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作聪明

清晨,朝阳初升。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仿佛给屋子镀上了一层金色。

白玉瑶揉揉朦胧的眼睛,看到了江羽。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江羽身边。

白玉瑶立刻想起了昨晚的事,从曹家回来后,她去见了母亲。

当时母亲说了许多话,让她感到失望,悲从中来。

回到院子里见到江羽,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痛哭流涕,最后直接睡着了。

白玉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依然完好无损。

再看向江羽,他英俊的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以前白玉瑶没有仔细观察过江羽,所以没什么感觉。

如今躺在他身边,仔细一看,发现江羽的脸部轮廓分明,眼神深邃。

就算这样睡着了,也让白玉瑶有些心动。

白玉瑶打量着江羽,内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这就是上天赐给她的丈夫。

正当白玉瑶思绪纷飞时,江羽突然侧过身,面对面地看着她,手也随之落下。

白玉瑶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

江羽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

江羽还在睡梦中,而白玉瑶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感到身体微微颤抖。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看着江羽,白玉瑶有些责备,却没有丝毫抗拒。

白玉瑶刚恢复平静,江羽的手又动了两下,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想躲避,但又怕吵醒江羽,只能忍受。

江羽的手感不同寻常,他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白玉瑶,同时也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放在她面前。

两人的目光相遇,白玉瑶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美丽得惊人。

“相公!”

白玉瑶害羞地轻唤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相公”,江羽心中荡漾起涟漪,忍不住一把抱住白玉瑶,低头亲吻。

“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江羽抬起头,脸上带着不满,问:“谁呀?”

门外,丫鬟的声音焦急地回应:“小姐、姑爷,大事不妙。苟伯文带着苟家人来到庆余堂闹事,说是咱们白家逼死了他父亲苟连福。”

“知道了。”

江羽应了一声,带着遗憾站起身。他看着娇羞的白玉瑶,说道:“玉瑶,这次先放过你。”

“奴家等相公安排。”

白玉瑶却笑盈盈地回答,那样子犹如小妖精,让江羽忍不住想要立刻对她采取行动。

这样的白玉瑶,活泼又机灵,正是他最喜欢的。

两人起身整理衣物,江羽吩咐:“进来。”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这个丫鬟叫青禾,是白玉瑶的新贴身丫鬟。青禾原本是白玉瑶院里的丫鬟,但不像紫鹃那么重要。紫鹃去世后,青禾接替了她的位置。青禾对江羽更是敬畏。

府上的人现在对江羽都一样,非常敬畏。

青禾端来洗脸盆,说:“姑爷、小姐,苟伯文来了,你们快洗漱一下吧。”

白玉瑶说:“相公,我们快点。”

江羽说:“不用急,事情闹得越大,影响越大,对我们越有利。所以,不慌不忙。”

白玉瑶一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确实如此。

两人在青禾的服侍下洗漱完毕,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又一个丫鬟匆忙进来,说:“姑爷、小姐,出大事了。府上有强盗闯入。老太太的脸被打肿了,像个猪头,见不得人了啊。”

“什么?”

白玉瑶一听,顿时惊呆了。

强盗!

杨氏挨打了!

白玉瑶眨了眨眼,问:“府上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没有!”

丫鬟摇摇头回答。

丫鬟也满脸困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府上其他地方都没事,只有老太太的脸被打得肿得厉害,没法见人了。听说,老太太一直在惨叫,说话含糊不清。”

丫鬟的话里透着一丝快意。

她是白玉瑶的丫鬟,如果白玉瑶嫁给李郁,她们也会一起陪嫁过去。李郁是个纨绔子弟,凶狠异常,特别是李家是豪门大族,她们过去后日子肯定不好过。相反,姑爷温文尔雅,相当不错。丫鬟当然不愿意离开白家,所以对于杨氏不顾白玉瑶的感受,硬要拆散她和江羽,让白玉瑶嫁到李家,丫鬟心里也有怨气。

白玉瑶听完,看了看江羽

江羽耸了耸肩膀,认真地说:“昨晚你睡了以后,我也就跟着睡了。可能是有人看不惯你岳母的做法,所以出手了。再凶猛的老虎都不会吃自己的孩子,你岳母那样做,真是不得人心呢。”

白玉瑶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直接告诉丫鬟不用管杨氏的事了。

在青禾的服侍下,白玉瑶和江羽梳妆完毕,手挽手向庆余堂走去。

庆余堂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白玉瑶,你这个贱女人,不懂制药还瞎掺和我爹的工作。尤其是你那个野男人,满口胡言,诋毁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真是该死!”

