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逆我者亡
哪怕是先帝,也不敢随意滥杀朝廷大臣!
你秦骁算哪根葱?
刘根直心中笃定,只要秦骁敢挥刀,中原士族将和他北荒不共戴天!
失去了天下人心,大周焉有秦骁一席之地?
可他忽视了一件事。
士族,代表不了天下,他刘根直,也代表不了士族!
就在所有人冷眼旁观,想看看秦骁如何处置刘根直时,秦骁拍拍手,一队士兵搬着大小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中,是一摞摞罪证。
秦骁随意拿起一张,当众念了起来。
“永安五年,胡蛮入侵北荒,宰辅刘根直协同兵部尚书吴仁、户部尚书刘先,出卖北荒兵备战略图给胡人,致使北荒重镇云瑶陷落,八十万大周百姓流离失所……”
“永安六年,胡蛮再犯,宰辅刘根直给时任阴狼关守将张文涛密信一封,令他不准抵抗胡人、全军撤离。”
“后胡人不费吹灰之力夺得阴狼关,长驱直入两千里,踏尽山河无颜色,甚至引发了罄竹难书的‘北定十屠’惨案!”
“而原因,则是因为胡蛮许诺你的十万两黄金!”
刘根直闻言面色煞白,厉声怒吼:“假的!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胡蛮,至于你说的黄金更是子虚乌有!秦骁!你怎敢污蔑当朝宰辅?!”
“别急呀,大的先说到这,咱们再来说说小的。”
秦骁又拿起另一摞罪证,不顾歇斯底里的刘根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念了出来。
“永安五年六月,西南大旱,宰辅刘根直以赈灾为由,大肆敛财,用于赈灾的五百万两白银,被你吞了四百万两,可怜西南百姓,人死如圻堵,千里无鸡鸣!”
“永安五年七月,西南道寻大人被逼无奈,亲自上京求要赈灾钱款,被你利诱不成,你怕事情暴露,痛下杀手,堂堂五品钦差,竟尸骨无存!”
“同年九月……”
秦骁的声音冰冷至极,掷地有声。
他就那么一张一张念着,事无巨细的将那些不为人知的腌臜事拉到了明面上。
整个过程中,殿中诸臣从一开始的戏谑变为震惊,继而变得惶恐胆颤。
不仅仅是刘根直。
殿中绝大多数大臣,都或多或少做过错事。
要么强抢幼女,逼良为娼;要么卖官售爵,中饱私囊;要么仗势欺人,鱼肉百姓;要么残暴无能,迫害贫民!
满朝金销殿,尽是朽木猖!
“刘宰辅,刚刚你说要朕诛你十族?”
秦骁笑了,是冷笑。
“朕,允了。”
如此祸国殃民的奸臣、贼臣、罪臣,不杀难道还留着过年?
不杀,何以平民愤?!
“秦骁!你这个逆贼安敢……”
没等刘根直说完,一把尖刀就插进了他的心窝。
徐虎狞笑一声,抽出了刀,又插了进去。
一刀一刀,直到刘根直没了生息,方才像死狗一样将他丢了出去。
文武百官哪里见过这架势?一个个都被秦骁的狠辣所震慑,噤若寒蝉!
就连先开始无比狂妄的恭亲王,此刻也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刘根直痛苦的死状,他甚至想要拍手叫好!
这样的奸臣都能位居高位,把持朝政数十年?!
他不经暗暗恼怒,心想老赵家这皇帝是怎么当的。
“诸位,你们觉得,朕杀得对不对?”
秦骁那毫无感情的一问,让在场大臣无不打了寒颤。
如果说杀的对,那他们这些人劣迹斑斑该不该杀?可若是说杀的不对,秦骁一怒之下灭他们十族怎么办?
刘根生的例子可就摆在眼前!
而且,若是承认他杀的对,岂不是承认了秦骁上位为皇,俯首称臣了?
“杀得好!”
“刘根直通敌卖国,残害忠良,罪不容诛!”
这时,率先跪地的是一个相貌清瘦的中年男子。
秦骁认得他,叫徐茂书,寒门出身,乃是这朝野中少有的清臣。
徐茂书义愤填膺,怒不可遏:“赵氏无眼,君臣狼狈为奸,荼毒苍生!”
“若非陛下替天行道,我等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苦楚,陛下圣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重重的一拜,犹如丧钟轰鸣,震碎了满朝文武最后的幻想。
改朝换代嘛,总得换新的。
而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尤其是像徐茂书这样,没有背景,满腔热忱却又报国无门的人才!
和天下人比,士族算个屁?
所有人现在才看明白,秦骁割据北荒,手握重兵,根本不需要和他们这些中原士族玩虚与委蛇的游戏。
这位北荒王,早就做好了推倒重来的决心!
这个时候不跪地求饶,还胆敢负隅顽抗,不是嫌命长吗?
一时间,满朝文武百官皆俯首,生怕跪得慢了,被抓了典型砍了脑袋。
他们的罪证就在殿上放着呢!
秦骁想杀他们,名正而言顺!
看着倾倒的百官,秦骁心中冷笑,他又何尝不想将这些蛀虫毒瘤给杀个干干净净?
但如今局势复杂,总归要有人做事,北荒的官员正在赶来京都的路上。
在此之前,且就让他们多活些时日,就当废物利用。
偌大的宫殿之中,只剩下赵氏宗族还孤零零的站着。
面对跪地称王的百官,恭亲王痛恨至极,却又无能为力,别人都可以跪,但他不行!
赵氏人不行!
这天下,是他赵家人的江山!
就在赵氏宗族准备殊死一搏时,秦骁突然开口。
“恭亲王,原本朕是要杀了你们的,但念及家父旧情,朕准许你们出城逃命。”
在皇都的赵氏宗族都是宗亲。
和大周各地藩王关系匪浅,若是痛下杀手,必将引致各地藩王疯狂的报复。
虽说秦骁并没有把那些藩王当一回事,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拿下京畿之地、把握了北荒南下的门户已经够了,现在还远不是鲸吞大周的时候。
将这些人放走,反倒可以分化那些藩王,各自为战。
“你真放我们走?!”恭亲王不可置信。
“三日,只有三日,不止是赵氏族人,诸位大臣若是有人觉得我秦骁得不配位,也可离开京都,各奔前程!”
秦骁傲然起身,披着金色龙袍的少年,已具天子威仪!
“三日之后,京畿之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