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与小妖妃(4)

阮绵醒来后,发现她院子里的仆人都换了面孔。

看来她马车失控的事情是惹怒了阮震。

否则他不会不顾侯府主母,他们的婶母严氏的面子,直接换了她院子里所有的奴仆。

阮震和阮绵的亲生父母早在十五年前的那场动乱中为护驾身亡,如今镇南侯是他们的叔父阮涛。

但先皇感念先镇南侯夫妻的忠义,越过礼制,特封他们的嫡长子阮震为侯府世子。

先皇意思很明显,镇南侯府爵位最后一定是要交到先镇南侯的血脉手上。

阮震自己也是争气,未及十五就考取了武状元。

而后他更是放弃神都的安逸荣华奔赴边境,三年间立下赫赫战功,回朝后直接被君王重用,升任神武军右卫将军。

说一句年少成名,平步青云完全不为过。

纵然现在的镇南侯心里再有什么,对这个侄子世子也是束手无策的。

而镇南侯的老部下们,比起如今这位平庸无能的镇南侯,他们当然更臣服年轻有为的世子。

所以说阮震是镇南侯府真正的掌权人并不夸张。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直接打侯府夫人的脸!

其实,但凡‘阮绵’自己支棱点,有这样一位强势的兄长,她何至于在侯府过得如履薄冰?

可惜的是,她的人设就是单纯善良圣母小白花,谁都能虐一虐的那种。

阮绵:有那么一点淡淡的憋屈。

不过打工人就这样,工作内容再吐血,还不是得照样996?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阮绵回忆一下剧情,哦,是恶毒女配阮月要上门来“关心”她,然后说一堆茶言茶语来刺伤女主卑微敏感的小心脏。

阮绵立刻换了个柔弱病西施的姿势躺平,准备好迎接女配的伤害。

就是……

“二姑娘不好了,世子爷在松鹤堂大闹起来了!”

进来的不是阮月,是松鹤堂的一个丫鬟。

吴丽和雅丹直接把那丫鬟拖了出去,“我们姑娘身体还虚弱,你在这吵吵什么?信不信我禀报了太夫人,把你发卖出去。”

“吴姐姐饶命饶命,实在是出事了,世子爷要把大姑娘给扭送官府去了。”

吴丽和雅丹淡定地“哦”了一声。

仿佛他们世子爷扭送官办的不是侯府千金,而是一个犯事的奴仆。

不过,按照阮月的身世,她可不就是犯事奴仆之后?

只是,阮绵:“???”

剧情里有这段吗?

阮绵:系统,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系统:什么预感?

阮绵:剧情正往崩塌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系统:哦。

阮绵:“……”

就这反应?

系统:并未检测任何异常,宿主做好自己的任务就行。

阮绵:也,行叭!

但她怎么觉得来了这个位面后,系统像是智障了?

可总部没提示,应该就是没问题……吧?

那现在……

阮绵二话不说就从床上爬起来,带着吴丽和雅丹就往松鹤堂赶。

这种大戏,怎么能没有女主出现呢?

最重要,要是现在阮月被送了官办,没了恶毒女配,男女主的虐恋怎么办?

她的两千积分怎么办?

不行不行!

……

松鹤堂,阮太夫人的居所,此时一片乱糟糟。

阮太夫人敲着龙头杖,指着阮震,直骂不孝子孙。

侯夫人严氏看似在劝,实则一直不停地煽风点火。

阮月则被两个粗使婆子压着,满脸梨花带雨,痛苦又不敢置信地看着阮震,“大哥,您怎么能如此待我?”

阮震身形挺拔地站在厅堂中央,双眸如鹰隼,俊脸冰霜雪冻。

“本世子唯有一个亲妹妹,阮月,你一个贱奴之女,何来资格唤本世子为兄长?”

阮月脸色一下煞白,自从被揭开她是假的侯府千金,身世就成了阮月最大的忌讳和伤痛。

为什么她会是一个稳婆的女儿?

为什么她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

都是阮绵,如果她不回来,如果她早死了,自己如何会落得这般难堪的地步?

还有阮震,她叫了他十多年的“大哥”啊!

就算是养一只狗都有感情了,可阮震怎么能冷血无情到如此地步?

既如此,那以后就不要怪她不再把他当成亲人了!

“放肆!”

阮太夫人气得直发抖,“什么贱奴之女?月儿是镇南侯府的千金,是老身养大的孙女!”

阮震淡淡地看向阮太夫人,“祖母即能如此慈心对待一个贱奴之女,为何对自己的亲孙女就这般狠心?”

阮太夫人脸色一窒,“老身何时待阮绵不好了?临安(阮震的字),你是听了谁的胡言胡语?”

阮震眸色一冷,“谁的胡言胡语?祖母您听听,您一开口就是在暗指谁?绵绵在您心里只是个外人吧?”

阮太夫人:“老身没这么想,你少给老身扣罪名。”

阮震不置可否,“是吗?那祖母就说说为什么要罚绵绵孤身一人在佛寺抄经三日?”

“哥哥。”

阮绵匆匆地赶来,她不熟练地向阮太夫人行了一礼。

阮太夫人看她没半点贵女的仪态就直皱眉,眼底满是嫌弃,却在对上阮震眸中冷冷的讽刺时,赶紧移开目光。

阮震看向妹妹,脸上哪还有半点冰冷,声音都下意识放轻,就怕吓着她。

“绵绵,你怎么来了?”

阮绵颦眉,清澈的杏眸溢满担忧,“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胡说!”阮震轻斥了一声,“绵绵什么时候都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

见阮震对阮绵那般温柔小心,阮月眼睛都嫉妒红了。

以前,阮震不知道她的身世,虽对她也不错,但从没这么温柔亲近过。

凭什么处处不如她的阮绵会这么好运?

她好恨!她不甘心!

阮绵拉住阮震的手,“那咱回去吧,我没受什么委屈的,哥哥别为我顶撞祖母了。”

阮震眸色越发柔软,他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转头,又是那副强势的模样,“祖母,若今日不给孙儿一个理由,孙儿绝不罢休。”

“反了反了,”阮太夫人大怒,“你是在威逼祖母吗?”

阮震:“孙儿不敢。”

众人:“……”

你这样子可半点都不像是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