“爹,你死得太惨了。”

“爹啊,算命的说你能活到八十岁,能安享晚年。现在却被这对狗男女气得吐血身亡。爹啊,你死得太冤枉了。”

“你到死都睁着眼,死不瞑目啊。”

“爹啊,你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想着要孝敬你,你却先离开了。”

一个年轻人放声痛哭,正是苟伯文。他穿着丧服,带着家人在庆余堂外面歇斯底里地叫喊。他的家人也跟着哭得泣不成声,声音震耳欲聋。

庆余堂附近的街道上,很多百姓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部分百姓并不清楚昨天庆余堂的冲突,但听到苟伯文的话,看向庆余堂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敌意。

做人要有良心。苟连福为白家工作了几十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应该逼人到死路。

百姓们不了解情况,受苟伯文影响,先入为主地站在苟家这边。

人群中,李郁也在。他手持折扇,显得风度翩翩,眼里透着期待。

这场混乱是李郁安排的。昨天被江羽打败后,他心里很不服气。回到府上深思熟虑后,制定了计划,让苟伯文一大早就来庆余堂外闹事。只要苟伯文把事情闹大,庆余堂的生意就会一落千丈。再过两天,所有商人联合施压,白家拿不出清心丸,就完了。

到时候,白玉瑶将任他摆布,白家的产业也将落入他手中。

李郁显得很高兴,充满期待。虽然在才学上他被江羽压制,但他自信在谋略方面,永宁县里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

这次,庆余堂必败无疑,江羽也会像条死狗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来了,白家的马车来了!”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

李郁远远望去,只见一辆马车从不远处驶来,在庆余堂外停下。一男一女先后下车。

李郁一看到,眼睛立刻变得通红,眼神凶狠。狗男女!

江羽和白玉瑶这对狗男女。李郁内心愤怒,自言自语:“苟伯文来闹事,看你们怎么收场?”

他瞧见白玉瑶跟在江羽后面,尤其是白玉瑶看向江羽那满是依赖的眼神,让他嫉妒得快要发疯,恨不得马上杀了江羽,把白玉瑶抢过来。

江羽和白玉瑶来到庆余堂门口,江羽走在前面,来到苟伯文面前,平静地说:“苟伯文,听你的意思,好像你父亲的死,是我们庆余堂的责任,是我们白家的责任?”

“本来就是。”

苟伯文瞪大眼睛,愤怒地站起来,大声喝道:“江羽、白玉瑶,你们必须给我苟家一个交代。是你们逼死了我父亲,必须有人偿命,如果不给个说法,我就去告官。”

江羽回答说:“你一直说是白家逼死了苟连福,其实昨天在庆余堂里,是李郁带着苟连福和其他商人,强迫我妻子交出预订的清心丸。”

“苟连福作为庆余堂制药的,暗中背叛庆余堂,投靠了李郁。人都走了,白家怎么逼他?我妻子又怎么逼他了?”

“明摆着,苟连福是白家唯一的制药医师,不好好待着他,反而逼走了他。尤其是在清心丸交付的关键时刻赶人,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做呢?”

江羽接着说:“你说逼迫,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苟伯文顿时愣住了。江羽的话有道理,他不擅长辩论,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

但苟伯文明白今天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大声喊道:“不管怎样,我父亲是在庆余堂死的。这件事,你们白家必须给出交代。是你们白家害死了我的父亲。”

“哎呀,现在又变成害死了?”

江羽环顾四周,大声说:“乡亲们,刚才苟伯文说是白家逼死了苟连福。现在一转眼,又变成白家害死了苟连福。”

“白家经营庆余堂一百多年了,一直与人为善。况且白家势单力薄,怎么可能害死苟连福呢?如果是害死人,那就是图财害命,得报官处理啊。”

苟伯文的神情有些变化,如果事情闹到县衙,就不好收场了。苟伯文不能示弱,他大喊:“要告官就告官,谁怕谁啊?”

“让开,让开!”

突然,严厉的斥责声响起。

县衙的差役来了。

领头的是曹正,他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来了。

江羽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曹正真是掐准了时间,他一到这里,曹正就出现,显然是早有预谋。

来得正是时候。

苟伯文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慌张,但转念一想,白家不可能操纵官府,没那个势力和能耐,这些官差肯定是李公子安排的。

苟伯文自以为看穿了真相,顿时有了底气,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说:“官爷,我要告官,白家害死了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