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怒怼赵氏

“好好,这孩子不爱说话,”林氏欣慰大笑,“许久没像今天这样开心了,小荷,谢谢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对我这么好,我应该回报,”顾荷摇头。

何况她估摸着,苏案瑾痊愈的日子,就是她离开的日子。

晚上睡觉,顾荷将买的棉被分给苏案瑾两兄弟。

“这是棉被?”

“不然呢?”

“你在车上不是说的絮被吗?”苏案染觉得受了欺骗。

“我骗他们的,谁知道你信了。”顾荷摇头,跟傻子一样,“那我还说大米是糙米呢,你就只信了一半?”

苏案染无语,他只是潜意识觉得棉被太贵,顾荷买不起。

“拿去盖吧,”顾荷推了推被子,“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苏案染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硬着头皮道:“我身强力壮,才不需要棉被。”

给顾荷听笑了,“怎么,怕给棉被里裹毒?”

弟弟,咱能别嘴硬行不?

苏案染:“……”

“既是顾大夫好意,案染,拿着吧。”苏案瑾眼里都是笑意。

苏案染见二哥也笑话他,抱着棉被闷头就走,连撞了三次门。

“高兴了?”

待他一走,苏案瑾回头看向顾荷,神情揶揄。

“高兴,”顾荷抬着下巴,不以为耻,“顾大夫一高兴,说不得你治疗日期就能提前。”

目前而言,她就差一点医疗值,就能升为初级医师。也就是说她只要再给一人诊断,就能给他看病了。

第二日天亮,顾荷怀揣希望,去到李大夫药炉,并用大瓮装了一份肉,带给他。

可惜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村里人少,小病小闹靠拖,实在拖不过去了才来治病。

顾荷等了几天,不仅没等来病人,反而等来了赵氏。

“听村里人说,昨天苏家买了许多米面肉,你怎么没带回娘家?”

赵氏一上来便是质问。

顾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不要脸的人,拿别人家的东西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如果我没记错,上次在苏家,咱们已经说清了。”她冷淡道。

“什么叫说清了?”赵氏尖声质问,“你个没良心的赔钱货,老娘养了你那么久,你说清就清了?”

“养?”顾荷联想到原主的遭遇,忍不住质问,“请问娘是怎么养的呢?”

“是活了十六年,睡了十六年的草堆,没有自己的床;还是弟弟一句话,就被打骂,不给饭吃;亦或是大冬天生着冻疮,给全家人洗衣服?”

“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就你精贵。”赵氏不以为然,生了贱命,就别想过小姐的生活,“你是我的女儿,骨子里流的我的血,除了死,这辈子你都得听我的!”

“买卖已成,难道娘就不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吗?”

“我看谁敢?老娘不上门骂得他祖宗不宁。你说买卖?买卖也断不了血亲。”

赵氏致力将无赖进行到底,反正这个村里她就没怕过谁。

“那行,我就上官府告去,”顾荷冷笑,“告你强迫女儿偷窃,强迫她出墙,强逼她给丈夫下毒。”

“娘不是想让弟弟读书吗?不是想让他今后考状元吗?那我就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县城街坊,学院师生都知道他有这么一个母亲,我看谁还敢让他上学。”

“你个歹毒的婆娘!好狠的心!”

赵氏指着她,满腔怒火,上气不接下气。

打蛇打七寸,儿子是她心头肉,是她的软肋。

她可以无赖,可以不讲道理,但不能影响到她儿子。

“这不都是跟娘学的吗?”顾荷绝情冷笑,“左右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赵氏被她眼底的狠,吓退了三步,她毫不怀疑,现在的顾荷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你个没良心的,你弟弟还那么小,你怎能狠心对他。”她哭诉着打滚。

“这不都看娘怎么做?”顾荷气定神闲威胁,“如果你今后安分,我会尽女儿的孝道,如果你再生事端,我就将你曾经做的事告知于众,到时候不说坐牢,影响到弟弟,是肯定的。”

赵氏见哭诉打滚没用,不敢再闹,灰不溜秋走了。

这次交锋,宣布两人正式决裂,赵氏心里恨极,只巴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送走赵氏,顾荷余怒未消,她替原主不值,被这样的人欺负到死。又想她从小被洗脑,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大门外,衣衫一闪而过,顾荷猛然回头,“谁?”

“是我,”苏案染小心走了进来,“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

刚才他在门外,见证了两人吵架全过程,被顾荷眼里的狠意吓到了。

他现在真的彻底相信顾荷变了,心情十分复杂。

“原来是三弟啊,”顾荷收起眼底的防备,恢复到平易近人,“你来找我做什么?”

苏案染见她变脸飞快更是忐忑,但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只能硬着头皮,“二哥发病了。”

“怎么回事?”顾荷心头一惊,明明昨日他还好好的。

“二哥他……”苏案染声音有些沉重,“他用了秦伯伯送的茶盏泡茶,然后就忽然咳血,如今昏迷不醒。”

“都怪我,是我一直缠着他,让他不要怀疑秦伯伯。”

顾荷都被他气笑了,看来今天注定日子不好,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合着是你们不相信我呢,”她冷笑一声,凉凉道:“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因为我的话以身犯险?”

苏案染将头埋进胸里,一个字不敢说,明明比顾荷高了个头,却怂兮兮如淋雨的鹌鹑。

活该,顾荷心想,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为他调理身体,好不容易轻松一点,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两人快速跑回家,顾荷果见苏案瑾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双勾人的眼睛紧紧闭着,嘴唇毫无血色,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近乎雪白。

她上前翻了翻他的眼睛,又浅试了下脉搏,发现比昨日微弱了许多。

应该是肺部二次受伤,加上咳嗽太狠,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我开的药给他喂了吗?”

“喂了,”苏案染老老实实回,“但都流了出来。”

“他不喝就不能强喂吗?”顾荷恨铁不成钢。

她算是发现了,这少年除了会翻来覆去骂她毒妇外,其他事一件也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