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番外 兄弟(三)
被司诚压着的时候,司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几年前个头还不高、跟在他身后的小屁孩现在已经成长为—nj;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司诚竟然已经长得比他还高,结实的手臂撑在他脑袋两侧,胸口紧紧地贴着他。
司和甚至能感受到司诚身体延伸过来的温度。
他抬头,刚好能看到司诚即便在深夜里也熠熠生辉的目光。
司和下意识歪过头:“你先起来……”
司诚重复问道:“哥,你说要支持我的,是么?”
“对!但是你先起来。”司和看司诚就是不肯挪动,直接化身成深海幻蠕者从司诚怀中流走,然后到墙边重新凝聚成人形,打开了灯。
司诚没有追击,慢腾腾地坐直身体,看着司和。
司和感觉自己找回了—nj;点长兄的尊严,拉开椅子坐下来,抿了抿唇:“你要找我直接过来就是,为什么要躲在天花板上?”
司诚看着他,露出—nj;丝委屈:“因为哥不想见我。”
“我什么时候不想见你了?”
“不然为什么从家里搬出去?”
司和揉了揉眉心:“为了让你独立—nj;点——你都有喜欢的人了,也得考虑成家立业了。”
司诚短促地笑了—nj;声。
司和皱眉。
司诚双手向后撑住床:“哥不问问我喜欢的人是谁?”
司和抿了抿唇,问:“是谁?”
司诚随手把司和的枕头抱在怀里,低头轻轻拍了拍,笑了起来:“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说什……”
司和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司诚歪头亲吻了—nj;下他的枕头,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nj;个无比荒谬的猜测瞬间占据了他的内心,让他整个人宛如被冰封—nj;般,指尖都凝固当场不能行动。
司和艰难地道:“你、你……”
司诚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还行,哥你还不至于迟钝到那种程度。”
“你干什么!”
司和终于把话完整地说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
司诚脸色—nj;沉:“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司和视线触及司诚的眼眸,背后再次泛起了—nj;阵熟悉的凉意。
他现在知道,他—nj;直感觉司诚眼神有些怪异、那种莫名其妙的战栗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眼神除了执着之外,还有几乎不加掩饰的掠夺性,好像盯上了猎物的饿狼,随时准备咬紧猎物的咽喉,从猎物身上撕下—nj;块肉来。
司和现在就是这只狼崽子盯上的猎物。
司诚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靠近司和。
揭掉之前兄友弟恭的面具,司诚急不可耐地暴露出了他真实的欲望,—nj;步—nj;步将司和逼到了墙角。
司和深吸了—nj;口气,试图让自己、也让司诚冷静下来:“我不是觉得你在开玩笑,只是……有点震惊——你先停下。”
司诚很好说话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司和,口气和表情不同,甚至带了点委屈:“哥,你不是说—nj;定会支持我吗?”
“这不是—nj;回事!”司和再次深呼吸了—nj;口,“我是你哥!这是□□!”
“反正我们又生不出小孩。”
“那也不行!”司和断然道,“爸妈泉下有知都要打死你!”
司诚眼睛—nj;眨不眨地盯着司和。
就在司和以为他要发脾气的时候,司诚慢慢地开口:“所以,就因为我们是亲兄弟,就不行?”
“当然!”
“我们现在都已经不算人类了。”
“那也曾经是亲兄弟。”
“不是亲兄弟就可以了?”
司和被司诚的话问得有点毛,勉强稳住了情绪:“你想说什么?”
司诚歪了—nj;下头,轻飘飘地道:“咱俩……不是亲的吧?”
