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给狗哥普法

徐青不由分说,连推带搡,就要把徐山撵出家门。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拍响了,一个尖细的仿佛二尾子一般的声音响起:“屋里头的人听着,徐山欠我的钱三年了,还不快点还钱?再不还钱,你这房子我可就收走了。”

徐山到了门边,隔着门缝往外看,看到一个家伙,身上穿着一体蝙蝠衫,头上烫着波浪头,留着小胡子,戴着蛤蟆镜,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

凭着前身的记忆,徐山知道了这家伙叫邢二狗,是个坏种。

当初要不是这家伙拉着前身去倒煤,前身也不至于倾家荡产,更不至于被别人举报,进农场三年悟道。

只不过前身好像并不欠这家伙钱啊,为什么这家伙能如此嚣张,这么蛮横地过来要钱呢?

徐青跟徐秀被这声音给吓坏了,脸都青了,瑟瑟发抖不敢去开门。

特别是徐秀,战战兢兢地说道:“姐,那个家伙又来了,咱们怎么办啊。”

看来这邢二狗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明显就是欺负徐家没有大人,故意上门来叫嚣的。

看到两个妹妹如此害怕,徐山的火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回头安慰道:“你们先进屋里去,这事我来解决。”

见到徐青跟徐秀进屋,徐山这才抽冷子拉开了门,邢二狗本来还在拍门,手一下子按空了,站不稳往前仆倒过来。

徐山一抬膝盖,用膝盖给接他的脸,直接就把他的蛤蟆镜给干碎了。

邢二狗嗷的一声,尖细的声音把房顶都给震得瑟瑟发抖。

徐山连忙扶他,双手捏住他擀面杖一般的细胳膊,把他强行拖起来,满脸堆笑地替他扑打衣服上的尘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狗哥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也是想接住你才伸了膝盖,你没事吧。”

邢二狗脸上挨了徐山的一记膝击,这会儿还有点发懵:“你是谁。你在徐家做什么?”

徐山伸手替邢二狗粗暴地揉了两下眼睛:“狗哥你怎么了,我是徐山啊,这是我自己的家,我怎么不能来了。”

邢二狗仔细打量徐山,等他看清楚真是徐山的时候,不由跟见了鬼一般,后退了好几步,颤抖着问:“你……你怎么还活着?”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徐山的心一沉,马上警觉起来,这家伙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明显这背后还有故事啊,对了,前身是因为毒蛇咬中死的,不过被推理宅徐山给重生了,所以这个意外也没有人往外张扬,为什么邢二狗这么笃定自己死了,除非他有确切的消息来源,要不然他也不敢隔三岔五来徐家要钱。

徐山一直就是推理爱好者,而且在农场这三年当中,他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的身体与精神,因而练就了一种直觉,现在直觉告诉他,邢二狗明显就是跟前身的死有关,不仅如此,甚至前身被举报,也是这家伙搞的鬼。

只不过问题又来了,邢二狗这种货色,就是那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街溜子,胆子也不大,说是他举报自己投机倒把倒是有可能,可是他又有什么胆量,有什么能力能在劳改农场里用毒蛇杀死前身的呢?如果不是邢二狗,那这背后肯定还隐藏着一只幕后黑手,自己跟这幕后黑手又有什么冤什么仇呢?

一连串的谜题扑面而来,徐山顿感兴奋,看来重生一世的日子,指定不会平淡了。

想到这里徐山搂住了邢二狗的脖子,用他粗壮的胳膊夹得邢二狗喘不过气来。

“狗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邢二狗连忙辩解:“没有啊,咱俩过命的交情,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

徐山把胳膊紧了紧:“那为什么见到我活着回来,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呢。”

邢二狗感觉到一股死亡的威胁,连忙拍打徐山的胳膊。

等到徐山将胳膊微微松开,他才大口喘气。“你误会了,我这是为你高兴,这叫啥来着,对了,惊喜。我这是惊喜。”

看到他这副怂样,徐山只感觉自己的前身真是窝囊透顶了,能被邢二狗这样的人忽悠,还弄得家破人亡,自己坐牢,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自己借前身的身体重生了,自然要替前身报仇。

想到这里徐山换了一副笑脸,把胳膊从邢二狗的脖子上拿下来,替他整了整衣服并且道歉:“看来我错怪你了,狗哥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说着徐山摸出一包大前门来,抽出一支递给邢二狗,将剩下的收回口袋:“不过狗哥有一件事情我得问问清楚,我什么时候欠你的钱了?欠你多少钱?可有欠条凭证?”

邢二狗心虚起来:“没吧,我就跟你闹着玩呢。”

“别啊,我真要欠你的钱,哪怕把这房子卖了,我们兄妹四人睡野地,也得把钱还上……不过嘛,要是我没欠你的钱,你还三番五次来我家,这就有点不合适了吧。你知道不知道这叫诽谤,你诽谤我啊。按照刑法第一百四十五条的规定,诽谤罪可以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并剥夺政治权利,狗哥,你要是拿不出欠条来,今天这件事情咱就得说道说道了。”

邢二狗一听徐山背法条,吓得一个激灵,脸色剧变:“山子,哥们胆小,你别吓我。就是开个玩笑的事情,不至于闹到那种地步……”

“开玩笑?狗哥,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我在里面呆了三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了不少法律,你今天不请自来,闯入我家,还踢坏了我家的一个古董罐子,并且诽谤我……”

邢二狗虽然不懂法,但也知道徐山这是要讹他,他连忙否认:“我没有,别乱说,我哪有踢坏你家的古董罐子?”

徐山伸出脚,将屋檐下一只破了的腌菜坛子一脚踢碎:“你看,这不就坏了吗?”

“明明是你自己……”

“谁可以作证?倒是你,骂骂咧咧大叫大嚷的闯进我家院子来,估计很多人都看见了,也听到了你诽谤我,狗哥,你觉得咱真要打起官司来,谁更有可能赢呢?”

徐山一边说一边拍着邢二狗的肩膀,每拍一下,邢二狗就矮上一分,他明显能感觉到,徐山从劳改农场回来,变得判若两人,面对他的时候,竟然让他有一种莫名心虚的感觉。

他现在想着的就是尽快摆脱徐山,再在这里呆下去,他估计他都要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