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若非祝吟鸾面皮子薄,否则真要被沈景湛给蛊惑了。
她抿咬着唇瓣,用仅存的理智抗拒回绝着沈景湛道,“不成不成...”
“我...不行。”她深知自己的体力不好,也清楚沈景湛蓄势待发的危险之下,有多么令人吃不消,就这么跟着他出去了。
也不知道何时结束,何时能够回来。
若是她晕过去了,后面的事情不清楚,在沈老太太这边睡迟了,明儿沈老太太若是着急,找太医来给她看,必然就会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届时,她就算是有嘴都要解释不清楚了。
所以,无论如何有多想跟沈景湛亲吻,想要跟沈景湛行房,都必要抵制诱。惑了,不能够跟着沈景湛出去。
真要是她想的那样,丢脸丢到韵梅堂,明儿整个沈家的人都要知道了。
于是,祝吟鸾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不不,不好..你快些走吧。”
她抿唇,将一下接着一下在她的侧颈,啄。吻她的男人给推开了。
用了浑身上下最大的力气,沈景湛也的确被她给推离。
即便是没有对视,祝吟鸾也能够感受到对方灼灼的视线,她撑着手肘,拉拢好衣衫。
不敢看他,“那...那什么...天色已经晚了,你先回去,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吧。”
嗯,明日再说。
先叫彼此都给冷静下来,否则,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了。
先把沈景湛给支开,这就是她的主意。
她说了许久的话,也不见男人吭声,说实话,祝吟鸾的心里也是有些许恐慌的。
等了一会,她偷偷瞥了眼旁风看去,见到男人抿着薄唇,俊逸的面庞略是潮红坐在身侧,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即便只是眼旁风,不可避免的还是对视上了。
男人眼眸幽深,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沉暗,还没有彻底消散,祝吟鸾几乎是被他给吓得收回了视线。
她神色躲闪,两只纤细嫩白的手不住抓着被褥。
想说话找补,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干脆就不开口了。
彼此两人僵持着,过了一会,沈景湛可算是开口了。
他说的第一句话略是幽怨,在控诉着她,“鸾儿真是好狠的心。”
祝吟鸾想要辩解,也的确是张口为自己辩解了一二,“这也不算是好狠的心吧?”
“你...”她原本是想要哄劝沈景湛一二,临到关头了,觉得她才是那只小绵羊,就不应该对沈景湛抱有怜悯心。
因为转念一想,若是真的跟着沈景湛出去了,届时“吃苦受罪”被翻来覆去折腾的人,肯定是她,不会是沈景湛。
思及此,祝吟鸾仅存不多的怜悯心便消失殆尽了。
她瞥了瞥嘴巴,“你不要胡说...”
“我哪里狠心了。”她嘀嘀咕咕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占尽了便宜。
虽说他的容色俊美,身骨健硕。
可说到底,这种翻墙夜会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吃亏的不会是沈景湛,只有可能是她。
“鸾儿亲了我,还摸了我,却不对我负责。”
等等,祝吟鸾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思绪也开始回拢了,她想到两人深吻亲在一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她分明是在跟沈景湛争辩的啊。
他在向她“请罪”。
怎么一番纠缠下来,就变成她是理亏的了。
还好狠的心,真是一只老狐狸,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险些就要被他给套进去。
“你休要胡说。”祝吟鸾越发冷静下来,她动了动腿脚,扯了扯被褥,越发拉开与沈景湛之间的距离,平复自己的*呼吸。
一方面又忍不住在心中道,真真是“美”色误人。
沈景湛瞧着她红晕不曾完全褪去的面颊。
怎么会有人连生气,朝着他恼怒都那么令人心动?
说不明白,总之就是没有办法挪开眼睛?
