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怜

她咬了咬牙,把自己身上带的钱财都拿了出来,往管事手上塞。

“香云姑娘这是做什么?不是我故意不通报,咱们都是下人,永安公主又是郡主的长辈,如果不是实在不方便,我肯定不能拦着你。”

香云当然明白对方应当不是故意为难,如果是别的事,等等就等等,不差一时半会儿。

但这件事不行啊,江郎君可是中着药呢。

他是明昭郡主的新宠,旁人谁敢沾染?可真要这么等下去,恐怕人得废了,到时候更不好交代。

毕竟是永安公主理亏在前,若不能及时将这烫手山芋送出去,后面的麻烦就大了。

因此香云只能“为难”管事,请他再通报通报,或者退而求其次,请来郡主身边的大丫鬟也好。

最后是荷风见的香云。

她为人一向沉稳妥帖,明白这永安公主恐怕真的有急事,但郡主现在的状态又实在不适合处理事情,只能代郡主见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解释细节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江初月正身中情/药,且只有男女相/合才能解。

荷风听后一惊。

她以细心见长,在沈长乐身边待的时间又最久,自认对主子也有几分了解,自然能看出殿下对江初月的心思,也发现了对方好似能缓解殿下的病情。

因此,江初月现在绝对不能出事。

可要让别的女子帮忙也不妥。

以明昭郡主的性格,怎能容忍自己的所有物被旁人沾染。

荷风知道这件事的棘手之处,一时不能决断。

但不管之后如何做,都要先把人收下。

她当即找人把江初月挪进府里,然后向沈长乐禀报了这件事。

她想,既然江郎君能让殿下的头疾那么长时间不发作,在此时也许仍有奇效。

沈长乐正饱受头疾折磨,恍惚间听到荷风说江初月如今就在府里。

她一时不由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

荷风见状又重复了一遍。

因为痛苦,她脑子里幻想过对方能立马出现在自己眼前,却不意料对方真的会出现。

“让他进来……”

沈长乐勉强吩咐道。

荷风马上吩咐下去。

……

中药这么长时间,江初月已经烧到浑身如置火海,为了保持清明,他的下唇被咬破好几次,双手也血迹斑斑不成样子。

但还是抵不过一波波情……潮,意识一时有一时无,几欲疯魔。

沈长乐看到的便是一个手脚被软帛束缚,浑身汗湿,两靥生晕,眸中含雾,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欺负的少年。

她顿觉喉咙干渴,刚刚还折磨得她情绪暴戾的头疾不知不觉就削减了威力,转而被新出现的渴望和占有欲覆盖。

“都下去吧……”

沈长乐嗓子有些哑。

她拉下帷幔,伸手将人身上的束缚解开,随后便是碍事的衣衫。

到最后一件里衣时,也许是顽强的意志力和永不屈服的倔强支撑,又或许是弱小的动物在遇到强大的捕猎者时作用于灵魂上的战栗,江初月突然有片刻的清醒。

他努力抬起眼皮,手上攥住唯一能带给他些微安全感的里衣,试图反抗。

但这注定是徒劳的。

即使他没有中药,也不可能抵抗得了沈长乐,更不要说此时倍受药物煎熬,头脑昏昏沉沉,浑身乏力的情况。

结果就是双手轻而易举的被人束缚在头顶,彻底袒……露在人前。

毫无疑问,江初月皮肤十分白皙,看脸就能看出来。

但掩盖在层层衣衫底/下,无瑕美玉一样的风景还是让沈长乐有片刻的失神。

她舔了舔嘴唇,俯身落下一个吻,就见身下的人像是受到什么猛烈刺/激一样,身体弹了起来。

沈长乐眼睛睁大,像是小孩子发现了新奇玩具一样,开始四处探索。

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碰/碰那儿,每次“玩具”都会很给面子的做出反应,让她愈加着迷。

如果不是后面还有更美好的探索等待着她,恐怕她会忍不住一直尝试。

来日方长。

眼见人已经被折磨得要哭了,沈长乐心中升起爱怜之意。

一边轻轻舔/吻对方被咬破的唇,一边……自己的衣裳。

很快……

初时,沈长乐是有些疼的,可看着身下人的情状,那点子不适很快消弭。

她不再迟疑,继续享用。

“唔……”

