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做我老婆好么

林见渊忙了一下午工作。

他发现他真是一个被调教到位的社畜。嘴上说着不干了不干了, 结果真的要交接工作的时候,非但把每件事情都交接得事无巨细,甚至还忍不住把几个小项目快速进行了收尾。

林见渊觉得自己真是够贱的, 但是一想到他的交接对象是裴硕, 他还是咬着牙把活给干了。

总不能因为自己要请病假, 就把可怜的小新人给坑了吧?

人家裴硕才刚转正呢。

林见渊长长呼出一口气, 总算在腰酸背痛中把事情做完。

他刚躺下准备睡一会儿, 就听到病房的门被人打开。

还以为是那个写书法的大哥回来了,没想到隔壁床的小刘忽然惊叫一声:“你、你怎么又来了?”

林见渊赶紧拉开帘子一看, 好家伙, 来的人竟然是红毛。

只见红毛表情臭得要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很拽很不爽地说:“我来问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小刘一头雾水。

红毛暴躁地上前一步:“别装了。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你给我说清楚。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小刘还没反应过来, 林见渊已经走过去,一把将小刘护在身后。

“你干嘛的?”林见渊拿出长辈的威严,沉声道, “这里是病房, 而且是精神病院, 你冲进来把人刺激到了怎么办?!”

“跟你没关系。”红毛烦躁地伸手一拨, 想绕过林见渊去把他身后的小刘拽出来。

林见渊厉声说:“干什么?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警?”红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拽开自己的领口,火冒三丈地吼道,“到底谁该报警!你看看他都把我咬成什么样了,难道他不应该给我个说法吗?”

林见渊本来懒得看他,然而红毛胸口贴的两块白纱布实在是太显眼了——雪白的纱布覆盖在小麦色的胸肌上,肤色对比极为强烈。

更好笑的是,那个纱布贴的位置竟然正好是乳头。

非常完美地遮住了不该露的点。

林见渊差点笑出声:“你这什么比基尼?”

红毛一听, 更加怒不可遏,他狠狠推了林见渊一把,咆哮道:“关你屁事,你给我让开!”

红毛再怎么气焰嚣张,毕竟只是个18岁的高中生。

这种粗鲁态度在林见渊眼里只是色厉内荏。

林见渊可不怕他,撸起袖子就打算跟他说道说道,没想到身后的小刘却拉住他的胳膊。

“哥,你别动手,让我来解决。”

小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语气却很坚定。

林见渊有点意外,看了他一眼。

只见小刘绕过他走到红毛面前,深吸一口气,却仍然压不住声音里的微颤:“你找我就找我,别扯上不相干的人。”

“听到没有?”红毛得意洋洋地瞟了林见渊一眼,说,“早说了跟你没关系,你强出什么头啊?算你见义勇为?你看人家记你好吗?”

林见渊眉头一皱,正想给这小兔崽子呼上一个嘴巴子,却听小刘气冲冲地骂道:“我当然记他好啊!我不记他好难道记你好吗?你这个纯种大傻逼!!!”

红毛:“?”

林见渊:“???”

谁都没想到,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小刘居然会突然爆粗。

在红毛震惊的表情中,小刘一把拽过他的领子,拖着他往外走。

红毛更震惊了,竟然忘了反抗,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推开小刘,怒吼道:“靠!你疯了?你敢揪我领子?!”

小刘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朝外面走。

红毛一脸震惊,看着小刘的表情仿佛在看陌生人。

他刚刚那一声咆哮,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小刘非但没有被吓到,甚至还越走越远。

红毛满脸难以置信:“这受气包什么时候变这么勇了?”

说着他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瞪了林见渊一眼,“你教的?”

林见渊两手一摊:“我跟他昨天才认识。”

红毛低声骂道:“真他妈见了鬼了……”

林见渊:“不是见鬼,是精神病。你忘了这里是精神病院了?”

