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池愉又发了几条信息,却发现那边没有回复了。

池愉纳闷,“玄寂师兄?玄寂师兄?你去修炼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希夷那边回复了:“去无量秘境修行,收不到传讯,等我回来。”

之后,谢希夷那边就怎么都没有回复了。

池愉:“……”

什么情况啊!?

他只能收了玉符,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结果进了屋,发现清玄居然还没有走,面前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小球满脸怨念地重新去沏茶。

“清玄师兄?你还没走啊。”池愉坐下来,说。

清玄平淡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脸,“龙师弟,你一直在与玄寂师兄传讯么?”

池愉叹了一口气,说:“是的。”

清玄捕捉到了池愉眼瞳里流淌过的情绪,心中一突,低声问道:“玄寂师兄,不是在闭死关么?龙师弟你与他保持联络,应当会影响他修行吧?”

“那也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住。”池愉毫不掩饰地在他人面前表达自己对玄寂师兄的感情,“清玄师兄,这一年来,我跟玄寂师兄几乎天天都在一起,现在突然分开,很难不去想念。”

说完,池愉忽地意识到不应该跟清玄说太多,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清玄师兄,我要去修炼了,你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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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

他轻轻颔首,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清玄起身,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小球将茶水端上来,给池愉沏了一杯茶,说:“他终于走了,你走了之后,他喝了三杯茶水,倒是面不改色,他到底想干嘛?”

巫云苏在旁边说:“茶水好,他没喝过。”

小球:“……狭隘,你太狭隘了!”

巫云苏默默地走到了池愉身边,挽住了池愉的手臂。

池愉低头一瞥,看见他手臂上挂着的白蛇,伸手将白蛇扯下,走到外边儿放生了,回来对巫云苏说:“这罗珀里面的蛇不能拿来炼蛊啊,炼不出来的。”

巫云苏辩解道:“我没炼,就是玩。”

池愉:“嗯嗯,你没炼,玩了也记得放回去。”

巫云苏:“哦。”

小球想起什么,问道:“傲天哥,殿下找你有什么事儿吗?”

池愉道:“没什么事儿。”

他想了想,笑起来,说:“感觉我好像望夫石。”

小球:“望夫石?”

池愉便跟小球讲了望夫石这个典故。

小球:“……”

他有些好奇地问池愉:“傲天哥……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跟殿下是那种关系吗?”

池愉:“嗯?什么关系?”

小球道:“那个……就是,夫妻。”

池愉:“啊??小球你在胡说什么?”

小球说:“你刚刚自己都说了你像望夫石。”

池愉道:“只是比喻,比喻!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夫妻之情这一种感情的,我与玄寂师兄,是高于爱情的感情,我们互相信任、互相依赖,是最好的朋友,是可以依托后背的同伴,我们之间的羁绊,难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非要说的话,那就是生死之交。”

小球:“……”

看来狭隘的是他才对。

是他多心了。

*

清玄回到了宿舍,明心的讯息纷至沓来,“师弟,你回来了么?”

“师弟,这个玉符真好用,传讯居然没有一点延迟,那个叫平心而语的论坛,我也进去看了看,居然有不少人在里面交易东西,倒是很方便。”

“师弟,你回来了吗?又去讨好那个龙傲天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他居然一点都无动于衷,怕是喜欢女人,要不然你整点那种丹药,生米煮成熟饭——听说神交能令人上瘾,你就与他神交,他便没了你就不行了。”

清玄终于回他道:“师弟,你又出这种馊主意,不必再说了。”

