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中豪杰

平壤城观察使府衙,杨延武听说有人绑了他手下猛将,以为是什么高手。

人进来了,不是什么高手!

矮壮青年只穿了一条内裤,双手被缚在身后,脸色红的如同猪肝似的。

在他身后,一个柔弱的女子拿着矮壮青年的佩刀,反扣在矮壮青年的脖子上。

因为刀身过重,她的手都在颤抖。

矮壮青年胆战心惊的,生怕刀刃割到了自己的脖子!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这样子啊!”平安道观察使看得心惊胆战,“你快将这位大人放了!”

“哼,你们休要过来,我们妓生,虽为女流之辈,但也有铮铮铁骨,桂月香姐姐就是我等楷模!”

妓生馆主桂月兰说得义正辞严,正气凛然,让平安道府衙中的朝鲜官员脸皮发烧!

桂月香确实是女中豪杰,在壬辰倭乱中,帮助朝鲜将领金应瑞杀死了倭寇将领,被大群倭寇追杀。

在逃脱无望后,桂月香让金应瑞杀了她,以免受辱。

杨延武听平安道观察使的解释,也不得不佩服,女中豪杰,古今中外,也是比比皆是啊!

“给你两匹锦帛!放了人你就走吧!我不会追责!”

杨延武佩服这妓生的豪气,同时心中尴尬,他竟然要给手下付嫖资!

“多谢大人!”妓生馆主听到杨延武的话,心中的石头落地,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许时见脱困,一把就操起来地上的长刀,想要去追妓生馆主。

“给我过来!怎么拉起裤子就不认人,还要不要脸!”杨延武黑着脸怒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矮壮青年没脸没皮的笑了,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半天前,矮壮青年许时见攻入平壤城,受命平息城中的骚乱,来到了平壤城的妓生馆。

朝鲜的妓生馆,就是明朝的青楼,他们会购买贫困家庭的女孩,从小培养,琴棋歌舞,无一不精。

这些妓生长相秀美,很多都被朝鲜王国的达官贵人相中,娶回家做小妾。

许时见到达这里时,正有一群地痞在骚扰妓生馆,他将这群地痞抓了起来,妓生馆的馆主出来道谢,许时见一眼就看中了这位柔弱秀美的馆主!

许时见回营后,心中想入非非,心火难耐,于是脱下了盔甲,就带了一柄长刀,悄悄的溜到了妓生馆。

许时见本想白嫖,但无奈脸长得太猥琐,没有白嫖成功,只能交易。

结果给钱的时候,白花花的银子,馆主竟然不收,还反赖许时见想要吃白食,趁他腿软将他绑了起来,来找杨延武要钱!

“哈哈,好你个瘸腿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跑来看热闹的陈古在一旁大笑了起来。

“嘿嘿,黑炭头,你就不知道了,食色性也,这可是那些高贵的文人的孙子说的!他们吃得,我这个大老粗当然吃的!”

许时见猥琐的笑道。

“你还真是个大老粗,那不是他们的孙子,是他们的圣人!”陈古翻了个白眼。

“管他是孙子还是圣人,读书人吃的,我就吃的!”

“都给我闭嘴!都滚回军营去!”

杨延武无奈,再不让他俩闭嘴,旁边的朝鲜文官们,脸要烧起来了。

将两人赶走,杨延武让平壤观察使带他到城头看看。

此时已经快十月,小麦已经种下,只有没有开垦的荒地上,野草枯黄枯黄的。

空气中已经泛起了寒意,冬天快要来了!

大同江上,碧水粼粼!

“那一片荒地为什么没人开垦!”杨延武指着大同江旁的一块足有几千亩的荒野问道。

“回大人,前几年任辰倭乱,抛荒了,现在因为人力匮乏,开垦不过来!”平壤观察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哦,是真的吗?那为什么很多人却没有田地呢?”杨延武冷笑道:“你想蒙骗我?”

“大人,下臣没有蒙骗你,这片地是下臣的,确实是因为人力不够才没有开垦的!”平壤观察使战战兢兢的回答。

“哦,原来如此!”杨延武面无表情。

开垦荒地,不但需要人力,还要好的工具,对于朝鲜王国的普通家庭来说,可能连一把铁制器具都没有,想要开荒,那是非常难的。

如果有一把铁制的锄头,一个人一个月开垦出十来亩地都没有问题。

但是朝鲜王国的普通家庭没有铁制的锄头,他们还在用木锄头。

朝鲜王国并没有发现丰富的铁矿,而且他们的冶炼之术太差了。

聪明的人都去研究经义去了,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情。

两日后,古阿多攻下三和城,还带来了意外之喜。

一队遭逢海难的荷兰商船的商人和水手流落到了三和城。

因为长相野蛮丑陋,被古阿多给捉了起来,这些人在不可控范围之中,必须拷起来。

古阿多并没有杀他们,而是带了回来。

杨延武对将领们都有过交待,不许他们滥杀无辜,这些都是劳动力,是可以给他们种地的。

将领们都是种田打猎出身,知道种田的辛苦,同时也知道多种才能多手,自然不会杀这种身材高大的丑八怪。

杨延武也没有厚待这些洋鬼子,给了他们吃食,但却没有松开他们的脚链,这些海上厮混的洋人,可没有一个好东西。

10月,杨延武令威武镇将杨渠之领两营骑兵,一旅步兵共计五千人守平壤,自己带领大军回归。

杨延武将平壤城中富商家丁,郡守府兵丁及其家眷,一同迁往九连城,平安道各县城也照例行事。

凡是有阻拦的富商豪强,杨延武也不杀他们,将这些反抗自己的富商豪强也一同迁往九连城。

杨延武一回到九连城,就组织人手捕鱼。

但因为船只太小,渔网太小,北人不识水性等等原因,进展很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