秋冬装加起来六套,羽绒服两件,还有一些袜子这种小件。”
白翎羽愣了半天,来了一句:“牛逼。”
禾飞也是各种惊呼:“好能买。”
傅西泽微笑,摊手:“我男朋友买的。”
葛京、白翎羽、禾飞:“……”
你有对象你了不起。
傅西泽收拾整理了起来,除了一双球鞋拿出来打算待会儿换上去练球,其他鞋子他连鞋盒都没打开,整整齐齐码在一边。
白翎羽对鞋子挺感兴趣的,哪个男孩子能拒绝得了这么多球鞋,他询问道:“可以看看吗?”
傅西泽大大方方:“随意。”
白翎羽打开了鞋盒,各种款式各种配色的AJ,而且都是今年新出的款,价格都不低,但傅西泽一个上午就拥有了这么多,这真的令人羡慕,给买鞋的男朋友绝对是真爱。
白翎羽感慨道:“TRUE LOVE。”
傅西泽微微一笑:“确实。”
傅西泽接着整理衣服,球衣以及运动外套倒也还好,但那些奢牌是真的贵,他把这些蓝血高奢连同着一套球衣送去楼下干洗,加急了一套球衣待会儿过来拿,还加急了一套秋装打算晚上穿。
忙完这些琐事,傅西泽这才回寝室午休,这一上午逛得太累,傅西泽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沉。
下午两点半,辛瑷换上球鞋球衣去到楼下,傅西泽已经等在了那里,男人身上穿的是那身令辛瑷眼前一亮的蓝白球衣,辛瑷……诚实地吹了声口哨:“好看。”
这身球衣傅西泽第一次穿很帅,第二次穿还是很帅。
而且,傅西泽很上道,知道这一身辛瑷觉得好看,回学校立马穿给你看。
傅西泽被夸了,唇角翘了翘,他探手,去牵辛瑷。
两人优哉游哉地赶往足球场。
草坪、秋日的校园、暖金色的光线、缓缓掠过的风、一身球衣的傅西泽、而他正在教傅西泽踢球……
辛瑷恍然出神,这是前世的他不敢想象的场景,因着他的抑郁痛苦,他从未想过和傅西泽站在艳阳下,一起练球,分享彼此的兴趣爱好。
如今一切变成了现实,辛瑷笑了笑,愈发珍惜当下。
两人提前了一点到,校足球队其他队员都没来,辛瑷先带着傅西泽跑步、拉伸,再教他基本的足球技巧,颠球、踢球、接球、运球等等。
这些基础动作枯燥又乏味,远没有球场奔跑来得酷炫拉风,很多人都沉不下心来练习。
傅西泽不然,他是个很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本身体育上也颇有天赋,他在辛瑷的教导下,一遍遍做基础的练习,也不觉得无聊。
校足球队队员陆陆续续来到足球场,也会特意过来和辛瑷打声招呼聊几句,热情开朗、业务能力出众的大帅哥谁都喜欢,校足球队队员也是真的把他当朋友在处,看到一旁身穿蓝白球衣帅得惊人的傅西泽,自是忍不住夸两句:“咦,你穿球衣蛮帅的。”
傅西泽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我男朋友买的。”
校足球队队员顿时陷入沉默:“……”
知道了知道了,你男朋友是辛瑷,别老炫耀。
校足球队队员被塞了一嘴狗粮,冷漠离开:“我去练球。”
辛瑷笑得肩膀一颤一颤,压根没想到傅西泽会这样回。
下午三点,教练抵达,训练便正式开始。
辛瑷已经做完了基础的拉伸,他跟教练打了声招呼,接着陪傅西泽练基础。
校足球队的训练,主要是踢全场,培养队员的比赛意识、让队员配合愈发默契,此外,也会在赛场上发现问题再针对每位队员布置单独的练习任务,辛瑷要加练的是防守、体能这些。
但辛瑷是业余性质的,就只能有时间的时候稍微提前一点过来练。
学生嘛,还是以学业为主。
教练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名校学业压力大,教练也就只能督促他们平时有时间多练练。
校足球队队员做完基础拉伸,便开始踢全场,辛瑷也跟着上场。
傅西泽这种新手,就在场边完成自己的练习,教练在一旁也会指点几句。
一场球赛九十分钟,中途休息十五分钟,再加上比赛前的跑步拉伸,校足球队的训练也就两小时。
周六下午的训练三点开始,五点便也结束。