有些时候,清玄听明心说话,都会感觉到全身血液往脑门涌。

明心之前是仙二代,他的亲父便是清玄的师尊,清玄天资不错,因而成了对方的首徒,之后宗门被灭时,师尊更是为了救他被魔修杀害。

明心目睹了这一切,清玄便不可能与他切割干净,只能与其绑在一块儿。

虽明心头脑简单,为人霸道,但好歹也听他的话,多少也算个帮手,所以即使有诸多摩擦,清玄也都忍了。

在这个肉弱强食的修真界,独身一人总要艰难许多,但两个人一起,便稍微会容易一些。

明心满口答应不再说,又提起了另一件事,“那该死的邪修,非要我们为他找个躯体夺舍才肯说秘密,蛮荒之地的修士都被妖魔杀绝了,哪有修士让他夺舍?罗珀就更不可能了,要是咱们有什么异动,那些禅师立马就能发觉。”

清玄道:“此事不着急,总能找到机会的。”

明心又夸起这个传讯玉符好用,“这玩意儿太好用了,那邪修金丹境六层,神识比我们强多了,平常交流少不得被他偷听,现在好了,用玉符就避免了他人耳目,太好用了。”

“要是桫椤和七叶能为我们所用就好了,我今儿去讨好了这兄弟俩,他们倒是挺好说话,但是一提参一脚玉符的生意,就对我摆脸色,啧,狗眼看人低,我手里好歹也有些钱,两块极品灵石肯定是拿得出来的,两块极品灵石能买多少玉符……”

他絮絮叨叨个没完,清玄不禁伸手按了一下太阳穴,打断了他,“师兄,你根基已经受损,现在重点是修炼,而不是这些俗事上。”

明心道:“修炼也需要钱啊我的好师弟。”

清玄道:“我听弘讲师说,两个月之后自在洲会有一个秘境开启,趁那个机会,为浮沢找一个夺舍的躯壳,要在筑基一层至三层,就算他夺舍了对方,我们也能够压制驱使他。”

明心道:“明白。”

清玄收了玉符,将目光落到了龙师弟宿舍所在的方向。

他要怎么得到龙师弟?

既然一味地讨好无用,那便只能用些手段了。

*

池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完后有些美滋滋地说:“一定是玄寂师兄在想我。”

旁边的小球:“……”

这是怎么联想到一块儿去的。

*

日子不急不缓地,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谢希夷都没有再联系过池愉。

池愉试探性地发了一条讯息过去,结果没能成功。

池愉去问了桫椤和七叶两兄弟,才知道玄寂师兄去了秘境的话,那就没办法联系上了,讯息也传送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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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愉感觉天都塌了,“糟糕!!忘记问玄寂师兄去秘境里修炼多久了!”

桫椤和七叶看他崩溃的表情,略微有些奇怪,“龙师弟,闭关很正常,你要是觉得很难等,那你也闭关吧。不过这事儿得推一推,还有一个月,从南那边有个秘境就要开启了,这是自在洲每十年会开一次的秘境,今年正好赶上了时候,那秘境里头有不少奇珍异物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你可千万不能错过。”

池愉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依恋玄寂师兄!?

池愉从小到大的朋友真的不少,可以说非常多。

他幼稚园时期,就有很多小孩粘着他,玩过家家的时候,甚至有三四个男孩和五个女孩打起来,就为了争夺池愉新娘这个身份。

到小学的时候,也是众星捧月,有不少玩得很好的朋友,初中、高中皆是如此。

但幼稚园、小学、初中、高中的朋友阶段性很强,如果能一起升入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那倒还好,一旦有一点偏差,社交的圈子就自然而然地错开,再好的友谊,也会慢慢地淡化,被新的关系覆盖。

可以说,池愉从来都不缺朋友,也习惯了阶段性的友谊,分别与他而言,都是能泰然处之的事情。

他并不会拘泥于一段关系里无法自拔。

但只有面对玄寂师兄,他竟然会如此舍不得。

会如此地……依恋。

池愉心里很明白,如果有一天他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他与玄寂师兄的感情再好,都无法令他留下来。

这是绝无可能更改的事实,他心里十分明了,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他会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做那个平平无奇的高三生,高考、上大学,按部就班的工作、或者接手父母的产业,做一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

