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野男人带来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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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李春花被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陈姣姣就跟医院里先给病人下诊断书,把病人吓得不行,再说医治办法,让病人跟着自己节奏走的医生一样。
这才轻飘飘地对李春花说了一句:「想活命,我这里有特效药,不过丹药得来不易,价格嘛……有点小贵,一颗十两银子,你想要就来找我。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进门前要敲门,再像今天上午那般无礼地闯入我家,就算你给我一百两我也不卖。」
陈姣姣撂下这段话,独留李春花坐在地上发愣,脚步轻快地继续往家里赶去。
苏郁他们不能出远门,这里的男人跟女人结婚后,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除非家里遭遇重大变故,他们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就算非要出门,他们也要头罩面纱,不能轻易被陌生女人看到自己的面容,以免引起是非。
陈姣姣家的几个男人,这会正在家里翘首盼望着陈姣姣回去。
陈姣姣的身影刚出现在家门口,他们家那扇形同虚设的院门就被何慕从里面打开了。卑躬屈膝的站在何慕身后,神情举止都是家奴的做派。
在这里被休的男人,只能给人当家奴混口饭吃,如果主家不喜,随时都可以将他们赶出家门。
像样的,没孩子依仗,又被家主休弃的男人,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悲惨。
陈姣姣记起前几天,然被陈如梦虐待,好歹神情间还是有些神采的。现在到了自己家,没人虐待他了,他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不是陈姣姣想看到的结果。
陈姣姣扛着被子拿着给他们买的新鞋进门,苏郁他们跟在她身后,也一起进了卧室,只有身站在门口的位置,低头静候差遣,没有进门。
陈姣姣把新买的被子放在大通铺上,对苏郁他们说:「我一共买了四床被子,给沈逸了一床,现在还有三床。你们暂时先两个人盖一床,我一个人盖一床。等以后有钱了,我再给你们每人买一床被子。」
何慕的性子是最直的,当即就冲了上去,整个人扑进被子堆里,抱着软软香香的棉花被,在里面打了个滚。
「好舒服,好暖和,这真的是买给我们的吗?」何慕抱着被子不松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陈姣姣。
陈姣姣点头:「你们是我的相公,我买的东西都是给你们的。这鞋也是买给你们的。」
于景行突然插嘴说道:「我看不是吧?这里四双男鞋,难道没有份?在家主心里,难道是家主娶进门的相公?」
陈姣姣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她觉得于景行有点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长相俊美极了,一张嘴却不饶人。他如果不是出生不好,错生在了这个女尊时代。如果凭他那张嘴,肯定会让人又爱又恨。
不过于景行说完那些话就后悔了,暗自怪自己嘴快。这要是惹得家主不高兴,把自己也贬成家奴可就惨了。
他魅惑的桃花眼,怯怯地看着陈姣姣,见她没有发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悄悄往苏郁身后躲了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何慕是三人之中,最没心机的。
他看到绣花的软底布鞋,又是一个鲤鱼打挺朝鞋子扑了过去。一共四双鞋,每一双都做工精细,样式精美。何慕从小家贫,从未穿过这么好看的鞋。
他迫不及待地甩掉脚上的草鞋,把纤细的脚伸进新布鞋里。却不舍得把鞋往地上踩,竟穿着新鞋子站在床上,不时的左右抬脚细看,乐此不疲地欣赏个没完。
「这鞋真好看,家主,你怎么不给自己买一双?」何慕用很天真的语气问。
陈姣姣咳嗽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陈姣姣也想给自己买,奈何她的脚太肥,这些布鞋又是按照原有的鞋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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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缝制的,像陈姣姣这样庞大的体型,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第二个,更没有适合她的鞋样,买不到合适她穿的鞋也正常。
苏郁心思细腻,把陈姣姣的窘迫全都看在了眼里。
现在家里人都有新衣服和新鞋,只有陈姣姣什么都没有。
把买来的东西放好,陈姣姣又出门干活去了。现在她身无分文,不干活她心里不踏实。
这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晚春的阳光很毒辣。陈姣姣也不嫌热,出门两个多小时,帮村民们扛水、舂米磨面、犁地。到了晚上,她又挣文钱。