辛瑷和傅西泽晚上另有安排,训练一结束,两人便回宿舍洗澡收拾。
今晚的局是辛瑷攒的,要见同学,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捯饬捯饬,辛瑷洗头洗澡挑衣服搭配饰,下楼快六点了,傅西泽动作比他麻利多了,惯例地在楼下等他。
但今晚的傅西泽和以往不同,他身上一水的蓝血高奢,无不熨得挺括,懒洋洋杵在暮色里,颇有些世家贵公子的宁定优雅。
辛瑷大笑着走了过去,勾着他的肩膀,又凑过头亲他,各种夸赞:“你真的很懂。”
傅西泽抿着唇笑笑,他男朋友给他买了衣服,他自然要穿出去炫耀,藏着掖着不是他的做派,他回:“你买了我自然要穿。”
辛瑷认同地点头:“对,就是这个理儿。”
买了衣服就是给人穿的,你穿出去我看着也高兴,舍不得好东西,又或者自卑畏畏缩缩觉得自己不该穿高奢那叫个什么事儿,辛瑷欣赏傅西泽这样的坦荡。
*
两人随意闲聊,去取车,再开车去到薄暮,也就是辛瑷攒局的夜总会。
辛瑷刚下车,就见许尤迎了过来。
许尤脸上挂着明亮痞气的笑容,神情之间是久未曾谋面的亲近:“有一阵没见到你了,辛瑷。”
辛瑷跟许尤从小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连上厕所,也是要约着一起的。
辛瑷记得很清楚的是,他高中那会儿搞男同,争议挺大的,但许尤,毫无芥蒂地跟他腻在一起,照旧拉着他一起上厕所,压根不在意周边流言蜚语。
当时的许尤,吊儿郎当地倚在前排桌子上,看向面前的辛瑷:“要是你看上的是我就好了,这样我们可以腻在一起一辈子。”
辛瑷笑着骂:“一边去。”
这样的至交好友,上一次碰面还是十月初,确实很久不见,辛瑷不无感慨:“感觉上了大学,没高中那么多时间相处。”
许尤跟着叹息:“大家都忙,也不像高中那样,哪怕不在一个班,也在一栋楼,平时放学还可以约着一起回家。”
辛瑷对好友满满都是思念,也会想着抽空聚一下,他主动邀约道:“回头看看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玩,骑行什么的,就附近几所大学,互相串串门。”
许尤爽快答应道:“成,再叫上周宴深,反正这几所大学都挺近。”
辛瑷应:“行。”
恰好傅西泽绕过车头来到这边,许尤下意识地望了过去,上下一通打量,难得的有些惊艳,这小子开窍了,穿得跟时尚杂志男模似的,他夸了一句:“衣服搭得不错。”
傅西泽神色很淡:“我男朋友搭的。”
许尤唇角抽抽:“……”
狗东西,居然当着我的面秀恩爱。
许尤心底骂归骂,脸上却依旧挂着轻浮浪荡的笑容,他道:“难怪,也就咱太子爷,品味这么好,能把男朋友打扮得这么时髦。”
傅西泽听着许尤夸辛瑷,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确实。”
辛瑷抿着唇微笑,没吭声。
辛瑷今天给傅西泽买衣服,想着傅西泽穿搭这一块有点糙,就提前给他搭好了,秋冬各六套,轮着穿既新鲜又时髦,颜色虽然也都是黑色,但用不同的材质不同的款式打造出不同的效果。
傅西泽身上是当季高奢,发布会下来的最新款,他本就长了一张深邃立体帅得惊人的脸,再兼之个高腿长天生的衣架子,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又潮又帅。
不过,让辛瑷失笑的是,傅西泽这人怪有意思的,居然各种暗搓搓地炫耀,足球场炫耀了一回,夜总会又炫耀了一回。
诶,随他去吧。
确实是他男朋友搭的。
许尤倒也不在意傅西泽这种暗暗的炫耀行为,这是辛瑷啊,不论谁跟辛瑷谈恋爱都会忍不住炫耀到天下皆知,傅西泽已经很低调了。
许尤心想,大概也就祁初,会去拒绝辛瑷。
许尤又拉着辛瑷在楼下聊了一轮,最后瞥了一眼时间,道:“快七点了,你们先上去吧,包厢在2321,上到二楼,往右手边一直走,走到底再往右转就能看到。”
辛瑷下意识地问:“你呢?”