红毛怒道:“你有病啊!我说一句你接一句?!”

林见渊惊讶道:“我当然有病啊,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我?你怎么又忘了,这里是精神病院啊!”

红毛:“……”

红毛受不了了,他恶狠狠地瞪了林见渊一眼,扭头去追越走越远的小刘。

小刘居然会主动跟红毛单独出去谈谈,说实话,如果放在昨天,林见渊肯定会有点不放心。

不过今天见识到了小刘的伶牙俐齿(物理),林见渊觉得真要动起手来,红毛还真不一定能占便宜。

胸口那两块纱布比基尼就是铁证。

外面下起了暴雨。

等林见渊察觉到外面在下雨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狂风呼呼地吹。写书法的大哥还没回来,小刘又被红毛叫走了。

此时此刻整个病房只剩下他一个人。

狂风暴雨拍打在窗户上。呼呼的风声,犹如咆哮的野兽,仿佛随时会扑咬上来。

然而所有野兽都被窗户隔绝在外,林见渊其实还蛮喜欢这种感觉。

大风大雨的天气,只要不出门,待在屋里就会觉得很舒适。

林见渊躺在病床上舒舒服服地玩手机。

明天不用上班,今天也没有加班的隐患。

玩手机玩到多晚都不要紧,困了随时可以睡。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让人想起高考结束后还没出成绩的暑假。

玩着玩着有点困了。

林见渊抱着手机,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鼻尖忽然窜入一股熟悉的香气。

林见渊回头一看,发现室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

林见渊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

消化系统浮在半空,粉红色的喉管像一条刚出生的蛇,娇嫩柔软。

肝胆脾胰水润润,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

这是一套很新鲜的下水。

林见渊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感慨,下一秒又反应过来。

呸,什么新鲜下水。

应该说室友年轻又健康。

室友是人室友是人室友是人……

林见渊必须不断反复提醒自己。

室友如果真的是一套下水,那别说同居了,他光是看到就要吓死了。

室友径直朝他走过来,阑尾像个小钩子,勾着一个塑料袋。

室友说:“来给你送东西啊。”

随着室友的靠近,那股熟悉的香气也越来越近。

这香气很浓郁,林见渊闻到的第一反应是夏天,第二反应是怀念。

浓烈的暑假气息扑面而来。

他几乎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笑着说:“你身上花露水味道怎么这么浓,你拿花露水泡澡了?”

室友也愣了一下:“啊?”

林见渊接过他手上勾着的塑料袋,随口道:“我小时候爸妈也经常拿花露水给我泡澡。小时候我可招蚊子了,动不动就被叮得浑身是包,痒得要死。而且小时候皮肤嫩,一抓就破皮,破了皮就哇哇哭……你吃晚饭了吗?”

室友拍拍肚皮……不,他没有肚皮,所以他直接拍起了肠子。

室友拍拍回肠,愉快地说:“吃过了。”

林见渊挑眉:“吃了什么,这么高兴?”

室友说:“就在医院吃的啊,这里有好多吃的。”

林见渊诧异:“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吗?好吧,我今天中午吃的食堂。食堂一般般,没你做的好吃。”

“哦。”室友唇角微微上扬,“我做饭很好吃哦?”

“对啊,当然。”林见渊在做饭这方面向来不吝于夸奖,“不然我干嘛哭着喊着求你给我做饭?你做饭真的超好吃。将来我老婆要是——”

林见渊说到这里顿住了。

他想说“将来我老婆要是做饭跟你一样好吃就好了”。

但这话说出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室友:“嗯?”

