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哥很正直

想起来就办,陈兵带了大牛和一个叫小顺的年轻捕快,一起往武大家走过来。

其实早就想来看看,只是一直事多。

小街西头,是一栋跟自己家差不多的宅院,依然是斑驳的木门,青砖墙体。

陈兵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脏,让小顺上前敲门。

敲了半天,没人应门,显然家中无人。

大牛道:“哥,这个时辰,那武大恐怕还在街上卖炊饼。”

陈兵皱眉道:“咋还没成家,老子都等不及了。”

大牛和小顺都一脸懵逼。

“武大成不成家跟哥有啥关系,急啥啊?”

“我想看他媳妇。”

大牛和小顺立刻一脸猥琐,嘿嘿直笑。

“你们想哪去了,老子只是单纯想看看他媳妇。”

大牛严肃地说:“俺知道,哥很正直。”

陈兵一脸嫌弃:“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走,先去看看武大那厮。”

两个人相跟上,往另一条街走去。

武大没娶潘金莲时,陈兵还真不知道潘老师躲在哪个大户之家,书中也没交代,只能死等武大结婚。

小顺今年十七岁,生得眉清目秀,头脑灵活,他对这一片很熟,带着陈兵来到清河县城最繁华的街面上。

并很快在一排小贩间找到了武大郎。

陈兵拉住了小顺要拽武大出来的动作,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个一直活在想象中的人物。

果然,武大郎身高不过一米五,面容粗鄙,黄牙暴齿,确实难看。

看到几个公门捕快,在不远处围观自己,立刻垂下头,手足无措,局促不安。

陈兵挥手让大牛和小顺走远些,自己慢慢走近武大的炊饼挑子。

蹲下身子,一脸笑意。

“兄弟,买卖咋样?”

武大郎搓着短而宽厚的手掌。

“嘿嘿,不太好,俺的税已经纳过了大人。”

“你弟弟武松去哪里了?”

武大郎立刻紧张起来,谁也不敢看,低下头。

“俺没弟弟,俺不知道。”

“那你娶媳妇没?”

武大郎抬头看了一眼陈兵,目光十分迷茫。

“俺没钱娶媳妇。”

陈兵叹口气,起身后拍了拍武大郎的肩膀。

“放心,你就快娶媳妇了,记得跟本捕头说一声,这喜酒不能免。”

武大郎嘴里嘟囔着:“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陈兵转身背了双手,施施然往街的另一头走去。

不知何时,慕容杰和黄俊已经跟在他身侧。

黄俊一脸鄙夷:“你这癖好很是怪异,咋老惦记人家媳妇呢?”

陈兵见怪不怪,笑道:“老子没钱娶媳妇,惦记别人媳妇咋就怪异了?”

慕容杰看着黄俊道:“黄兄,记得咱们也听说有人专门喜欢惦记别人的媳妇,不怪陈兄有此癖好。”

陈兵不屑道:“既然知道,希望你俩以后别娶媳妇,免得让老子惦记。”

“你就放心吧,我们俩这辈子都不会娶媳妇。”

陈兵一脸坏笑,身体往后一退,伸手揽住了慕容杰的肩膀,用力往怀中一带。

慕容杰猝不及防,被他揽入怀中,一时大急。

“你...你好好说话,怎动起手来...放开我。”

陈兵感受到她肉肉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的快意,不等黄俊赶上来动手,便放开了慕容杰。

“咱兄弟亲近,不用急眼吧?”

“谁跟你是兄弟...”

慕容杰满脸通红,急道。

陈兵一脸愕然:“怎地,这兄弟都做不成了?”

慕容杰和黄俊恨恨地瞪着他,气鼓鼓,一时也无话可说。

大牛在后面笑得直打跌,两个女子吃了亏还说不出来,自觉遮掩的不错,却不知谁都看得出来。

几个人正在混闹,一个捕快跑了过来。

“老大,县太爷喊您过去呢。”

“什么事?”

捕快摇头,只说:“甚急,俺不知发生了啥事。”

陈兵摆手,一众人快步往县衙赶去。

其他人等在刑捕房,陈兵独自进了县衙大堂。

知县王梓一脸阴沉,身旁的白面书生也是垂头沉思。

见陈兵进来,王梓皱眉道:“陈捕头,前日阚家村发生一起命案,凶手是一女子,村正报告,要按村规处置,你带人去将凶手缉拿归案。”

陈兵正要再问,王梓挥手道:“赶紧赶紧,再晚些人就被处置了。”

带着一肚子疑惑,陈兵退出大堂。

这他么是个什么鬼?

村里要处置凶手,县里要缉拿归案,矛盾吗?

慕容杰为了保护爱马,专门给陈兵买了一匹马骑,省的两人再骑一匹。

三匹马加上五个捕快,一起离开县衙往城外跑去。

大牛没了马骑,只得撒开长腿,跟在陈兵马后奔跑。

这只队伍堪称豪华,谁也没见过,一个县里的捕头,不但骑马外出,竟然还一下子就是三骑。

那时能有马骑,堪比现在六七十年代在路上开车,哪里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当时在一个县里,知县有轿子坐,县尉可骑战马,除此之外都是步行。

阚家村离城三十多里,一个时辰后一众捕快便进了村。

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刚到村头,就引得鸡飞狗跳,片刻后里正就出现在陈兵马前。

“各位大人,俺是阚家村里正,请问可有公干?”

里正拱手,态度谦卑。

小顺嘴皮子利索,往前一步。

“老阚,这位是本县捕头陈大人,前来核查阚家村凶案。”

里正连忙笑道:“应该的,请陈大人先到小的家中喝口热茶。”

里正家的院子很大,摆了桌凳让陈兵坐下,其他捕快里外站了,阻挡村民围观。

陈兵放下茶碗,冲站在一旁的里正点点头。

“说说凶案的情况吧。”

里正躬身道:“凶案的凶手已经抓住,正关在祠堂里,是本村的寡妇阚李氏,因奸情索要财物不成,心生怨怼,将本村闲汉阚老七杀死。”

“怎么杀的?”

“阚李氏趁阚老七酒后昏睡,用菜刀将其砍死。”

“为何凶手没有送官?”

“呃,大人,村里想按村规处置凶手。”

“你身为里正,应当知道村规如何可逾王法?”

里正越发恭谨:“大人,小的也是这么说的,可村中长者坚持己见,并不理会小的告诫。”

“哼,未经审理便认定凶犯,还想动用私刑,他们这是将王法视为无物喽。”

慕容杰在陈兵身后,伏低身子凑近他的耳朵。

“陈兄,此中定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