许尤解释道:“还有人没来,我再等会儿,人从天津赶过来的,现在正打车往这边赶,我怕他找不到位置,在门口等他,也快到了。”
辛瑷下午足球队有训练,便拜托了许尤帮忙,今晚这局是许尤帮忙订的包厢,是许尤帮着照应客人,辛瑷连连道谢:“谢了啊,兄弟。”
许尤跟他贫:“客气了,兄弟。”
辛瑷又道:“我们先过去了啊,待会儿见。”
许尤道:“待会儿见。”
道别了许尤,辛瑷跟傅西泽来到定好的包厢,他是在高中群里喊的人,人到得挺齐,还没到七点,包厢里这会儿已经二十几号人。
辛瑷是京圈真正的太子爷,本人又随和好相处,他组局,大家都会过来捧场。
辛瑷的同学朋友多在北京本地,这些看到消息就过来了;也有在天津的,那位正在路上;辛瑷甚至看到了一位在上海念书的同学,这一看就是定了今天的飞机特意飞过来的;此外,还有在海外留学的,这些真的赶不回来。
辛瑷和傅西泽进到包厢,笑吟吟和这些朋友寒暄,又把傅西泽带入他的交际圈:“好久不见啊!”
“这是我高二的前前桌凌斯宇,这我男朋友傅西泽。”
“在学校怎样?”
“上海那边饮食会不会不习惯?听说他们吃得比较甜。”
辛瑷长得好看,说话好听,待人更是极真诚。
这些同学朋友对辛瑷无不印象超好,太子爷就算谈恋爱也不会忘了我等,呜呜呜这太难了。
周宴深自打辛瑷进到包厢,视线就停留在辛瑷身上,但他并没有起身前去打招呼,而是端着酒杯,坐在角落沙发里,默默观察着辛瑷和傅西泽。
他看到了一身阿玛尼精致时髦的傅西泽,这显然是辛瑷的手笔,他记忆里的傅西泽从不讲究穿搭,更遑论去消费奢侈品。
他看到了辛瑷大大方方把傅西泽带入自己的交际圈。
他看到包厢里那些原本对傅西泽有偏见的人因为辛瑷自然而然接受了傅西泽。
他看到辛瑷偶尔和傅西泽对视,眼睛亮晶晶的不加掩饰的甜蜜,显然过得很好。
……
周宴深说不失落是假的,竹马竟打不赢天降,但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他是辛瑷最好的朋友。
作为辛瑷朋友的周宴深,只希望辛瑷快乐,哪怕给予辛瑷快乐的不是自己,真去当三拆散人情侣,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周公子有自己的骄傲,他干不出这种烂事儿。
“呼……”
周宴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调整好自己的身份,然后,放下酒杯,起身,走向辛瑷,淡声打招呼:“辛瑷……”
然后,又看了一眼傅西泽,“傅西泽……”
辛瑷笑着迎了上去,说:“好久不见啊周宴深,还挺想你的,上次跟同学去俱乐部射箭,我看到了橱窗里你的设备,还在想我们有一阵没去射箭了。”
周宴深原本有些哀怨,听到这话心脏变得很软,他浅笑开来:“可以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射箭这一块做得还不错,我最近都在学校练。”
辛瑷也知道他们学校的射箭馆做得挺好,辛瑷也还挺好奇,他道:“回头一定要去你们学校射箭馆看看。”
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在楼下的时候,我跟许尤约了校园骑行,就附近几所学校,大家一起转转,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周宴深定定地回:“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辛瑷哈哈大笑,他的那些朋友,从来都随叫随到,辛瑷想了一下,道:“挑个周末吧,但我下午一般要去踢球。”
周宴深回:“要不明天,我们可以先来我学校,逛逛校园,逛逛射箭馆,再去许尤那里,下午则去你们学校看你踢球,踢完球再吃饭逛一逛。”
辛瑷道:“行。”
周宴深则转头看向傅西泽,嗓音宁淡:“你要来吗?”