于是他放任自己盯着祝吟鸾。
看着她逐渐染上一本正经以及秋后算账的侧脸。
也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总之还有些许想要亲。
唔,可是她不允许了,若是不管不顾,她定然是要恼怒了。
罢了,暂退一步。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祝吟鸾发现她捋了一通之后,沈景湛似乎没有在听,因为他就这样看着她。
他回望过去的时候,他惑。
怒了,她问沈景湛怎么不听他说话,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吟鸾姐姐貌美,我瞧,所以姐姐方才说了什么,我的确没有听见。”
男人薄唇噙着淡淡的笑,他的衣襟并没有完全拢好,冷白深凹的锁骨,壁垒分明的胸膛和腹肌线条在薄薄的中衣之下若隐若现。
祝吟鸾原本凝聚起来的气又在散了。
她瞧了沈景湛一会,收回自己的目光,“你快些走吧。”
计较什么的,只怕是说不清楚了。
“那姐姐还生气么?”他凑过来问。
清冽的气息在靠近,祝吟鸾平复下去的呼吸又开始乱了。
她将被褥扯回来,整个人抱着往里面挪,几乎都要挨着内里,贴着墙了。
回避的动作实在是太剧烈,不容易响起来的脚踝,又起了声音,尽管还是微弱的,却暧昧缱绻至极。
瞧着她避之不及的模样,沈景湛实在是忍不住低笑出声。
祝吟鸾听到他的笑声也不曾回头,只是留了一个后脑勺给沈景湛,催促他快些离开,走的时候小心些,不要叫外面守着的小丫鬟们听到动静。
“吟鸾姐——”
剩下的一个姐还没有说完,就被祝吟鸾打断,“你不许这样叫我。”
“为何?”
“因——”
祝吟鸾的话茬戛然而止。
她意识到若是再说下去,真不知道要闹到何时,万一又...又亲到一处,那可怎么办?
思及此,祝吟鸾道没什么,让他快些走,有什么话明日再说,随后再次补充,不允许沈景湛这般称呼她,若他非要叫,她便要生气了。
男人慢走应着好,总算是拢好他乱掉的衣襟。
就是整理得慢条斯理,祝吟鸾催促他,他方才加快速度。
他便摆弄着锦月玉带,问她何时才能随他回去?
祝吟鸾刚要说不知。
沈景湛一句想她,夜里总是念着她,直接将她要说的话都给打回来了。
这种黏黏糊糊的话说出来,简直叫人难为情,可......听到耳朵里,祝吟鸾却忍不住耳红。
沈景湛为人清冷,何曾跟人说过这些,眼下却对着她说了。
这种没有给过旁人的情意,只对着她一人展露,岂能不叫人心中滚热?
可她不能够展露,干脆就不吭声。
静默了一会,男人总算是穿好衣衫了。
可是他穿好归穿好,就是不动。
难不成他还想要留下么?
祝吟鸾自然是不能够让他留下的。
于是她又再次开口,问他怎么不走,男人唉了一声,“鸾儿就这么想要赶我走么?”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祝吟鸾不知还能够说些什么。
她目光“冷冷”看着沈景湛。
男人与她对视了片刻之后挑眉。
“你就快些去吧。”祝吟鸾再次下逐客令,这一次她把沈景湛可以躺的软枕都给抽走了。
“鸾儿今日不叫我留下,不如给我一些念想?”
念想?
见祝吟鸾疑惑,也得知她此刻的耐心正在告罄,沈景湛也没有多话。
他倾身向前,顺势笼罩她的时候,又扯过了被褥,祝吟鸾就这么被他整个人给笼罩到了被褥之下。
被褥当中,两人仿佛正在“动手”。
也的确是动手。
没一会,沈景湛抽身离开被褥。
祝吟鸾脸蛋红得仿佛要滴血,她两只手捏着被褥角,一句话都不敢说话,澄澈的水眸此刻晕染了极其浓郁的羞恼。
“沈景湛!”她实在是没有忍住叫了他的名字,意识到很有可能被外面守着的小丫鬟给听去了。
祝吟鸾咬牙切齿压低声音,扫过男人手里拿着的鹅黄色小衣,“你还给我!”
