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灰尘太多
听着门外的吵吵闹闹的动静散去,楚休有些心累的坐回桌边。
跟红缨和阿蛮在一起时,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幼儿园老师!
分明两人都是武功高强的佼佼者,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幼稚。
但是楚休也知晓,红缨的这幅模样也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会展露罢了。
想起自己手下唯一的正常人,楚休不禁看着烛火喃喃了一句。
“山川出去几日,怎的还不见回来?”
楚休的话音刚落,房梁上就传来了一道墨似的男声,若是细听,其中还带着几分阴郁。
“王爷是在说我吗?”
片刻的言语间,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房梁上落下跳下,步子轻巧的落在楚休面前。
楚休深呼吸一口气,想要将自己刚才的想法收回。
他身边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山川,我可有告诉过你,莫要悄无声息的总在房梁上出现!”
又不是猫头鹰!这人怎么总喜欢在房梁上挂着!上辈子是只鸟吗!?
山川恭恭敬敬的朝着楚休一拱手:“回王爷,属下忘记了。”
这样诚实又直白的回答让楚休无语的偏过了头。
他想错了,这人上辈子不是鸟,是鱼,记忆不过只有仅仅七秒而已。
楚休叹了口气,招了招手让人过来坐下。
在想现代人人平等,哪里有什么主仆之分,楚休来了这里三年,也都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作为上位者跟亲近的人命令似的说话。
“下次就算是在房梁上,也莫要突然开口,容易将人吓出心脏病的。”
山川冷峻的脸一愣:“那是什么病?”
“重点不是这个!”楚休咬咬牙:“算了,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山川这人哪里都好,办事干净利落,对自己更是一片忠心,一张俊俏的脸出门便要惹得人家姑娘侧目,只是这性子
实在是太冷也太呆板了些,而且这人还是个死洁癖,每次上房梁待着,都要好好擦拭一番才坐下。
山川闻言没有再继续纠结心脏病到底是什么病,而是从怀中拿出了几张黄色的信纸。
“王爷在宫中的住处已经许久无人打理,属下只在桌上找到这些以往王爷书写过的信纸。”
楚休点点头接过,骨节分明的手在烛光下显得好看极了。
“可还在楚我的房中找到其他书信吗?”
山川摇摇头:“并未,房中常年无人打理,灰尘太多,属下便没有多翻。”
“?”
楚休:“你你此番潜行入宫辛苦,先下去歇息吧。”
“是。”山川弯腰行过礼,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诶”
这都是什么队友啊?
一个红缨美人脑残粉,一个阿蛮没有脑袋,一个山川冷淡似冰河,还有一个不提也罢。
好在这些人办事还算靠谱,总不至于让他担忧出事。
一边想着,楚休将刚才接过的黄色信纸翻开,顿时放大了瞳孔。
这字迹
果然跟那封来路不明的信字迹十分相似。
楚休虽然穿越到此人身上,但终究也不是楚休本人,许多习性和细节都和原身有着差别。
就比如这所写的字,楚休和原身写的就一点儿不像。
几日前在看到那封神秘的信件时,楚休就觉得字迹实在是眼熟,无意中看到原身所带着的行李中有着一幅亲笔画卷时,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山川去找了原身的亲笔来。
那副画卷上的字太少,让楚休有些不太确定,但是眼下看着字迹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信,楚休才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信难道是原身所写?
可是原身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写信,又怎么会知道一月后的新太子册封礼?
如果这封让自己前来京城的信真的是原身所写。
那么一切都实在是太奇怪。
“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知道我会过来?”
“啧。”楚休将信件收好,将烛火吹灭上床。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鬼神之说?还是什么?
如果真正的楚休没死,那自己又是谁?
“那信如果不是出自原身之手那到底又是谁写的?”
楚休脑海中像是缠了一团毛线,任他怎么样都解不开。
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还有一盏烛火亮着,像是在这铺天盖地的黑暗中唯一的一丝暖意。
小丫鬟青柳的步子走的有些急,端着手里温热的水走到了李明月房门前。
“小姐。”
青柳轻声喊了喊,片刻后便得到了回应。
“进来吧。”
李明月的房中有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让人闻着便觉身心舒畅。
此时美人正半褪衣衫,坐在铜镜前看自己的脖颈。
“小姐,你今日是去哪里了,怎的还受了伤?”
小丫鬟的眼睛有些红,捏了帕子给自己的主子擦拭上药。
“这么几年,胆子一点不见长。”李明月这样说着,语气却十分轻柔。
青柳跟着她四五年,已经是她在这里最为亲近的丫头,比起这府中整日的权利利益,李明月倒是跟喜欢和这样的丫头相处。
“您这样的伤,要是让老爷公子望见了,定要问个清楚的。”青柳吸了吸微红的鼻子:“老爷如此疼爱小姐,怕是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闻言李明月却摇了摇头:“不过是一点小伤,遮一下就是。”
“此伤可是大殿下所为?”青柳放下手中的帕子问。
李明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不必深究。
“小姐,您昨日命人将传言放出去,不就是为了不让三公子有所忌惮吗?”
“怎么”
李明月秀眉微皱:“我确实是这般想的。”
那样做,不过是为了让三哥能够放心大胆的找楚休报仇。
“那这伤又为何要瞒?”青柳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要是老爷知道是大殿下所为,定然会勃然大怒的!”
“如今新太子册封在即,老爷才不会忌惮这个大殿下呢!”
李明月闻言沉默半晌,好一会才摇了摇头:“不必。”
“我也难解释自己为何去见他,况且楚休如今回来好像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