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无赖
“你先去吧,催什么,我把车锁了,别再丢了!”蒋君泽嘟囔着,脸上不情不愿地把车放到停车棚锁好,这才跟在蒋晓曼的脚步后进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听闻是找沈宜宁,倒也没难为姐弟俩,带着他们去到一间类似会议室屋子,让姐弟俩等着。
屋子里有张长桌,左右各有俩张椅子。
没等多久,沈宜宁就被民警带出来,带到姐弟俩面前,蒋晓曼对着警察一顿客气感谢,趁着说话间隙,民警示意蒋晓曼:“你们也劝劝这位女同志,好好跟对方认个错,再赔点钱,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蒋晓曼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能强笑着点头。
等她进屋,就听见蒋君泽口气责备:“你谁不好惹,惹那个霍云霄?你知道他什么人吗?无耻混蛋的流氓,跟他你较劲儿,你是不是傻?”
沈宜宁的语气倒平静:“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不会承认的。”
蒋晓曼急步进屋,看到蒋君泽激动得脸色发红,指着沈宜宁说:“你要是这种思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告诉你,这事儿你自己处理,我不会管你的。”
蒋晓曼赶紧打圆场,
先安抚好蒋君泽,这才转向沈宜宁,关切地看了看:“你在里面他们没为难你吧?”
“晓曼姐,我没事儿。”沈宜宁看着面前的陌生又熟悉的女人,蒋晓曼,冲她露出这一天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蒋晓曼生着细长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唇型略微浅薄,一张干干净净的鹅蛋脸第一眼看过去,并不是很出色,但细看却叫人回味无穷,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而她的性格,也如这温婉的容貌一样,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她在沈宜宁的记忆里,是上一世为数不多对她真心的一个。所以,沈宜宁对蒋晓曼的感情也不一样。
看沈宜宁全身上下干干净净,脸色也红润,蒋晓曼稍微安了心,但又跟着蹙眉:“你到底怎么得罪霍云霄了?”
沈宜宁笑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蒋晓曼说这其中因由,于是干脆不说,只无奈笑了笑。
蒋君泽正憋着火,没好气抢过话说:“我早说过,宜宁这性格,早晚出事儿,看看,是不是?”
“行了。”蒋晓曼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再看看低头不语的沈宜宁,心里怪难受,只能简单安慰了几句,跟沈
宜宁说自己会去找霍云霄谈谈,希望他能够撤诉。
结果蒋君泽听了,冷笑一声,毫不给面子地说她异想天开。
蒋晓曼不想在这种地方跟弟弟吵架,直接忽视他,又叮嘱了沈宜宁几句,便跟蒋君泽离开。
“姐,你真去找那二赖子?你跟他非亲非故的,你觉得他会听你的吗?”
一出派出所门,蒋君泽就忍不住给蒋晓曼泼冷水。
蒋晓曼不搭理他自顾自走,蒋君泽见自己的话蒋晓曼压根不听,窝火之下也懒得再说,索性干脆就不管。
一整天,除了蒋家姐弟来过,再没有任何人来探望沈宜宁,因为沈宜宁的拒不承认,派出所只能继续扣押,沈宜宁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关在里面。
谁知到了晚上时,突然有警察过来打开了铁门,朝沈宜宁说:“你可以走了,有人保释你。”
“什么?”沈宜宁意外不已,皱了皱眉跟着民警走到派出所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欣长的身影结实宽阔,只单单那么站着,就给人安全感爆棚的错觉。
一辆二八自行车斜靠在他身边,看到沈宜宁愣愣的走出来,男人立刻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冲
她招手:“沈宜宁!”
此时已经是夜幕,路边都亮起了街灯,昏黄的光晕错落有致沿着道路两头延伸,沈宜宁坐在傅蔚霆车座后面,视线无目的地看着两边灯火通明的商铺一个个从眼前倒退,忽然心里涌上一股疲倦。
冷不丁,前面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你不会在哭吧?”
“呵呵,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沈宜宁当即一个大白眼飞过去,刚刚那一点感伤瞬间消失无踪。
傅蔚霆勾了勾唇,看着前面的路头也不回地跟沈宜宁说:“你要是哭的话,我肩膀借你靠一下。不要钱!”
后面三个字,好像跟他是大方的财主在施舍一个叫花子似得。
沈宜宁只有三个字回应:“呵呵呵——”
傅蔚霆问她:“去哪?”
“回家睡觉。”沈宜宁说。
“你还睡得着?”傅蔚霆说着,突然把车停在路边。
后座的沈宜宁感觉车身一滞,下一秒傅蔚霆迈腿下了车,一手扶住车把,一手掐着腰,微微挑着眉头看她:“我这个只是保释,要是你不赔偿,后面还是要接受处罚,你打算怎么办?”
确实,要不是傅蔚霆得知之后过来保释
她,沈宜宁估计得在里面呆个几天不然不能出来。
沈宜宁吸了一口气儿:“霍云霄要我赔偿他药费,劳务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三万,你说我要不要赔?”
傅蔚霆吸了口气,语气难掩惊讶说:“他还真敢开口,怎么不去抢?”
三万块,这年头平均工资才几百,沈宜宁不过一个钢铁厂职工,这得是她一年工资的几倍。
傅蔚霆明白这纯粹是霍云霄的无赖手段,冷着脸说:“要不要我去找他?”
沈宜宁阻止他:“找他有什么用,再打他一次?他就是个无赖,说不清楚的。”
闻言,傅蔚霆浓眉拧了拧:“那怎么办?你这样不赔钱的话,这事儿不会善了。这霍云霄真的是你亲戚?”
语气里的不相信,很明显表露傅蔚霆在觉得,哪家亲戚会跟沈宜宁有死仇这样对付她?
沈宜宁自嘲地冷笑:“我可从来没说他是我亲戚,你不要以为是亲戚那就是亲戚,有时候,亲戚不如外人,最难防就是亲近的人。”
傅蔚霆深呼一口气:“你有没有证据证明自己?”
沈宜宁摇摇头,直接说:“我现在没有证人,没有证据,只能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