他心里其实都非常清楚,诸多种种,却都并不妨碍他此时这般依恋玄寂师兄,光是看着师兄,便觉得无比安定且充满喜乐。

池愉不禁想,或许他比想象中的还更要喜欢玄寂师兄。

喜欢那个毒舌却心软、高傲又优雅、包容又体贴、强大又可靠的玄寂师兄。

他不是莲池师兄,不是无忧师兄,仅仅是他的玄寂师兄。

他是不一样的师兄,他于他的意义并非只是五百年前的反派谢希夷那般简单。

池愉有时候想,或许他打心底里是需要玄寂师兄这样一个人的。

他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他总是成为他人的依靠,有时候也需要别人做他的依靠——

当然,作为男子汉,也并非一定需要人依靠,但这种东西,就像核武器,你可以不用,但是你不能没有。

不能否认,玄寂师兄给了他很强的安心感,这种感觉就像重新回到了父母的羽翼之下。

不管怎么说,既然玄寂师兄闭了死关,了无音讯,那他也得轻轻地放下了。

像个小孩子一样患得患失,不应该。

池愉很快地调整好了自己。

当天晚上,池愉修炼结束,准备躺着休息一会儿,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小球和巫云苏,睡得太死了。

小球会打鼾,巫云苏从妖魔转人修,呼吸频率没有调整过来,呼吸和猫似的,喉咙里会发出震动的声音,因此晚上池愉的宿舍是有些热闹的。

但此时,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池愉立即跳下床,伸手去摇了摇小球的身体,小球没有任何反应,眼睛死死地闭着。

池愉立即伸手去捏小球的脖颈,血管还在跳动,身体温热,没事。

他又去检查了巫云苏,巫云苏也是如此,只是彻底睡死了。

池愉松了一口气,他重新坐回床上,却觉得浑身很冷——

很奇怪,怎么会这么冷?

罗珀可是常年四季如春的。

池愉调动灵气,将心阳升了上来,浑身顿时就暖和了起来。

他从须弥戒里拿出一床火羽鸟的被子,给小球和巫云苏盖上,又挑出一块中品灵石,烧了一盆取暖的天火,房间的温度瞬间就上升了。

做完这些,池愉便躺了回去,打算睡觉——其实到了筑基期这个修为,睡眠已经没有必要了,但池愉只要有机会,还是会跟凡人那般去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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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隐约感觉到浑身又冷了起来,好像有一只手在摸他的脸。

分明在熟睡,池愉却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迷蒙的眼珠子里覆着一层薄薄的雾,看人看不太清晰,却能模糊地看见对方一头长发披在肩后,几缕墨一般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滑下来,落到了他脸颊上,有些诡异的冰冷——但气息很熟悉。

他们用着同源的香膏,池愉一嗅,就浑身放松了起来,“玄寂师兄……”他声音含糊,又不乏依赖地叫道。

男人发出了撩人的笑音,那笑声仿佛是从喉咙里细细地挤出来,因而显得和平常声线不同的金属磁性。

“玄寂师兄……你笑得好夹子喔。”池愉嘀咕着说,伸手要去牵谢希夷的手,这一牵,感觉手都冻住了,谢希夷的手非常冷,像冰块一样。

“玄寂师兄?”池愉仿佛被冻清醒了,眼睛清明了许多,但眼前始终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令他无法看清谢希夷的脸,“玄寂师兄,你的手好冷……”

他含糊地说,谢希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轻笑。

池愉只觉得一顿困意袭来,令他难以控制地闭上了眼睛,睡死了过去。

翌日,池愉醒来,模模糊糊地想起了昨天的梦,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玄寂师兄?”

他好像做梦梦到了玄寂师兄?

是做梦还是真的?

是做梦吧?

池愉这样想着,忽然感觉手里好像捏着什么,抬起手一看,是一个白色的电话线手环,上面缀着一枚塑料片钥匙。

池愉:“……”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不是他丢了两年的寝室衣柜钥匙么?

它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

系统:大人,我冤呐

坐牢1:想越狱想越狱想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