林见渊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把东西一样一样从塑料袋里拿出来。

这些都是他请室友帮忙从家里带过来的日用品。

衣服内裤,毛巾牙刷什么的。

他开口让室友帮忙的时候,没看天气预报,没想到今天晚上会下暴雨。

早知道下大雨,他就不让室友跑这一趟了。

室友毕竟是个没穿衣服的消化系统,也看不出来身上有没有淋湿。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不光室友,室友带来的那个塑料袋上也干干净净,竟然一滴雨水都没沾到。

林见渊下意识看向窗外,狂风暴雨依旧,那风声呼呼的,大得好像能把人拍死在窗上。

林见渊心里有点奇怪,随口问道:“你来的时候还没下雨吗?你怎么过来的?地铁?打车?”

要是打车的话,费用可不便宜。

室友又没什么钱,他得把车费给室友报销。

“就这么嗖的一下过来了啊。”

室友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这是什么,枪吗?”

他的注意力被林见渊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东西吸引。

林见渊低头看了一眼,说:“哦,这是筋膜枪,你以前没用过吗?”说着打开了开关。

筋膜枪的造型和手枪很像,区别在于头部不是枪口,而是一个圆球型的可拆卸的按摩头。

开关一开,那个按摩头就在电机的作用下震荡起来,发出嗡嗡的低鸣声。

“这是按摩哪里的?”室友问。

“按摩……按摩肌肉的啊!你以为?”林见渊一阵爆笑,忍不住拿按摩枪在室友的肝脏上戳了一下。

虽然室友问话的语气很正常,但大家都是男生,他还能猜不出室友在想什么吗?

“我没有以为啊。”室友嘴角弯着,“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是怎么用的。”

“就这样用。”林见渊本来想在他身上试试,但是一看室友全身上下都是内脏——虽然室友其实是人,肯定有骨骼和皮肤,但林见渊对着这一团软乎乎的内脏实在是下不去“枪”。

于是他果断把嗡嗡作响的按摩头对准自己的肩膀。

按摩头力道很大,震动感很快透过皮肤,穿透肌肉,松解了因为姿势不当打电脑而酸痛一下午的肩膀。

“嘶——”酸爽的感觉令林见渊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让我试试。”室友跃跃欲试。

林见渊把筋膜枪递过去,心里也有些期待。

他实在是很想看看按摩头直接作用于内脏上是什么效果。

毕竟那些下水看上去很软的样子,感觉一枪上去,室友整团下水都会跟着一起震荡。

哈哈哈,光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都觉得好有趣。

然而,在林见渊期待的目光中,室友并没有把枪头作用于自己。

而是兴致勃勃地对准林见渊,一枪“爆”了林见渊的肩膀。

“嗷!——轻点!”林见渊差点跳起来。

筋膜枪的力道本来就被他开到最大,室友下手也没个轻重,那一枪直接干到了他的肩胛骨,林见渊感觉骨头都快被他震碎了。

室友哈哈哈地笑起来,他说:“你刚才不也是这样的吗?”

林见渊恼火地捏他胆囊:“不一样!你要对准肌肉,别打骨头啊!骨头很痛!”

室友:“哦。那你现在要打哪里?”

林见渊想了想,背过身去趴在床上,说:“你帮我打打后背吧。不要打脊椎!打边上有肌肉的地方。”

嗡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见渊:“嗯嗯嗯…… 就就就是这……”

嗡嗡的声音停下,室友趴在他的背上笑个不停:“你说话声音都在抖。”

林见渊:“对啊,因为肺被震到了嘛。”

室友:“好好笑哦。”

嗡嗡的声音重启,室友故意去震他的肺。林见渊被震得整个肺都在痒,嗡嗡嗡地反抗:“你你好好好好弄弄弄,不行我自自自己来来来……”

室友学他的样子:“好好啊啊啊,我好好好好好弄弄弄弄弄……”

两个人都笑得不行。

室友重新直起身子,拿筋膜枪对准他。室友对人体结构很不熟悉,手下也没个轻重,一不小心就会碰到骨头,林见渊呲牙咧嘴。

“你不要扭来扭去!”室友笑得不行,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还不是你!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轻点……轻点!啊!”林见渊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想起这是在病房,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靠!室友上手也太快了,避开肺叶之后,准确无误地打到了他肌肉最酸痛的地方。

