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零 祖父悖论

南仙夫人弹奏了一曲后,见种师道的神情舒缓了起来,随即停止了弹奏,端了一盏茶放到了种师道的手中。问道:“侯爷多日不来妾身这里,今日到此莫不是有什么烦恼之事。”

种师道本来不想跟南仙讲军国大事,因为一旦未来他称王或者称帝,如果所有事情都告诉南仙夫人,那也许会搞出后宫干政的事情,那可不是好的现象。不过今日却是大不同,毕竟自己没有称王,而且南仙夫人千里西行总归也是为了华夏军好。

种师道想了想,没有说安集延和伊犁州的事情,只是说了现在自己对着个楼兰州现在有些无可奈何。

南仙夫人听了种师道的讲述,轻声道:“老爷说得好,这一根拉的紧紧的绳子需要外力来弄断,如今这外力有了。”

种师道看了一眼南仙道:“你还是想去劝说耶律大石?”

南仙道:“老爷要想炸毁那个火器作坊或者刺杀松本佣,都是需要人手的。一个王重阳即使能够进入楼兰州,单枪匹马又能有多大作为。不如让我作为使臣大摇大摆的进入城中,老爷就可安排人手借机就可以趁机潜入城中,见机行事。”

种师道想了想,道:“耶律大石断不会听从你的劝说的,此去可是十分凶险的。”

南仙道:“凶险我亦不惧。况且他一个辽国旁系宗室建立的这个朝廷还号称大辽国,肯定还有不少契丹人跟随,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大辽国的嫡亲公主多少还有些号召力吧。”耶律南仙是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侄女,受封成安公主后嫁给了李乾顺,要是论起血统来更是比掌管南院府兵兴辽军的耶律大石高贵了不知多少。

种师道想了想,道:“也好,明日我与军机处诸将仔细商量一番,再做道理。”

王重阳离开了中军大帐后找到了魏定国,原来王重阳、单如圭、朱夫人(当初化名方琼实际上是方琼侍女,嫁给了朱道荣生字朱熹)让种师道安排依托《物理集注》研究化学、机械工程、物理3个学科,并且都给他们配备了队伍。但是单如圭和方夫人的学科发展的很快,王重阳沉迷于修道,所以他的学科建设发展的很慢。

不过王重阳研究的东西跟火器局的应用很是相关,他和魏定国的关系不错,魏定国建立的“致知书院”王重阳也帮了不少忙。今日王重阳总算是有些闲暇,来到了魏定国的营寨与他闲聊。

魏定国最近两年年都是比较郁闷,火器局的风头一直被造办处压制,没想到到了西域自己的队伍居然被派去一个锦衣卫那里帮助扎孔明灯。好容易用飞雷炮露脸一回,敌人还把碉楼给拆了。今日见王重阳来寻他,自己非常高兴。

他拉着王重阳道:“道长醉心修仙,倒是逍遥。可知如今火器局的脸面都是丢尽了。”

王重阳笑道:“这火器研究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侯爷都没催你,你有何必呢?”

魏定国道:“侯爷越是不急,我这里也没有底。当初侯爷让你我研制导火索,结果咱们只是作出了火柴,没想到现在西辽军早就将导火索应用到了火葫芦之上。我也拆开了火葫芦,他跟咱们的轰天雷相比就是多了一根导火索而已,还有火药配方……”

王重阳一听魏定国在跟他大倒苦水,于是道:“定国兄莫急,等我有时间定然助咱们火药局将这些东西研制出来,其实奇巧之物都是小道,只有找到救国济民大道才是正途。”

魏定国见他跟王重阳就没有在一个思路之上,道:“真是你求你的救国大道,我做我的火器技巧吧。既然你来了,咱们还是好喝些好茶。军中战时无法饮酒,这才来那个造办处的戒嗔也来了,他那里有些好茶,咱们讨来同饮。”

王重阳也是越往西越没有和好茶的机会,听说有好茶也是非常高兴,于是二人又来到了戒嗔这里喝茶。三人一起喝茶聊天,王重阳无意中谈到了现在的困境,说者无心,戒嗔却听者有意。

戒嗔突然道:“我倒是有一物,不知能否解当下华夏军困局。”

此时二人都来了兴趣,其声问道:“却为何物?”