兜里有钱的感觉让陈姣姣觉得特别踏实,其实她虽然是陈家的家主,但是她只身穿越到这个世界,对这里的一切也都很陌生,她也没什么安全感。原身给她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导致家里人跟她的关系也不亲。
在这个世界,她没有可以依仗的人,如果再没有钱,她会连觉都睡不安稳。
陈姣姣拿文钱,去陈大娘家买了十斤面粉,用了二十文。她又买了十个鸡蛋,花了十文。
带着面粉和鸡蛋,陈姣姣回家去了。
她每天回家手上都提着东西,绝对不会空手回家。
晚饭,陈姣姣亲自做手擀面给大家吃,何慕和于景行下午的时候,在后山上挖了一大捧野菜,陈姣姣把野菜跟肉炒了一锅,做成臊子,浇在手擀面上。
她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大碗铺满肉条、淋满香油的面条,包括
着碗不敢动,直到看到陈家的每个人都端在碗,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条,他才敢动筷子。
吃面跟吃饭不一样,面汤很烫,家里没有桌子和板凳,大家这两天一直端着碗,围着灶台吃饭,这会都被烫得不行。
陈姣姣暗自想到,自己明天一定要做一张木桌和几个凳子出来。
现在的陈家,还破烂的不像样人挤在一个房间睡觉,也十分的不方便。陈姣姣想建设出梦想中漂亮、舒适的新家,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
因为分可怜,陈姣姣也对他特别关注。但就是这份关注,气坏了自己家三个相公,也让他们产生了跟以前一样的危机感。
家里的三个男人,都不喜欢尽管实本分、家里的活他都抢着干,何慕他们也不爱搭理他。
于景行他们更是断定,陈姣姣现在什么都好,就是喜欢野男人这个毛病没有变。
她对外边的野男人,永远比对自己的男人好。连种,长相平平,被休弃的男人她都要,还真是来者不拒,一点不挑食。
洗碗的活原本是苏郁的,抢着干了。
何慕每天晚上都会用水清洗茅房,这活抢着干了。没水了他还会抹黑去井边挑水。
他真的把自己当陈家的家奴了,什么粗活累活都抢着做。
晚饭过后,陈姣姣照旧去后山的清泉里洗澡,洗完澡回来,她发现见了,一问才知道,去挑水,这么久都没回来。
陈姣姣提着灯出去找何慕也跟在后面。
他们在一处地势坑洼不平的地方找到了找到时候,蹲在地上哭。
陈姣姣走近一看,发现他摔在了泥沟里,身上全是污泥,连头发上都沾上了泥水。
陈姣姣伸手想扶他,他却吓得呜咽着跪了下去。
「陈当家的,我没用,我把家里挑水的木桶摔烂了……」知自己犯下大错,家里只有这一对挑水的木桶,也是陈家仅有的几个家当之一。现在却被他摔坏了,这要是在陈如梦家,犯下这样的错,足够陈如梦把他赶出家门了。
「烂了就烂了,快起来,跟我回家吧。」陈姣姣不懂为啥一只木桶摔坏了也能把他吓成这样,竟坐在路边哭,不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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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怪我?」敢置信地抬眼看着陈姣姣问,他的眼睫上,还挂着欲坠不坠的泪珠。
陈姣姣比他还疑惑:「这有什么好怪你的,木桶坏了修好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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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姣姣很胖,身材臃肿肥硕。加之她名声很差,没有几个人真心喜欢她,就连家里的相公,也不喜欢她。
她到现在还是***,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着自己的人生也许还有希望,他们都不喜欢陈姣姣,自己喜欢。她胖她丑自己都喜欢,在眼里,陈姣姣比陈如梦好一万倍。
坐在泥坑里,身形羸弱,怯生生地向陈姣姣伸出手。看向陈姣姣的眼眸里映照出漫天繁星。
陈姣姣握住他的手,把他从泥坑里拉起来,一路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着木桶和扁担,把了回去。
何慕把所有的经过全都看在眼里,气得在他们身后吹胡子瞪眼,锐利的目光,像尖刀一样往上扎。
回到家后,陈姣姣带后山洗澡。
这下家里三个男人全都坐不住了,何慕把自己刚才看到的全都十的告诉了苏郁和于景行。
于景行气得拍着心口,愤愤地骂了一句:「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苏郁却忧心忡忡地问:「现在该怎么办?家主这才回家几天,就又被野男人勾去了魂。」
「我实在不懂,以前那个于笙,至少长得还行,讨好女人的手段了得。这个什么?家主为啥会对他这么好?」何慕拿苏郁和于景行对比了一下,苏郁和于景行的脚趾都比不上。
「家主就是死性不改,看来我们的好日子又快到头了。」于景行总结道。
三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对于陈姣姣不安于室的性子,他们都无能为力。
很快,陈姣姣便带着来了。有换洗的衣服,陈姣姣竟然对何慕说:「何慕,你把上次我给你买的青衫拿给吧,我下次再给你买件新的。」
「好,」何慕不敢违抗陈姣姣,不情不愿地答应了。那件青衫他自己都不舍得穿,身上仍旧穿着补丁叠补丁的旧衣服。没想到留来留去,竟便宜。
陈姣姣让上青衫,穿上新鞋。上、身上的伤痕犹在,但是换上新衣服和新鞋的他,竟也平添了几分姿容,比来的时候畏畏缩缩的样子,好看多了。
陈姣姣客观地称赞了他一句:「你这样穿很好看。」
