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变天

来不及思考,齐聿猛地推开门,却看见邻居已倒在血泊中,而凶手像是要故意引她出来,提着带血的刀朝这边刺来!

尘封在记忆里的防御机制瞬间被唤醒,齐聿迅速躲开对方的攻击,随着一套行云流水的招式,刚才猖狂的凶手就这么被她轻而易举制伏在地,连异能都没用到。

昏暗的环境下,只能听见双方的喘气声。

他是个普通人,齐聿稍微松了口气,一拳把还在挣扎的凶手捶晕过去,像拎小白鼠一样将其丢在角落。

“嗬......”

抬头,只见言白抱着电话满脸震惊,齐聿一把拿过电话,“安盛世家二号楼16层,有人行凶。”

邻居的情况很危险,身上好几道刀伤,此时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齐聿不敢乱动,守在楼层等医护人员过来,就在经过安全通道的时候,发现楼梯上竟也有血迹,她沿着血迹的方向往上走,直到看见楼上的住户大门敞开,空气里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15楼的安全通道依然有从上方一路滴下来的血,由于暴露在空气中有一段时间,颜色略深。

齐聿心里有了大概,这是一起故意杀人事件,偏偏挑在全小区断电的节骨眼上。

楼下的警笛打破这看似宁静的时刻,原本蹲在家里的其他住户纷纷打开窗户,在恐惧和焦虑的驱使下,物业群也炸开了锅。

“你们两个是目击者,对吗?”赶到的警察神色严肃,向齐聿和言白问道。

两人如是点头,齐聿补充道:“他本来是要先袭击我这边的,但是我没开门。”

“你们两个跟着我们去做一下笔录吧。”警察这话一出,言白倒是被吓得不轻,连连摆手:“我们没有袭击人。”

警察抬了抬眼皮,“我知道,你俩是仅有的目击者,我们得了解一下情况。”

当两人跟着出去的时候,外面的暴雨再次使交通瘫痪,连出行都成了问题,齐聿两人乖乖坐上警方专用的飞行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是一次性质十分恶劣的犯罪事件,周围的警察脸色都不太好。

“我能变成牌吗?”言白拉着齐聿的胳膊小声问,唇色惨白。

“放轻松,只是去做个笔录。”

“可是我现在脑子里全是血,头晕......”

言白像个大猫一样躲在齐聿身后,齐聿只能先安抚,拍拍他的背:“深呼吸,多做几次。”

这回对方很听话,照她说的那样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鼓的,连呼吸都快不会了。

齐聿:“你晕血?”

“可能有点。”

这战斗力,还指望他以后打辅助呢,齐聿扯了扯嘴角,听见警察那边正在向上汇报情况:“不是异能者,是普通人持刀袭击,同伙?目前没有发现。”

社会不稳定时,往往会产生各种犯罪事件,齐聿看向窗外,这场暴雨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天灾真的来了。

到警察局,两人被分别安排到笔录室,言白扯着齐聿的袖子,哭丧着脸道:“我该说什么啊?”

“人家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齐聿拍拍他的手,跟着警察进房间,按照指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在凶手敲门之前,你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响动吗?”

“没有。”

“或者是感觉到了一些其他异常?”

“蜡烛突然灭了,不过当时没关窗户,应该是被风吹的。”

警察抬眼,“经确认,你楼上有受伤的异能者。”

齐聿有些惊讶,“可凶手只是普通人,怎么会......”

“看来异能普及的任务还任重道远啊,异能者不是说面对普通人就是无敌的,他们之中有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能力减弱,这是一种正常现象,只不过这几年电视和网络把异能者夸大了,大家好像都觉得有异能就谁都不怕。”

警察一番话令齐聿哑口无言,对这方面了解确实少了,之前看书的时候从没在意过这点。

“整栋楼有十八层,凶手从高到低开始一层一层行凶,能描述一下你当时在猫眼里看到了什么吗?”

“当时停电了,楼道里很黑,他手里好像提着什么东西,我本来没多想,但他突然把整张脸凑过来,就觉得不正常想着先报警,谁知道他又去敲邻居的门......”

警察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齐聿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你和邻居平时有交集吗?”