筋膜枪这个东西好就好在能松解肌肉,坏也就坏在这里——松解肌肉的过程太酸爽了,有种肌肉撕裂的感觉。

林见渊只觉得尖锐的酸意直达天灵盖,有股电流顺着脊椎朝两边四处乱窜,窜得他尾椎骨都发麻。

“你别……啊!……”林见渊捂着嘴巴哼哼唧唧,猝不及防,腰上的软肉又被他戳了一下。

这下控制不住了,林见渊整个人像条鱼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故意的!!!”林见渊怒气冲冲。

“我没有啊。”室友还是一副好脾气。

“你还装!”林见渊指责着,说着就扑过去,把室友压在床上,抢过他手上的筋膜枪威胁,“现在换你了!”

“啊啊——”室友叫了一声。

林见渊拎着筋膜枪,顺手捏了把他的右半结肠。对应到人类的体表应该是右边腰窝的位置吧。

林见渊在室友腰上捏了一把,眼看着他受不了地缩起来,便得意又凶狠地说:“叫什么叫?我还没开始按呢。”

室友躲着他的手,有些小喘着说:“你怎么还不按?我在等你啊。”

林见渊反应过来,意识到室友是在等他用筋膜枪把“啊啊”转换成“啊啊(嗡嗡嗡)啊啊啊啊啊(嗡嗡嗡)”。

这小子!居然还期待上了!

林见渊顿时觉得好笑,然而拎着筋膜枪却又无从下手。

室友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无论是细长的喉咙,还是肝胆脾胰,全都是无比娇嫩的内脏。

总觉得稍微一用力就要戳破了,更何况还是拿筋膜枪。

林见渊实在是下不去手,他索性丢开筋膜枪,用手指去戳室友的喉咙。

“你叫啊。”林见渊说。

室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林见渊命令道:“你像刚才那样叫。”

室友听话地叫起来:“啊啊——”

林见渊瞅准时机,指腹抵着他的喉管快速抖动。

喉管深处藏着的声带在外力作用下也开始飞快震颤,室友故意的叫声很快变了样,变成一种颤动的笑声。

狂风暴雨拍打在窗户上,夏日的炎热被一扫而空。

房间里开着空调,很舒爽,花露水的味道一阵一阵地钻进鼻腔。

空气被筋膜枪搅得昏昏欲睡,令人怀念的香气把林见渊拖回年少的夏天。

林见渊整个人把室友压在床上,大拇指指腹抵着他的喉咙,不知怎么就放慢了速度。

从恶作剧般的快速震颤,变成了轻轻慢慢、一下一下地按。

那手感很奇特。

室友的喉咙滑腻柔软,像一条真正的没有皮肤覆盖的喉管,带着黏膜特有的微微湿润的凉。

林见渊用指腹细细摩挲,目光不受控制地挪到了室友的喉结上。

室友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不再夸张地怪叫。

他的唇瓣微张,喉结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看上去很好亲。

林见渊忍不住低头在室友嘴唇上亲了一下。

那是一个飞快的吻。

谁都没有预料到,包括林见渊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亲他的室友。

室友的嘴唇和林见渊想象中一样柔软,还有一点点凉。

林见渊亲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由愣住。

他迟疑地往后退了一些,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近。

近到只要他稍微低头,就可以再次吻上室友的唇。

室友微微张着嘴,似乎还在惊讶刚才发生的事。

柔软温顺的消化系统仿佛被那一吻定住,只有咕噜噜的消化液还在悄悄冒泡。

室友叹息般地喃喃:“亲嘴居然是这样的……”

林见渊反射性地:“你没跟人亲过?!”

室友:“嗯。”

林见渊头皮都炸了。

不是?等等?室友居然是初吻?他以前没跟人谈过恋爱??