这句话,让羞地低下了头。也让家里的其他三个男人,气愤地在心里大骂陈姣姣眼瞎。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姣姣安排苏郁一起睡。
她三个相公之中,就数苏郁脾气最温和。苏郁没有反对陈姣姣的安排,却也没给脸色,整个晚上,都没跟过一句话。
汲取昨晚的教训,今晚陈姣姣也在苏郁的床边升了一堆火。房间里很暖和,苏郁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咳嗽。
陈姣姣躺在床上,盖着新买的被子,感觉特别舒服,以后再也不用盖粗糙扎人的草编被子,终于能睡个舒服的觉了。
这时,系统的提示音也响了起来:「恭喜宿主,成功减重1000克,奖励青霉素钾片一瓶,刨刃一把。」
青霉素?还真是想要什么就来什么,有了青霉素,陈姣姣就能从李春花手上大赚一笔了。
第二天,陈姣姣早上刚起来,就看到于景行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他穿上陈姣姣给他买的青衫和新鞋,束起长发。身如修竹,温润儒雅,俊美的好似天上的仙君。
陈姣姣看向他的目光,竟有些发痴。
他却在注意到陈姣姣的视线后,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陈姣姣的三个男人当中,就数于景行胆子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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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姣姣难得看到他像现在这般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他心底到底藏着什么事。
陈姣姣出了房门,把房门关上。
还没等陈姣姣开口问,于景行就主动开口请示道:「家主,我今天想回娘家,可以吗?」
就这事?这有什么好担忧的?
「当然可以,那你早去早回。」陈姣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于景行欲言又止的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终究一个字都没说出口,戴上家里唯一的斗笠,脚步匆匆的出了院门。
他走后不久,苏郁和起床做起了早饭。陈姣姣也带着何慕继续去后山搬青石。
何慕勤快老实,在娘家时候,他吃苦耐劳的名声就传得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嫁到陈家后,他每天也跟小蜜蜂一样,不停的干活,从不会偷女干耍滑。
本质上,他跟陈姣姣很像,都是勤劳苦干的人。只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爱惜自己,总想着贴补娘家,把娘家的妹妹和父母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搬青石的时候,何慕酝酿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问陈姣姣:「家主,我明天也可以回娘家吗?」
陈姣姣点头:「当然可以。」
「谢谢家主!」何慕开心的一蹦三尺高,干活更起劲了。
跟陈家比起来,他的娘家在他心里分明更重要。
陈姣姣又去大荒山上砍了两棵大树拖回家,她把树皮剥了,把木材处理好,开始着手做桌椅。
原本木材要晾干了才能用,因为湿的木材做出的东西很容易变形。但是现在家里什么家具都没有,陈姣姣没有时间等木材晾干,比起变形,没桌椅用更让她不适应。
她只有刨刃,没有刨床,也没有锯子。根本就无法做出精细的木工活。她只能把木头用斧头、錾子分割出想要的高度,然后用刨刃把木头表面推平整。
树根部最粗壮的木桩,推平整后安置在地上,就是个小桌子。因为一个木桩做成的桌子太小不够用,陈姣姣把两个木桩都推成了桌子。
再把木材其它较细的部位,分割、推平做成凳子。
很快,供大家吃饭、休闲的桌椅就做好了,全是实木的。两个树桩和几个木桩做成的桌椅摆在窄小的房檐下,虽然显得拥挤,好歹也像模像样。
喜欢看陈姣姣干活、料理家事。这样上进的家主,让他感觉日子都跟着有盼头了。
何慕和苏郁看到陈姣姣这么快就做出了桌椅,也十分高兴。苏郁兴高采烈的用泥土捏了个小瓶,在小瓶里插上几朵开得灿烂的野花,摆在桌面上。
正在这时,院门口的破门突然响起一阵叩门声。
作利索的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李春花时。惊失色的又把院门关上了,转身惊慌失措的往回跑,跑到陈姣姣面前,嗓音颤抖的对陈姣姣说:「陈当家的,李春花!李春花来了!」
「她来就来呗,你怕什么?」跟慌张比起来,陈姣姣就显得更淡定了。
「她!她一定是来找您的麻烦来了。」
陈姣姣被笑了,噗嗤一乐,不屑的说道:「就她也想找我的麻烦?她有那个能耐吗?」
「李春花连县主都认识,咱可得罪不起。」张的手指直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
陈姣姣从容的看了一眼院门,吩咐「你去告诉她,让她在外面等着,等我们吃完早饭,再谈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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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听错了,陈当家的竟然让李春花在他们家的破院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