戒嗔转身拿出一个锦盒,这个锦盒之上确有四个字“急时乃开”,盒子上有一把小锁。王重阳听说过当年李修缘助种师道走出颓废,领兵灭亡西夏之事。当时戒嗔就拿出了一个锦盒,但是折赛花等人却无法打开。

王重阳道:“莫非此物就是令师遗留之物。”

戒嗔道:“正是,只是不知侯爷能否打开此物。”

王重阳却道:“令师倒是一位隐士高人,只可惜无缘相见。”

魏定国道:“此物既然神奇,不如今明日交予侯爷定夺。”

第二日,种师道从南仙的寝帐出来,感觉神清气爽。他对南仙道:“今日我便召集军机处诸将商议入城之事,你也要做好准备。”

南仙夫人自然非常高兴,道:“妾身就静候佳音了。”

种师道随即在自己的中军大帐召集军机处诸将,商讨派南仙夫人入城,然后秘密安插刺客,伺机刺杀松本佣的事情。军机处诸将刚刚到齐,此刻有军士来报说是魏定国求见。

种师道并不知道魏定国求见有什么事情,于是道:“让他进来。”

魏定国随即就带着戒嗔进入中军大帐。

种师道见戒嗔也到了,于是问道:“你二人来此何事。”

魏定国就把昨晚王重阳到他那里喝茶的事情说了,随即他道:“我的听王重阳将现在战事焦灼,戒嗔就要将此物献给侯爷,看看能否破局。”

种师道看着戒嗔一眼,道:“那就拿出来看看。”

戒嗔拿出锦盒,种山结果来放在了种师道的面前。军机处诸将都知道这锦盒,没想到此刻戒嗔拿了出来。

种师道问道:“这个锦盒适合来历。”

戒嗔道:“此乃从家师李修缘处所得,这次贫僧西来,军师(指折赛花)还特意嘱咐我带上此物。”

种师道看着锦盒之上有一个精致的小锁,道:“钥匙何在?”

戒嗔却道:“家师给我锦盒,却没有钥匙。我军第二次西征之前,军师也是想尽办法也无法打开这个锦盒。”

种师道仔细端详了一番,道:“既然是李修缘留下的东西,想必有些门道,待老夫一试。”

说罢,种师道用手一拧这个小锁头,这个锁头竟然发出“嘎嘣”一声,然后就碎了。仿佛这个锁头就在等待着种师道打开一般。种师道见此情景也是吓了一跳,不过锁头开了总归是一件好事。

种师道伸手就要掀开这个锦盒的盖子,“慢!”在场的众人齐声呼喊。种师道抬头一看,众人都是满脸的关切,自己也是不解,问道:“这有何不妥。”

朱五道:“侯爷,当日我见过这锦盒。这个锦盒锁头虽小,却是坚硬无比,无人能开。如今侯爷一动手,锁头就断落,看来这盒子只能由侯爷一人打开。我等担心,这里有什么机关,会伤害侯爷的性命。”

种世道笑道:“尔等不知李修缘是何许人也,他怎会害我。”说罢,就要掀盒盖。

种山急忙把盒子抢到手里,道:“还是我替老爷打开。”说完,也不等种师道同意,拿起盒子就往往帐外而去。

种师道笑骂道:“这个老儿,倒是忠心。”

种山走出大帐一段距离,在空场之上取来了士兵用的一只长矛,轻轻的调开了盒盖。众人在帐篷里也是翘脚观看,但是盒子盖打开,里面并没有任何机暗器。种山走进一看,盒子里面有一面乌木木牌,种山拿起木牌仔细观察。这个木牌没有什么蹊跷,只是上边刻着四个字“祖父悖论”。

种山非常疑惑的看着这个木牌,就愣在的当场。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的军机处众人有一次紧张了起来。王定六道:“老管家,你没事吧。”

种山听到王定六唤他才定过神,道:“没事。”

种山拿着木牌走进了中军大帐,道:“老爷,盒子里并没有什么蹊跷。只有这木牌,木牌我左右端详也没什么特别,只有没头没脑的‘祖父悖论’四字。”

军机处诸将都不知道“祖父悖论”为何,但是种师道却是明白。他没想到华夏军的生死系于此人身上!他不由的脱口而出,道:“原来如此!”

诸将见种师道自言自语,更是糊涂。吴麟问道:“侯爷这个‘祖父悖论’做何解?”

种师道说道:“楼兰州即将破也!其他的尔等勿需多想。”

然后又对戒嗔道:“等见到令师之时,我会当面谢他,你等退下吧。”

军机处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不过在他们眼里李修缘来去无踪,行为近仙。神仙给出提示也就是种师道能够看懂了。既然种师道说能够打破楼兰州,那就应该错不了。众人只等安排也就是了。

种师道见魏定国和戒嗔已经远走,道:“今日已有破敌之法,皆来自戒嗔所献之锦盒。不过老夫并不高兴,因为楼兰州之局势乃军机处秘密,竟然让王重阳轻易泄露。也是天意王重阳泄露楼兰州的情况,倒是让戒嗔献上了锦盒。不过王重阳不是军机处之人,没有这个意识也是寻常,尔等要注意,凡是军机处所议论只是,皆不可无故外传。尤其是我

众人齐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