辛瑷本就计划叫上傅西泽一起,当即看向傅西泽,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参与他的朋友局。
傅西泽其实能察觉周宴深对辛瑷的意思,那是一种“友情之上,恋爱未满”的状态,偏偏,辛瑷不搞竹马竹马那套,也不爱吃窝边草,辛瑷似乎喜欢陌生的新鲜的,这是傅西泽猜测辛瑷选择他的原因之一,嗯,他以前跟辛瑷不太熟。
但周宴深调整得很快,他重新退回了朋友的位置,以辛瑷好朋友的身份向他发出邀约。
傅西泽挑不出任何毛病,辛瑷核心圈这帮朋友,无不以辛瑷的意愿为主,他们是以朋友的身份在爱着辛瑷,至于怀疑辛瑷和周宴深,拜托,咱太子爷人品贵重,干不出这种事儿。
如今,傅西泽收到周宴深的邀约,自无不可:“可以啊。”
旋即,想到了什么,“不行,我自行车丢了。”
辛瑷骤然想起那回去地坛公园,他害的傅西泽丢了车,他舔着唇笑了笑,有些尴尬和赧然,他立马道:“你可以骑我的,我有好几辆自行车,不行我还可以载你。”
完了又帮着给周宴深解释:“上次他骑车载我去地坛公园,自行车丢在那里,他还挺高兴的。”
周宴深听着也有些好笑:“搁我也高兴啊,地坛那么远,骑过去挺辛苦的。”
辛瑷道:“骑了俩小时吧。”
周宴深夸了一句傅西泽:“车技不错。”
傅西泽登时感受到了来自周少爷的恶意。
周宴深目光深深地看了傅西泽一眼,到底知道,傅西泽必然是把辛瑷当祖宗惯着才会骑车载人去地坛,他跳过这话题,道:“那这样说定了啊,明天一起骑行,回头我会跟许尤说好。”
辛瑷道:“成。”
接下来,辛瑷接着和周宴深闲聊,联络感情。
傅西泽却是想到辛瑷今天一下午练球、洗澡收拾、开车来这边,晚饭都没吃,他跟辛瑷打了声招呼,去拿吃的。
KTV包厢不让带吃的,但你可以点,傅西泽去到前台,果盘、卤味、炸鸡这些都要了几盘,至于酒水,傅西泽兴趣不大,再者,许尤他们绝不会忘记点酒。
许尤还在等人,晚高峰太堵,那位天津选手还在路上,他走过来和傅西泽闲聊。
这票人里,傅西泽之前最熟的是许尤,主要许尤这人吧,不论什么人都能聊几句,辛瑷是会和主动跟他聊天的人闲聊,许尤不然,他才是主动的那个,傅西泽挺孤僻自我的,但也被许尤social到了。
许尤盯着他,罕见地内敛了那股子轻浮浪荡之感,冷冰冰警告:“好好对他。”
傅西泽回:“我知道。”
辛瑷是他们所有人的白月光,傅西泽既然摘走了这弯月亮,自然会捧着宠着供着。
傅西泽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许尤得到了傅西泽的承诺,便也痞痞地笑开,他仔细打量傅西泽,说:“辛瑷选择你,我有些意外,但也没那么意外吧,至少感情空白,知根知底,人也还行。”
傅西泽淡然地把这听成夸奖:“谢谢夸奖。”
傅西泽餐品点好,但做好还需要时间,服务生说会尽快送过去。
