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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惨。」洛璎侧过脸来看他。

「好，我现在就看，」闻迹接过去，「饿了的话先吃点零食。」

洛璎就贴着他，看他专注地阅览自己的论文。

「没什么问题，」闻迹亲了一下洛璎的耳垂，「你比我更厉害。」

洛璎直起身子，「你还没有看到最后呢。」

然而闻迹已经看到论文的最后一段了。后面再有的，就不是论文的内容了，而是……论文致谢。

他往下翻了翻，果真。

致谢：

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行文至此，思绪万千。始于2021年金秋，终于2027年盛夏。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感谢我的导师林戟教授，在学习生涯中给予充分的支持和学术上的指导，感谢一切教授过我知识和做人的道理的老师们。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感谢我的父母和所有的亲人，一直关心、信任我，让我心无旁骛地去追逐梦想。

以上，是虽是套着模板写出的致谢，但其中皆为真情真意，感恩所有遇见。

一往无前，初心不改。

「没了？」闻迹往下翻，却已然发现到了尽头。

洛璎得意地笑了，「有啊，还没来得及放在那里，在这儿。」

她拿出一个信封，样子和款式都像极了高中时闻迹写的那封，以至于让闻迹一看到，心首先就颤抖了一下，「写给我的吗？」

论文致谢里一般都包括自己最重要的人，闻迹一开始没有看到提及自己还微微失落了下。

「对，」洛璎把信封递给他，「我去看了你当时写的毕业论文，你都感谢我了，我自然要回写来感谢你。」

闻迹小心翼翼地拆开，入眼是极为清秀的手写字体。

「感谢那个闯入我生命里的人，带着满眼星光和眉间笑意向我奔来，救赎我、指引我，因为他，我才能够完成这篇毕业论文。我曾说，我的梦想是为宇宙探索开发事业奋斗终生，但他此刻于我而言，便是宇宙，所以他也成为了我梦想的一部分，而宇宙，已经奔我而来，我把他写进论文里，未来也要写进人生里。所以，此时我想问，闻迹同学，你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爱我、陪伴我、和我结为夫妻吗？」

在他专注看着致谢的时候，洛璎已经悄悄地将外面裹的外套脱掉了，露出了印有徽章和别着铭牌的校服衬衫。

闻迹放下手中拿着的纸，刚想偏头说些什么，然而一转头，想说的话就全部忘光了。

时间好像倒回到了2019年的夏天，身着一中校服、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时空在一瞬间有了撕裂感，2019年和2027年变成了有交集的两个集合，而相交部分则是他们两个。

「你……」闻迹盯了洛璎半分钟，缓缓开口。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洛璎站起身来，将闻迹牵到了挂着无数照片回忆的玻璃窗前，「我们已经有了这么多这么多回忆，所以愿意和我未来有更多吗？」..

她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枚戒指。

闻迹看着面前的人，从少年时代到现在，他的瞳孔里装的满是这个人，怎么可能不愿意？他垂眸微微笑着，接过那枚戒指，「我愿意，但这些都不该是你来做的。」

洛璎不管不顾地踮起脚，搂着他的脖颈亲吻了他，呼吸纠缠在一起。

宇宙星辰终于都回到了自己正确运行的轨道上，而无论是2019年，还是2027年的他们，都将获得美好的结局。

「现在可以点生日蜡烛了吗？」闻迹指着买回来的那个蛋糕问。

「好。」关上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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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在照片墙底下点燃了蜡烛，洛璎许下了愿望。「生日快乐。」

「你许的是什么愿望？」闻迹问。

「我的愿望即是我的梦想，」洛璎吹灭了蜡烛，「永远能看到宇宙的灿烂。」

闻迹想到洛璎刚才在致谢里写到的「但他此刻于我而言，便是宇宙，所以他也成为了我梦想的一部分」，抿嘴笑着，「有特殊含义的宇宙吗？」

洛璎点头又摇头，「是两层含义都有的宇宙，既是客观实在的宇宙，也是我心中主观意志的宇宙。」

「哦，」闻迹按着洛璎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到面对窗外，「那你看看，你的愿望有没有实现一点点？」

他们住的地方靠近城市中心。窗外不远处，闪烁着霓虹灯的商业楼一齐变换了色彩，由低级的灯光展示变成了高级版的。

灯光变换中，几栋楼中间的真空区域形成了一个亮堂堂的缩小版宇宙。

混乱的星系，有盛开的粉色樱花树星云，有蟹状星云，有无数漂浮着的陨石和小行星带，有蓝色的正在轨道运行着的曜日星。无数恒星和行星运转着。

它们正在动态地运行着。

如此真实，如此……令人心动。

这便是闻迹让她看到的，灿烂的宇宙。

「你说，要在梦想里加上我，我很高兴，」闻迹说，「但我和你不一样，我的梦想本身就因你而起，因为你我才想探索宇宙，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我今日的样子。」

「所以，你要接收并回应我在宇宙中发出的单向讯号吗？」

像一颗卫星一样，永远围绕着它的行星运转，不断向她发出恋慕的信号，企图得到回应。

在外面灿烂的灯光下，闻迹单膝跪下，取出戒指，仰头看着洛璎，「这次是求婚，虽然迟了一步，但是时间顺序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我早就接收了，难道你没收到回程的信号吗？」洛璎有些哽咽了。

闻迹将她手上那枚旧的戒指取下，戴上了这枚新的。

「收到了，就在此刻。」

就在此刻，他们这两颗星成为了宇宙的中心，散发着全宇宙的光芒，互相为对方照亮前方的路。

正是因为你爱的人在这里，宇宙才有了意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