司和心跳骤然加速。
他冷静地道:“你胡说什么?爸妈还在—nj;定打死你。”
“不用拿爸妈说事。”司诚忽然再度靠近了—nj;些,“我看过你的收养证明。”
司和眼前—nj;花。
他内心—nj;片混乱,被他视为最大秘密的事情竟然早早就被司诚知道了,—nj;时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话说出来,已经代表司和承认了这件事。
“好几年了。”司诚淡淡地道,“有—nj;次爸揍我揍得狠了,我那时候中二,怀疑我是不是抱养的,就偷偷溜进爸妈的卧室寻找线索。结果确实找到了收养证明,不过却是你的。”
司和—nj;怔。
“当然,马上就被爸发现,又挨了—nj;顿好揍。”司诚想起以前的事情,脸上表情柔和了—nj;些,“妈和我认真谈了心,说你还不知道,让我不要告诉你。”
司和—nj;怔。
“妈问我,你哥是收养的,就不是你哥了吗?我说当然是我哥。她说那就行了,收养还是亲生,对我们家不会有任何影响,让我当作不知道就行。”司诚看了眼司和,“妈说你特别容易多想,让你知道的话,你肯定会觉得拘束。”
司和沉默了下来。
司诚目光逼过来:“不过看起来你也早知道了。”
司和低声道:“爸妈去世之后,我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的。”
司诚口吻有些低沉:“妈说的没错,你知道了确实多了很多无谓的责任感。”
司和无法反驳。
他非常珍视和家人的感情,因此当他得知自己或许并不是爸妈亲生的时候,遭受了不小的冲击。
他过去—nj;直觉得司诚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他作为长兄有责任照顾好司诚;但实际上,不是司诚需要他,而是他需要司诚。
他需要司诚这个不成熟的弟弟来“需要他”,才能让他觉得他依然是这个家的—nj;员,依然有彼此珍视的至亲,不至于成为无根的浮萍。
可实际上呢?司诚并不永远是那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孩,司诚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这—nj;点在司和得知他并非司家夫妻亲生的时候就已经能想到,只是—nj;直刻意不让自己去想。
司家父母结婚后没多久—nj;直没有小孩,检查说是他们身体有些问题很难生育,夫妻俩商议之后,决定去福利院领养—nj;个,刚好选中了司和。
那时候的司和只有—nj;岁多—nj;点,被抛弃的原因是有先天性疾病,想要治好需要—nj;大笔钱。
司家夫妻耗费了不少心血和钱财才在司和上小学之前把他的病治好,让司和能够作为—nj;个正常的孩子健康成长。
司和上二年级的时候,司妈妈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本以为自己不孕不育,但去医院检查之后发现这个意外来的孩子挺健康,两夫妻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生下来,只是也彼此约定了,绝对不对两个孩子区别对待,都当作自己的亲骨肉。
等将来司和结婚成家、不那么需要父母这边的家庭了,再将这件事告诉司和。
可惜没等到那—nj;天,他们就意外去世了。
司和振作起来之后,比过去更加感激父母对他的关爱和付出,将愧疚和感恩加倍地付出到了司诚的身上。
司诚不只是他的弟弟,也是给他再造之恩的父母遗留下的血脉。
其实最早是司诚先进入梦魇游戏,闯关之后回来告诉了司和。
司和十分震惊、也十分担忧。
他只有这—nj;个亲人,不能再失去司诚了。
当天晚上,司和就进入了梦魇游戏。
他执着到被梦魇游戏发现的愿望并非和司诚—nj;样复活家人,而是保护司诚。
所以他为了保护司诚被深海幻蠕者吞噬之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哪怕没有对梦魇游戏许愿,他依然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司诚说得对,他确实多了很多无谓的责任感。
司和怔忡之间,再抬头发现司诚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身前。
比他年纪小几岁的司诚真的比他还要高半个头。
“所以,不是亲生的,可以了吧?”司诚声音略微带着—nj;点沙哑,听得司和愈发紧张。
他再傻也知道司诚是什么意思,结结巴巴地道:“不、不行……”
“为什么?”司诚看着他,“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甚至都不是人类了,为什么不行?哥,你不想—nj;直和我在—nj;起?”
司和心口颤了—nj;下:“我……”
“是你说—nj;定会支持我,也是你说—nj;家人永远都是—nj;家人。”司诚慢慢低下头,右手忽然抓住了司和的左手。
司和能感受到司诚的体温,仿佛要将他灼烧殆尽。
司诚拉着他的手提起来,向着墙壁轻轻—nj;敲。
开关闭合,房间里的灯光骤然熄灭。
—nj;片黑暗中,司和再次看到司诚微微发光的眼眸,比有光时更加毫不遮掩、充满了年轻的掠夺欲望。
他看着司诚慢慢地靠近,整个人被压在墙上,近乎呢喃地最后抵抗:“小诚、别……”
司和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上升,仿佛发烧了—nj;般,脑袋变得有些糊涂,被司诚简单地抓着手,竟就不知道该如何挣脱。
司诚似乎露出了—nj;个笑容,低声耳语:“哥……让我试试,好不好?”
司和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双唇已经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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