傅西泽让服务生去催果盘,这个切起来飞快,而他跟许尤简单聊了聊,待到拿到一份果盘,这才回包厢。
辛瑷在包厢内和好友聊了一阵,多少放心不下傅西泽,主要昨天他刚看到同学对傅西泽说“辛瑷喜欢的是祁初”这种话,这还算比较礼貌客气的,不礼貌客气的,辛瑷不敢想。
辛瑷攒这个局就是为了给傅西泽撑场子,让傅西泽体体面面当上太子妃,要是真碰到哪个傻逼再对着傅西泽逼逼“辛瑷喜欢祁初”这种垃圾话,他能心梗。
辛瑷跟周宴深说了声,起身去找傅西泽,又拒绝了周宴深的陪同。
刚出了包厢,走了一小段,便见到……祁初。
啧,倒是没人给傅西泽逼逼“辛瑷喜欢祁初”,但是祁初本人出现了。
辛瑷眉宇拢了拢,虽说他确实是在高中群里喊的人,但他攒局的意图很明显,宣告傅西泽的身份,祁初这是多想不开啊,这种时候凑了过来。
也不知道傅西泽有没有碰到祁初。
又或者说祁初是不是对傅西泽说了些有的没的。
辛瑷不想理人,他直接无视,路过。
祁初挡在辛瑷面前,辛瑷去到另一边,祁初接着挡住。
辛瑷也不再绕了,他静静伫立在原地,等着祁初后话。
祁初长相温润如玉,神情又透着股疏离,就是清冷学神该有的样子,他盯着辛瑷,直白开口:“辛瑷,我没有不喜欢你。”
似乎是告白,但辛瑷不太在意。
不论祁初喜不喜欢,辛瑷都不在意。
他有傅西泽。
祁初的表白没能打动辛瑷,心脏登时给刀绞一般的疼,一切快到不可思议,他不过是刚拒绝辛瑷,辛瑷就开始跟傅西泽腻在一起,然后,谈恋爱、把对方带入自己的交际圈。
祁初只好接着剖白:“只是,现在的我,不太适合谈恋爱,我也不想把你卷入我的那堆烂事儿。”
“辛瑷,我远没有我表现的那么纯真美好。”
祁初算是私生子吧,但从小到大,他并没有私生子这种概念。
他的家境,原本近乎普通,小地方出身,忙碌到一年见不到几回的父亲,美貌温柔开舞蹈室的母亲,再加上祁初学业优异,从小不论怎样的考试,都是满分,毫无悬念的第一。
祁初的童年,挺幸福的。
惊变发生在祁初初三,突然有外地人跑到那座极少有外来人口流入的小县城,冲到他家门口,大骂他妈妈是小三,又请了混子流氓,泼狗血拉横幅骂他妈妈是小三。
他妈妈开舞蹈室,某种意义上算老师,老师这种职业更要求自身道德无暇。
小地方都是亲戚熟人,丑闻黄谣传得飞快。
他妈妈明明和人办了婚礼结了婚,一夕之间变成了小三,最可笑的是,他妈妈真的变成了三。
九几年那会儿社会上各种假证层出不穷。
祁阑,这个大烂人,在北京城里娶了老婆,又在南方看上了个漂亮女大,他骗了人女大,在小县城里办婚礼,又说是找熟悉的朋友把证件弄下来的,然后给了他妈妈一本假证。
他妈妈,突然就成了小三,名不正言不顺。
各种谣言,以及浇在门上的狗血,逼得他妈妈快疯了。
那一天,祁初从学校回来,就看到他妈妈,那么温柔美貌的妈妈,从高空坠落,死在他面前。
祁初被接来了北京,祁阑选择接他过来无非是前边的儿子不争气,在国外已经废了,只能指望他这个私生子。
祁初为什么来北京?
