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看到老刀
云开山脉北列沿粤桂边境作北东—南西走向,山势自然分隔高凉、泷州、与广西钦州的三地。
按照珠灵所读的历史,现身所在的梁德郡,就在云开山脉的中央地带。南北朝刘宋以前,岭南当地都是南蛮自治,宋本想推广疆域的,无可奈何,受北魏的影响,无法对岭南西部进行中央集权统治,对当地土著实行了羁糜制度,到了南朝梁天监元年(502年)才析端溪县地置梁德县,同时置梁德郡,有感梁恩德之意,也是朝廷正式以郡县的编制形式,把岭南纳为实际管辖之地,与汉朝那种虚封管辖的形式不同,所谓虚封州地:朝廷只在兵力到的地方建立州府,所管之地郡县不纳赋税,有的地方,朝庭安排的官员也不受中央管辖,与当地土著大家族鬼混一起,世袭官职统治,进不进贡还得看世袭官僚这土皇帝的心情。这世袭的管理,弄得好是表面称臣,每年弄点进贡表示臣服,弄不好还造反四起,在朝庭无兵镇压的情况下,也只能采用羁糜制度了。梁德这称呼一直到隋开皇十八年(598年)改怀德郡。唐武德四年(621年)和五年,唐朝先后析县细分,把所有世力分散治理,怀德一郡之地置怀德、信义、潭峨、特亮、扶莱等5县,这是俚僚渐渐衰落的后话了。
珠灵对着陈龙姫道:“我闭关多日,今天出关,得寨上走动一下,活动一下筋骨。”
陈龙姫回答道:“仙姑陛下,是可以的,先叫护法开道。”说完用食指放口中吹了一个口哨。
逢!逢!逢!几声,不知那冒出了几人,陈龙姫道:“陛下要去墟市走走,你们先护法吧!”
众人应令。珠灵看到几个护法的人,堆髻跣足,用蓝布缠头,身头穿葛布做的服装,服布如单被,穿中央以贯头。”“贯头”即贯头衣,穿时从服布中的洞由头贯之,无衣袖领子,类于后世的笠衫,贯头衣长过膝盖,腰束兽皮做的护腰,外系一条长布作腰带,贯头衣应是后世黎族服装,开襟衫和筒裙服饰的最初形态,而俚僚在唐朝后,接受了汉族服装,女装右衽短袄,下裙还是不变的筒裙,男装左襟短上衣,腰缠阔大的胯裆短裤到膝,只是束腰带以长腰巾形式,一直保持到现代。
陈龙姫忙从后边屋里,取来一袭披风和一对锦绣面木屐。俚僚时代,岭南没有鞋,一些封主、贵族也靠千里之外的广州城去买鞋袜,多在节庆日子,才穿鞋袜,平时也就木屐行走,一般人都是爱打赤脚。这不是说鞋袜货物珍稀,而是岭南山区中,天气炎热,穿鞋袜多汗热,不宜穿着,木屐鞋面为锦绣的,称为锦屐,布料制成,则称为帛屐,牛皮制作则称作牛皮屐。
珠灵看过《岭外代答》这史书,知道有这种木屐,当然对一些生活用品都有了解。
又比如说当前人栖息之所是干栏,太平御览《郡国志》曰:窦州(俚僚时代的怀德郡)悉以高栏为居,号曰干栏。
墟市上,珠灵看到都是一些木建筑,分两层,一般用木、竹料作桩柱、楼板和上层的墙壁多是用木板,下层墙壁,墙壁也有用砖、石、泥等从地面砌起来的。屋顶为人字形,覆盖以陶瓦。上层住人,下层用于商业或放置物件,有很长的檐阶,有很高的柱子上顶到屋檐,也作能遮雨的人行通道,类于清朝后期的骑楼,骑楼与干栏的分别是骑楼二层中面积大于楼下,二层居屋建在人行道上,而干栏二层在一屋围墙内。
珠灵本想细心观摩着风土人情,体验民众生活的,但是有几个护法前边开道,还有陈龙姫打一把桐油伞,这么一来在墟上行走,墟上民众跪下拜礼,有点太仪仗的感觉。感到:原来的女巫,太装B,须然自己也很喜欢装B,那是一些大的仪式公众场合,出来走走就是仪仗,这与自己心性不合,得想法搞过来。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前边走出一人,体精力壮,跣足堆髻,葛衣缠头,头后插几根野雉鸡毛,虎皮护腰,一条蓝色胯裤,露出的双臂粗壮,筋肌虬结,远远高呼:“勾髻山少主,依约来投效主人”,说着递上一块一尺长短的木契,陈龙姫接过板道:“你跟来吧。”
壮小伙起身,珠灵一看,惊讶道:'“老刀,你也来了?”
壮小伙听了,一脸懵逼:“仙姑陛下,叫我什么?”
珠灵眼前这人,与昨天套话搭讪的老刀极为相似,珠灵道:“你也穿越了?”
“什么叫穿越?”壮小伙越发懵懂了。
珠灵看着,心想:这人分明就是昨天那老刀啊,干嘛不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