“没有,偶尔上班的时候会碰上。”

“这是凶手的照片,有没有印象?”

齐聿看着对面那张陌生的脸,摇摇头。

“那这张呢?在楼道里见过吗?”警察又拿出来另一张照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再次摇头。

“今天就到这里吧,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通知你的。”警察停下动作,示意齐聿可以离开了。

她走出笔录室,却不见言白的身影,直到一个警察从隔壁笔录室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反面朝上的卡牌,对齐聿道:“这是你的卡牌吗?”

“是的。”齐聿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太紧张了,问到一半就突然变成这样,既然你们是从属关系,只笔录一次就可以了。”警察边说边把元牌递给她。

齐聿刚要走出警察局,被身后的警察叫住:“路上积水严重,我送你们回去!”

原来除了齐聿,物业的工作人员也被叫来询问,现在一行人都到齐了,再次坐上飞行器,哪怕在这种时候,物业也忙得停不下来,嘴里一直嚷嚷着关于维修电路的事,而电话那头的人也是一个劲儿推脱。

这时候谁还敢冒险过来维修啊,走到半路可能小命都没了。

“那个,警察先生,能不能帮我们去接一下维修师傅?这暴雨弄得没人敢过来,也不能一直停电呀。”物业最后选择向警察求助。

“没问题,地址给我们吧。”

齐聿在后排默默目睹这一切,紧张过后一阵麻木的情绪袭来,她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元牌,幽幽道:“你还没缓过来?”

白色花海里的言白慢吞吞转过来,“我想快点回家......不对!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魂啊?”

“应该没有吧,你别想太多。”齐聿感觉这段时间言白学会了不少新词,连鬼神之说都知道了,她想起书房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书,想必跟那些有关。

好不容易回到家,红色的警戒线把邻居的家门围住,齐聿小心翼翼绕开走,原先地上的血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可不知为何还是感觉不对劲,她停在门口,对言白问道:“我之前上楼查看的时候,有人来过家里吗?”

言白不理解她的意思,“没有啊,当时我就守在门口。”

“或者是别的动静,比如风啊之类的。”

被她这么一说,言白肉眼可见害怕起来,不确定道:“好像没有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应该没事。”齐聿输入指纹,家里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折腾了这么一回,两人都饿得肚子难受,好在天然气还能用,于是找出来几代泡面将就吃,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才来电。

“外面又被淹了。”齐聿盯着窗外,照这么下去,明天不能去上班了。

重获信号的手机响个不停,她打开一看,新闻都爆了,特大暴雨预警、下水道再次瘫痪、泥石流突降、山体滑坡,天灾带来的连锁反应使人们应接不暇,全网蔓延着恐慌,尽管官方媒体都在加油打气,可从关闭的评论区来看已经不能服众。

“世界末日要来了吗?”言白把最后一口泡面塞进嘴里,看起来不太在乎。

“如果真来了,你会怎么做?”齐聿突然好奇。

“离开你另寻去处呗,大不了去别的星球看看。”

白眼狼,齐聿撇了撇嘴,正打算联系一下安瑜问问是什么情况,对方却心有灵犀一样打过来。

“喂?”

“地下水检测报告出来了,有不明污染物,而且就连这雨水中也有!”

“不仅如此,我们还在空气中发现了一种具有传播性的新型病毒,失控异能者身上竟也有这种病毒,天啊......”

另一头的安瑜听起来有些崩溃,背景的嘈杂声更是反映了当下情势的危急,齐聿赶忙问:“你现在在哪里?”

“天灾研究院,我两头跑。”

“对了,一会儿要开会,院长让我把你带过来,你在家吗?”

“我在家。”

齐聿挂断电话,大脑不停搜索这本书的章节名,试图从这些标题里找寻出来一些后续的线索或内容。

早知道那晚坚持看完了,她暗暗后悔。

言白没吃饱,一边把零食塞进嘴里一边问:“一会儿还要出去?”

“你去不去?”

他看了看客厅,眼里闪过一丝疑虑,“我去。”

安瑜已经将飞行器降落在楼顶,齐聿收到消息后赶紧出门,在经过上面两层楼时,虽然有警察在现场,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屏住呼吸,几乎是跑着到楼顶跟安瑜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