为了毁灭。
为了复仇。
三年前,出现在辛瑷面前的,已经是个阴暗的见不得天光的祁初,辛瑷又明亮到没有丝毫阴霾,你几乎本能地被照亮。
祁初会问自己,大仇未报,祁家也未曾被覆灭,你拿什么去爱。
可他依然爱上了辛瑷。
又在一瞬间,失去。
祁初凝视着辛瑷,再度告白,发自内心的真诚:“辛瑷,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辛瑷听着这份表白,眉头皱紧,时过境迁,辛瑷依旧没有所谓遗憾被补足的爽感,他的遗憾,从来只有傅西泽,面对祁初的告白,辛瑷只有冷漠和无动于衷。
而且这份告白,来得很不合时宜,他有男朋友了。
对一个有夫之夫告白,挺一言难尽的。
辛瑷神情冷淡地看着祁初,提醒道:“祁初,我有男朋友了,你说喜欢我,是想当三吗?”
祁初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辛瑷见祁初默不作声,成功绕开他,去找傅西泽。
辛瑷无来由想起了前世,辛瑷到底还是被卷进了祁初的那些事儿,祁初打通了他的电话,把他赔了进去。
不论祁初有什么样的理由,辛瑷上辈子因他毁容是既定的事实。
辛瑷只想改变命运,阻止那场大火。
他快步离开,转角,撞见了傅西泽。
傅西泽懒洋洋倚在走廊瓷砖上,他左手端着份果盘,右手拿着叉子叉着哈密瓜在吃。
辛瑷气笑了:“吃瓜呢!”
傅西泽把哈密瓜咽了下去,坏笑着回:“这不有点饿吗?”
辛瑷笑着问:“站了多久?”
傅西泽回:“总得等你把戏演完。”
辛瑷追问:“听到多少?”
傅西泽回:“听到有人找我男朋友告白。”
辛瑷看着某人优哉游哉吃瓜看热闹,便也知道,傅西泽并不生气。
也对,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拒绝祁初拒绝得果断又直白。
辛瑷转而问起了其他:“你没碰到祁初吧?”
傅西泽道:“没,刚才在前台等果盘,跟许尤聊了几句,估摸着祁初就是这时候上来的。”
辛瑷了然地点点头,许尤依然在楼下等人,没理由会把祁初放上来。
傅西泽知道辛瑷担心他,他安抚道:“就算碰到了也没事,我才是你男朋友,我才是理直气壮的那个。”
辛瑷笑了一下:“对。”
傅西泽跳过这话题,只拿着叉子,叉了块哈密瓜喂他:“吃点。”
辛瑷没吃晚饭,确实有点饿,他咬住,吃下,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总感觉在吃独食。
傅西泽接着叉葡萄喂他:“吃吧,单果盘我都点了好几盘,待会儿服务生会一起送过来,你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可能会喝酒。”
辛瑷心底有暖流流经,他不止一次察觉,傅西泽很会照顾人,他就是会想着你没吃饭偷偷给你拿果盘。
辛瑷再无顾虑,拿了叉子,敞开肚皮吃了起来。
傅西泽在一旁跟着吃,他也没吃饭,练了一下午的球饿得厉害。
也就一两分钟,两人解决了一份果盘。
当代男大真的非常能吃,一份果盘,只能说稍微垫了下肚子。
秋日清甜甘美的瓜果无疑令人愉悦,果糖也会给人带来幸福感和满足感,辛瑷吃了点东西,心情好了很多,连见到祁初的烦闷都消散了不少。
恰好有服务生送完餐品推着空餐车离开,傅西泽去服务生那里把空盘还上:“麻烦你了!”
辛瑷这才道:“走了,回去了。”
顿了顿,又定定地补充,“然后,你放心,于我而言,你最重要。”
傅西泽沉声应:“我知道。”
傅西泽从来都知道辛瑷没得挑。
对祁初,辛瑷处理得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对他,辛瑷发自内心的喜欢,平时亲亲抱抱贴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安全感给得十足,在外头,辛瑷对他更是处处维护,整个恋爱流程各种官宣请吃饭仪式感拉满。
也就谈个恋爱,但跟辛瑷谈,就是会谈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如是想着,傅西泽大步走了过去,勾着辛瑷的肩膀,又凑过头亲了他一口。
他男朋友这么棒,亲一亲鼓励一下。
辛瑷斜了他一眼,到底绷不住笑开,看得出来,他拒绝祁初这事儿,傅西泽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