江初月修长的脖颈如折翅的天鹅一样高高上扬,似痛苦似欢愉的泣/音响起,早就摇摇欲坠的泪珠也随之滚落。

好不可怜。

但这种时候露出的可怜并不能让捕猎者心软,只会让她变本加厉。

永安公主府的药还算有分寸,主要为让人反抗不得加助助兴,并不难解,一次就够了。

但食髓知味的捕猎者却不想这么快就放过猎物,反而觉得渐入佳境。

而猎物呢,即使药性解了,他的反抗对捕猎者来说也十分微弱,算不上什么。

至于他的不情愿会不会影响整件事进行下去……

男人嘛,因其自身的构造,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纵使再不情愿,只要稍加撩/拨,便只能任人施为。

江初月根本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结束的,这一天又是长途奔波,又是中药,又是解药,又是被迫迎合,又是用尽全部力气反抗,哭着哭着就失去了意识。

良久,沈长乐理智回笼,看着身下即使昏睡过去仍满脸泪痕眉头紧皱的人,罕见的觉得自己做得好像有点过分了。

等眼睛撇到那双被腰带牢牢捆住的手腕时,眉心一跳,赶紧给人解开。

但已经晚了,本来白如霜雪的腕子上多了圈青紫色勒痕,十分刺眼。

她抿了抿唇。

具体什么时候捆的她完全不记得,但对方带着哭腔的拒绝,小猫伸爪子一样的反抗,却十分清晰的涌入脑海里。

尤其是后面,明明已经被欲/望拽进了浪//潮里,还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屈服的样子,简直勾/人极了……

“殿下,水已经备好了。”

是荷风。

她一直守在殿外,发觉里面没动静以后又过了一会儿才走进来,将头埋得死死的,低声禀报。

这一声唤回了沈长乐的思绪。

她先给人盖好被子,然后自己随意披了件外衣。

“叫水吧。”

“是。”

“等等,去把我书房里的那瓶药膏拿来。”

荷风有些诧异,因为明昭郡主说的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药,而是宫里最擅长此道的薛太医所制,因用料珍贵,炮制复杂,极难得,一年也出不了几盒。

诧异归诧异,她面上一丝一毫情绪都没漏,应声告退,将侍奉郡主沐浴更衣的事交托给竹雪,亲自去拿药膏。

小厮们已经被反复叮嘱过了,一个个都低眉顺眼紧盯地面,放下水以后就麻溜退下。

然后便是平常能近身侍奉的丫鬟,端着各种洗漱用具等待下一步指示。

“把东西放好就下去吧。”

为首的两个丫鬟对视一眼,没有多问,按吩咐做事。

沈长乐将江初月抱了起来,放进浴桶里。

她从来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即使是天子生病时,也不过是做些喂药、端水、拭汗的小事。

给人洗澡算是头一遭,动作明显生疏。

以她的性子,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伺候别人的一天。

但她还是做了。

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对方的滋味让她太满意,也可能是她的霸道作祟,不能容忍他这幅样子被别人看到。

给人洗完放回床上以后,沈长乐才重新叫人进来伺候自己。

等身上清爽以后,她又亲自给江初月上药。

手腕、脖颈……

即使这么折腾,人也没醒。

一一上过之后,沈长乐将卧室留给江初月休息,自己带着人去了书房,开始询问事情的始末。

以荷风的素养,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她了解清楚整件事了。

所以在明昭郡主问起时,交代得十分详细。

然后便是长时间的静默。

书房里仅有的几个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直到斜倚在软榻上的人出声。

“这样吗……”

语气意味不明。

“良皇贵太妃对舅舅和母亲有恩,永安公主又是我的姨母,我一个小辈不能不尊敬长辈。”

“只是这钱喜等人实在可恶,自作主张,险些害得我与姨母生出龃龉,不可轻放。”

“荷风,你去一趟永安公主府,替我多谢姨母将江郎君送回,再把我刚刚的意思告知。”

“是,殿下放心,奴婢明白。”

荷风行礼退下。

刚才闹得太过,沈长乐也觉身上疲乏,没有处理别的事情,在书房的榻上暂做休息。

……

另一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陷于睡梦中的人慢慢恢复了意识。

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疲惫让他皱紧眉头。

他这是在哪?

江初月睁开眼,想要坐起身,却因为身上各处的酸疼显得有些困难。

他以手扶额的同时,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回笼。

那些混乱与……交织的片段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他在去敲登闻鼓的路上被打晕了,然后被掳走、被下药、被……

正在他努力忍着头疼回忆细节时,有人进来了。

“郎君您醒了!”

是一个小丫鬟。

有着过目不忘能力的江初月当然不会忘记,这小丫鬟赫然是明昭郡主沈长乐身边的人。

他之前在郡主府的时候经常见到。

受此刺激,脑海里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残片也清晰了些,里面“明昭郡主”这几个字多次出现无疑是个佐证。

这一切都是对方搞的鬼!