不不不,没接过吻不代表没谈过恋爱。

但是——

林见渊还老觉得他有种天然渣的气质呢。还以为他长这么好看肯定谈过很多个,结果居然这么纯情的吗?

这也太反差了吧……

林见渊正有些恍惚,室友忽然凑过来,低低笑了下说:

“感觉不错。”

说着就也吻上来。

林见渊:“……”

好得很。

虽然没经验,但有些事情男人天生就会。

根本不用教。

林见渊忍不住笑了下,搂着室友好好地亲他。

室友的嘴唇凉凉的,但是很软很软。

怎么会这么软。两人嘴唇摩挲着,亲着亲着室友的嘴唇就变热了,好像被林见渊打上标记。

林见渊简直爽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呼吸间满是花露水那令人怀念的味道。

突然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给我做老婆吧。”

室友愣了一下,说:“你确定?”

林见渊低头抱住室友,把脑袋埋在室友柔软的喉管间。

“我好像有点弯了。你能不能也弯一下?”林见渊低声说,“做我老婆好么?”

室友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打出一个长长的粉红色的嗝。

室友:“。”

林见渊:“???”

室友笑出声。林见渊也笑得要死。

两个人都笑的停不下来,林见渊又凑过去亲室友,说:“做我老婆吧,好不好?好不好?”

室友笑着说:“你爱死我了哦?”

林见渊:“是啊你怎么知道?”

室友:“跟你接吻害得我胃酸都变成粉红色。你现在一定恋爱脑爆炸。”

林见渊:“那你呢?”

室友:“我觉得跟你谈恋爱有点奇怪。”

林见渊:“哦。”

室友:“但我还蛮想试试。”

林见渊嘴角上扬:“哦。”

咕噜噜。

粉红下水的消化道在冒泡。

林见渊忍不住想笑,他一把将室友捞起来说:“不要躺着了,刚吃饱就躺着很容易反酸打嗝。”

“这样哦?”室友嘴角微微弯着,很可爱地弯着,“我不知道。”

林见渊忍不住也嘴角一弯。

从床上起来以后,两个人都正正经经的坐在病床边上。

就像一个正正经经的病人和一个正正经经过来探望的朋友。

一点都看不出来一秒钟之前还在互相吃对方的嘴。

莫名地,林见渊觉得有点尴尬。他揉了把脸,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只好重新拿起筋膜枪往自己肩膀上打。

嗡嗡的震动声中,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林见渊拉起帘子一看,原来是小刘。

林见渊心里有鬼,那股尴尬不自在的感觉就更深了。

他连忙对小刘说:“我室友来给我送东西。嗯,那个什么,你怎么样了?红毛没对你怎么样吧?”

小刘表情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半天只能憋出来一句:“我扇了他两巴掌,他夸我有种,然后走了。”

林见渊:“外面雨下这么大他就走了,他有伞吗?”

小刘:“啊?”

林见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他妈说了什么屁话?居然还关心上红毛了?

红毛一个搞霸凌的校霸,出门淋个雨怎么了?

他被台风吹走都是他活该。

林见渊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赶紧说:“不是,我不是说红毛,我说我室友。”

室友:“嗯?”

室友就坐在他身边,两个人距离极近。

这一声低低的“嗯?”就像小刷子在他耳膜上轻轻扫了一下,弄得林见渊耳朵里面痒痒的,尾椎骨也痒痒的。

那种控制不住的尴尬不自在又来了,林见渊内心有点躁动,努力压着翻涌的情绪,对室友说:“那什么,你带伞没有?今晚有大暴雨呢,要不你就,呃,你今晚就,还住这儿?”

还住这儿?

还睡一张床?

行吧应该问题不大吧?毕竟昨天也是这么睡的。今天……嗯。今天。

今天应该也行?

“好哦。”室友轻轻笑了下,阑尾像条小尾巴一样,一摆一摆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