“只是做个念想。”他不仅没有还给她,甚至还小心翼翼折叠了起来收入宽袖当中,再叫她触及不到了。
被剥光的姑娘缩在被褥里面,咬着牙一脸难为情。
“你...你无耻!”
哪有人当面抢东西的,方才沈景湛压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的心尖忍不住颤栗,说不上来是期待,还是什么东西。
总之心跳得砰砰厉害,她不想承认自己对于沈景湛忽而起来的俯身压迫,是有微微弱弱的期待在里面的。
纵然是不想要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
可当他的手穿过她的亵衣,轻轻抚摸过腰侧,到达身后,扯开小衣的带子时,祝吟鸾只觉浑身空荡,她甚至都来不及惊呼。
两只手腕就被沈景湛给掐住了,他趁着她发愣的时候,轻而易举便将她的小衣给夺到手里,又不给她抢夺的机会,抽身离开,用被褥裹住了她。
祝吟鸾的确是没有办法去跟沈景湛抢夺了。
她身上的亵衣薄如蝉羽,若是离开被褥,便会被沈景湛瞧得一清二楚。
更不要提此刻的她衣襟凌乱,若是出来岂不是要被他都瞧见了么。
“那鸾儿先歇息,我走了。”男人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十分愉悦地勾唇要离开了。
祝吟鸾瞧着他离开的背影,还以为他真的就是离开了。
没想到她预备起来拉拢好幔帐,却不想沈景湛居然去而折返,她连忙躺回来,一脸防备瞧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俊脸之上的笑意不减,盯着她防备的眼神,在她抿唇紧张的同时,俯身下来。
就当祝吟鸾以为沈景湛要做什么“强势”之事的时候,唯有一个轻柔的吻落到她的眉眼上。
男人清冽和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端。
他没有过多停留,很快起身。
还贴心给她掖了掖被褥,拉拢好幔帐。
听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祝吟鸾心乱如麻。
脚步声已经消失再听不见了,可她繁乱的心跳与呼吸却久久没有办法停歇下来。
呜......
她这是怎么了,病了么。
她此刻也不好起身再去拿新的小衣来穿,若是起身翻箱倒柜,必然会被守夜的小丫鬟们给发觉。
若问起她怎么夜半翻小衣,那岂不是都知道韵梅堂进“贼人”了吗?
所以,祝吟鸾不动了。
越是安静,越能够感受到男人与她“动手”之时留下的触感。
祝吟鸾抱紧了被褥,抿紧唇,“......”
翌日,明芽还是发觉了蹊跷,她问祝吟鸾怎么没有见到她的小衣?
适才睡醒的祝吟鸾,模样惺忪,思绪愣了一会回拢,她磕磕绊绊道,“昨日......似乎被我弄丢了。”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诡异。
明芽更是疑问啊了一声?“弄丢了?”
若是旁的物件还好,这偏偏是贴身的衣衫,祝吟鸾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只是让明芽不要再问了。
见祝吟鸾的神色古怪,明芽没有再接着问了。
祝吟鸾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没有松多久,用早膳的时候,沈老太太说她的神色还是很不好,要找太医来看看。
祝吟鸾连忙拒绝,“月子里已经养得很好了,只是...这两日忽然换了地方,所以才不适应。”
慌张之下想不到别的借口,祝吟鸾便只能这样说了。
言罢,沈老太太身边的老妈妈说,恐怕不只是祝吟鸾一人歇息不好。
她心里一咯噔,莫不是沈景湛夜会她的事情被发现了么?
心中慌乱,祝吟鸾的面上却没露出任何的怯意以及马脚。
幸而很快便得到了答案,沈老太太身边的老妈妈说,沈景湛今儿早上又来了。
还派人送来了新鲜的瓜果,说是他亲自去买的,如今就在厨房用春水露泡着,一会早膳用过了就端上来。
原来如此,祝吟鸾配合着笑了笑。
老妈妈又打趣了好几句,祝吟鸾听着,想到昨日夜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脑袋越来越低。
沈老太太瞧她一眼道,
“他既如此思念你,今日你便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