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会让人类以最快的速度消亡。甚至会让一个国家以最快的速度覆灭。同时也会让那些利欲熏心之人死得更快，让那些腐朽之人退出历史。有担当的人会在战争中得以生存，并受世人所敬仰。

新兵二营四营已出兵有些日子，杜玉成在节度府焦急的等着战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节度府其他人也盼望着胜利的喜报。

一骑快马从官道进入城门，马上的信使大叫“让开让开”，行人看是军方信使便自动让出一条路。信使没有叫“捷报”，让杜玉成的预感成真，他的身子一下被掏空似的，瘫坐椅子上，左手不由自主的按了按额头。其他人见此更是不敢出声。

“来人，快去传虞、范两位校尉来此议事。”当信使未到门前，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当即便叫人去叫两位校尉，他此时需要的是镇定，越是此时越是稳如泰山。

当军报展现在杜玉成面前时，里面的内容还不算太糟。两营惨遭埋伏，死伤三千多人，两位校尉经此一战不敢向前，居然向节度府增兵。因为他们觉得土族人多，没有必胜的把握。两营兵马两万多人又折损了三千多人，加上新兵三营押运粮草的后勤兵，与土族人将近四万人也是旗鼓相当。显然，首战并把新兵营打怕了。

“虞校尉、范校慰到！”门口的传令兵喊道。平时可没有传令兵，今日本是等捷报安排的。

“大人，可是兵事不利？”虞世南在来的途中有预感，这么多天也应该有战报了，但看到屋内没有欢喜的气氛，故此一问。

“新兵二四两营被打了个埋伏，死伤三千多人，一战便被打怕了，滞足不前，要再调兵前往。”杜玉成把战报递给虞世南，“你们说说看，谁去？”

“我新一营去吧。”虞世南也知道，现在也就剩两营，谁去都是去，他去还能让新兵得到锻炼。

“好，世南，与二四两营汇合后，战事由你全权主持，另三营由你节制。”杜玉成发现之前没有定二营洛青、四营李春来谁来主持战事，所以这次他把战事全权交给了虞世南负责。

“诺！卑职马上去准备出兵。”虞世南也是马上回答道。

新兵一营。

“当当当”的紧急钟响起，片刻后校场内的新兵们整齐就位。万余新兵这么快能集合，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事。

石玄正搞的练兵要求很严，起床、洗漱、吃饭、集合都有时间要求，拖拖拉拉的就罚体能训练，新兵原来的懒散习性被彻底改变。有规律的有步骤的训练，对士兵可以起到强身健骨的功效，乃至于在练刀枪搏杀技能时，所展示出来的气势都让人震憾。这开始有了铁军的雏形。

“报数！”

“玄石村人数三十五人，实到三十五人，人数到齐！”

“小河村人数四十三人，实到四十三人，人数到齐！”

“刘家村人数三十九人，实到三十九人，人数到齐！

……

“同和县人数到齐！”

“江和县人数到齐！”

“永和县人数到齐！”

这三个县是邻居县，都带着一个和字。按村统计人数是当前最为有效的方式，因为大家相互熟悉，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打散是没有必要的，况且还没有按规定设职务，由村里有影响力的人带头也是暂时。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马上就有仗打了！”虞世南在检兵台上大声喝着，紧接着“再告诉大一个坏消息，土族人杀了我们的同胞，我们要以血还血！”

“以血还血！”新兵整体高呼。

“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出发！”

一声令下，迈着整齐步伐的军列按序出了军营大门。

即将入冬，南方的天气还没有北方那么冷，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官道两旁的银杏、枫树一片金黄，近万大军急行在官道上，地面的树叶让道于路旁，为这些勇敢的兵士送行。这片原本平静的土地上燃起的战火，已经让几千个生命消失。

三天的时间，石玄正所在的新兵一营在虞世南带领下，终于到达了二营与四营的驻地。进入营地尽是恐慌情绪，因为很多士兵都不相信被土族人伏击，而且还损失惨重。如果不是土族人不善战的缘故，那么二四营的战损人数可能更高。

石玄正他们与二四两营紧挨着扎营，新一营的到来，让二四两营终于看到了与土族人一战可胜的希望，所以，原来的营地里又开始充满希望，失望的眼神又有了光。

石玄正发现这处营地选址不错，四周地势较平，有山为靠，有河相阻，土族人要想攻打营寨，就只有从东南方向而来，但这个方向视野开阔，要想偷袭是不可能的。

剑南道多山，平坦之地不多，所以土族人偷袭成功后就藏于山上，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随时有可能会再被埋伏。

这些新兵营校尉都是从外地调来的，在剑南道没有经历战事，对于在多山的地方作战也是毫无办法，但在军营选址上还是有经验的。一些都尉倒是当地人，可他们又没有千人以上的领兵作战能力。

所以，新二四营制定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当初在杜玉成面前说的话，就成了笑话。李春来这位校尉带兵被埋伏之后，也是颇感无力，这里的舆图都不详细，山与河都标不清楚，敌人在哪个方位都没法安排侦察。他们是预备新兵营可没有主战部队专业的侦察兵。

议事营帐里四个校尉十几个都尉，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能拿出一个统一的意见。

最终还是虞世南这位主事人最终决定，先行侦察，在没有弄清情况前不准私自出营。虞世南是个有经验的将领，侦察是战事前最为关键的工作，如果做得不到位，连作战区域的地形地貌都没搞清楚，你还怎么进行兵力布置。

“大家先议到此，各位暂时先回。我会安排人先去侦察地形与敌情，搞清楚后再做计划。”虞世南做了决定。

“张都慰，你去把石玄正叫来！”虞世南接着向张大牛吩咐道，

“诺！”

一会儿，石玄正便被带来了议事营帐。

“玄正，你带些人去侦查一下周边的地形与敌情，要尽可能做得详细点。”虞世南道。

“诺！保证完成任务。”石玄正挺胸回答有力。

“去吧，需要什么人手你在营里挑就是了，张都尉你跟着去安排一下。”虞世南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